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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处庄子,只怕就能听得见枪炮声了”老大爷一脸阴郁地叹了口气,说。“哦。那俺给您老干完了活,俺就走,您吩咐吧大爷,让俺干什么活”沈银贵将最后一口包子塞入嘴里,边用手巾擦着手,边咀嚼着说道。“大爷什么活也没有就是看你是个孝顺可怜的孩子,就想让你安安心心的吃个包子。出门在外多不容易呀拿上这个,赶紧和你爹赶路吧。”老大爷已将一个装满了包子的布包,递向了沈银贵,望着已一脸呆愣的他,解释并催促着。“大爷大娘你们让俺说什么好呢”沈银贵声音都已经哽咽了。他双手捧过大爷手中的布包,“扑通”跪在了地上此时的他,被这对淳朴善良的老人,感动的涕泪交加。大恩无以回报的沈银贵,重重向老人磕下了三个响头,搀扶起自己的父亲,含泪又去向了远方。第七十七章 失散的父子已经隐隐听到远处的炮声了,沈银贵将背上的父亲放下来,弯腰喘着粗气。“爹,你听枪炮声徐州,徐州快到了”听着隆隆的炮声,心越发收紧了的沈银贵,呼呼喘息着向父亲断续道。“爹心里怎么这么慌呢你哥不会有事吧唉枪炮可是不长眼啊”沈守文屏息细听着,忧心重重地叹着气,说。“放心吧爹,俺哥不会有事的您心慌可能是饿的”自己心里也没底的沈银贵,还是尽力安慰着父亲,“要不,我去附近给你弄点水喝吧”说着他手搭着凉棚四下观望,试图找寻个有水的地方。“别费那劲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快点赶路吧,早一眼见到你哥,也好早一些安心”说着话的功夫,沈守文已从地上费力地撑起了身子,沈银贵忙上前搀扶着,继续走。“这位兄弟,您认识我儿沈金贵吗”离徐州越来越近了,枪炮的轰鸣已直贯双耳。手拄树棍蹒跚着的沈守文,每看到从前线溃逃下来的国民党兵,就急步迎上去打听着。“滚一边去,死老头老子命都差点看不住,谁t还管你的金贵、金贱的”每每满腔期待问询着的沈守文,换来的不是对方翻着白眼的不理采,就是这类恶语的啐骂。气的扶着父亲的沈银贵,直想上去揍他们。“爹,别跟这些兵痞废话了,反正就快到了,咱自己进城找。这些没人性的东西,活该吃败仗”他气愤地望着这些身上血乎乎,嘴上却不积德的伤兵,一边宽慰着父亲,一边恨恨地诅咒道。这已是父子离家后,不记得是第几十几个傍晚了,离徐州越来越近的他们,听到的枪声却时断时续、零零落落了。趁着傍晚的天色,趁着枪声稀落的空隙,沈银贵搀着步履艰难的父亲,壮着胆子,悄悄向着城门移去。他们随着入城的人流,终于进到了徐州城里,心都快跳出嗓子眼的两父子,总算是稍稍舒了口气。顺着宽阔的大街,父子二人盲无目地地向前走着,试图寻找个能栖身的房檐或者是门洞。突然一阵紧张的搔乱,大街上的人流纷纷向两边躲闪,身后成队的解放军人马,威武齐整地开进了城。随着躲闪的人群,脚步笨拙的沈守文,被紧随其后的人流一下给冲倒了。随着他身体的迅速下扑,沈银贵那紧搀着父亲的手,一下滑脱了,来不及弯腰重新搀起父亲的他,就被前涌的人群给推拥出了老远他在拥挤的人流中,拚命回转着身体,并大声呼喊着父亲。可在这无法驻足的人群里;在这嘈杂的人声中,又哪里寻得到父亲的半点影子听得到父亲的一丝丝回音解放军军队过完了,拥挤的人流,也终于疏散了。被急的眼睛直冒花的沈银贵,立刻顺着来路回返,大声呼喊着“爹爹”,寻找着失散的父亲天,早已黑透了嗓子,已哑的喊不出半点声音除了阵阵的风声,哪里有父亲的半点踪迹“爹,俺把爹丢了”一脸无助绝望的沈银贵,一屁股跌坐在路旁,黯哑着嗓子,呜呜哭了起来。第七十八章 您 就是俺娘“小伙子,黑天半夜的,在这儿哭什么呢”当沈银贵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胳膊里,还在为弄丢了父亲而深深自责,哀哀哭泣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俺把俺爹给丢了”听到有人发问,他忙止住哭泣抬起头,用胳膊抹着脸上的泪,嘶哑着声音,沮丧地喃喃着。“怎么还把人给丢了快跟大娘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老婆婆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忙转到沈银贵的前面,好奇地问道。沈银贵这才抬眼望向面前的老婆婆。只见她大约六十岁的光景,身着青布衣裤,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手上拎着一小袋东西,带着祥和的脸上,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感到和蔼、亲切。“俺爹身体不太好,傍晚进城的时候,被人流给冲散了。这会儿,还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儿着急呢”说着说着,沈银贵的脸上又滑下了泪滴。“嗨你这傻孩子,快别难过了放心吧,你爹肯定没事儿,丢不了现在是解放军的天下,你想想,解放军看到了你爹,能不管他吗”弄明了原因的老婆婆,口快乐观地劝解、安慰着沈银贵,“这么黑的天,别坐在地上了,快跟大娘回家,大娘给你做口吃的。”她借着昏暗的路灯,望着眼前这一脸泪痕,口干唇裂、可怜兮兮的外地小伙子,更是心生怜悯,忙伸手拉着沈银贵的胳膊,亲切热情地继续道。“大娘。我”沈银贵仿佛听错了般,犹犹豫豫着不知该怎么说。他望着四周早已如漆的夜,无处可去的他,满眼感激地接过了婆婆手中的袋子,拎着跟在了对方的后面。老婆婆是一个独居的老人。老伴早在十年前就过逝了,一个女儿也嫁到了城外的乡下,因她不想跟着女儿去看女婿的脸色,便自己守着城里的家。举目无亲的沈银贵,暂时就留在了老婆婆家里。他希望能打听到大哥沈金贵的下落,更重要的,是想继续寻找失散的父亲。他白天尽量在各条街上转来转去,晚上回来,就忙着帮婆婆劈柴、挑水、做家务,做着他所能做的一切。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晃过去了,转眼他已在婆婆家住了七八天了,可想要的消息,却半点儿也没有。“我说解放军同志,我家你们不用查了就我一个孤老婆子,家里哪会有什么不明身份的滞留人员啊”一天过午,刚进门不久的沈银贵正在屋里换着鞋,就听到屋外老婆婆大声的话语,好似在阻拦着什么人,不让进屋检查似的。一向机警的他,立时紧张了起来“难不成是解放军在清查户口”他敏锐地思索、揣测着。这几天在外面转悠,时常看到三三两两的解放军,出出进进着老百姓的家,偶尔还会看到,不知什么原因而被他们押解出来的人。出身地主家庭的他,自知身份扎眼,总是远远躲着,尽量避开着他们。“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要跟他们面对面了”他心里暗暗嘀咕着,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应变的办法。“你看你们这两个小同志,怎么就不相信我老婆子,还硬往屋里闯呢屋里可只有我乡下的干儿子,刚给我老婆子干完了活,正歇着呢”看来老婆婆已根本阻止不了对方的搜索,正急中生着智,为沈银贵编造着身份。并故意提高着声音,知会着屋内。“娘活都干完了,下午我就回去吧再不走,家里人该记挂了。”机敏的沈银贵,已顺着老婆婆的话,喊着“娘”从屋里出来了,正好把两个解放军迎在了屋门口。“你真是她的干儿子”一眼看到沈银贵的他们,脸上写满着疑惑,直盯着问道。“是啊我是娘从乡下认下的。娘身边没有人,隔段时间我就过来给老人干些力气活。”面对他们审视的目光,沈银贵面色从容,尽量学着当地口音,不慌不忙地解释着,“这不,正要跟娘商量商量,打算着下午回去呢。”“你说你这孩子来了总是不多呆两天陪陪我,老是忙活完就走”此时,原本揪着心的老婆婆,心已落到了肚子里。却又故意一脸的不高兴,嗔怪着眼前这个“干儿子”。两个解放军在娘俩亲切的对话中,困惑地互望着。最终,还是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奥谢天谢地,孩子,总算是混过去了你要是在大娘家出点什么事,大娘我会后悔一辈子的”见两个兵走远了,老婆婆才捂着自己的胸口,庆幸地说,“孩子,大娘把你说成干儿子,你不生气吧”她随即有些歉意地问着沈银贵。此时,沈银贵的泪早已下来了。面前这个萍水相逢,却不计各人安危,千方百计保护着自己的老婆婆,她所做的,跟自己的亲娘又有什么区别“娘,俺不只是您的干儿子,俺更是您的亲儿子您,就是俺的亲娘”他双手握住老婆婆的手,语出肺腑地哽咽着大声说道。“孩子,好孩子娘,认下你了,认下你了”老婆婆已被沈银贵的真诚感动了,热泪盈眶的她,一叠声地说。“走吧孩子,这地方你不能再呆下去了去找你哥哥吧,你哥肯定是随国民党军队,撤到南京去了。”老婆婆一直陪在沈银贵的身边,看着他把自己亲手做的两大碗面全都吃完,才将收拾好的蓝花包袱,递到了沈银贵的手上。依依不舍地催促着说道。“孩子,到了南京若寻不到你哥哥,就赶紧回来。回来了咱再想办法,记着孩子,徐州还有你一个家”望着步步回首的沈银贵,她挥着手再次高声嘱咐着。“娘俺知道了徐州,有俺的娘”已不敢再回头的沈银贵,扯着嗓子,冲着苍天,大声呼喊道。第七十九章 寻找父亲五月的天,骄阳似火,忙完东家饭菜的沈七凤,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午饭,匆匆朝二姨家赶去。今天是她帮佣的那家女主人的生日。这家人只有老两口,好象儿子媳妇都是军队上的人,现在成了县上的什么干部,因为工作的原故平时没有时间照顾老人,才托人给年事已高的父母,找了沈七凤来给照顾着。手脚勤快,且做事干净利落的沈七凤,很得两位老人家的喜欢。这不今天寿辰之日,她也得到了两个又大又香的白馒头。已经太久没尝过白馒头的滋味了她用力嗅了嗅这喷香的味道,却一口也没舍得咬,用布包了包,就急匆匆要给弟弟们送过去。同时让她着急回二姨那儿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她来回上菜的当口,偶然听到这家的儿子闲聊时说,好象是有一批什么滞留徐州的人员,被遣返回来了。一听到“徐州”二字的她,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和二弟。她那颗一直牵挂着父兄的心,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想快点同母亲商量商量,悄悄回老家托人打听打听。当弟弟们开开心心地吃着香喷喷的白面馒头的时候,沈七凤已与母亲决定好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她都要返回老家,求一向待自家最好的四叔沈茂才,帮忙去镇上托人给问问,看看到底有没有父兄们回返的消息。“凤儿,这还没到三伏天,你这身上怎么就热成这样了”忙着换衣服的沈七凤,刚脱下上衣,母亲就一眼看到了她那满身的痱子,心疼且不解地问道。身为母亲的吴氏又哪里知道,给人家做饭的女儿,每天晚上睡觉的地方,是烧了一整天的大锅灶顶上,铺了一张木板充当的床在这原本就炎热的五月天里,一天火烧火燎着的灶房,本就热的让人受不了。而到了晚上,带着余热的灶炕,再加上紧闭着的门窗,睡在里面的沈七凤,活活就如同是睡在蒸笼里一样身上的痱子,怎能不疯了般地长“没事儿,晚上不敢开门窗,热了点,多洗洗就好了。”沈七凤不想让母亲知道真相,赶忙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在她的心里,吃苦受累都已不算什么事儿,唯有家人的温饱冷暖;父兄们的安好消息,才是她最最关心在乎的。她扒拉了两口母亲做的菜粥,嘱咐母亲替自己给东家打理着家务。便匆匆赶回沈家堡去了。。“唉四叔倒是打听到了有遣返这回事,可就是打听不到有没有你爹呀”已经接连跑了好几天的沈茂才,一身疲惫地踏进门坎,就跟一直在他家里等消息的沈七凤,唉声叹气地说。“闺女,你是怎么知道这遣返的人里面,会有你爹的呢”累得手都不想再抬的他,一屁股把自己摔坐到椅子上,一脸不解地问着沈七凤。“俺也不知道,就是那天一听到东家儿子说这事,俺心里就立时觉的俺爹肯定回来了。而且,这几天还老做梦梦到俺爹,昨晚还梦到他穿着一身滴着水的湿衣服,冲着俺直喊冷”沈七凤一五一十地说着自己内心的感受。眼里,也充满着困惑。“那你当时怎么没问问那东家的儿子”沈茂才接着问。“俺哪里敢呀要是一问,俺家的底细不就全露了俺娘还不得被咱堡里的人给捉回来。再说俺只是个做饭的,也不敢乱插嘴的”沈七凤一脸的无奈,心怀怯怯地解释道。“也对,你看四叔一着急,把这茬给忘了,幸亏你想的周全”“别着急孩子明天,四叔再去想办法打听,兴许你爹也没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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