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我想念我妈妈那温暖安全的臂弯我闭上眼睛,哭爹喊娘突然有一只手拽了一下我的脚,我本来就不平衡的姿势更加不平衡,竟直接滑下马双脚及地的那一刹那,我的脚腕传来巨痛,然后我才发现,我已经置身于多么危险的战场刀剑相接激起的凛冽风声在我耳边呼啸克利德有点寡不敌众我正要逃跑时,突然腰间一紧,我再次被人捞上了马那人紧紧地扣住了我的腰,任凭我怎么挣扎踢打都不理会,直接带我策马而去。远远听见克利德叫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我不敢相信我竟然以这么快的速度离他远去。我被蒙上了眼睛。驮着我的战马很快地疾驰,我没有听到战场的喧嚣声,也没有闻到一点血腥味。奇怪,我们明明是朝着战场的方向走的呀好像经过了一个幽深的走道,我感到寒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且,战马奔腾的脚步激起了凌乱的回声怎么回事不知道走了多久,战争好像离的有上辈子那么遥远了。我被放下马,双手反绑,有人扛着我走了一段路,将我扔在了坚硬冰冷的地上。我心惊胆战地在寂静中等了一会儿,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朝我奔过来。我听见他在走路间甲胄发出互相碰撞的响声。他停在我面前的位置,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双手反绑,无法解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只好高昂着头,想从黑布条的下端缝隙中看清楚来人。但我只看到染血的铠甲一只手,我从可怜的一丝缝隙中仅仅看到一只粗糙的沾满鲜血的大手朝我伸过来我下意识地扭头躲开。那人板正了我的面颊,他手上那黏稠的血液沾到了我的脸上。我像触了电一样轻颤了一下,拼命想摆脱那人的钳制,那人却加深了手上的力道,死死地捏住我的脸。该死的,变态进驻泽西纳特城堡8拯救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阻止不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落到了敌方手中可是,为什么要抓我呢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啊“还是,那么讨厌我吗”带着血腥和酒气的声音暗哑得好像受伤的野兽but,我根本不认识你呀,大哥难道是,他抓错了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依然那么恨我”糟了,难道他将我当成了爱丽丝,那他不就是泽西纳特“”他沉默了一会儿,阴沉地笑了:“可是,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啊那个人呢怎么不来救你,怎么不保护你”老大,你搞错对象了我有点欲哭无泪可是,他如果知道了,我会不会死的更快抓错人的失望会让他陷入更深的疯狂吧当下,我吓得一声不敢吭“我要让鲁克莎尔看看我的胜利”我感到什么物体飞快地向我的脸上砸来,可是我的脸被那个人握在手里,无法躲开,就在我要尖叫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向我袭来的东西竟然带着热热的呼吸,还有,还有暧昧的气息我生平的第一个吻竟然在我还没有看见对方的脸时结束了“放,放开我”终于忍不住叫了,不叫不行啊那人呆滞了几秒,粗鲁地一把扯下了我眼上的布条。乍来的光亮让我一时不能适应,我眯了眯眼睛才睁开我睁开我黑色的眼睛,在那人脸上看到的是震惊,然后是失望的愤怒和绝望的狂乱他扯开我的斗逢,很不幸,露出的依旧是黑色的头发“你是谁”他一跃而起,后退几步,大声叫道。我知道我很快就没命了,我全身因为恐惧在不断地颤抖,眼泪也不知不觉涌出来,但我努力地嗪住,不让它掉下来。“莎丽文瓦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平静的口气说道:“我是子爵莎丽文瓦滋。”那人愤怒地抽身握紧长剑,剑尖正滑落着复位党的血,这些人中,也有凡和比斯特他们吧如果凡的计谋成功,那么泽西纳特,眼前这个消瘦、憔悴、胡楂浓密如同野兽的男人也会不得善终吧也算为我报仇了。那人灰色的眼眸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泽西纳特伯爵,我看到,霞雾乡的门,不止为我一个人打开”也为了你我阴森森地笑了,抑制着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但愿不会太疼正在这时,一个骑兵急匆匆地从囚牢入口跑进来。“伯爵,复位党已经攻进城堡了”我一怔,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什么”那人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来人:“怎么可能”进驻泽西纳特城堡8胜利“因为您突然从战场撤离的关系,骑士们失去了首领”“那么,你这是在怪我吗”“不,不是的”那个骑兵吞吞吐吐的说,拼命地摇头想让泽西纳特相信他。这时,又一个骑兵冲了进来。“伯爵,快离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不会离开的。”泽西纳特说着,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物。“伯爵”两个骑兵同时叫到。“咻”的一只箭飞了进来,扎在囚牢的木门框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快走吧伯爵”“他们竟然假扮成凯利克的人骗开了城门可恶”什么那么凡的计划成功了太好了我不禁露出了微笑。“不行,我先杀死这个人”泽西纳特愤恨地转向我,像一头愤怒的豹子。“我先杀了你”他举着滴血的长剑,疯了一样向我劈来出于本能,我用脚使劲地一蹬地面,竟一下子向后倒退了一大步又跌坐了下来,他的剑尖“啪”的落下,竟然离我的脚尖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好险然而泽西纳特再次举剑,我已经退无可退,只有惊恐地盯着那染血的长剑,连怎么尖叫都忘了“唰”的一声。更快的,什么物体飞过,泽西纳特轻哼一声,身体一侧,迅速抱紧右手,长剑跌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伯爵”两个骑兵立刻冲上去抱住他。入口处的光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人影遮蔽,那人背对阳光,看不清脸。泽西纳特看向那人,凄楚一笑:“是你”那人朝我急步走来,身后跟着更多的骑士我看着那人的脸由模糊转向清晰,好似一双春寒料峭的眼睛,如同春天的湖水一样清新又摄人“没事吧莎丽文”他的声音如同绷紧的弦音一样有力又动人。“是的,我没事”因为已经背靠墙壁的关系,那人不得不双手环抱住我,绕到我身后去解开我反绑的双手。我在他耳边闻到他身上清新又温暖的味道。在眼中嗪了许久的泪水忍不住滑落,滴在他脖子上,顺着脖子滑进锁骨深处他明显地一怔。双手一获自由,那充血的感觉又酸又麻的,超难受。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看见泽西纳特被几个复位党反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现在轮到他了。“你放心吧,伯爵,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凡丢下我走到他面前:“只是,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您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了。”泽西纳特神色凄楚,颤声说:“我想见见她”“你会的”凡静静的说,不带一丝感情。然后,他率先走了出去。我从地上爬起来,刚走一步就发现脚腕疼痛难忍,可看见凡离开的背影,又不好意思叫住他,只好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走出阴暗的地牢,我才发现我已经置身于城堡里了。这石砌的房子大的过份,巨大的塔楼的那种气势,只待在远处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偌大的后院里许多低矮的小木屋,也有高大的教堂和恢弘的粮仓和兵器房。但大多已经废弃了,后院甚至还有好多棵高大的果树。我没有想到复位党的人数这么多,这些人中,除了我认识的枣红公羊的标志外,还有我没见过的金色奥丁神的标志蓝黑底色,主神奥丁睁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后面是王座,交叉的长矛、神鸦和恶狼。及由奥丁创立的神圣古文字那么,这一定就是假冒的凯利克军队了泽西纳特走出去,一一冷眼扫过这一切,唇畔勾起一个苦笑。一个身材娇小的士兵从“凯利克”的军队中钻出来,走到场地中央,站到泽西纳特面前。脱下头上几乎全封闭的头盔,露出白皙绝美的脸蛋,一头金黄色如同垂落的阳光一般的波浪长发竟然是爱丽丝。泽西纳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抱歉表哥,我们要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第4卷女仆泽西纳特和莫纳森夫人都被我们分别拘禁了起来。城堡里的佣人也被迫为我们服务。说“被迫”其实也算不上啦,反正不论哪个主人都一样要工作。而且,凡没有下令杀死他们他们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凡对待他们很客气,公主也不难相处。外面的人并不清楚城堡里面的情况,对城堡内的供应一概不变地进行着。有要见伯爵的人,我们只要说伯爵不舒服不能见客就搞定了。我住在城堡里的时候也被分配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房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了铺满了干燥清香的麦秸杆的地砖上,壁炉里欢快地燃烧着橘黄色的火焰,室内温暖极了。也不像在唯本的小屋那样一升火就烟熏火燎的。空气中满是清新温暖的味道,好闻得就像某人身上的味道,总叫人安心和宁静我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找我的衣服。一个娇小丰满的身影一闪进来,吓了我一跳。然而,她对我甜甜地微笑着。圆圆的脸上一个小小的酒涡,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戴着一顶小软帽,穿着简单的蓝布裙。“我是路易斯,子爵小姐,我是您的仆人。”“啊”我还没反应过来。“您要起床吗我将您的衣服烤一下,再拿给您。”我这才看见,她手里还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呢她熟练地将衣服敞开来,放在炉火旁烘烤了一会儿再拿过来给我穿上,先是里衣和衬裙,然后才是外衣。我穿戴整齐,蹬上我橘黄色的小牛皮新长靴,系起繁复的鞋带。我还特意将我的衬裙撕扯了一番,果然和爱丽丝的那条一样结实我满意地笑了。路易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小姐,您在做什么”“没,没什么”我无法和她解释这其中的原因,只好敷衍一番。我的脚趾欢快地在小牛皮长靴里伸缩了一会,体会那舒服而又陌生的感觉。开心极了“鲁克莎尔伯爵叫您起床后去一下后院,他在那等您”“啊”我一听,急忙拔脚跑出去,留下路易斯在身后大声叫着。“小姐您的头发还没有”桃子脸男人我跑到后院时,看见一群骑士正朝气蓬勃地操练、整理装备什么的忙活着。比斯特那巨大的身影首先吸引了我的眼光,然后才发现鲁胡莱弗、克利德都在。克利德右手受伤正绑着绷带、吊在胸前。只要活着就好。虽然巴不得克利德多受点苦,可是看见他真的受伤了还极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我决定慰问慰问他。“嗨,克利德,早安,你的手没事吧”桃子脸男人翻翻白眼,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高傲地抬起头:“小意思,他们想把我怎么样可难了”这让我怀疑昨天那个寡不敌众还让我被抓走的是别人。“哦那就好。”我悻悻地陪了个笑脸,准备开溜。这小子八成是属公鸡的,天天翘着尾巴。“哈哈,子爵小姐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只问候克利德一个人啊”比斯特的超大嗓门一下子引起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注意,附近的几个骑士看见有好戏看竟然都停了下来向这边行着注目礼。什么啊克利德的脸上竟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我正准备一视同仁地和他补个招呼,某个桃子脸男人为了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一脸不屑地对我嗤之以鼻说:“哼,我对长的和木材似的女人没有兴趣”爆发了“桃子脸的男人同样让我倒尽胃口哦”“桃,桃,桃子脸”这男人大概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讥讽过,竟然气得涨红了脸比斯特和鲁胡莱弗等人呆了一会儿,突然领悟了过来,一齐笑了。“的确的确很像”克利德气疯了,竟然不顾一切地叉着腰,拿受伤的手对着我指指点点:“我还没说你呢又黑又瘦的木材”他的手吊在胸前不能举高,只好像一只有气无力的蛇一样卯了卯头,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再加上他的说辞昨天我早就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