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怎么项阳离开你也不出来送送”白明玕看见范桐月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疑惑地问道。“童童童童”范桐月调整好表情,转身,“听见了项阳又不是外人,还用得着送吗”白明玕看了一眼范桐月的表情,肯定的说:“刚刚项阳跟你说什么了你看起来有心事。”范桐月没有想到白明玕的观察力竟然这么强,或者说自己的掩饰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装饰,范桐月心里苦笑了一下,不再伪装,勉强一笑,“我可以整理好后再告诉你吗”“当然”白明玕上前一步抱住范桐月,轻轻叫了一下范桐月,“童童”。“嗯”“以后如果不想笑就不笑,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勉强的”白明玕紧了紧手臂,将范桐月抱得更紧,好像这样就可以抑制心底的不安,驱散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猜想。尽管白明玕的力道抱得她生疼,范桐月还是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范桐月紧紧抱住白明玕的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任由自责深深地侵蚀着自己的心脏,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书房后,范桐月似乎恢复了正常,照样坏坏地笑,照样调皮地和欣姨打闹,只不过没有再看白明玕一眼。欣姨觉得范桐月离开书房后和白明玕之间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看见范桐月如常的笑容,就将心里的疑惑抛到了脑后,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没多久,范桐月和白明玕也起身告辞,坐上方家的车踏上回家的路途。一路上,范桐月一句话也没说,和白明玕坐在后座上,只是范桐月抓着白明玕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一直到过了中午两个人才回到家,被山路颠得七荤八素的范桐月将做饭的任务交给白明玕,然后就回屋歇着去了。白明玕不好意思地对着司机笑笑,“不好意思,让你开这么久的车,时间也不早了,留下来吃顿饭再上路吧”司机也累得够呛,没有多推脱,留下吃了碗面条就赶紧离开了。白明玕端着一碗面上楼走到范桐月房间前,敲了敲门,“童童,醒醒吃些东西再睡,否则会很难受的。”“不要,现在你就算是把门敲坏了也休想让我起来,休想”范桐月蒙住脑袋冲着外边大吼。白明玕无奈,只好放任范桐月继续睡觉,将饭温在锅里,让范桐月醒了就可以随时取食。直到太阳快落山,范桐月终于被饿醒了,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白明玕,心里狠狠的将白明玕骂个狗血喷头,唬着脸进厨房觅食,没多久就捧着一大碗面条笑眯眯地从厨房出来,坐到院子的石凳上呼噜噜地开始吃面。白明玕回来,看到的就是范桐月毫无形象地埋头大吃,就连白明玕推开门进来都没有发觉。白明玕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屋洗漱了一下,然后出来看见范桐月已经吃完面条,捂着肚子在院子里转圈。“咦你竟然把那么一大碗都吃完了,你的胃受得了吗”范桐月白了白明玕一眼,“告诉你,千万不要小看女人,更不要小看女人的胃。”看见白明玕哑然,范桐月开心了,问他,“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走了一下午”白明玕走到井边,开始着手整理上面的葡萄架。在范桐月没有留意的时候,葡萄已经落花开始结果了,黄豆大小的果粒一串一串挂满枝头,远远望过去煞是可爱。“走了这么久,家里的牲畜都快饿死了,我去看看。对了,我从村头杨家买了两只羊,一公一母,母羊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快要分娩了,最近需要多多注意照顾着点。”“就是你说的那种离华乡特产的山羊吗”“嗯。”“哇塞,真是太好了。等到我们的山羊队伍壮大了,就可以吃到自己养的羊了吧”“到时再说吧”白明玕对于范桐月相当无语,这才两只羊就想着吃羊肉了,还差的很远呢好吧范桐月完全没有被白明玕的冷淡打消热情,“带我去看羊,带我去看羊,我要看看传说中肉质堪比黑滩羊的山羊长什么样”白明玕被烦得不行,最终还是答应了范桐月。伴着夕阳的余晖,两个人往山脚走去。闲着无聊,范桐月想起一个话题,“冰块竹,我把繁花县的事跟项阳说了,他推测,如果方爷爷那里给力的话,文件半个月内就可以下来,所以你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半个月,这么快”“嗯,朝中有人好办事嘛,方爷爷一个人可比我认识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有分量。”“。。。”“项阳说他很快就会将第一笔资金打过来,不过,你稍后必须交给他一份详细的开发计划,不需要多快取得收益,但必须有详细的有详尽长期的计划,否则他在其他股东那里不好说话。”“嗯,知道了。”范桐月怀疑地看了白明玕一眼,“我说,你行吗让你做个作战计划什么的估计没问题,但是项目开发应该是你没有接触过的吧,你做得出来吗”白明玕理直气壮,“你做”范桐月跳脚,“我告诉你啊,别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想做这个,以前做的太多,现在看见就想吐。其实呢,你也不用认真,大概有个模型就行了,项阳那里肯定会由专业人才替我们扫尾的。”白明玕在不到一秒后就决定,这个项目书要好好做,自己怎么能在“情敌”面前丢人呢“我可以先联系着工程队,首要任务是修路,否则其他的根本没法实施。我的初步计划是将繁华县打造成一个高端的旅游休闲度假村,这样做一方面可以保证繁华县不被过多的游客毁坏了自然环境,在项阳那里也更有说服力。”“我同意,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也不希望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被过多的打扰。再说了,青港的有钱人多的是,我最了解这群人了,我们只要打着休闲养生的旗号,一定会有大批的客户。不过我还是希望至少在离华乡可以控制客量”,范桐月想了想,然后兴奋的搂住白明玕的胳膊提议,“你不是说离华乡其实是我们的地盘嘛,要不然咱们就实行会员制,只有经过了严格考察的人才允许进入离华乡,这样的话村民就可以不用建宾馆,直接装修一下房子就可以入住,每家买次只接待最多一家人,让他们体验原汁原味的的离华乡的风景和美食,当然了,价格肯定不能开低了,否则就体现不了我们离华乡的特色了”白明玕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可以。只不过这些需要村民的支持,毕竟如果只接待少量游客,收入就会有一定的影响。”范桐月有些丧气,她也知道一旦涉及到财务问题就会有麻烦,垮着脸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很快,两个人就到了目的地。范桐月发现白明玕在猪圈旁边又围建了一个很大的羊圈,知道他是打算将放养事业进行到底了。仔细想想,白明玕一个人也照顾不了这么多的牲畜,放养的话省时省力,又能保证最好的肉质,何乐而不为呢范桐月仔细瞅了瞅圈里的羊,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和普通羊有什么区别,瞥了一眼白明玕,“冰块竹,你不会在忽悠我吧,不会以为我没见过羊所以骗我吧。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在农村呆的时间比在城里多多了,羊的种类也见过不少,怎么没看出来它有什么不同呢”“这种羊当地人叫野羊,是爷爷搬到离华乡后发下这里有这种品种的羊后想办法驯化的。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些羊野性还未全除,特别的矫健吗”白明玕解释道。范桐月仔细观察,发现那只公羊不断地用蹄子刨着地面,好像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并且眼神非常的亮,肌肉线条优美,隐隐蕴含着充沛的力量。“好像真的有点不同,没想到我还没能见识到野羊,不错,不错我对于可以料理它更有兴趣了”接着两个人又往山上走,这时太阳已经接近地面了,天边的云烧得火红,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点燃一切的浓烈,让范桐月心情大好。“对了,这次出来的时候忘了带些瓶子之类的,要不然我可以拎些水回去泡茶。山上的泉水真的很清甜,用来泡茶最好不过了”范桐月抱怨。白明玕听了范桐月的抱怨,灵光一闪,有些急切地询问范桐月,“童童,你说,如果我们建一个山泉水厂怎么样”范桐月一愣,眼前一亮,“好啊凭借着山泉水的质量,大卖是肯定的山泉水厂一方面可以解决很多村民的就业,一方面我们可以鼓动村民入股,这样整个村的人都可以享受到利润,那么大家对于我们限制游客的事也就不会那么抵触了。而且这种厂污染也很小,正符合我们的所有要求。”两人相视一笑,觉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全身都轻松了。、踏踏实实的生活到了山腰的小峡谷,范桐月看着那一群在夕阳中觅食的鸡鸭鹅,幻想着它们变成一盘盘的菜,感觉激动万分。范桐月兴奋地朝着白明玕说:“冰块竹,赶紧抓只鸡,今天晚上加餐”回应范桐月的是白明玕的一个白眼,“拜托,这些鸡还没有周岁呢,你舍得残害幼苗”范桐月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怎么着,我做小鸡炖蘑菇不行吗”白明玕一愣,还是劝说道,“这些鸡还小呢,咱们等它们长大了再吃不好吗现在吃都没有什么肉。”“不要,我就要今天晚上吃,我就想吃小鸡炖蘑菇。你去抓鸡,我去找找蘑菇,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范桐月扭头朝另一边走去。白明玕摇摇头,无奈地挽袖霍霍向小鸡,心里对着这些还没有长大的鸡道歉:不好意思,真的保不住你们了,谁让我们家是个大厨说了算呢范桐月走到峭壁的另一边,转弯时回头看了看白明玕,看见他走进鸡圈对着四散逃开的鸡群出手,轻易地抓住了其中一只,观察后皱皱眉,然后将它放开,那只鸡刚一摆脱束缚就惊慌地跑开了,而白明玕开始重新寻找目标。范桐月见白明玕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不禁上扬了嘴角,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泪水,扭头向前走。等范桐月抱着一堆的蘑菇回来,白明玕已经千辛万苦地挑选了一只倒霉的鸡。范桐月把装着蘑菇的树叶放到地上,问道,“冰块竹,你来看看这些蘑菇,我不是很确定它们是不是都能吃,你来帮我鉴定一下”白明玕将鸡用草一绑扔到一边,观察了一番地上的蘑菇,暗自赞叹,“你眼力不错,这些都没毒。”范桐月放心了,收拾好蘑菇就和白明玕下山了。等到家时,夕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两个人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白明玕左手抓住鸡,右手拿着刀,但是怎么都下不去手。范桐月看着白明玕纠结的表情,按下笑意,解救了白明玕,“冰块竹,你先别杀鸡了,家里没姜了,没办法做小鸡炖蘑菇了。”白明玕一听赶紧放开了手里的鸡,高兴地答应,“好嘞”“好了,别乐了。赶紧过来把蘑菇洗了,把香菇挑出来,其他的晒院子里。今天的晚饭是香菇木耳鸡蛋,辣炒空心菜,炸小黄鱼和白菜豆腐汤。”白明玕更高兴了,这些菜都是他喜欢的,心情愉快地去干活了。第二天下午,白明玕就收到了银行的通知,项阳的第一笔款项已经打到了白明玕的户头上,然后白明玕就开始忙活起来,联系完以前联系好的战友的建筑队,没两天就开工了。白明玕忙得几过家门而不入,范桐月只好每天张罗好家里、做好饭给白明玕送去。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整天腻在一起,范桐月却觉得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过得特别得踏实,每天和白明玕在吃饭的时候匆匆聊几句,帮着他做做后勤工作。范桐月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时而和设计师在地图上指点江山,时而和工人们一起挥洒汗水,时而在隆隆的噪音中大声地交谈,范桐月感觉心里满满的,望向遥远的东方,却又觉得心里好像被扎出一个大窟窿。范桐月担心苏景的病情,偷偷和老杨大夫联系过几次,老杨大夫告诉范桐月,苏景的头痛虽然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是他也不敢保证苏景会不会有好转,因为现在的苏景身体机能已经受到了影响,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丫头,你也学了一段时间的中医了,也算是小有成绩了,你应该知道中医讲究的是内外调和,他的病很明显不是出在了身体上,而是出在了心里。你将他托付给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明你们两个的关系,但是他睡梦中的呓语的小月儿应该就是你吧”“嗯。”老杨大夫迟疑了一下,犹豫地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由你来照顾他,这样可能对他的病情更有帮助。”范桐月没有说话,不久前项阳也说过同样的话,范桐月并不是很当真,现在师父下了相同的结论,让范桐月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在内心深处,范桐月知道这样的选择早晚是不可避免的,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师父可以有办法治疗苏景,这样自己就不用矛盾,也不用担负着心理压力。范桐月放下电话,双手抱膝,将自己塞进沙发里,听着远方隐隐约约的机器的轰隆声,一片茫然。范桐月想起自己一年的监狱生涯,刚刚入狱的范桐月受尽了狱警和狱友的欺负,即使范桐月身手不凡,在开始的两个月里还是每天带着一身的伤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