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决不能让这该死的丫头得手等我出去她就死定了可是,我不能穿着连帽秋装和牛仔短裙在如此正式的artty上晃荡啊我的那件白色长裙还带在包里,似乎可以冒充礼服的说。虽然有把睡袍穿出来之嫌,但如今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立马咬咬牙,把白色长裙穿上身。把束起的长发放下来,头发虽然刚洗过,却还是将干未干,微微地卷着。鞋子没的选,只有穿那丫头给我准备的了。我在走出去之前还特意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5年前,我就是穿着这一件衣服失踪的,不知道,今天我从新穿上了这一件长裙会发生什么。我将杰琳给我的那件黑色礼服和那条该死的啥啥一起装进了大包包里,还好我的包包够大,是米色和咖啡色相嵌的,不会撞色。而且,最重要的东东我已经穿在身上了,这个包包待会儿找个地方随便放一下就好了嘛。我出了盥洗室,七拐八拐地来到宴会大厅。归来王者这是个绝对豪华的地方,不是特别大,但布置的很有味道,从二楼的探台上垂落的巨大吊兰和滕状植物郁郁葱葱,颇添了几分自然味道。耀印着华美高贵的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通亮却不刺眼,反而增添了淡淡的温馨和梦幻的感觉。一楼大厅的侧面横放着长长的餐桌,一样花团锦簇,五彩缤纷,美味佳肴齐聚一桌。餐桌边的高大植物如同卫兵,威风凛凛。另一侧不显眼的位置坐着此次酒宴的现场演奏乐队。大厅的两侧是两个偏殿,左边的一个是贵宾休息室,更加豪华;右边的有一个巨大的室内游泳池,大理石和青铜的雕像陈列的比比皆是,游泳池的尽头是司仪的舞台,此刻没有人,只是架着空空的话筒。来的嘉宾也都是这个城市的名流达士,携带的女伴亦是高贵华美,或娇俏动人;或端庄典雅;或孤傲冷艳;或热辣惹火真是衣香鬓影水晶灯啊每一个人都是盛装打扮而来,生怕有一丝的遗漏。只有我,穿着睡袍式的古怪礼服,披散长发,如同刚刚睡醒,梦游来的。果然,我一走出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窃窃私语”,不时还用手对我指指点点,含蓄一点的男士们就行“注目礼”有那么糟糕吗我脊背开始冒汗,但是,表面上还是得挺直腰板,假装无所谓。前胸光光的,没有戴首饰,我只好用长发挡住,好在我的头发还比较浓密。然后,我开始寻找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来。忽然,乐队的演奏停了下来,乐师们纷纷起立,朝门口微微鞠了一躬。大厅内的宾客,甚至侧厅和贵宾室的宾客都快步走出来,朝门口迎过去。远远的,我看见有几个人走进来,为首的一个金色的头发,身材修长,穿着褐色的礼服西装,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对着走在他身后的人说着什么竟然是杰轩。而后,跟进来的那个人栗色头发微卷,低着头,个子比杰轩稍矮一点。我侧一侧头,眯一眯我的近视眼,想要看清楚一点。那人是杰轩的朋友,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就是我要找的人,那个考古学家,那个精通好几国语言,喜欢旅游,对古文字颇有研究,不会让我失望的老那个人走进来,面对大家的寒暄,轻轻抬起头他微微一笑。有什么赫然击中了我的心脏竟让我的心痛得绞起来,眼中所有的画面都仿佛充满着氤氲的雾气,酸涩如梗在喉,远古的忧伤一拥而起,竟就这样把我淹没了我屏住呼吸仔细地看向那一个人,那一张明明陌生的,年轻的脸。接近完美的五官轮廓,浓烈又秀气的眉,冰蓝色的双眸如同夜空下的海面,可是,有什么改变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人回应着众人的寒暄,微微露出笑意,可是,那笑意是如此亲切又疏远,那天使一样的笑容下藏着的是不羁的傲慢。他穿着一件和他的眼眸同色的冷蓝色礼服,类似于军装的帽扣,领口美人眼处,别着一枚水晶扣。金黄色和金红色丝线的两道绣边,如此正式和严谨的外套下竟然衬着一件细细掐边的亚麻布衬衫,边缘竟然是镂空的细波浪。高贵,从容。如同一个放荡的王子。又如同一头打着瞌睡梦游出来的大型猫科动物。这样豪华尊贵的场面在他看来也许不过是游戏的一种。对于游戏,他向来只问好玩不好玩。他确实是个适合居无定所,四出游荡的人。这个男人,带着尊贵,带着沧桑,带着庸懒,像一个风尘仆仆的归来王者。咖啡店老板我依旧沉浸在初见那人的震惊中,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是杰琳“你这一身真是”我现在没有空和她计较,我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人。他与迎上来的一位矮胖老者亲切拥抱他噙着微笑与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国人握手致意他转过身听一位金发、鼻子高得过分的欧洲人介绍着什么,不时点头“喂”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反应过来:“干吗”“没想到你比我还花痴啊”杰琳笑的极其暧昧,一脸“我把你看透了的表情”。“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认识那个人。”我喃喃自语,还在回想刚刚那种突如其来的忧伤感觉。某人“切”了一声,道:“这个桥段过时了”“什么”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一个人影晃了过来,挡在我们身边。我扭头,看见一双幽深的褐色眼睛,褐色头发,皮肤雪白的男人。“嗨我们又见面了”竟然是那个咖啡店老板你好”杰琳立刻笑容满面大大方方地与他握了握手。他朝我露出幽深神秘的笑容,一瞬间看得我有点惶神。杰琳推了我一下,小声说:“哎,发什么呆啊,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这个人是我哥哥的朋友了吗”我紧紧盯着他,这个神秘的人,也决不是泛泛之辈。我伸手,用礼节性的腔调:“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滚烫,手指却冰凉。他低下头看了看我的手,然后抬眼看着我,他那双神秘的眼睛在他那欧美人典型的高眉弓的阴影下闪烁着令人心颤的光。“很荣幸您还记得我”他放肆地把我全身上下都来回打量了好几遍,说:“您这一身衣服,有个人会很感兴趣的”有个人难道,那个人认识我的衣服还是那个人认识我和我的衣服,而这个人只认识我的衣服好乱啊不过,我突然有种接近真相的感觉了有什么在我的脑海里蠢蠢欲动古董王冠“对啊对啊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衣服,你看,上面的字”杰琳热心地指了指我胸前的铜纽扣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指僵在空中“对不起”她低下头。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真是误交匪类了这丫头有没有大脑啊我的衣服是低胸的款式,铜扣订在我前胸,你说这是一个多么尴尬的位置,你叫那人怎么盯着看呢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讲话。我突然意识到,我今天白来了,因为同样的原因,那个“考古学家”也是个男的啊这全都是杰琳害的好在,这时,大家忽然都忙着朝有泳池的偏厅走去。那个尴尬的咖啡厅老板才突然找到话题,说:“哦,看样子,酒会最精彩的时刻来临了”“什么”“贵国愿意将那顶王冠送给那个人交换那人手里的一件战争时流传出去的中国商朝时期的古陶器,看样子,一定会在今天的酒会上当着众人的面送出了。”的确符合那些老学究们的作风啊。反正尸体已经不见了,也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了,不如将那顶什么该死的王冠送人,还能做个人情。而且这桩买卖可是一点也不亏啊“那顶王冠真的那么值钱吗”杰琳忍不住问了。“对某人而言,是的”他自言自语似的说,眼中流露出一阵浓浓的忧伤过了一会儿,他才从那阵忧伤中回过神来,对我门说:“我们也去看看吧。”他的忧伤也许感染了我,竟叫我在那一刹也失了神。等我反映过来,他已经率先走了进去。我只好惶惶忽忽地跟着了。碧蓝的池水将水波的反光印射在大厅的四壁和吊顶。整个室内都像浸在了梦幻的海洋里了。司仪台上,主持人正夸张地介绍着那顶王冠的发现过程。然后是为了两国的友谊发展,政府科研所经过怎样的矛盾挣扎愿意将那顶王冠送出然后,有请礼仪小姐庄重地将盛着那顶王冠的精致盒子端了出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去看那个盒子被摆在了透明的水晶台上。我和杰琳跟着咖啡厅老板一起挤到了司仪台边。那个“考古学家”和几个政府官员及使馆官员正端坐在在水晶台旁边的沙发里。杰轩站在旁边。杰轩首先看到我们。他走过来,微笑着和咖啡厅老板拥抱了一下:“老兄,我们还以为看不到你了呢”咖啡店老板笑笑:“怎么会呢”这时,“考古学家”也看到我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轻点点头。“那么现在就让我们一起观赏一下这顶承载着两国友谊的冰雪王冠吧”主持人忽然用激动的语调叫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请鲁克莎尔先生和杜子华先生为我们打开这神秘的盒子”肚子黄这个搞怪的名字叫我一愣,害我没听到前面“考古学家”那个什么姓,趁两个人戴上白手套的功夫,我和杰琳相视一笑一顶小小的头冠被轻轻取了出来。小小的花环一样的头冠,在褐色的桌子上闪耀着细弱的光辉。美丽的银白色花瓣,那么细致,像流苏一样极细致的花瓣,如同月光的清辉,又如同初春的溪流。小小的一点金黄色的花蕊,竟如同阿波罗的黄金战车的车轮一样夺目,太阳一般耀眼好几枝这样小小的花朵铸成了这一顶头冠。中间镶嵌的透明水晶如同初夏的露珠,清透得令人那么心疼回忆袭来我,震惊地抬起头,甜甜的又带清新的泥土香气,白色的细致的花瓣,黄色的小小的花心。开的如同春天里的和煦阳光下的风“人们把这种花叫做玛格丽特。花语是永恒等待,人们常用它来表达最珍贵的爱”。玛格丽特玛格丽特叫做玛格丽特的花这是大地的味道,是田园的味道,是野性的味道,是自由之息谁谁在说话我恍惚间好像又闻到了那香味甜蜜又忧伤我不自觉地向后褪去,人们争先恐后地要往前移动,好去看那顶头冠。人群是如此拥挤,以至于,一个想要超过我的人轻轻一挤,我就失去了平衡,身体突然向后倒去我在悬空的一刹那看见一双宇宙一样浩瀚的眼睛,如同夜空下的海洋一样空旷那个人紧紧地盯着我,庸懒一扫而光,只剩下凝重的眼神。他戴着白手套的手中,一顶小小的细致的惹人疼惜的花环一样的小王冠我的身后是冰冷的碧蓝的池水“哗”的一声,大厅的吊顶和水晶灯在我眼中模糊了,女子的尖叫和人群的喧闹声一瞬间变的那么遥远冰冷向我袭来,立刻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绪。我没有挣扎,觉得自己的脑袋所有有孔的地方都在冒着泡四周那么那么宁静宁静得只能听见自己耳中进水的声音就在我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我的脑袋撞到了池底。然后,我清醒了。我想起来,我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我来这里,我来寻找我丢失的记忆可是可是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忘记我那丢失的过去,让我痛苦,让我疯狂,让我刻骨铭心,让我宁愿坠入地狱化身为魔鬼的过去我是莎丽文瓦滋第2卷斯堪的娜维亚下午的风送来初春凉凉的寒意,使我不得不放弃向更远的斯堪的那唯亚的山峦进发的意图,虽然腰间别着一把防身的砍柴刀,但山林间是最容易迷失方向的,而且,想想我可能会遇到的野兽就让人不寒而栗看一看低垂的艳阳,应该在要不了多久就是黄昏了。我抖一抖背蓝里的稀疏几根柴火,好在家里还有贮存的木柴。我把砍柴刀从腰间的兜裙里拿出来,放到背后的背篮里。又抖干净兜裙底部的木屑,在回去的路上采摘了很多小野花,它们有着细致的流苏一样的白色花瓣,小小的金黄的太阳一样的花蕊,散发着甜甜的凉凉的香气。特别惹人怜爱。我将花枝用藤蔓束成一束,小心地放进兜裙里。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