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将我搬回我应该去的地方。一夜无语好在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老哥已经去上班了,而老妈也出了门。我叹了一口气,知道危机算是暂时缓解了。可是,明天呢在忐忑不安中等到了傍晚,只恨自己没有将时光倒流的本事。如果给我再选一次的机会,我是死都不会再去偷听什么谈话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还搞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这要我可怎么解释啊脑袋都想爆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办退一步说,当时就是在走廊那被某人看见了,我大可以直接朝楼梯口走去,假装刚刚从房间里出来嘛本来我就是要下去倒水喝的啊,而且,当时我手里还拿着杯子多么有说服力的证据啊我甚至连解释都不用,直接假装模模糊糊地和他打个招呼不就行了吗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怪我太不镇定了其实躲哪不好,偏躲人家衣橱里。你说,躲就躲吧,还偏要乱看,看就看吧,还偏要乱摸。那衣服塑料袋套着的,能不响吗我独自坐在房间的书桌旁,郁闷地用脑袋砸的桌子“砰”的一声。看看时间,老哥八成下班了,老妈也一定回来了,怎么办还是例行每天必干的事洗澡吧就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打定了主意,我起身慢吞吞地朝浴室走去,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小玄,你的电话”是林阿姨。考古学家三听见她又改口叫我小玄,我知道她一定已经不介意昨天的事了,急忙乐滋滋地跑去开门。“谁找我”我把门开了一道缝。“杰琳小姐”“哦”我把脑袋伸出去四下看了看,轻声问道:“我哥和妈妈在吗”很不幸:“在啊,正准备吃饭了呢”电话就在餐厅旁边,老哥独自坐在餐厅里,我背对餐厅,仍感到两道灼热的目光聚焦在我后背,看的我冷汗直流“出来玩吗晚上”“哦”我同时捂住话筒和听筒,生怕泄露了一丝谈话内容。“哎哦,是表示出来还是不出来啊”“我我可能不太舒服”“少来是不是你哥不让你出来”声音凉凉的,似乎有丝落寞。我忽然想起了昨天哥哥和妈妈的秘密对话。沉默了一会,老妈的声音颤巍巍地传过来:“你秦世伯和杰琳都已经答应了,你不觉的你这么断然拒绝太过分了吗”“我已经拒绝了”“你”“没有啊”该死的,难道老哥对她说了什么蠢话我拿眼角的余光瞟了某人一眼。“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是我哥和你知道吗那个咖啡厅经理竟然是老哥的朋友,难怪说会再见面了”“是吗”“恩所以,今天晚上都是熟人了,你来吗”“这”“待会我去接你,好就浆,拜拜”然后,我只能听见电话机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还真是个专断独行的家伙果然,我一转过身,就听见某人冷冰冰的声音问道:“杰琳找你做什么”“没,没什么。妈妈呢怎么还不出来吃饭”我避重就轻,闪烁其词,扯开话题。“昨天我和你说不要和她出去,你忘记了吗”这都能听见我晕不过,我还是不服气地鼓鼓嘴:“怎么了杰琳有什么不好,你干嘛那么讨厌她”“你喜欢杰琳”我没有料到他突然这么问,呆了一会儿说:“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朋友。”“你太单纯了,小玄,你这样很容易受到别人的伤害。听哥哥的话,不要跟别人交往过剩”“我”我低着头,沉声说道:“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处理”我从老哥惊讶和失望的脸上,看到我此刻冰冷的态度带给他的震撼。我有点后悔,看样子我的态度伤到了他,最疼爱我的哥哥,于是,我放柔了音调,解释说:“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不可能会保护我一辈子”他的脸陡然变的有丝惨白。“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所以,我也应该有自我保护和判断是非的能力不是吗而且,将来有一天,我还想要保护你和妈妈呢我不想依靠别人过一辈子”“小玄说的对”轻柔的脚步声响起,妈妈一手裹紧了身上的皮草披肩,一手抚了抚额头的发丝,优雅地朝餐厅走来,嘴角勾出一抹轻松和胜利的笑容:“其俊,你只是一个做哥哥的,你不可能保护小玄一辈子,不是吗而且,小玄也不想让你保护她一生一世,对不对”妈妈走过来,轻轻地拉过我的手:“小玄刚刚说要保护妈妈,是真的吗”“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小玄会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吗”“当然了”妈妈顺势揽过我的脑袋,亲呢地和她靠在一起:“乖”李其俊突然站了起来,嘴角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是这样啊”我看着他,他浑身散发出冰寒和灼烈混合的奇异光辉,如同林间孤独和高傲共存的狼。他看了我一眼,他那平时总是温柔带笑的眼睛不经意间流露一丝脆弱,但更多的是我所陌生的嘲讽和受伤“哎我先上去了。”他笑着离开了。妈妈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转过头来,问我:“刚刚杰琳打电话来了”“恩妈妈,杰琳说马上来接我”“好,你去吧”妈妈很痛快地答应了,看上去,她的心情相当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老哥刚才离开时的情景,和现在妈妈胜利似的笑容,总让我有一点心疼和疑惑“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我看着带着一抹孤傲的冷笑独自抿酒的杰琳,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喧闹的dis酒吧。昏暗和闪烁的灯光叫我头昏眼花的。“你哥呢”“小玄,你喜欢我哥哥吗”她翻一翻白眼,没好气地问我。“什么”“我知道,我要是不骗你说他来了,你是不会来的对吗”“你在胡说什么你喝多了”“没有”她叫到:“我没有”“走吧,我送你回家”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和她争论有没有醉的问题。“我不要我不要”她尖叫道,周围的人纷纷看了一眼,好在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杰琳”我看她这么气急败坏,隐隐约约猜得到原因。于是,我直接问道:“是不是,我哥和你说了什么”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甩过头,继续喝酒。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看着我,你不值得为任何人伤害自己。你的自我伤害只会让你的伤害你的人得意和轻松而已看着我,别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出息”“什么”她一把推开了我:“我没有出息”“是的如果要自我伤害,你伤害的只是关心你的人,如果,那人不在乎你,你伤害自己对他没有任何作用。杰琳,听我的话,回去吧,我们回去吧”我架着她,只想赶快把她弄回家,一个喝醉的女孩子待在这种地方总是不好的。她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了我身上,还说没喝醉。“李其玄,你也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嘛”我愣住了。她推开我,冷冷地看着我,毫无刚刚那种憔悴和软弱的样子。浑身散发出陌生冰冷的寒光:“原来以为你真的是那么单纯无害的小女孩,原来,你也是那么虚伪啊”我蹙眉望着她,等待下文。“最讨厌你这样没有经过风浪,只会靠别人保护的小女孩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假装好柔弱的样子,假装好需要别人保护的样子。看到别人痛苦的时候只知道假惺惺的挤出几滴同情的眼泪,好给人善良温柔的假印象其实呢,全都是骗人的你可真叫人恶心啊”是这样吗我是这样吗“可是,就有那么多愚蠢的笨蛋会上你的当呵呵”她笑了:“不过是假装而已,我也会啊可是,为什么,还是不爱我,还是不保护我,为什么还是要我一个人痛苦你猜的没错你哥哥拒绝我了。还警告我不要别有用心地接近你。可是,我偏要我偏要伤害他最疼爱的妹妹让他痛苦”考古学家四我冷冷地看着她眼中的那一丝疯狂。问道:“你打算怎么伤害我呢”与此同时,我看见正向我们走来几个彪形大汉。“你不怕吗”杰琳看着我,嘲讽似的说:“那就哭啊,哭到我同情你,可怜你为止”“我怎么哭,你都不会同情,不是吗那我为什么要哭”“是啊,这里没有会心疼你的男人,没关系,回家哭给你哥哥看好了,我要叫他恨我,我要叫他一辈子忘不了我动手”“啪”的一声,走上来的男人立马甩了我一记耳光,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我回过头,忽视众人目光的焦距。对杰琳轻轻的笑了。“你笑什么”她气急败坏地说。“我笑你胆小”“什么”“我要是你,就会把李其玄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了。神不知鬼不觉。这样李其俊不仅会记得你一辈子,还会追杀你一辈子。你家和李家呢,就会永远断交,你爸爸就永远不用见我妈妈了。你哥哥呢,两种可能,一是成为你的帮凶,帮你逃跑,体验一下心惊胆战的滋味,二是直接不理你,继续做他的大少爷,还能一个人独吞家产。你嘛警察局会三天两头为你准备咖啡,运气好的话还得在牢里过一辈子,有那么多的狱友陪你,相信你再也不会孤单了”我看着她发白的脸:“那么,还要继续吗”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早知道你没种了,撑到底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大小姐罢了。她要是真敢对我怎么样,也不会挑在这么多人面前了。我朝彪形大汉们冷冷一笑,又回头看了杰琳一眼:“那么,我不奉陪了。至于我哥哥嘛,本来是想代他向你道歉的”我摸了摸脸:“这下,扯平了”小屁孩一个,还好意思学人家黑道大姐大,白长这么大我推开围观的人,急步走了出去。屋外的空气异常寒冷,我冻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还是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该死在家里是开着空调的,我没有想到要走路回家,所以,没有穿厚外套,也没有带钱。现在看来,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缩着脖子,脸上还火辣辣的疼,那个臭男人下手太狠了。不过,我并没有多怨恨杰琳,毕竟她是在那样一个尴尬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而且,哥哥也确实太过分了点。我就当为那小子挨的吧。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回家我在寒冷的夜色中独自行走了一段时间,老毛病及时地赶来了。而且,不幸的是,这次还有点来势汹汹的样子我痛苦地皱紧眉头,双臂环抱腹部,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缩成一团。可还是痛得冷汗直冒。拜托,现在这样,回家一定死定了可是,我还回得了家吗我没有记过家里的电话或是老哥的手机号码,没有记过家里的具体地址,因为我从来都没怎么出过门。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过老哥和他的那辆“宝马”。正在我发愁的时候,看见一辆熟悉的车朝我开来。不过,并不是老哥,而是杰轩的车,因为昨晚他送我回家时就开的这辆车。我急忙走到显眼的地方朝他招招手。杰轩的车“啪”的停在我面前,那小子急急忙忙地从车里蹿下来,跑到我面前说:“小玄,你看见杰你怎么了”我由于腹痛,一直弯着腰。“小玄,你没事吧”“痛”我抓住他胸前的衣襟:“送送我回家”杰轩看着我,竟呆在那里。我恐怕把他吓坏了吧。想到这儿,我咧嘴朝他无力地笑了一下:“没事,老毛病,回家穿件衣服就好了。”他突然抬手抚过我挨打的右脸,沉声说道:“是不是杰琳对你做了什么我听管家说她叫了好几个”“没有,没有送我回家吧,杰轩哥哥”杰轩把我塞到车里,又把外套脱下来罩住我:“你这样,得送你去医院”“我”“我是医生,我说了算”我本想拒绝,但一阵紧过一阵的疼痛叫我闭了嘴。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5年来平静、幸福、受人保护的日子结束了。当我快到午夜时回到家时,我突然觉得原本熟悉的院子,原本熟悉的房子,原本熟悉的家,都离我那么遥远“真的不要我送你进去吗”杰轩的声音凉凉的,竟有一丝颤抖。“不用”我沉声说,抬起头,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盯着那朱红色的木门,我全身无力,几乎要瘫软下去。可是,我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