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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孙婆婆帮忙照料一下。可这样的帮忙,一次两次还可以。多了,宁夏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她提出了给孙婆婆一些报酬,结果一开口就被孙婆婆赶出门了。沈宁夏只好站在铁门外,喃喃自语般地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孙婆婆,我知道你跟我外婆是多年邻居了,也知道你对我们好。我知道你听了我的话心里有气。可是,孙婆婆,我外婆的病,医生说只会越来越差。我哪能天天请你帮忙照看呢。而外婆这个情况,如果没人照看,要是有个万一那我真的会恨死自己的。”闻言,孙婆婆在门里头长叹了一声。“孙婆婆,如果你不肯收这点钱,我就只有请外头的保姆或者看护了。”好半天,孙婆婆才从里面打开了门,无奈地应了下来:“好吧。那我就答应你。你可别请什么外头的保姆看护,一来价格贵得吓死人,二来跟你外婆非亲非故的,让她们照看,无非是应时点卯,哪里会真心帮你好好照顾啊,连我都不放心。”她拉起宁夏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宁夏啊,孙婆婆是拧不过你,才同意你这提议的。你这孩子就是倔。好孩子,这脾气得改改,过刚易折啊知道不”孙婆婆是真心疼她,打心眼里怜惜她。沈宁夏明白,点头嗯了一声:“谢谢孙婆婆。”宁夏洗好澡,撩开蚊帐上了床。外婆已经睡去了,整个屋子安静极了,只有空调的呼呼声。由于家里只有一个空调,所以每到夏天,沈宁夏就跟外婆一起睡。这些年下来也就习惯了。宁夏摸了摸外婆的手臂,一点肉都没有,骨头外是松松软软的一层皮。她慢慢地把脸蹭了上去,感受着外婆的体温。沈宁夏蹭了许久,才低低地开口:“外婆,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我看到那个坏女人了“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好,一个个的都人模人样。“外婆,你这样子也好。不再记得以前那些痛苦的事情了”泪水缓缓地滑过沈宁夏的眼角:“可是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chater02 可惜没如果、假如把犯得起的错能错的都错过,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可惜没如果,只剩下结果。林俊杰可惜没有如果第二天晚上,沈宁夏照例去夜市摆摊。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不到一个小时,她摊位上的首饰便卖掉了一半。这么好的生意,让旁边的几个摊主羡慕不已:“宁夏,看来我们要改行了,也卖卖首饰串珠之类的,跟你抢抢生意。”沈宁夏如常微笑,埋头整理被挑乱了的首饰,不理他们的打趣。可忽然间,她止住了手里的所有动作。沈宁夏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福至心灵了起来,蓦地转身对正在挑饰品的几个年轻女孩道:“你们走。我不卖了。”她板着脸,语气亦十分地不客气。那几个年轻女孩面面相觑,其中有个像是为首的,不忿地出声:“老板,你怎么能这样呢”其余几个立刻附和了起来:“是啊,我要买这个。”“我们都挑了好久了,都想买呢。”“对啊。对啊。”沈宁夏劈头盖脸地上前夺回了她们手里的东西,脸色硬得像块铁板:“回去跟那个出钱让你们来买东西的人说,他要是再用这种手段,我就离开七岛,再也不回来了”那几个女孩子你看我,我看你,露出被识破后的讶异闪躲神情。沈宁夏面无表情地喝道:“走啊。还不给我走开别挡着我生意。”一时间,夜市的人几乎都拥了过来,纷纷探询:“怎么了”“吵架了”“开门做生意的,居然赶客人走。真是奇了怪了。”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沈宁夏在这里摆了三年的地摊,每年都会出现一两次这种不卖客人东西,赶客人走的状况。旁边的柳大姐已经对沈宁夏这样的状况司空见惯,经验丰富地朝着围过来的众人摆手道:“没什么事。快散了吧,散了吧。摊主收摊而已大伙都别拥过来了,碍着我们做生意。”沈宁夏愤恨不已地收拾起一大包东西放至“小毛驴”的踏板上,一言不发地开上了“小毛驴”离开。开了一半,天空居然下起了雨来,打在热辣辣的脸上,凉凉的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装首饰的旅行袋是防水的,沈宁夏索性也就不停下来穿雨披了。过了两个路口后,雨势便越来越大,粗牛绳般哗哗哗哗地落下,打得沈宁夏睁不开眼。拐弯时只觉前面一阵强光射来,她因为要避让,赶忙一脚踩下刹车,急转一个方向,“小毛驴”的车轮受不了那么大的转弯幅度,再加上地面湿滑,便砰地倒在了马路上。而搁在“小毛驴”踏板上的大包东西,被摔到了路边,全都散开了。对方的车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刹车声响后,才总算停了下来。另有一辆车子亦在路边停了下来,大雨中,有人冲上前,扶起了摔倒在地的沈宁夏:“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语气关切焦急。沈宁夏不吭一声,狠狠地甩开了那个人的手。那人瞧着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扶她的“小毛驴”。差点与沈宁夏相撞的车子上下来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也被吓到了,惊魂未定地扯着嗓门嚷嚷道:“喂小姑娘,你怎么开摩托车的”沈宁夏知道是自己的错,差点闹成了事故,她忙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不对。”那位中年阿姨说话极不客气:“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你色盲啊,这么大的红灯你还闯”沈宁夏也不想多惹是非,反正也已经道歉了,也无所谓多说几句对不起。可饶是如此,中年妇女依旧没有消气,一再地咄咄逼人:“如果酿成了事故,你的道歉有什么用。小姑娘,开车还是小心点好,不要害人害己大晚上的,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急”沈宁夏态度依旧极好,不住点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真是霉气,出门遇上你这种人没事就不要出来害人”那人在一旁大约也听不过去了,他淡淡地开口:“这位太太,发生这样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她已经道歉了,请你适可而止吧。这样吧,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或者损失的话,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一切等交警来了再说。”低醇的嗓音,跟记忆中残留的没有一点半点的相似度。那年的他正处于变声期,每次一开口就跟鸭子似的,难听得要死。那中年妇女一听报警,气势就弱了一半。她一点损失也没有,倒是对方的“小毛驴”倒在地上,搞不好还要她赔偿修理费。她瞄了一眼那男人开的车子,再没概念也知道这种车子不是普通小市民能开得起的。这样的人,关系雄厚,有什么事,估计一个电话就能全部摆平了。又见他清风明月般,气定神闲地站在沈宁夏边上一同淋着大雨,全身都湿透了,明显两人是认识的,她就一个人,明显地人单势弱。于是便冷哼了一声,识相地发动了车子离去。大包包里头的珠串珠子掉了一地。有的珠串都散了,一颗颗地散落在马路边。沈宁夏蹲在地上,一颗又一颗地捡着。大雨如注,沈宁夏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一切似永无尽头。片刻后,头顶上的雨停了,那人撑了把伞挨着她蹲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帮她捡碎珠子。沈宁夏往边上一挪,避开了他的伞。那人也随着她移了过来,头顶的雨水再度消失。沈宁夏又是一避可伞还是移了过来大雨吧嗒吧嗒地打在雨伞上,然后小溪流一般地淌下,滴在那人的肩头,瞬间濡湿了衣物他捡了满满一掌心,无声地递到她面前。沈宁夏冷漠地抬眼,下一秒,她毫不客气地抬手,“啪”的一声拍掉了他掌心里的珠子。叮叮咚咚一阵细碎的声音,一掌心的珠子伴随着雨水再度滚落到了地上,散落四周。很多年前,碧蓝晴空下,她也是这般地抬手,狠狠拍掉他满手乌黑的桑葚。她的眸子瞪得又圆又亮,愤怒得像只会随时扑上来撕咬他的小野猫:“我不要谁稀罕你的东西杜维安,你们杜家全是骗子,一群骗子,一群坏人。杜维安,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给我滚,滚”那个时候,她父亲与杜维安小姨杜芳华的事情已经曝光了。她母亲伤心欲绝,带着她回了外婆家。而他与她在同一个学校,她读初二,他念高三,正值高考。他记得她喜欢吃桑葚,趁着放假回老家,特地去山上的野桑林,摘了许许多多的桑葚果子,搁在玻璃瓶子里带回了学校。他精心挑选的桑葚果子一颗一颗地掉在篮球场的水泥地上,沈宁夏犹不解气,用球鞋恨恨地在果子上踩着:“杜维安,我恨你我恨你们你们杜家全是骗子不要脸的骗子”她转身狂奔而去,转眼便不见了。水泥地上,一个又一个紫红乌黑的残果肉渣,仿佛一个一个永生永世都无法痊愈的丑陋伤疤。再见,是在她母亲的坟前,他摘了一束野花偷偷地尾随着她去拜祭,却被她发现了,她把花踩在脚下,狠狠地踩踏:“谁要你的花。你们姓杜的真是会演戏。杜维安,是杜芳华害死我妈妈的。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滚你滚”无论是她的眼神还是姿态,都如同出鞘的锐利刀剑朝他迎面刺来。他一直无言沉默,不安慰不辩解,任她发泄。因为他是懂得的。懂得她的疼,懂得她的痛,懂得她的心伤,懂得她的一切。他与她一样地伤心难过。这一切的懂得,是慢慢积累的。自打她第一次来他家后,后来的每一年暑假,她父母就把她送到他们家。他是大哥,就负责照看她和维和。于是,他会带他们上山摘茶叶,会带他们摘各种野果,摘蘑菇挖野菜,找野生的兰花百合花,偶尔也会带他们去抓野味,用石块搭灶煮野味饭。跋山涉水,她总是跟在他身后,细声细语地唤他:“维安哥哥”在杜维安高二的那年夏天,她一身白裙,扎了两个麻花辫,施施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唤他:“维安哥哥”那是在他家屋后的树林,阳光密密匝匝地从树叶间洒下来,而她亮晶晶的眼则是世间最闪烁的两个小太阳。那一刻的杜维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瞬间扩张而后又骤然收缩,整个人无法言语,不能呼吸。她再也不是记忆中的小妹妹了,虽然眉目初开,却已赛过山里任何肆意绽放的美丽花朵。那件彻底改变两人生活的事情发生后不久,他去了外地念大学。第一年暑假,他在七岛找了一份暑假工。他很想见她,便去了她外婆家楼下。一天早上,他终于是看到了她,扎着马尾,挽着菜篮去菜场买菜。他远远地跟着她,看着她熟练地跟人讨价还价,选菜买肉。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脸上的稚气已经全然消失了。杜维安心疼不已。数日后,他在楼下遇到了外婆。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外婆。他以为外婆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可外婆却淡淡微笑,如常地唤他的名:“维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杜维安听后却红了眼眶:“外婆。”“维安,你跟我来,外婆有话对你说。”外婆带他来到了不远处的公园,在凉亭里和颜悦色地坐了下来。“维安,你现在在哪里读大学”“在洛海大学。”闻言,外婆欣慰地笑了:“那是一所好大学。你考上不容易,要好好念书,别浪费了最好的四年时间。时间唯一不会辜负的,就是一直努力着的人。”杜维安点点头:“我会的,外婆。”哪怕都到了这般田地,外婆还是这么关心他,谆谆教导,语重心长。外婆与他聊了片刻后,方说了一句:“维安,能不能答应外婆一件事情”“外婆,您说。我一定答应您。”“维安,外婆知道你最近经常在楼下等宁夏。”闻言,杜维安惊愕抬头。“宁夏的妈妈去世后,她怕我会担心,所以每天努力着她努力着跟从前一样,每天笑着去上课笑着放学。可是很多次,睡到半夜,她都会哭喊着妈妈醒来”外婆的声音平平静静地,一点波澜也没有。仿佛仿佛只是在述说旁人的故事而已。可听在杜维安耳中,却觉得犹如万箭穿心。这些平静是用多少的泪水换来的他不知道“维安,以后不要再来找宁夏了。这一年来,宁夏好不容易从失母的阴影中走出来对于宁夏而言,你跟她母亲,跟她所有痛苦的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她看到了你,就会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宁夏刚考上了新的高中,我们也准备要搬家了。我希望她能够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不愉快,重新开始。”说到这里,外婆凝视着杜维安,缓缓地道,“维安,外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想,你也一定希望宁夏忘记过去,开开心心地,对不对”杜维安沉默着不语,良久后,他点了点头。外婆:“维安,虽然那些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与你们这些孩子是无关的。可生活没有那么简单。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伤口,哪怕痊愈了,还是会留下伤疤的。”“外婆,我明白。”他良久才轻轻地道,“外婆,我答应你。”他就是那条丑陋不堪的伤疤。一旦出现就会残忍地提醒着宁夏,她父母的婚姻是怎么破裂的,她母亲是怎么死的,她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消失的。杜维安没有问外婆搬到哪里。那年暑假以后,杜维安再没有到过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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