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下巴道,“再来。”还没等他们再玩完这一局,门被“哐”的一声打开,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放到朝门口望过去,就连屏幕上的歌声也不似那么吵闹了。一群黑衣人就这么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什么都没说,扫视了他们一圈,似乎正准备走,就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却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那个为首的男人听了之后,把目光迅速望了过来。先是放在许绥蓁身上,许绥蓁一惊,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黑色会的人就说上一次被人贩子拐卖,后为那伙人也被抓完了啊,也不像是有这种背景的人。哪知,那个为首的人只是把目光放在了许绥蓁身上一下,就把目光转向她旁边的顾白,许绥蓁能感觉到顾白明显的一缩身子,似乎有些紧张,许绥蓁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那个男人开始往她们这边走,一旁的魏吟倒是先站了出来,“这位大哥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先出去吧。”那个男人看了魏吟一眼,眼里似有光闪过,开口的声音情绪难测,“魏氏的千金啊。”说完又把扫视了一圈另外的人,“南宫家的小少爷,穆氏的公子,呐,还有年前刚得过大奖的周摄影师呢。”目光又落到许绥蓁和尤明溪身上,只是淡淡的一扫而过,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好吧,许绥蓁承认,自己似乎是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身世,不过她倒不知道何时周慕杨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黑道的人都知道他“久仰青光堂的陈先生大名,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穆和突然出声,缓缓的上前,挡在了魏吟前面。那个被穆和唤做陈先生的人,笑了一声,声音粗嘎,“穆长河的儿子倒是有些个胆识,只是青光堂早已不在,我只是打工混碗饭吃的上班族。”气氛似乎是很紧张,许绥蓁不知道什么青光堂,也不知道什么陈先生,这些东西本来就离她很远。穆和又说,“陈先生过讲。”“穆公子也不必在跟我绕圈子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把那个女的交给我就行。”说完手指朝他身后一指。许绥蓁看着他朝自己这边指了过来,心一惊,他的目光锁着顾白,很明显他要的人是顾白,只是顾白和他有什么仇怨,她想起来了,顾白家是混黑道的。想到这里她不由紧张的挡在了顾白面前,顾白却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像是安慰,许绥蓁惊讶,顾白一开始给她的印象就是那种又嗲又没自力能力的大小姐,但事实好像并不是那个样子的呢。穆和脸色也稍冷,“我倒是不知道陈先生这么大费周章的抓一个女大学生是要做什么呢”“穆公子不要装傻,她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s城的顾家,十年前举家迁到了c城,可是在c造成了轰动的。”“那又如何”“青光堂和顾家的事,穆公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毕竟我们都是粗人,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刀枪无眼,可就别怪我了。”穆和脸色一冷,“今日我带着同学出来玩,自然就没有撇下谁的道理。”穆和也不松口,那个陈先生眼里有怒气生腾,穆长河跟他老板曾经是有过一些合作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自然不能碰他。而顾家的女儿,他是一定要抓到的,老板对顾家却是恨之入骨的。“穆公子,我本无意为难你,还请穆公子也不要为难我。”穆和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声音仍是一惯的清冷,“陈先生,我素来知道你们与我父亲是有些交情,只希望今日能给我个薄面,不要再我眼皮子底下带走我的同学。”那个陈先生表情奇异,千变万化之后,手一挥,竟带着人离开了。人一走,包厢里的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许绥蓁抓着顾白的手坐到了她旁边,刚才的酒意似乎也醒了大半,虽然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吗”“不,现在不能走,他们就守在门外的,他们的目标是你们的新室友。”穆和说完就望着顾白。顾白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声线居然也是偏冷的,“刚刚吓到大家了吧,我刚刚已经发信息给阿飞了,他很快就会来,你们别担心。”“你是,顾家的人”问这话的是周慕杨。顾白浅笑着看向他,“我对你有印象,去年的颁奖典礼上,我父亲作为赞助商被邀请,我也去了。”周慕杨又看了看她之后,便没在说什么。倒是尤明溪一脸惊奇的问,“顾白,你家真的是黑道上的混的”顾白又笑了,“十年前父亲开始洗白了公司,不混黑道了,顾家也是十年前迁来c城的。”尤明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南宫从安敲了敲她的头,“少想些有的没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对黑道这个事是很感兴趣,可能是学新闻的人都会有超强的好奇心吧。“我是学姐。”“所以你要让着我。”两人你来我往的居然杠了起来,那是大家都没有见到过的南宫从安,虽然长得特别美,但是性子和他表哥穆和却是十成十的像的。没多久,门再一次被打开,顾白嗲声嗲气的就扑了三去,“阿飞,人家好害怕,我呜”怎一个梨花带雨我见尤怜说得清阿飞微皱着眉,倒不是对顾白的行为和语气的不耐,反而是焦急,他拍着顾白的背安抚着她,眼睛往这边看过来,看到穆和的时候,目光微沉,“谢谢穆公子了。”“不用谢我,并不是因为她是顾家的人我才救她的。”穆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魏吟,见她目光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那现在大家可以散了吧。”周慕杨站起身。其它人也赞同的点点头,本来只是赖着室友的男朋友请吃火锅的事,结果出乎意料的互相都是认识的人,再到ktv里闹了这么一出来,大家都没有了玩的心思。一行人就这样出了ktv,已是零晨,来的时候都没有开车过来,只好在路边打车,许绥蓁站在周慕杨旁边,“你跟南宫从安怎么认识的”“就那么认识的。”许绥蓁白了他一眼,“那你知道青光堂吗”“青光堂就是青光堂。”“”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说,有什么大不了,我还不想知道呢。“阿飞”一边突然传来顾白的尖叫声,这边几个人连忙冲了过去,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又貌出来了一堆凶神恶煞的人,和阿飞的人打了起来。走得近些了,才发现战况激烈,顾白站在站在离她们有一段的距离,魏吟走过去把她拉了过来,“怎么回事”顾白的眼里也满是焦急,“是青光堂的人。”许绥蓁看着有些害怕的说,“报警吧”顾白无奈的看她,“不能报警的,蓁蓁。”、第五十五章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哥,要帮忙吗”许绥蓁侧头,发现是南宫从安正在问穆和,而穆和眼睛放在那边打斗成一团的人,微微沉吟,反而是转头看了看魏吟,“魏吟”似乎是询问。顾白也望过去,踌躇了下,还是开口说,“没关系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先回去吧,阿飞他能应付得过来的,我也不想再连累了你们,这十年,他们一直这样,我也习惯了,十年都过来了,这一次,也没关系的。”许绥蓁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明明是一样大的年纪,顾白却要承受这种平常女孩子无法承受的事情,她无法理解顾白的心情,但却为她觉得难过。沉默良的魏吟缓缓开口,“顾白,你把我当什么人呢”顾白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迷离,“我”穆和看了看她们,朝一旁的南宫从安示意,南宫人安会意的拿出了手机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一批人,那边打成了团乱。尤明溪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兴奋的不得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悄悄的溜到了那边去。周慕杨伸手拍着许绥蓁的头,“这个场面,你确定要继续看,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走为妙。”许绥蓁回头看着他幽深的目光,想想也对,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了,就回去吧。许绥蓁绕到魏吟那边去,“女王,我和慕杨先回去了。”魏女王也拍了拍她的头,“嗯,你们先”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南宫从安惊惧的吼声,“尤明溪”许绥蓁猛的回头,灯光与血腥的气味,她一时没看清眼前是什么情况,待她看清的时候,只看着南宫从安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尤明溪。一团乱。直到许绥蓁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手不自觉的拉着魏吟的袖子,张着嘴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女王,明溪怎么了”声音嘶哑难听,跟本就不像她的声音。魏吟收回不知道放在哪里的视线,看了看一旁目光呆滞的许绥蓁,手微微抬起又不受控制的放下,让她怎么说呢,许绥蓁没有看见,但她看见了,看得分明,那把匕首就那样插进尤明溪的身体里,尽数没入,就连刀柄都进去了一半。明溪,怎么了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她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这样,魏吟又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南宫从安,他双眼血红,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术室,自从尤明溪进了手术室,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魏吟心里被自责淹没,如果不是她的私心希望穆和南宫从安能帮顾白,明溪就不会就不会走廊里的气氛降到了极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紧崩着的,各自沉默着,各自煎熬着,最煎熬的,恐怕还是南宫从安。对于人们来说,等待从来都是漫长而煎熬的,但身在这过程之中的时候,心里仍旧是抱着希望的,之所以煎熬无非是害怕结果,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害怕着结果,但最终过程会结束,结果会到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站在他们面前,朝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每个人脸上紧崩的表情在一瞬间碎裂,难过,悲痛,遗憾,还是别的南宫从安踉跄着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这样刻在了脸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上前抓主治医生,“明明是活着进去的,你说什么已经尽力了,你没有尽力,你跟本没有尽力”说罢一把将医生推倒在地上。周慕杨和穆和连忙上前要制住他,阿飞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医生。“你们都让开。”南宫从安挣脱着周慕杨和穆和,两个人又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拉住他,穆和捏着他的肩膀,沉着嗓音说,“从安,进去再看看她吧。”南宫从安抬起猩红的眼看着穆和,一张脸满是绝望,“表哥,我”顿了顿才又开口,“我先回去了。”说完再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飞快的往外跑,穆和最先追了出去。许绥蓁没有管他们,只迈开步子往里面走,一步一步似踩在冰天雪地里般的寒冷,心里只剩下寂静和无望,这段路似乎也变得极其漫长了,可最终她还是走到了她跟前。那个安静的毫无生息的躺着的人,那张苍白得的毫无神采的脸庞,她软下身子跪坐在床前,伸出手去碰了碰那张几个小时前还鲜活明亮的脸庞,“明溪”“都是我的错。”许绥蓁转头看了看红着眼眶的魏吟,哑着嗓音说,“不要自责”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发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说责任,要说不怪谁,现在的每一个人都不冷静,她不想说什么,她也没什么想说的,曾经最活泼的最爱说话的那个人已经安静的躺在了这里。“明溪啊,你不是说过以后要做最最诚实最有责任的新闻人吗,说好毕业的时候我结婚你来做伴娘,你还说要打扮得比我这个新娘还要漂亮的你说毕业要留在c城的,你还有南宫从安啊,我知道你舍不得他的,你也舍不得我们,我不叫他南宫美人了。”许绥蓁呆呆的看着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的人,最终痛哭失声,“明溪”许绥蓁就这样守在医院里等着尤明溪的父母过来,一行人都没有走,只是之前跑了出去的南宫从安却一直不见回来,穆和后来回来了,但谁也没有心思问他什么。晨曦刚亮之时,许绥蓁看着窗外露出的微光,低头看着尤明溪,“明溪,天又亮了呢,你再看一次”这时,身后有响动声传来,许绥蓁转身就看到面色憔悴的尤明溪的父母。尤明溪的葬礼办得异常简单,全程几乎都是穆和在安排打理,南宫从安迟迟不见现身,结束之后,尤明溪的父母带着她的骨灰回到了天津,临别的机场,许绥蓁只看着他们蹒跚的背影,除了拥抱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送别了尤明溪的父母,许绥蓁转身就看到了憔悴得不成人形了南宫从安,才三天不见,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缓缓走了过去,此时,两个人都有着同样的憔悴与心痛,谁也安慰不了谁。最终,她还是开口,“你来送她,她肯定是开心的。”南宫从安的目光依旧落在尤明溪父母消失的方向,许绥蓁站在他旁边,这个美得惊人的学弟对尤明溪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你要回学校吧,我开了车。”说完他就率先走在了前面。许绥蓁顿了顿,明白过来他要载她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