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滋。”我回答,决定抬出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安德列斯殿下派我潜入复位党中探听敌情。如果你妨碍了我的行动,一切后果由你承担。”“莎丽文瓦滋”他们哈哈大笑。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也被狠狠的打击了一下。“总之,你们给我让开”撒谎就要有坚持到底的勇气,我拿手中剑对他们比划了一个让开的姿势。“的确”那人收起了笑容,“这样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可惜,安德列斯对我构不成威胁”什么“还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和惊奇:“我说过,我对你非常感心趣”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已经好了很久的腹部伤口突然神经质的抽痛了一下。有什么遥远的封尘已久而又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脑海中苏醒过来。重返莎兰卡4“竟然”他们拿掉了头盔残忍的笑了:“你竟然还活着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啊呵呵呵呵”我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能听到耳朵中传来血液在血管中奔腾流动的声音。是他是那人在我面前,残忍的杀死了克利德我握剑的手在微微发颤桃子脸骑士克利德凡还有大家一起住在泽西纳特城堡的日子,只多么幸福和遥远啊那去逝的所有人都带着黑色的火焰站在我的身后。我感到我自己重又站在同伴的中间。那么,各位,请保佑我吧让我复仇,哪怕再一次交出我的生命“所以,你该为此付出代价”那人微微地笑了,“你想要再来一次吗”靠着愤怒和冲动的支持,我手中刺向他的每一剑都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那人举剑防卫,竟被我逼得步步后退,连我自己都诧异于自己的力量。最后一剑他躲过了,我扑了个空。“你手里拿的”他惊讶地叫道:“是奥佩斯”虽然我的心里除了仇恨以外盛不下任何情感,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已经叫我学会了理智和冷静。我稍稍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开始思索。这把剑是哈莱尔一世留下的,他竟然认得。我收回剑,站立好:“是又怎么样”那人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呵呵地笑了:“特丽莎只需要一个国王。拿着这把剑的人就是奥丁神选中的国王。它是神力和权利的象征,是历代国王加冕礼上必不可少的礼器。但是,在哈莱尔一世陛下手里就失传了,连斯文一世即位时都没有得到。没想到会出现在你手里。”什么我疑惑地打量着手中的剑,我猜到它是一种礼器,但不知道它是这么珍贵的一件礼器。“如果,我将奥佩斯献给哈莱尔陛下”他说的哈莱尔是现在的国王哈莱尔二世吧,安德列斯和爱丽丝的哥哥,据说病得快要死的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在装病”重返莎兰卡5那人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开始一步一步向后退:“你是哈莱尔的人,你的态度就代表了哈莱尔。你说过安德列斯对你构不成威胁,而你杀死了克利德,又证明你根本不在乎爱丽丝的死活。这么说来哈莱尔是想让他们互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不是已经得到丹麦王位了吗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算计”那人阴沉地朝我步步逼近:“因为陛下想要整个帝国。那个恶魔之子太碍眼了,无论眼光、学识、能力、威望都比陛下强。如果不是老国王过世后英格兰的叛乱让他无心顾及丹麦的话,他才不会这样轻易的让陛下即位。而且他的身后还有强大的奥兰特家族支撑,怎能不让陛下寝食难安现在英格兰局势稳定下来,陛下决定先下手为强,趁还没有子嗣时装病,在对王位的继承采用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们自相残杀。”“所以,如果是安德列斯杀了爱丽丝,他就会不顾一切代价为自己的妹妹报仇是吗”“很聪明。那样的话,就算那帮顽固罗嗦的文官也无话可说了吧。本来他的血统就是他的一项致命伤。”我的脚后跟碰到坚固的城墙,那人欺身上前举剑攻击,我咬牙切齿地拿剑挡住他的进攻。刀刃相间的震动,让我整条手臂都麻木了。“真卑鄙为什么要牺牲爱丽丝和鲁克莎尔家族的人,他们都忠于老国王,也忠于哈莱尔啊”我大叫着躲到一边。“鲁克莎尔家族源于挪威,受制于挪威王,我们才不会把帝国交到奥拉夫手中。”“啊”我撞到独轮车上,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翻滚过去。手边正好有一个残破的陶瓷,我捡起朝他扔过去,一窜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那人一闪神,被瓷片划伤了脸。他本能地低下头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溢出。趁此机会我逃离了现场。旁边的士兵离在较远的位置,根本来不及阻挡我。好在这边尸体比较少,我跑得飞快。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令人沮丧的是我进了死胡同。我紧盯着向我步步逼近的士兵,那个首领正捂着流血的脸走来,看不清表情。“你以为你还可以再逃一次吗。”他从指缝中传来的声音愤怒颤抖。一声熟悉的战马嘶啸,让我浑身僵硬。我的命运就是从这样一个声音里彻底的改变了。这些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人来,他手里拖着一把利剑,一脸肃杀。他正是我要找的泽西纳特。司克莎健硕的身体轻快地向我跑来,虽然依旧称得上健硕,但那匹高贵的母马还是令人心碎的呈现出憔悴和悲切。仿佛一只无主的流浪狗一样肮脏而彷徨。它低头,我轻轻一跃,稳稳地坐到马背上。司克莎转身后蹄一蹬,从已经交手的泽西纳特他们头顶越过,飞一般的逃离。转角时,我很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带领着士兵正和泽西纳特激烈的缠斗。重返莎兰卡6泽西纳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骑着马践踏着无数不知名的尸体,在已是死亡之城的沙兰卡飞奔。雨已经停下,天空依旧阴霾,闷雷如同垂死的人痛苦的呻吟。这可以看作是在帮我吗勒转马头,司克莎灵巧的停下,在原地不耐烦的转圈。我学着凡的样子轻拍它的面颊,温柔地用手指梳理它的鬃毛。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司克莎仿佛受到蛊惑一样瞬间安静下来。然而这双手同它的主人不一样,司克莎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我抬高头,仰起脸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那呼之欲出的脆弱和酸涩浸没在心底。环抱住孤单的身体,我身后好像还坐着那个用严肃和理智抑制着温柔和热情的男人。他的脸孤独又犹豫,冷酷又深情。曾经我那么恨他,拼命的伤害他,而现在,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我低头在司克莎的鬃毛里嗅着只属于母马的体味。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哭泣了。“我要对你说抱歉,司克莎,是我害死了他。”可是,泽西纳特,出卖复位党的他,就不该付出代价吗也好,就让那个人和他互相残杀吧。不论谁死掉,你都会高兴的吧凡司克莎不安的躁动着,把我埋藏在它鬃毛里的脸甩出来,我的脑袋从新回到现实中。趁人之危或是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怎么可能是鲁克莎尔骑士们的作风呢“咔”我踢动司克莎的腹部向回奔驶,收起奥佩斯,操起旁边竖立的旗杆用作临时武器。泽西纳特已经受伤,且战且退,艰难地支撑着。听到马蹄声他惊讶地抬起挂满血迹的脸。“上来”泽西纳特会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飞快地爬上马背。我无心恋战,吆喝着司克莎转身逃跑。耳边传来呼啸的响箭,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出现在我面前挡下那一箭。我呆住了。“还不快走”泽西纳特低吼一声。我反应过来狠踢一下马腹。司克莎惊叫一声,绝尘而去。替身我又检查了一遍迷你小屋的屋顶,确定不会漏水,看着这个只有半人高的小窝,我得意地拍了拍手,泽西纳特躺过的地方,我垫了很厚的干草,应该不会冷了吧我钻进自己呕心沥血搭成的小窝里,里面暖暖的,都是汗水雨水混合的味道,狭窄的空间再也容不下多一个躺下我只好疲惫地支撑的树干上,困倦的闭上了眼睛。一只灼热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脚,我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原来是泽西纳特作着噩梦,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天色早已黑尽,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仿佛很痛苦,一直呻吟。虽然不是致命伤,但还是伤得很重,我只是胡乱大帮他止血。夜晚的空气冰冷如同深秋的湖水,不知道现在虚弱的他能不能挺得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最让我担心的事发生了,他发起了高烧。我摸索着爬到小屋门前,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一条水沟。雨已经停下来,大地弥漫着腐叶和泥土的清香,司克莎在一旁不安地踏步,我轻轻关上门走过去,安抚了它一下,可怜的母马冻得瑟瑟发抖。在河水中打湿手帕,我顺便扯了几把新鲜的草料,跑回去喂马。高烧让他说起胡话,嘴里一直喊着爱丽丝的名字。我将湿手帕敷在他的额头上,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没错,没错是我杀死了巴特瓦尔我不能让你嫁给他”什么泽西纳特竟然杀死了巴特瓦尔那卢卡斯特岂能放过他他依旧嚅嗫着,我突然意识到刚刚斥责的话有多么伤人。他那么爱她,谁都能看得出来,怎么可能是因为王位呢“请你不要离开我公主。”我本来正在往外挣脱的手,一点一点松软。最后一次作她的替身吧。我回握了他的手,轻轻的有毒的树菇2好冷我抱紧自己缩成一团,感觉浮在冰冷的海面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进了小窝里,泽西纳特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只一瞬又泯灭了。我刚想起身,才发现我全身骨头像散开了一样疼痛难忍。而我的喉咙就像堵了一团棉花,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更别说说话了。就连皱眉都很吃力。怎么回事我的眼前一阵发黑,脑袋轰鸣。我艰难地喘息,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我吃了小蘑菇,因为太困很快地睡去。“很难受吧”泽西纳特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他没事我用愤怒和失望的眼神盯着他。“别那么看着我,”他说:“是你自己采来的蘑菇,虽然和人们常吃的树菇很像,但这是有毒的那种。我因为早就发现,所以没吃”什么这个卑鄙的人,他竟然明知道有毒还看着我吃下去。“我没有你那么高尚的情操,”他说:“你说的不错,但明知道我是一条毒蛇却没有防范是你自己的责任,不要怪我。莎丽文。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一点责任不是吗毕竟背叛复位党也是事实”与其是在对我说,到不如说他是在自我劝说。“反正你从安德列斯那出来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吧虽然杀死了巴特瓦尔又打败卢卡斯特但公主还是丢失了,如果她落在安德列斯手里所以一定要在那之前找到她可是,复位党已经不再信任我了,起码,我可以向几个残余的仇恨份子交出你,作为交换探听到她的消息。不管是保皇党还是复位党,你的知名度,都让你的身价比我高。”泽西纳特把我甩上马时,司克莎轻轻一抖。我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软软地被驮在马背上,脑袋充血的感觉让我头昏脑胀,连鼻孔都好像堵了一样,不能呼吸。泽西纳特将我挂在马鞍上。我依旧无法说话,无力动弹。他从我搭的小窝里摸出我随身带的钱袋,和那把黄金剑,当这我的面抖了抖沉甸甸的钱袋:“看来收获不少嘛。”卑鄙我腹诽了一句。他绑好钱袋,穿上黑斗篷,又将黄金剑扣在腰间,才慢吞吞地爬上马背。刺一下马腹,驮着我上路。我欲哭无泪,拼命地想动一动身体。那种蘑菇的毒性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啊一路无语,我一直开动着脑筋想要自救,任何一个可能救我的人都不存在。也许,落到复位党手里也不一定会死吧,只要我解释清楚。有毒的树菇3泽西纳特一怔,急忙勒马,司克莎嘶鸣一声,停下来。我艰难的想要抬头看看来的人是谁,但我能做到的动作幅度小的可怜。远远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金黄头发,身材修长,谦恭又不羁的气质,那人是马尔斯奥兰特绝处逢生的喜悦让我激动得几乎热泪涟涟。泽西纳特低咒一声,潇洒从容地掀起斗篷,将我严严实实地盖住。静默中我听到马尔斯二人信马由缰地走近的声音。“咔”泽西纳特轻斥司克莎,慢慢的向前走去。“好久不见,马尔斯。”他主动打了个招呼:“你还在奉命追查卢卡斯特的下落吗”“恩”奥兰特的声音无精打采的样子。“泽西纳特伯爵”另一人策马上前,我闭上眼睛想了想,那应是曼斯克的声音。他又接着说到:“受伤的野兽往往更加危险,请你也要小心。”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