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两边都是山,没有路基可以扔。他只能玩命的往前跑。隋卞喊:“吴队,快扔了快扔了”乘客们也喊着:“快扔啊,扔啊”“一”花格子衬衫使劲一捏遥控器。车上的乘客有的已经捂住了眼睛。老太太把小孙子搂在自己怀里。隋卞大喊:“队长”炸弹却没有爆炸。啪隋卞一枪打断了花格子衬衫的胳膊,遥控器跌落在地。红衣劫匪顾不得花格子衬衫大黑窜起来叼住遥控器跑开。隋卞顾不得许多,连开两枪打在红衣劫匪的腿上,红衣劫匪栽倒在地。满脸是血的老二冲过来,被吴老六抱住。车上的老三有些慌神,刚要伸手抓身边的小女孩,突然被什么洒在脸上,捂着眼睛哇哇乱叫。众乘客挤过来一顿暴打,狭窄的通道传来他凄惨的嚎叫。隋卞一看车上没问题了,赶紧过来三下五除二打倒老二。吴明丢下装炸弹的包跑过来,车上的乘客也纷纷下来帮忙。当警笛响起的时候,隋卞才松了口气,不料大家却惊呼:“哎呀哎呀,这个警察晕倒了”他扒拉开人群一看,吴明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满头的血跟个血葫芦似的。“吴队”隋卞抱着他,拼命的摇着。大黑觉得吴老六这货一定是被打傻了。妈蛋居然没有认我,难道我变化这么大吗被关在市公安局院子里,大黑有些焦躁。屁股上的伤已经被警犬队的兽医老许处理好了:“没伤着,就是屁股和后腿上扎了一下,没大事儿”有小民警问:“老许,这狗是啥品种啊打架还真有一套”老许嘿嘿一笑:“这狗啊,八国联军滚床单我还真看不出来啥种。不过这凶悍劲儿,跟咱队里的铁拳可有一拼。”本来大黑还指望他能说出自己的血统呢,结果闹出一句“八国联军滚床单”,那是啥意思啊想来想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随它去吧,英雄不问出身。可是老关在这儿也不是事啊,本来是打算回来看看老六媳妇,这下该怎么出去呢三格格,你在哪里呢嘿,你教的那几招还真是管用,好厉害啊大黑眼前浮现出三儿心里倍儿高兴但脸上还是要装出这算个啥屁事儿啊姑奶奶我根本不在乎的表情。我太了解那只猫了,哼哼动物有动物的报复方式。对于那些饕餮之徒,受些惊吓是必须的。对于以此牟利并毫不悔改的商贩,事情就要复杂一些。传销人员成为见义勇为的勇士,小片警成为力挽狂澜的大英雄,这种故事并不鲜见。关键时刻,人性中迸发的力量会让人们忘记所谓的身份、能力或者预期。懦弱并不可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懦弱是有失公允的,因为当时有着当时的环境限制,但对于彼时挺身而出的勇敢的人,必须赞美和崇拜。正是这种能量,让我们的民族千百年来度过无数次劫难。第十七章11这几幢荒废了许久的别墅,除了被刀疤它们这些流浪的猫狗作为据点外,还会迎来一些不速之客。外地来打工的人在这里短暂的住过,甚至还有两个私奔的中学生当然,他们只在这里呆了一天就灰溜溜的回家了。老付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让需要的人有个遮风避雨的歇脚之地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再说短暂的住几天也不影响啥。偶尔也有走失的老人或者流浪汉在这里盘旋,最长的一次住了三个月。还有一些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进来前东张西望,走的时候瞻前顾后。老汉这个时候就索性视而不见: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反正这里空空如也,一没有值钱财物而没有铜芯电缆。然而,这些都是白天的事儿。到了晚上,这里又成了另一个世界。老话说,养狗防贼,那是对家狗而言。在流浪狗的词典里,只有八个字:贼不犯我,我不理贼。大多数时候流浪狗和小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附近的家狗仗义些,流浪狗会把小偷从哪儿进去的给家狗说一下,算是亡羊补牢;要是赶上家狗趾高气扬目中无狗的,流浪狗吭都不吭,假装完全没看见。小偷出来作案,注意力都在目标人家那里,没工夫理会这些街上流浪的家伙。有些小偷为了对付家狗会事先准备一些毒饵,缺德的会先喂喂流浪狗看看效果。这种情况通常并不奏效,几乎每个流浪狗都有着极其丰富的死里逃生的教训死掉的那些往往都是不好好学习的和管不住自己嘴的养成了极其敏锐的嗅觉和警惕的本能。流浪狗的十诫之一就是:无论是白天还是半夜,除了楼上两口子吵架不过日子了乱扔东西外,天上都不会无缘无故掉红烧肉,真掉了,那多半有毒。每年都有那么几个饿疯了不长眼的蠢货,以为啸天犬祖师爷垂怜自己给自己打赏块肉,喜滋滋的吞下去,惨兮兮的死去。而家狗和流浪狗的世界几乎完全不同,即便流浪狗吃了,家狗也未必会吃,实验效果也未必可靠,所以有经验的小偷根本不搭理流浪狗。老付收拾了几天别墅周围的杂草,累着老腰,这两天回家休息去了。突然听到人的脚步声,正在睡觉的花花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刀疤出去厮混还没回来。说来也怪,刀疤的病是好了,可精气神儿却没了,做什么事儿都无精打采的。这还算了,还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每天在各个大排档流连,吃人家扔掉的骨头剩菜,还喝人家的啤酒。起初是舔舔杯子,到后来索性叼着酒瓶就跑了。有次要不是疤瘌瘸帮忙,它就被人逮着打死了。花花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上进、有追求的刀疤,怎么就因为一场病成了这样好死不死混日子的狗。过了中秋天气显转凉,吃大排档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再加上今天下雨,估计它很难混到酒肉。不过这会儿显然是指望不上它了。花花听着小偷上楼,没吱声。最近几天妊娠反应很大,它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不知道这些家伙生出来像我还是赵小保,嗯,要是像赵小保那就好玩了。想到这里,赵小保那小子的贼眉鼠眼的样儿又浮现在眼前。小偷上来后站在窗边,听脚步声是两个人。花花躲在角落的水泥袋子里,紧张的看着他们。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喘着气:“大哥,你确定那监控没拍到咱们吗”声音尖细,像个娘们儿。另一个边点烟边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和公鸭差不多:“放心。你不是带着帽子的么,怕个锤子。”娘娘腔这才松口气:“哥,给我一根。”两个黑影抽着烟,看着茫茫夜色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娘娘腔说:“大哥,你那家咋样”公鸭嗓磕了磕烟灰:“不咋样儿。家里没放啥现金,首饰也没有。家电倒是不错,可咱搬不走啊。你呢”娘娘腔也摇摇头:“我这家也不行,家里没啥值钱东西,除了书就是dvd。我只拿了几张手机存储卡和u盘,还有两个移动硬盘。”公鸭嗓瞥他一眼:“瞅你那点儿出息。你拿那个干嘛又不值钱。”娘娘腔嘿嘿一笑:“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手机卡可是好东西,备不住有艳照啥的,咱可以敲他们一笔呢。万一要是个当官儿的,咱可就赚大发了。”公鸭嗓回头看看他:“拉倒吧你当官的会住这里么你丫就是想看春宫。拿人家移动硬盘又想着下是不是你那都几千个g了,还想咋样你那小身体不壮,瘾头还真不小,注意身体啊兄弟,别老早就虚了。”娘娘腔很遗憾的说:“你说新闻上动不动就说这个公仆家里藏有多少黄金,那个家里藏有多少公斤钞票,什么名表、珠宝首饰,咱咋就没这么好的命呢”说着走到墙边去小解。花花眼看着他过来解开裤子,眼看要被尿浇着,赶紧站起来跑来。娘娘腔被吓了一跳,提着裤子就跑:“哎呀妈呀,啥玩意啊这是”公鸭嗓一听赶紧转过来:“哪呢哪呢”他拿出小手电一照,强光刺的花花睁不开眼,躲在墙角。娘娘腔舒口气:“不是人,是条狗。我的娘啊,尿都吓回去了这王八蛋,在这里干什么”公鸭嗓关掉手电,又点起一根烟:“那谁知道啊野狗呗,走哪算哪儿。”娘娘腔撒完尿,眼睛上上下下的盯着花花看,然后对第二个说:“大哥,你看咱俩今晚也没啥收获,照咱这行的规矩,不能空手而归啊要不,咱弄点狗肉吃听说这东西壮阳,吃了可给力了我跟你说啊,花坞桥桥头那家洗头房,有俩小姐可攒劲了,极品”公鸭嗓犹豫了一下,又拿手电照照花花:“是个母狗啊,还怀着崽子呢。这能吃吗”娘娘腔急吼吼的说:“我的哥,这不更好吗人胎盘大补,狗胎盘也不差啊”说着捋起袖子,抄起一块砖头朝花花走去。花花有些懵:你们偷你们的东西,我睡我的觉,怎么打上我的主意了直到看见娘娘腔拿着砖头过来,它才意识到真的危险了。怀着肚子行动不便的,咋办它大声嚎叫起来,既是示警,又是哀求:“赵小保,有人要杀你的孩子了刀疤,你在哪里啊哮天犬老爷,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吧”嚎叫声吓得娘娘腔一个激灵。公鸭嗓劝他:“叫的跟哭似的,听着瘆的慌。算了,走吧”娘娘腔哪肯善罢甘休:“大哥,这都到嘴里的肉了,还能让它跑了放心,这里没人家住,它叫破天也没用的。”觑准了,他把砖头对着花花砸过来。花花一闪,砖头擦着头皮砸在墙上。小广东又抄起一个砖头砸来,这一下花花没躲开,砸在花花的屁股上,花花一声惨叫,跑到房间的另一边。小广东弯腰接着捡砖头,却意外发现一根钢管儿:“嘿,这玩意儿趁手”他抄起来比划两下:“大哥,马上就让你吃狗肉啊”看到小广东拿着钢管儿走过来,花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停止了嚎叫,虎视眈眈的看着它,眼神里满是凶悍。公鸭嗓看得心中一凛:“兄弟你注意啊,母狗护子,逼急了可不好对付。”小广东哈哈一笑:“放心吧大哥,兄弟我好歹也学过几天咏春和蔡李佛,打人不行,打条大肚子母狗还不是绰绰有余。”娘娘腔屏气凝神,慢慢的接近花花。花花突然跳起来咬他的胳膊肘,他一抬胳膊,花花顺势落地从他胯间钻了过去,翻身咬住他的小腿肚儿,撕下一口就跑。娘娘腔一个踉跄险些被拽倒。得亏穿的裤子厚,只是把裤子咬破了,没怎么伤着肉。他恼羞成怒,拿着钢管就抽,上下左右呜呜生风。花花东躲西藏,哀嚎连连。公鸭嗓帮忙围堵,很快就把花花围在一个墙角。娘娘腔恶狠狠的说:“妈的,敢咬老子,看我不宰了你”他举起钢管,照着花花的头狠狠的夯下去。刀疤百无聊赖的转着。天一冷没啥人出来吃烧烤喝啤酒了,捞不着什么好东西。一只小国美对刀疤说市政广场新来的马戏团里有只小狼,喊着王进财的名字,让刀疤最好过去看看。刀疤本来不想去,但左犹豫右犹豫,脚底下还是来到了马戏团。确实有只小狼,小狗一样的围着演员转,时不时的打量着围观的人群,嘴里喊着:“谁找王进财”刀疤心里一动,凑过去:“你认识王进财”小狼看看它,说你是刀疤吧刀疤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小狼看看它脸上的疤痕:“是一只黄眉毛的狗告诉我的。”刀疤欣喜异常:“你见过黄眉”小狼说:“对啊,它委托我一定要把王进财在安平的消息带到鹳城来,最好能带给它的兄弟刀疤和熊猫。熊猫没和你一块儿来吗”刀疤神色一黯,把熊猫失踪的事儿说了。小狼安慰了两句,说:“王进财在安和呢,安平北郊王相山山顶的陈家庄园里。黄眉让你们赶紧想办法。”刀疤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尽快过去。谢谢你带信啊,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小狼看看四周,压低嗓子说:”你能帮我找只小狗吗我想把我换出来”疤跟着小狼偷偷看了看它的主人。他正戴着耳机摆弄着手机,同时用煤气灶的火点着一盘香。刀疤问小狼:“就他北大哲学系毕业”小狼点点头:“是的。他可有学问了,给我起个名都包含两个大人物的名字。”刀疤嗯了一声,想起什么来,问:“你说你叫啥刚才我没记住。”小狼清清嗓子:“陀思妥耶夫黑格尔。”刀疤跟着念:“拖死拖爷扶,后面是啥”小狼很有耐心的重复着:“黑格尔。陀思妥耶夫黑格尔。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刀疤叹口气:“不认识。对于一条狗来说,你的这个名字太长了。更何况,你还是一匹狼。”陀思妥耶夫黑格尔问刀疤:“那狼都叫啥”刀疤一怔:“我也不知道。罗克灰太狼反正肯定不是你那个什么陀斯陀黑黑、黑、黑啥来着”陀斯陀耶夫黑格尔叹了口气:“唉,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狼群了,叫啥其实不重要。你叫我小黑吧,我小时候主人都叫我小黑。你看,我越长越不像狗了,可我主人很喜欢小动物,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替身不然我走了他会难过,我会内疚的。”刀疤点点头,退了出来:“行,我回去问问,看看有没适龄的小狗给你带来。你们不是这几天不走吗”黑格尔想了下:“我们在这里要表演三天。”刀疤告别黑格尔,脑子里筹划着下一步计划,觉得得先把花花那里安顿好。那母狗挺可怜的,不能有什么闪失。还没进别墅区,它就看到上面有手电的光闪烁,心里一动:有人来随后,它就听到了花花的叫声。糟了它赶紧冲过去,爬上楼梯,看到两个人把花花堵在墙边,其中一个手里的钢管高高举起。娘娘腔的钢管正要落下,突然听见身后有狗叫。他一转身,一道黑影刷的撞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