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奴才直言,不论她现在被安放在哪里,您都是不适合去的,而且陛下您应该去的是另外一处。”司徒晔疑惑的看向梁平,梁平说:“是和硕宫,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是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人,看到皇后匆匆忙忙的从采乐宫出来,随后采乐宫就开始大乱,刘昭仪就”这话说到这司徒晔还能不明白吗凌环疑似害了刘昭仪,虽然她是皇后,可也不能如此随意的害人,所谓国有国法,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遑论她一个皇后。若真的是她司徒晔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也许他和婵儿可以冰释前嫌了,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可总归可以让她不再恨他,他还是高兴的。司徒晔想到这立刻起身,向和硕宫出发。和硕宫中静若无人,凌环双眼无神的坐在正厅首位上,她抬起纤纤十指抚上自己的小腹,突然感觉脸上两行温热,凌环闭上眼睛。她该死她霍地扫掉小桌上的茶具,茶具碎了一地,她伏在桌上呜咽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司徒晔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满室狼藉,他不明白她发什么疯他还没审她也没给她定罪,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摔东西了吗凌环看到司徒晔面上一喜。可随即她就冷笑出声:“陛下。是来质问我的吧”“是,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朕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后。朕虽然收了你管理后宫的权利,可你依然是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她只是一个昭仪。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凌环冷哼,“陛下既然已经给臣妾判了罪了。臣妾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该死”司徒晔听到凌环说这话,顿时怒从中来。如果是婵儿,婵儿不会这么说的,婵儿性子温柔。感性,善良。而凌环他冷笑连连,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不就应该知道她什么样的性子了吗当时马惊了,她却不由分说想要处死马夫,可是关他什么事马惊了原因很多,也属正常现象。“朕不是给你判了罪,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看到你从采乐宫出来,随后就出了这件事,怀疑你是合情合理的,皇后,你不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吗”凌环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司徒晔,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司徒晔这话似乎有意在帮她是希望不是她吗此时梁平匆匆而来,“陛下,奴才去具体的询问过了,除了颈部的掐痕外,并无其他外伤。所以”“嗯,朕知道了,梁平你去出等着,朕有话跟皇后单独说。”梁平应声后缓缓退出。“皇后,朕有一事想要问你,你可知你父亲的事”凌环疑惑的看着司徒晔,他问她父亲的事什么事突然想到之前从刘婷那听到的消息,冷笑着问:“陛下想问的是什么事是秦夫人的事还是前右相袁景真的事”司徒晔多聪明,听到凌环提到这两个人,瞬间想到了那两件事,袁景真的事确实是凌浩帮忙的,否则他和婵儿没有那么顺利将太子扳倒,可是秦家的事却是和凌浩没关系。不过这个消息是谁告诉她的是她父亲“你如何知道可是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说完司徒晔双手背到身后,王者之气顿显:“皇后,朕可保你,但前提是你只要说出朕想知道的事,朕就会保你,无论你犯了什么。”凌环惊讶的抬头,为何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事司徒晔看到她疑惑的样子,也没绕弯子,“你父亲私下绑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依然是双腿具残,朕必须救出他二人,你可知道这两个人被你父亲关了何处,防卫如何”凌环眉心紧皱:“陛下是想要去救他们他们是谁能得陛下如何关怀,当真是死也无憾了吧只可惜臣妾不知。陛下若想知道,何不亲自问我父亲呢你是君,他是臣。”一句话点明立场,司徒晔是君,可以去问凌浩,大不了拿君臣之别来压他也可以,这样凌浩不交人都不行,可司徒晔知道,凌浩不会交的,若他直接管凌浩要人,只会让他们深陷危险之中。“皇后,朕是念在你跟了朕这么久,虽然朕对你并无甚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司徒晔说到这戛然而止,凌环却语带讥讽:“可以说是什么憎恨吗就因为臣妾算计了那个贱人就因为臣妾算计了你可是臣妾是你的皇后啊,臣妾无论做的什么都是为了你,甚至因为你小玉都臣妾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当初为何喜欢上你”“既然你也明白,你就想明白,只要你告诉朕,朕说到做到。”顿了顿又说:“朕何尝不知道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可是当初朕就不喜欢你,父皇与母妃要为朕与你赐婚,朕是不同意的,只是当时的情形不娶你不行。所以婵儿是忍痛为我与你求了父皇的赐婚,你认为她心里好受吗她可以做到这样大度,为何你就不知道感恩呢”凌环一听猛的抬头看着司徒晔,“是她为我与你求的呵呵,陛下。你说臣妾该感恩她可臣妾为何要对她感恩别以为臣妾不知道,她会求赐婚是因为我父亲手中握有一分兵权”司徒晔无语,确实是这么回事,当初他有心夺储,那么就必须要得到凌浩的支持。是,一切的起源都源于夺储,都是为了这个皇位。可又有谁知道。他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坐上了这个皇位他多么希望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人,然后和她在山水间过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多惬意,多温馨啊可是到头来这种生活却是离他越来越远了。而她和他则是越走越远了。他现在只是想尽量的去弥补她,然后然后如何呢他和她现在的情况,是她不信任他,而且她认为他也不信任她。可实际呢却不是的,他信任她了。只是现在的她不信任他了,可这一切怪谁呢司徒晔不知道,因为事已至此已经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了,从他说将她禁足时起。他们之间就隔了一道鸿沟了,哪怕这道鸿沟是一个误解,也终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终究是抹不去曾经在两人之间的裂痕。更遑论现在他与凌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就成了一番空话。婵儿那样性子的人,她宁愿选择一生孤苦,也不会选择一段不完整的感情。婵儿追求完整,追求唯一,即便当初她为他求娶了凌环的时候都曾说过,请父皇允许她离开,虽然她说只是想家了,可司徒晔知道不是,她其实是想离开他,离的远远的。因为她知道,他是皇家的人,注定一生无法只有她一个人。当时的司徒晔也没想过要为她一个人放弃所有,他想的是一生只会爱她一个,别人顶多就是传宗接代的,或者摆设用的。可是他与她经历这么多,当初在杂役房听到婵儿的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介意,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应该知道,他的想法错了,但他没有意识到,只是对婵儿许下了一个空空的承诺。他也有点能明白为什么当初婵儿在白家农家里的时候,为何她会丢下他自己回宫了,又为何回宫之后她就选择了要离开他,而且是那么决绝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选择的是唯一,凌环是她为他求娶的,她既然做了,她知道她自己就只能承受自己选择的结果,更何况她是被逼着嫁给他的,所以她只能忍受凌环的存在,可白飞的存在她忍不了。可是当初他并没有想要纳了白飞的意思,为何她那么认为呢司徒晔苦涩的一笑,现在想以前的事有什么意义呢都过去那么久了“陛下,你不觉得你当着我的面这样去想她,只会让我更加憎恨她吗是她,将我变成一颗棋子,是她,谱写了我这悲惨的一生。你只知道她心悦你,可你怎么不知道,我也心悦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只是当时只是淡淡的好感。”凌环说着放佛回到了当初一般,“第二次见你是在品茗大会上,我对你更加喜欢,当时我想我一定要做你的正妃,可是你却满心都在她的身上所以我恨她,嫉妒她我想要将她从你身边赶走,可是我却低估了她,她就如一条臭虫一般,怎么都不肯动。”“住口”司徒晔冷冷的说:“亏你如今贵为国母,说话竟然这么粗俗。还称自己是大家闺秀朕怎么从来不知大家闺秀还有你这般说话的吗”司徒晔最受不了凌环如此说婵儿,她竟然把婵儿说成了臭虫“呵,呵呵,陛下果然还是那么在意她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她的身份她是大盛国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她在你身边,也许是另有所图,陛下,你不是也担心吗”凌环觉得如果司徒晔不担心那他就不会将婵儿禁足了,甚至出了小玉的那件事之后他依然没有解了婵儿的禁足,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那么放过害死小玉的婵儿的只是凌环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婵儿,你命不久矣,等你察觉的时候,你已经到了命丧黄泉的时候了哪怕如今我这样,你也得不到好的,害了我的小玉,我岂能让你自在司徒晔对于凌环的质问无法说明,更没有必要跟她说。“朕念在你与我是夫妻的份上才与你说这么多,你若识相的便说了朕想要知道的事,朕一定保你,只是你这皇后是做不成了,不过总好过丧了命好。”凌环听完忽的大笑出声,她就放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狂笑不止,末了她才说:“陛下,你当真这么觉得你认为刘右相会放过我吗你认为那个贱婢她会放过我吗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呢陛下,不知是你天真,还是我太多心”司徒晔被她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相信以婵儿那么善良的性格,她是不会对她赶尽杀绝的,至于刘右相,他是他的臣子,敢不听他的吗更何况凌环的父亲是左相,与右相官职相当,两人互相制衡着呢,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儿而与凌浩正面冲突呢现在还不到收拾凌浩的时候,他手中的那一分兵权始终是他的保护罩。没有真凭实据,他无法对凌浩做什么,当初袁景真是因为他是太子的舅父,父皇是以督导不严,怂恿太子的罪名收回兵权,毕竟证据都摆在那里,袁景真不交都不行。“还有,陛下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你并不是念在你我是夫妻,你只是有具体目的,所以你搬出和臣妾是夫妻的话来,陛下,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此时你知道你我是夫妻了当初你怎么不知道从澜月阁到太子宫,再到这和硕宫,你何时多看我一眼过你何时对我用心过说来也可笑,若不是我用计,我与你便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凌环一脸悲戚,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我本以为只要有了孩子就可以捆住你的心,可是她竟然害的我她竟然这么狠的对我,所以她该死”、第三百零三章 帝王之气司徒晔听的心惊,从凌环的话中、动作中,他不会看不明白的,凌环的意思是她不能怪不得她会那么气愤,气愤到掐死了刘昭仪。司徒晔看向她的双手,以她那么纤细的双手,而且平时什么都不用做,手无缚鸡之力,竟然可以将一个人掐死,那得是有多大的怨恨和爆发力,看来这事是真的了“你可召太医问过还是你自己的猜测可就算这是真的,你大可以跟朕说,朕又不会因此而抛弃你,罢了你皇后之位,还会为你做主,岂可由你亲自来处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都似你这般,岂不乱套了”凌环冷笑:“召太医刚刚就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我恨,我恨她,更恨婵儿那个贱婢,这一切肯定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她是要看我痛不欲生啊,陛下你总说她善良,她哪善良”司徒晔摇摇头,他不相信这是婵儿策划的,婵儿做不出来这等残忍的事。毕竟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司徒晔相信,婵儿做不出来,她还是当初那个善良的她,她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他也知道凌环对婵儿的怒意,所以就算他反驳她也不会相信的。“陛下,”梁平在殿外喊道,“陛下相国在勤政殿等着您呐”司徒晔一愣,相国这个时候来是为何事他看了看凌环,看来是为了这事吧毕竟这么大的事,是没有办法瞒得住的。他放软了声音说:“环儿,你好好想想吧,只要你肯告诉朕,朕便护你到底。日后无论多大压力,朕都替你扛着,这皇后的位置依然是你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他是心疼他失去了做娘的资格,所以他才那么做,纵使她有多大的错,可是也不应该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这一招真的是太狠了。可是刘婷为何要如此针对凌环呢勤政殿,闻缚一身凛然的站着,司徒晔却是满脸怒意。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闻缚拿出先皇的遗诏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