慕米桃身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久违的味道,抛来一个电眼。百里逍遥又和玻璃若而相视眨眨眼,抱臂旁观。今儿这事,皇帝老大很反常啊。依离倾绝素日的性子,凡人不揭语,小事懒洋洋。这种事都是交给他百里逍遥的。今儿如此主动,这是要在娘子儿子面前露一手呢。咳,俗话说君子要有成人之美。狗娃看离倾绝走到他娘亲身边很是不爽,就要上前搁在他俩中间。玻璃若儿眼疾手快抱起狗娃顺手从袖子里掏出几枚糖果:“小可爱,来我们细细听他们断案。”“几颗糖就像收买小爷哼。”狗娃在玻璃若儿腿上坐下来剥开一颗糖吧嗒下嘴:“好吧,你赢。”“嗯啊,是的,是的。”方借过帕子使劲擦把眼泪。脸上立刻抹出一道红痕。慕米桃一进屋就观察了她的面相,鼻矮,肤白较细,细眉象眼。忠贞顺守之相。方家男人的死,不像是有她什么事。趁人不注意,慕米桃走到角落,打开天眼,环视一圈,房间里并没发现妖异之气。既无妖气就是人为那何人所为“方家嫂子,事发之时,你不在房间,在哪里”慕米桃问方。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慕米桃:“那时候,当家的喝醉了,我眯了一会儿,就起给他和几个客人熬点醒酒汤。为了安全,我还特意将房门上了插销。”“你在厨房可听见屋里有什么异样声音”“在厨房忽然外面刮起了北风烟雪,雪虽然不大但是从厨房的缝隙里钻进来刮的我脸生疼生疼的。天一阴吧,我就想起了和当家的不愉快,前些日子我们正闹了一架,家丑啊,说了你们这些贵客也别见笑。想起这些,我醒酒汤也就不爱做了,扔下火叉子坐在灶边烤着火,烤着烤着便睡着了。待我睁开眼睛时,五更天,天已经亮了,雪也不下了。灶坑的火还没熄,我赶紧烧水准备给家里几个人和客人洗漱之用。平时这个点,我那当家的早就扯着嗓子喊要喝茶了。今儿还没声音,我打好洗脸水端进卧室,看见当家的”方脸色煞白,像是不敢回忆一般。慕米桃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看见什么”离倾绝冷声问。慕米桃瞪他一眼,真是,没看人家伤心着呢,怎么也得容点空说。“看见,我那当家的,面孔扭曲的歪了,双手向前伸着像是在摸什么东那表情,他一定是死前痛苦及了。呜呜呜呜”方哭的双肩抖动。看着是真伤心的样子。慕米桃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水给她。世间夫妻就是这样子,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但是一旦蹬腿闭眼,最难过的永远是正妻。“杵作怎么说”离倾绝转而问老族长。“咳,贵人呀,这穷山僻壤哪里有仵作大事小情都是几家大户和老朽一起商量解决。郎中倒是有一个,医术也不错,据说是京城的御医,年迈还乡后找到这处安静所在养老。”京城御医离倾绝在脑海里过着退休还乡的哪个“那郎中如何说”“郎中来了后用银针探过,说是没有中毒的迹象。那郎中还给方家大侄子做了简单的解剖,没发现异样。”“好,依我看先把郎中找来,待我细问。”“好,那老朽这就去。”老族长踌躇片刻答应下来推门出去。此时方家的儿子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找水喝路过这间,一看大半夜来了许多人吓了一跳。“娘”他急忙躲到他娘身边。这娃子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梳着学堂孩子的齐刘海,鬓边两个抓髻已经松散了。一溜一溜打在胆小又好奇的脸上。离倾绝走到这娃子身边语气放柔和了些:“小童,那ri你是和几个客人一起住的”小童点点头,往他娘怀里缩了缩身子。“夜里你保证你没睡着吗”小童又点点头。大眼睛不敢和离倾绝对视,偶尔卡巴卡把偷眼看他。玻璃若而掏出几块糖让狗娃给他送过去。狗娃蹭地跳下地大步跨到小童身边:“别紧张,我们都是好银,来给你吃糖。”小童看见狗娃心情放松了些小声道:“那晚上卧室没有睡着,因为客人的呼噜声太大了。太吵。可是可是天快亮时,我实在困了就迷糊着了。后来听见娘的哭声才醒的。”“哦,这样啊,睡吧睡吧,爹爹说不睡觉会变笨的。”狗娃见小童羞涩的攒着糖也不动,给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甜不我只能再给你吃一颗,剩下的我要带给妞妞吃了。”离倾绝蹙眉:妞妞这么小就开始知道泡妞了遗传点什么不好怎么传上这个,还真不愧是我儿子。此时院子里咚咚响起冬日厚靴子的脚步声。木门嘎吱一响,老族长在前后面跟着一个银须垂胸的老者。身上都,冒着寒气。“你就是那日看见方家尸体的郎中”离倾绝沉声问道。“是啊。”老郎中进到屋里应道抬起头看见问话的人脸色骤变急忙跪下还没等说话,只听离倾绝威仪的喝道:“起来,此处无须多礼。爷,本是客商。迷了路,路过而已。”、一百九十三章 精心的谋杀“是啊。”老郎中进到屋里应道抬起头看见问话的人脸色骤变急忙跪下还没等说话,只听离倾绝威仪的喝道:“起来,此处无须多礼。爷,本是客商。迷了路,路过而已。”“额”老郎中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听离倾绝这样特意一说,瞬间明白过来。皇上是不想暴露身份。站起身立在一边:“此地甚为偏僻,贵客到此,小的惶恐,失礼之处还望贵客海涵。”“无妨,说事吧。”“好,那日早上是老朽来看的尸体。那方家主人,既无中毒迹象,也没有内伤外伤,室内也没有打斗痕迹。所以老朽当时也说这人死的是奇了。”“嗬,还真是千古奇案了。既无打斗,又无人入室,不是醉酒,更没有中毒。一个大活人半夜在房里睡觉,睡着睡着就过去了。”百里逍遥忍不住开口道。离倾绝瞪了他一眼:“既然当了,就继续当你的哑巴。”慕米桃忽然想起现代医学上有一种忽然死亡的病叫做猝死。难道是猝死“方家嫂子,死者平日身体可好有没有什么忽然迷糊,头晕心慌乏力的症状”“没有,那可绝对没有。”方把脑袋晃得拨浪鼓一般:“老族长知道,我那当家的身体壮实的简直像一头熊,村里打猎物就属他打的多。”“此事确实蹊跷。”离倾绝缓缓踱步,拉了一下墙上垂下的绳子。忽然回头问慕米桃道:“狗娃娘,这件案子你怎么看”慕米桃被离倾绝叫做狗娃娘非常不自然,身子微微一僵:“我认为此事必定是个谋杀,而且还是深思熟虑布置周密极为细心的谋杀。”室内一群人此时都立即肃静下来,慕米桃的话似乎一直是他们所想的但是又没说出来的。小村子不大,邻里还算和谐,族长和几家大户也不欺弱小,大家都有自己的田地,各过各的日子,本来相安无事百年了。忽然出现这样的事情谁都有点不愿意相信这世外桃源般的安静就要被打破。“恩。”离倾绝缓缓踱着步子,在墙边停下来。“如果真是个谋杀,那么杀人的人是如何行动的呢房间是锁上的,烟筒是堵上的,墙壁是结实的,窗户是有护栏的。如果你们几个的证言都是真的话,这些说明,方家主人死的时房间里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难道是自己害自己”离倾绝笃定道,眼光巡视了一圈,一屋子人的眼光也随着他转了一圈:“那么是不是说,我们要亲自试一试这种场景呢。”离倾绝语气肯定并不是征求谁的意见,莫测的眼神落在抱臂笑嘻嘻一副旁观姿态的百里逍遥身上:“此时时间刚好是方家主人死之前不久,不如二弟就睡这张上,演示一下当时的场景如何”“嗬,拍手。”狗娃听出了兴趣,再也没有比真人演戏看热闹更有趣的事了。慕米桃也抿着嘴笑了。百里逍遥苦着脸:“大哥,我我行吗还是来福演,来福”“来福没跟来。关键角色,二弟莫要客气。”“额,我不是客气,哎大哥”百里逍遥无奈挑挑眉毛。谁让人家是主子呢。离倾绝安排完百里逍遥开始遣散众人。将百里逍遥安排躺在出事的榻,出来锁好门。神医门主乖乖躺到方家的硬榻上四肢摊开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老郎中和族长及方家母子玻璃若而,都被安置到厨房,没有离倾绝招呼不许出来。“狗娃和狗娃娘莫不如与我一起住到方家小儿房间解解疑案。”离倾绝待安置完众人走到慕米桃面前擎起她的下颌:“恩”他的眼神魅惑,似笑非笑凝视着故意弄成中年妇女样子的慕米桃。那男中音将嗯的尾音拖的幸感魅惑。慕米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他的桃花眼有一瞬间愣神,蓦地拍掉他的手:“非礼勿动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你可真是饥不择食”转身就进了厨房。“哎,我娘亲很讨厌你,你没看见”狗娃冲着离倾绝做了个鬼脸:“不过我可以配合你一次。咯咯。”狗娃内心非常兴奋,这么好玩的事要亲自参与。“你想我带你冒险”离倾绝蹲下身子,长臂圈过狗娃的腰身。这小子,眉目如画,像桃桃,虎头虎脑像自己。离倾绝怎么看也看不够,眼中泛满慈爱。“那个,你伤了我爹爹,我可不和你好,不过,小爷我可以配合你帮助方家破破案子。”狗娃高傲的拍开离倾绝的胳膊,扬起胖胳膊叉腰正色道。“萝卜头,你说方家的案子是不是难破”“那可不一定,要是我娘亲做主,肯定就能找出坏银。”狗娃倨傲道。“哦,对,有道理。那要是你娘亲不出马,就大爷我来破的话,我若是破了这方家的神秘案子,若是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你就喊我爹爹如何”“呔想得美,爹爹只有一个。”狗娃一翻脸小胳膊撸起袖子露出鬼玺的红点:“再要不讲道理,小心我的鬼玺,现在可没有娘亲护着你。哼。”离倾绝碰了几个钉子,眼睛里非但不怒还闪着嘿嘿笑意大手抱起狗娃扛在肩上,一把操起房角的铁锹:“走,今晚大爷叫你开开眼。”两个人摸黑来到房外不远的山地上。离倾绝让狗娃提着灯笼自己寻了个背风向阳、干燥的山坡。找了一会儿,看见一片枯草边的泥土。“狗娃,灯笼把这里照亮。顺着我的铁锹照。”狗娃立刻恰当的举起灯笼,微光映出离倾绝骨节分明的手背握着锹把向泥土深掘。顷刻,挖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小坑。狗娃忍不住好奇终于问道:“不是说抓贼吗怎么来挖坑,难道贼人在坑里”“哈哈哈哈,我娃就是聪明。”离倾绝被狗娃稚气的童声问笑了。黑幽幽的泥土散发出一股腥味。离倾绝再一锹下去,土里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微微动了动。“鱼人不对这里没水难道还有泥人土人”狗娃张大嘴巴,继续盯着离倾绝在那黑脑袋边上小心的刨开土,竟然是一窝小蛇。“哇”狗娃伸手就揪出一条扁脑袋,那蛇虽然细,黑绿色长长的身子却有一米多长。被狗娃抓在手里却是不动,身上凉丝丝滑腻腻的。“那个。”狗娃想问点事又不知道称呼他啥,合计了一会用那个代替。“那个,这小蛇是不是死了”他仰头看着离倾绝问。离倾绝已经在回填土。“把蛇拿好。这家伙在冬眠,待会大爷我将它放在衣服里捂暖,它便会醒。”“嘻嘻。我来捂。”狗娃抢着将细蛇放进肚子。“不可。”离倾绝霎时扔下铁锹从狗娃手上抢过蛇。一只手始终捏住蛇头七寸放在袖子里。回头道:“你小子把锹拿上,我们回去。”狗娃眼里闪着泪光,气呼呼的在后面瞪着离倾绝:“山贼,挖条蛇也欺负我小孩儿,哼。”离倾绝走了一会没听见狗娃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这孩子正在原地铲土。哎,都是他娘惯得。离倾绝只好又磨回身拿出家长的威严:“狗娃,在干嘛”“切,你找到一条小蛇玩儿,我也找一条玩儿,有什么稀罕的,还不让我碰。哼。”说着,狗娃已经又将团城一团儿的冬眠的蛇抓出一条缠在手腕上。仰起头向他示威。离倾绝叹口气:“娃儿,右手捏住蛇头往下七寸的地方,否则,这种冬眠的蛇醒来咬人一口的毒是最毒的。你既然喜欢玩,待大爷破了案子将这蛇的毒牙帮你拔掉。你尽可当玩具玩。”“你说话算数”狗娃半信半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欺负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