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口,“如果我二哥的孩子活着的话,年纪大概是和你差不多。”范桐月目瞪口呆看着白明玕,又看看沈卿,再看看在明玕,呢喃道:“好一出豪门狸猫换太子的狗血剧啊”和沈卿告别后,范桐月担忧地看着白明玕凝重的面容,发挥自己在狱中所学把沈家人骂个狗血喷头,回头一想,怎么说白明玕身体里流着沈家的血,这样骂好像把他也牵扯进去了,然后又祈祷佛祖将所有的脏话收回来。范桐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心里将草稿修改数十遍后,终于艰难地开口:“竹子,你不要伤心,你还有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一定牢牢地抓着你不让你丢了”靠,这么肉麻的话是我说的吗不是,我在幻听,一定是幻听范桐月这样催眠自己“咳那个,我是想说,你现在已经有了家人了,你有我,有爸爸妈妈,还有很多很多疼你爱你的人,你不要伤心啦跟我说句话,不要一言不发啊”“冰块竹竹子明玕你跟我说句话嘛,不要不搭理我啊帅哥美男亲爱的”半天不见白明玕回答,以为他还在伤心,快走几步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正在偷笑。其实白明玕心里些微的伤感早已经被她这样的插科打诨吹散了,不说话只是因为他在憋笑而已,“难得听你说这么多好听的,我要是太早开口不是有些吃亏吗”“你哼,原来我说那么多,你都当我在耍猴”“怎么会呢天下哪里有你这么漂亮的猴呢”“你别跑,站住,我跟你没完,站住”“哈哈来追我啊”抛却玩笑话,白明玕后来还是告诉了范桐月实话。对于白明玕来说,身世一直都是他心目中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儿,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父母遗弃的,尽管他因为年纪小没有记清楚所有被遗弃时的细节,但是被“父母”丢弃在游乐园时,他心里的恐惧和慌张永远是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噩梦。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或许只是所谓的“父母”用来夺宠的一个工具,即使有对他们的怨恨,但是知道自己的父母其实是爱自己的,知道他的出生并不是没有亲人的期许,这样的事实已经足以弥补他内心最深处对于亲情缺失的遗憾。从小到大,白明玕一直都这样告诉自己,我要优秀,我要成为有用的人,这样就不会被抛弃,就会有人疼爱。这些,几乎成为了一个魔咒,让白明玕对于自己要求更加严格,尤其是在爷爷过世之后更是如此。后来经过在部队时医生的心理调节,加上年龄的增长,这样的想法已经被他用比较积极的心理暗示代替,也因此,白明玕才没有走向偏执,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是,这样的想法还是在白明玕以后的生活中造成了影响,比如,面对感情时他经常下意识地预先做好最坏的打算,衡量感情失败时自己的接受能力,甚至不经意间放大两个人之间不安定的因素,从而对已经拥有的感情产生不确定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当初一句话不说,默认了韩宁宁的分手,因为他心里甚至已经觉得两个人早晚会分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和范桐月确定关系后,偶尔冒出来的对于范桐月感情的信心不足,甚至是动摇。大部分情况下,白明玕的这些心理弱点并不会出现,比如在战友情谊以及战场上,他会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保证不被心情所影响,但是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爱情,白明玕的问题无形中被放大了很多,这些虽然不足以在短时间里造成裂痕,但是往往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为感情失败的关键。所以,身世的真相无疑成为解开心灵枷锁的钥匙,白明玕从此摆脱束缚,轻松走向未来。这些都是白明玕没有告诉范桐月的,他很珍惜和她的感情,并不希望自己的问题影响两个人的未来,尤其是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的时候,他甚至幻想,等两个人老得走不动一起坐在摇椅晒太阳时,可以把这些年轻时的往事当做笑话一乐,他可以告诉她,“唉,你知道吗其实我年轻时还因为被父母抛弃而有过心理阴影呢”范桐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好像她只是单纯的在为白明玕弄清事实而高兴。但事实真的如此吗作为一个曾经执掌一个企业集团的的ceo,范桐月或许没有百分百的合格,但是作为一名优秀领导者的各种素质,范桐月却有意识地培养到一百分,她在其中学习最优秀的就是对于各种人的心理的把握,也是因为这个能力,她才能震慑住苏氏的各个老股东,成功获得苏氏的决策权。所以,在白明玕讲述他的童年经历的时候,范桐月心里就已经“咯噔”一下了,她知道像他这种情况,幼年遭受过沉重打击的人,往往会在以后的人生中留下深刻的阴影痕迹,这就是心理学中所说的创伤后遗症。虽然现在的白明玕在很多方面都没有表现出这种负面反应,但是这并不表示他真的摆脱了过去带给他的心理阴影。联想到他和韩宁宁的感情失败,以及与自己在一起后对于感情的保守反应,范桐月有些推测出了他真实的心路历程。虽然不知道自己才对了几分,但是她还是希望,现在真相的揭开可以真的让他放下过去,更加勇敢地迎接未来。甚至,范桐月想起了自己当初离开他而回到苏景身边的事,她控制不住地想,白明玕是不是就像当初对待韩宁宁一样,沉默地将所有的反对压在心底,大度地让自己和苏景离开,却没有对自己回来的可能性抱一丝希望,只是等待着自己分手的最后宣判。每每想到这,范桐月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她不敢想象当自己为苏景的病情忧心忡忡时,他是不是已经预想到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他;当自己和苏景说笑打闹时,他是不是正在平静地等待着自己说分手;当自己打电话说睡不着时,他是不是悲观的想这份感情还有心存侥幸的可能。她后悔了,范桐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在这份感情中,尽管范桐月主动的多,但是不离不弃、一直坚守着的从来都是白明玕。在她想动时,陪着她上山下水;在她想静时,陪着她读书写字;在她开心时,与她分享快乐;在她难过时,与她分担忧愁;在她遇到危险时,他是自己身后的堡垒;在她挣扎辗转时,他为自己放开翅膀他理解自己的爱恨忧愁,他了解自己的喜怒悲乐,他欣赏自己的性格才气,他喜爱自己的开朗豁达。这个世界上,唯有他才是自己的天生一对。、照片两天后,在范桐月差点忍不住动手扇耳光时,林剑轩终于醒了过来。范桐月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不用担心小米会出什么事了林剑轩醒了,小米复两天后,在范桐月差点忍不住动手扇耳光时,林剑轩终于醒了过来。范桐月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不用担心小米会出什么事了林剑轩醒了,小米复苏了,这里也就没有范桐月和白明玕什么事了,所以两个人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了。而楚胜云和范溪只来得及和两个人吃了一顿饭,又包袱款款的离开了,并约定结婚的时候再见。“冰块竹,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的父母,把自己的亲闺女往这一扔就不管了”白明玕正在收拾结婚礼单和礼品,听见范桐月的抱怨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喂白明玕,你太过分了哦,竟然不搭理我”“明知道你不是真心难过,我还用装模作样安慰你吗”在她父母离开时,从家里淘走了不少好东西,那些都是爷爷的珍藏品,范桐月见此很是心疼,所以在父母离开时很是欢快地说了拜拜。“我说,不就是爸爸妈妈拿了几个瓶瓶罐罐嘛,你至于那么小气不舍成这样吗”范桐月一听火了,蹦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衣领愤怒道:“什么叫瓶瓶罐罐那是元青花瓷的和紫砂壶,那是古董文物,那是稀世珍品,你知道它们值多少钱吗够买下几十个离华乡了”“别晃别晃,我还拿着东西呢它们就算再值钱也没用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在我们手里就是不能兑换成人民币的死物,还不如送给爸爸妈妈把玩呢”“你”“啪”两个人齐齐往地上看,白明玕手里的盒子还是没有拿稳,被范桐月晃到地上去了,盒子摔得粉碎,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落下来。原来,那是一叠书本大小的照片,其中几张照片上是军人肖像照,每个人都在咧着嘴笑着,还有是一些身着丛林作战服、手捧枪支好似正在执行任务的照片,还有一些俨然是这些军人声中数流血而亡的照片。范桐月觉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弯腰捡起一张背面朝上中间有个洞的照片。将照片反过来,范桐月“啊”的一声尖叫转身抱住了旁边的白明玕。白明玕右手抱住范桐月,左手一伸,将范桐月松开的照片抓在了手里,然后举起来扫了一眼。范桐月感觉到自己抱着的白明玕的身体绷得僵硬,抬头就看见他白得发青的脸色,眼睛透漏出范桐月从来没见过的狠厉光芒,看向她时眼神里来不及收敛的冷意让她怕得后退一步。这一退,就让范桐月再一次看到了那张让她惊慌不已的照片和那几张肖像照一般的笑着,只是照片上的人换成了白明玕,而与之不同的是白明玕的额头被什么东西打出一个蚕豆大小的黑洞。白着一张脸,范桐月心下惊颤,“冰块竹,这这些是什么”白明玕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紧紧抱住了范桐月,力道之大好像要被她揉进身体里,勒得她生疼,但是范桐月一动没动任她抱着。她感觉到了白明玕心里弥漫出的浓重的悲哀,悲之深哀之切,沉甸甸地压在范桐月的心头。这样脆弱的白明玕是范桐月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几乎弯下了脊梁,但她知道,这一定是他心里不能触及的痛。良久之后,白明玕放开了范桐月,凝视着她的清丽面容渐渐恢复了脸色。范桐月忍者酸痛的胳膊,却没有移开对视的目光。两个人看似亲密却无关风月,范桐月右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抚摸,若有若无的微笑在唇边荡漾。“竹子。”范桐月清灵空远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安抚了白明玕沉痛乱麻的心,他回以微笑。范桐月踮起脚,在他的左脸颊轻轻一吻,“这一吻,是在说,我在你身边。”在他的右脸颊轻轻一吻,“这一吻,是在说,我在你身边。”在他的下巴轻轻一吻,“这一吻,是在说,我在你身边。”白明玕大手一揽,再次将范桐月抱到怀里,肺部震动,笑声不加遮掩地泻出喉咙。她果然还是懂自己的这时候的白明玕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他没做错什么事,这一切都是坏人的错;也不需要别人告诉他,这些人的死不怪他,他们不会怪他的;更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他要向前看。他需要的是和普通人一样的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一个微笑、一份支持。“你笑什么”“笑我这个媳妇还真是讨对了,怎么这么会安慰人呢说得他老公我心里甜滋滋的。”“哦甜滋滋的”范桐月挣脱他的怀抱,语气阴沉沉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白明玕的胸膛,“说我的花瓶和茶壶怎么就是死物了那叫艺术品艺术品你懂不懂你一言不发把它们送人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出言不逊。说,我该怎么罚你”白明玕看着范桐月撅的老高的嘴笑笑,“不就是两个古董嘛,你至于吗而且,送得又不是别人,那是你亲爸妈”“哼幸亏你是送给我爸妈,你要是送别人了,我一定和你没完”看看范桐月一脸的心疼之色,白明玕没想到原来她那么喜欢那两样古玩,明明以前没发觉她经常把玩它们呐略一思索,白明玕提议:“也罢,左右都是我不应该不问你一句就送人。这样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你去重新挑几个瓶瓶罐罐放家里,这样行了吧”“真的太好了竹子,我真是太爱你了”一跃而起扑倒白明玕的身上,搂住了他的脖子。白明玕的脸微微变红,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被勒的,“总之先放手”范桐月之所以没有追问白明玕他发生过什么,是因为她知道,即使是在最亲密的人之间,也会有些事情是不能分享的。而且,即使只从这几张照片推测,范桐月所猜测出的已经远远不是一句心惊就可以形容的。算是她胆小吧,范桐月确实有些不敢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心情复杂的范桐月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这些照片到底是谁寄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时她也不知道,这些真相将会给她平静的生活带来什么。过了两天,白明玕带着范桐月去了青港市,两个人直奔这里最有名的古玩市场。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熟悉的讨价还价的声音,范桐月觉得自己就像是入水的鱼儿,浑身冒着舒服的气泡,愉快地蹦来蹦去。“冰块竹,我真的好喜欢这里啊你不知道,当初我上大学的时候,别人都是吃喝玩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