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混蛋”某位公主禁不住急眼了,“我怎么会做那么羞耻的事情”楚暮辞白她一眼:“难道你除了苏沐还肯嫁给别人吗既然迟早都是他的人,提前被他占个便宜也无所谓,三哥保证不会讲出去,但是你玉照姐就难说了。”“殿下说归说,为什么非得踩我一脚”沈玉照板着脸道,“公主放心,我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这是重点吗”“公主我劝你还是照办吧,总比让苏公子被殿下打晕要好得多。”眼看着楚暮辞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楚琇滢做了半晌的心理建设,终是一咬牙一跺脚,毅然决然喝了一大口汤药,随即通红着脸慢慢靠近苏沐。岂料苏沐在注视着她那张俏脸在面前无限度放大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大吼一声把楚暮辞沈玉照双双甩开,并扬手作势要给她一巴掌:“妖女你是不是想要偷吸我的阳气”楚琇滢顿时没憋住,一口汤药全都喷在了他脸上,于是那一巴掌也因此没有落下来。楚暮辞当机立断,飞快在苏沐后颈拍了一掌,而后看着对方瘫倒在床上,气定神闲地总结经验:“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这么做了,多省事。”“三哥他会留下后遗症的”“莫非还会有比他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么这可不仅仅是暴躁狂的问题了,他似乎还出现了幻觉,你目前在他眼里就属于牛头马面。”“”楚琇滢耷拉着眉眼,连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那怎么办他这样都是我害的”沈玉照叹了口气:“先别忙着自责,公主你先把药给他喝了吧,太师说过,苏公子这样极端的情况倒也是暂时性的,服过药应该会有所缓解。”“能缓解到什么程度呢”“大概,你再想亲他的时候,他就不会拒绝了。”“”不知不觉已经折腾到了傍晚,屋里烛光摇曳,苏沐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睡梦中他的侧脸依旧像往常一般安静清秀,是很多怀春少女心目当中的、纯良干净的翩翩少年模样。楚琇滢坐在床边愁眉苦脸,消极到连沈玉照都看不下去了:“公主你振作点,苏公子只是睡着了而已,请不要摆出一副他已驾鹤西去的悲伤神情啊。”“玉照姐你就是没心没肺”楚琇滢满腹怒火无处发泄,一时冲动就把矛头对准了她,“要是三哥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看你着不着急”“那我肯定挺高兴的。”迎着楚暮辞不善的目光,沈玉照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实话说出来了,但要再找补回来又显得太刻意,干脆破罐破摔,“而且太子殿下现在的精神状况似乎和苏公子也差不了多少吧都持续二十多年了,难道你还没习惯”“哦,好像也有道理。”楚暮辞似笑非笑把手搭在沈玉照肩膀上:“沈大人当面编排本宫的能耐真是愈发熟练了,怎么,需要本宫亲自澄清一下事实吗”沈玉照干咳一声淡定道:“那是殿下的自由,臣无权干涉。”“长夜漫漫,苏公子估计也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咱们俩要不要寻个地方散散心去啊”“”这一句和上一句有什么必然联系么楚暮辞见她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看,干脆替她做决定,扯着她的手臂向外走去:“本宫想念醉仙楼的好酒了,不如沈大人陪本宫去喝一杯吧。”“不,殿下你只是想念醉仙楼隔壁绮罗苑的姑娘了。”“沈大人真会说笑,有你陪着本宫何必再去找其他女人”两人终于拉拉扯扯地走远了。屋里再度恢复了安静氛围,楚琇滢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暗道自己认识的人中果真没一个靠谱的。事实上,沈玉照对去醉仙楼喝一杯并没什么大兴趣,她只是突然想到了更能勾起自己热情的事情太师貌似还在醉仙楼勾搭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呢。身为执柯女官,通常越有挑战性的姻缘越会让她渴望尝试。“殿下,我去侦察太师的动向,你去喝你的花酒,咱俩谁也别打扰谁如何”“第一,本宫规规矩矩喝酒,何来花酒之说第二,你偷窥就偷窥,谈什么侦察”楚暮辞漫不经心瞥他一眼,“第三,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宫”“殿下你能保证不恶作剧么”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吟吟答道:“都听沈大人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本宫,在门外偷听果真保险吗”沈玉照严肃思考:“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从二楼望台绕过去,我们可以坐在栏杆上听屋里动静。”楚暮辞一拍大腿:“好主意不过那也得先把晚饭吃了才行,来沈大人,尝尝这奶油鸡片”“不劳殿下亲自动手,臣自己夹就好。”“呦,沈大人还会害羞呢。”“不,臣并不懂得害羞为何物。”无时不刻存在着的互损情结已经深入彼此内心,想让这俩人正常交流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平心而论,忽略掉过程中的阴阳怪气和相互翻白眼,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毕竟楚暮辞没有往菜里下药,沈玉照也没有面无表情掀桌子这就可以用其乐融融形容了,真的。酒足饭饱,正是携手执行计划的好时机。本着稳准狠的原则,两人均以娴熟轻功利落跃上二楼,用珠帘作掩护直线奔走,没有惊动任何人。望台上凉风习习,吹得人心旷神怡,不过沈玉照可没心思享受这些,她凭借一双火眼金睛准确锁定太师所在的房间,轻捷翻越栏杆,又招手示意楚暮辞跟过来。楚暮辞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轻轻巧巧落在她身旁:“太师和老板娘都在里面”“应该是的,臣听见说话声音了。”“噢,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进去捉奸了”她默默擦去满头黑线:“请殿下不要用捉奸二字来形容,人家太师属于自由恋爱,你知道若能解决太师的婚事,陛下该有多高兴么”“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善如流地颔首,“凑近一点,听听屋里的谈话,这么好的机会可别错过了。”其实沈玉照也很想知道苏太师面对意中人时会有怎样的表现,她将这种闷骚的心理归结于谁都会有的好奇心,因此偷听得理直气壮。在窗纸上戳个小洞,就可以清晰看见屋里的景象,太师一袭鸦青色常服坐在桌旁手持酒杯,虽然已过不惑之年,却仍旧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当然,八成是因为装得好,须知他素日里可是个老不正经。太师的对面则是醉仙楼的老板娘,丰韵四溢媚态入骨,妆容精致却并不艳俗,顾盼间都带着成熟女人的风情,说白了,但凡是男人就很难把持得住。两人似乎相谈甚欢,觥筹交错间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正当沈玉照等到脖子都发酸,而楚暮辞也开始打哈欠时,忽然听得楚太师颇为羞涩地问了一句。“小月,你说咱们的关系,何时才能确定下来呢”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没人愿意赏我点评论吗单机很辛苦的tt爱看不爱看的,说句话陪陪我成不、大家都很忙沈玉照觉得太师真是个集害羞纯情与闷骚于一身的奇男子,她现在有点小激动,毕竟耗了半天终于等到太师的表白苗头了,而这很大一部分也来源于她的职业病又犯了。不过小月这么腻歪的称呼估计也就太师才叫得出口。太师问完那句话之后,屋内出现了很长时间的寂静,仿佛是老板娘在犹豫着没有回答,直到太师按捺不住,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放低声音道:“那个小月你别紧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紧张的是你才对吧”老板娘扑哧一声被他逗笑了,“你想说的我都了解,可正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才不愿意给你添麻烦。”太师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不麻烦不麻烦我从来不觉得麻烦”“可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你仍是受人敬仰的太师,我也能安安心心开着酒楼,你我始终是知交好友,拈花把酒也算人生幸事,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嫁给你”“然而我我想给你个名分”老板娘嫣然一笑:“我若是想要名分,很早以前就提出来了,何必等到如今我出身江湖,散漫自由惯了,是万万不会把自己锁进深宅大院的况且我若成为了太师夫人,又怎么还能出来抛头露面给你丢脸那时的我们,或许远不如此刻快乐。”太师也明白,她的话是对的,自己原本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如果硬要把她栓在身边,反而是对她的不尊重了。喜欢一朵花并不一定要将其折下,永远欣赏且呵护她就足够了。“抱歉,是我唐突了。”他叹息着,神色却稍显释然,“那我们今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我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将来你若感觉不顺心了,随时可以来找我。”老板娘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你始终都是我最尊贵的客人,能享受这样待遇的,只有你一个。”至于太师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沈玉照也没心情听了,她环着手臂转身,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被拒绝了。”本以为是枯木逢春的情节,谁知却被女方迅速扼杀在了萌芽状态,这桩姻缘连她也没法强行说和,毕竟老板娘讲得很有道理,朝堂和江湖永远都相隔着明显的界限,可以相知,却不适合相守。“太师很有可能已经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本宫回头去提醒父皇一声,别总在太师面前絮叨说媒的事情,免得勾起人家伤心事。”楚暮辞夸张叹了口气,“太师不容易啊,四十多岁想找个终身伴侣,结果还所托非人。”沈玉照顿觉无语:“拜托殿下你别把太师说得那么凄惨,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了,至少在太师心里,有个位置是一直留给老板娘的,谁都抢不走。”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沈大人还真是难得如此认真的讲话呢。”“臣一向认真严谨。”最起码看脸是很认真严谨的。楚暮辞笑了:“那本宫心里的位置也一直是留给沈大人的,沈大人怎么从来不肯相信呢”话题似乎又偏离到了丧心病狂的轨迹上,沈玉照顾左右而言他:“臣信,臣都信,殿下你心怀天下人,臣也是天下人之一,属于殿下博爱的范围。”“哦”他不禁轻哼,“那五弟呢你觉得自己属于他博爱的范围吗”她淡定道:“据传言,五爷是全帝都女子的梦中情人,臣可不敢有此奢望。”楚暮辞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确信他相不中你了”“”“没关系别沮丧,本宫素来有一颗仁爱怜悯之心,专门负责填补你空虚的情感世界。”他不怀好意地邪笑着,微眯着双眼慢慢逼近她,“沈大人,要不要我们先提前演习一下”沈玉照对他厚颜无耻的程度又有了更高等级的理解,逃跑的去路被他堵死,她只好步步后退,直至后背抵在栏杆上:“殿下你先冷静,明明隔壁就是绮罗苑,你何必如此想不开,非得用臣演习。”“本宫说过了,有沈大人在,那些庸脂俗粉都不值一提。”“还是提一提吧,人家毕竟是专业的。”楚暮辞悠然答道:“青涩懵懂的才更惹人怜爱。”这么臭流氓的话他居然说得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还是人吗沈玉照琢磨着不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尽管不想太引人注目,但她也不乐意在这被他平白占了便宜,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她决定:从二楼跳到街上去算了。岂料说时迟那时快,就当她将手撑上栏杆准备借力跃起的瞬间,栏杆却毫无征兆地塌了塌了于是她顺利拽着楚暮辞一起摔下了二楼望台,只不过落地时楚暮辞抱着她飞快调转了位置,然后她就压在了他身上,俩人保持着极其暧昧的姿势僵持半晌,听得从醉仙楼出来的小跑堂纳闷道:“栏杆刚修好怎么就又坏了,就知道那群木匠不靠谱诶二位客官没事吧话说,您们是怎么跑到望台上去的”沈玉照能说什么难道要说并不是因为木匠不靠谱,而是因为自己身边跟着个天赋异禀的扫把星太子殿下但事实证明她什么也来不及说,当即就被楚暮辞打横抱起飓风般撤离了现场,只留下惊讶万分的醉仙楼跑堂。人生啊,还真是悬疑莫名。待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回到太师府,发现苏沐似乎是已经醒了,因为房间里再度传来了不寻常的动静但并不是摔砸东西,而是楚琇滢忿忿不平的娇喝声。“混蛋我不辞辛苦地来看望你照顾你,结果你给我甩脸子你还是个男人么你”然后是苏沐不耐烦的回答:“我求着你了就算你是公主也没理由让我不分昼夜的笑脸相迎吧说我不像男人,你又哪里像女人了”“苏沐”“在这呢”苏沐猛地一拍桌子,“少大呼小叫的,丢不丢脸”楚琇滢气得当场就要抄椅子跟他拼命,谁知苏沐力气大得惊人,登时夺过椅子扔到旁边,随即长臂一伸轻而易举把她揽到了怀里,紧紧箍住不许她乱动。“在我面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