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谁,谁装睡了”我有些心虚,努力反驳,“是你在那边自言自语,把我吵醒了。”我说着努力想抽回手,结果马文才抓得更紧,口中道:“刚才怎么不抽,现在装起圣人来了。告诉你叶华棠,我不管你要来的那位是哥哥是妹妹,反正想让本公子配合,就得乖乖听我的话现在老实呆着别动,让我抱一下,不然我明天就让你妹妹去睡长椅”作者有话要说:喵,感谢東方飄雪君扔了一颗地雷。s:小叶的哥哥可不是什么省灯的油。正文 49 撑腰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连这也能拿出来做威胁。但我也不知怎么的,实在是提不起劲儿跟他生气,最后索性挥起枕头往他身上一扔,示意他爱抱自己抱枕头去,少来烦我。马文才轻哼一声,倒也没再纠缠,又把枕头送回来垫在我脑后。只是整整一夜,他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马文才已经不在房间内了,看今天天气不错,我估摸着他可能是早起出去练武了。木槿照例过来帮我铺床叠被梳发髻,有她帮忙,我倒是方便多了。因为下午就要偷偷溜出书院与哥哥调换身份,我还得把一些东西给收拾起来,不能被哥哥看到,比如鬼画符的文章字迹什么的。 总之,所有能够暴露我在书院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学生而是个半吊子的东西,通通都要收拾起来才行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的毛笔字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跟这副身体的前主人相比还是不堪入目的,为了防止露陷,咱还是先做好准备吧。大体收拾一通东西,我因为不能离开书院,就让木槿去先把我需要用的东西搬下山去。木槿刚刚离开卧房,马文才那厮就踩点回来了,也不知怎么掐点掐的那么准。因为练武流了一身汗,马统便给他打水过来梳洗顺便换衣服,我一直等到他换好了新裳,才两个人一起去饭舍吃饭。前往饭舍的途中,马文才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问我今天怎么主动等他了,平时都是总想着一个人急吼吼的去吃饭的。我心道就算我想先去最后不也还是被你拽着袖子不让走,然后吃饭的时候冷嘲热讽不说,还故意抢我碟子里的菜,与其一会儿受罪,还不如现在多等几分钟。到了饭舍,我诧异地发现今天负责打饭的人竟然是谷心莲,苏安则乐呵呵地站在旁边瞅着。因为马文才这几日总是找借口不许我去浣衣局,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她了。谷心莲看到我也很高兴,悄悄地给我多盛了半勺菜,还拉着我问我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结果不过是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就有人等不了了,赶着上来让谷心莲给他盛菜,却不是马文才,而是王蓝田。咦,这家伙今天出息了,居然没有见了我们就溜溜地逃跑,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我斜眼瞥瞥王蓝田,他却没有注意到我的打量的目光,相反倒是一脸倨傲地走到谷心莲面前,下巴微微昂起,将饭盘向前一伸:“打饭。”“是你”谷心莲脸色一变,手中勺子“啪”地砸在了桌面上,整个人吓得后退一步。苏安急忙去扶住她,口中焦急问道:“怎么了心莲姑娘,你认识王公子”谷心莲却迅速一把推开他,急急忙忙跑过来躲在我身后,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袍,委委屈屈地道:“叶公子,他”“他怎么了,心莲姑娘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不用客气。”我见谷心莲一脸的惊惧之色,王蓝田的态度又那般蛮横,不由得皱起眉头。谷心莲只是一直摇头不说话,害怕地躲在我身后发抖,我不得不安抚了她两句,抬头对王蓝田道:“王蓝田,你是怎么回事究竟对心莲姑娘做过什么让她这么怕你,给我马上说清楚”王蓝田怯缩了一下,扭头望望马文才,瞧他正漫不经心地吃着东西,胆子又大了起来,昂着头对我道:“叶华棠,我劝你最好少管别人的闲事。这个贱女人之前弄坏了我的扇子,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你,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将扇子掉进我的荷花盆里的”谷心莲许是知道我会护着她,也大起了胆子,探出头来指责他。王蓝田变了脸色,还要开口,我已经踏前一步,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蓝田兄,我叶华棠本也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不过既然是你先弄脏了人家心莲姑娘的荷花,我就不得不出来说一句话了。”我说着淡淡一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口中道:“赔钱吧。”“赔什么钱”王蓝田怒道。我继续微笑:“当然是荷花的钱。你把扇子掉进人家的花盆里,把荷花都弄脏了,心莲姑娘好心不跟你计较,我叶华棠是个公道人,自然要为她说话才行。”“我去你的”王蓝田伸手将我的巴掌一把打掉,眼睛瞪得大大的,冲我怒道,“我告诉你叶华棠,你别以为仗着文才兄给你撑腰就了不得了,现在中正考评官可是还在书院里面呢。你敢这样肆意妄为,侮辱同院学子,等着我去告诉王大人,让他把你的品状评为下下品”“那你就试试看”一直闷头吃烧饼的马文才突然开口打断了王蓝田的话。他推开食盒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我身边,状似不经意地把谷心莲向旁一推,揽过我的肩膀,居高临下地向着王蓝田道:“我就是要给他撑腰了,怎么样欺负的就是你们这种没用的废物”他说着飞起一脚,将王蓝田踹翻在地,王蓝田被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吭声,任由马文才将脚踏在他胸口处,还哆嗦着向马文才求饶,嘴里不住地说“文才兄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哼。”马文才又重重地踢了他一脚,直到那厮嘴角流血,才收回腿,抬眼扫了一圈饭舍内,冷冰冰地宣布道:“我告诉你们,叶华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都给我仔细着点儿谁要是敢对叶华棠不敬,就是跟我马文才作对不怕死的可以尽管过来试试。”饭舍内一干学子被他吓得纷纷应声,连带着看向我的目光里也带了些许恐惧。“文才兄。”我觉得他这样有些过了,本想试着劝阻一句,马文才却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表示不必多说,那些家伙都是天生的贱骨头,你让他们一分,他们就能上房揭瓦。这话虽然蛮横霸道,应在王蓝田身上倒是对症的,他被马文才这么一欺负,当即没了音,夹着尾巴一瘸一拐地溜走了。苏安结结巴巴地过来跟我道谢,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跟我道谢,也没应声,只是回头安慰了两句依旧拽着我衣袍发抖的谷心莲。谷心莲眼泪汪汪地垂下眼睑,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叶公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苏安赶紧过来扶住她一迭声的安慰,模样殷勤的很。我看着好笑,心莲姑娘也算是个清秀佳人,苏安会喜欢上她不足为奇。马文才又一个劲儿地催我快走,我便向他们告了辞,跟着马文才向讲堂走去。一直走到了讲堂坐在了席位上,我才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还没来得及吃饭因为谷心莲的事一折腾,我就给忘了。正郁闷时,身边有人捅了捅我,递给我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烧饼。“以后出门记得带脑子。”马文才哼了一声,瞥瞥我,在我感激地冲他一笑后迅速扭过头去,耳朵微微泛红。我有些不解,倒也没多想,吃了烧饼垫垫肚子之后就是上早课了。今天上课的人照例是陈夫子,因为陶渊明那厮来了书院之后就下山去自己四处闲逛了,据说还得玩上几日才会回来授课。陈夫子一堂课弄得我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我跟马文才道了别,一个人悄悄地溜下山去,去到客栈中找到那位便宜哥哥。俺的这位哥哥,也就是真正的叶华棠早已经等的不够耐烦了,一见到我就恨不得直接上来把我衣服拔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跑来了个登徒子。哥哥本来的意思是想要让我穿女装,但我觉得不太习惯,还是准备做男子打扮,只是把自己在尼山书院的学生服借给他穿。叶华棠的便服倒是带来了不少,可是一件件花花绿绿,花炮锦绣的,不管怎么看,都是那种上街抢小妞的纨绔子弟才会穿的衣服。 甚至还有一双鞋履上面缀着两颗珍珠,我说您还能不能更奢侈一点与之相反的是,叶华棠反倒抱怨我服饰清贫,还说妹妹在书院里一定是受苦了,嘴唇上连点胭脂都不擦,也没有什么好的头饰带,等过几天哥哥在赌场赢了钱,一定给你好好置办一下,弄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这一回哥哥出来的急,只带了些本钱过来,也就凑合一下,拿哥哥的胭脂先用着。他说完这些,还真的从行囊里取出了不少盒的胭脂水粉,还有玫瑰香露,统统塞给我。自己也在脸上敷了一层粉,揽镜自照,很是满足的模样。我被雷得全身都焦了,叶华棠却不自觉,还问我书院里的学子们品貌如何。我便大体给他说了几个人的名字之类,又嘱咐木槿好好看着大公子,别出什么问题。木槿连连点头,我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叶华棠却已经扬着扇子走出门去,由木槿带领着,向书院走去了。这家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按理说,他是真正的男子,应该会比我更方便一些才对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阵阵发凉啊正文 50 调换我在客栈里住了两天。这期间因为没有办法跟上山去查看情况,只能在房间里空等。叶华棠临走前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说他只是为了看一看妹妹平日里的生活情况才要去书院的。作为一个哥哥,他必须得对妹妹好好负责才行,万一书院里有哪个登徒子对我图谋不轨,整日里动手动脚的怎么办我心道马文才好像对我已经不止是动手动脚了,这回虽然得到了他的同意,会在这两日里小心帮忙应付我哥哥,但我心里还是总觉得有些放不下,万一那厮突然脾气控制不住,在哥哥面前摔桌砸椅子,或许提出些不那么良好的要求啊啊啊,真是头痛啊。哥哥还说这两日让我可以尽情地游山玩水一番,我哪里能有那份心情而且这两日来客栈家老板的女儿偶尔上来送饭的时候,一看到我就露出一种欲语还休含情脉脉的样子,回回盯得我头皮发紧身上鸡皮疙瘩乱蹿,以至于后来都不敢在这家客栈吃饭,还得溜溜的跑去外面酒肆里面吃东西。木槿也没有跟出来,而是留在了书院里,负责哥哥的日常起居顺便帮他提点人物和讲堂饭舍等地的方向走法。不过木槿那丫头在书院里一共也没有呆上多久,对于一些学子只是大体知道名字,估计性格背景什么的也不一定能告诉哥哥多少。我本来想给他细细讲述的,结果那家伙却根本不给我时间,抛下一句“哥哥什么都知道”就匆匆地扔下我摇着折扇出门去了。他才来了这么一日,能知道什么啊我就这样在客栈里整整等了一天,哥哥也没有下山来,只有木槿在接近傍晚的时候跑来了一趟,给我带来了件厚一点的外袍,说是马文才马公子嘱咐她给我捎下来的,因为我走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带厚衣服,他怕我在外面冻着。我没想到马文才竟然能忙里偷闲地注意到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心下不禁有些感激。但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大公子在山上怎么样了”我顾不上在意自己晚上有没有吃饭,又或是这里房间窗户木棂上居然有凹洞这样的无聊问题,迅速打断了木槿的喃喃嘱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焦虑问道。木槿抿了抿嘴唇,露出纠结模样,目光四处飘移了好一会儿,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你还是别问了”我怎么能不问而且听木槿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纠结起来,焦急地向木槿询问:“难道他被人欺负了马文才欺负他了”“不,不是”木槿目光继续游移,我挠了挠头,又想到自己之前刚去书院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囧事,不由得再次问道:“那么是他在山上迷路了经过树林的时候被树枝勾到衣服腿摔伤了吃不习惯烧饼噎住然后咳不出来了还是在讲堂上听课的时候睡着被陈夫子给骂了”“不,都不是,小姐你就别乱猜了”木槿被我的问题问的有些头大,忙不迭地否认。我挠了挠后脑勺,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得大惊失色道:“难道是我藏起来的那些文章被他翻出来看到了”“不不不,不是的,我的好小姐呀,你就别猜了,不是那些”木槿郁闷道,“总之,大公子在书院里过得还不错。马文才公子很照顾他,有些我打点不到的事情他也能帮忙。不过说起来真是奇怪,马公子在大公子面前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做事殷勤又周到,一点也看不出他那个人有多蛮横霸道,大公子私下里还对他赞不绝口呢。连他家那个书僮,也整天的跑前跑后,对我们恭敬的不得了。真是邪了门了,小姐你说,他们主仆俩怎么会变得这么怪啊不会是想陷害大公子吧”“应该不会吧”我也觉得很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