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堂还有武林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样貌,也没有人企图去抓住他,此人不干伤天害理之事,也不做什么劫富济贫的侠盗,就是一个完全因为喜欢而偷东西的人。他有一大批的支持者,他们带动了一种风气,被风云偷东西是光荣的。因为不得不承认,风云所偷之物不一定贵重,却一定是精巧别致。哪家姑娘的绣品要是能被风云垂青,有“雲”字为证,嫁出去,婆家绝对不会挑剔她手工活。隐月像平常一样,查看风云的身体以后便会回到自己房间看医书。一进门,偌大的房间都快被以后送的“礼物”堆满了,这让原本有些冷清的房间变得热闹起来,隐月其实更愿意在这样的房间里呆着。走到桌子前,千里牵乖乖的飞了过来。这几年,隐月每隔几天都会通过千里牵联系阮无,可是除了最初的几个月会收到阮无的回应,便再也没有消息了。隐月和阮无虽然三年没见,但就是有这样的两个人,相识只有七天,却比别人的七年更加珍贵。时间没有带走隐月对阮无的记忆,当然也没有带走阮无对隐月的记忆。如今的阮无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了。三年间他辗转南沈、东吕、西风三地,寻找每一点有关父母的线索,仍然一无所获。“阮少侠,咱们这样做有用么”陆小六是阮无在西风时结交的江湖人士,听名字像个文弱小弟,可此人是堂堂七尺彪形大汉,一瓣水纹印也透露出他的年龄。“小弟当年同梓璇下山就曾被这血缘山庄的弟子缠上,他们手段极其狠辣,想必近日抓走小七也是想逼她入派”阮无回想起梓璇的伤还有他们的手段也不禁为小七的处境担忧。这陆小七是陆小六的妹妹,他兄妹二人本在西风生活,机缘巧合下结识了阮无。不料有一日,小七在市集被几个血缘山庄的弟子看上,当街调戏,小七虽是女流但是功夫不弱,伤了其中一个弟子激怒了这几人,便被带回在北墨的血缘山庄。陆小七和阮无得知此事便一路北上来营救小七。北墨是一世大陆上最神秘的地方。当年帝辰统一水纹屿却独独给了北墨自主监国的权利。北墨崇尚武艺,人人会武但多是阴狠毒辣的术。因为修炼斜功,北墨人的水纹印记都是黑色的。所以外界都叫这里“魔域”。“陆兄,北墨对于外人进入很谨慎,咱俩只能在境外找血缘山庄的弟子才有可能被他们带进去”。阮无和陆小六已经在北墨境外守了一日,终于碰上了两个血缘山庄的人。“好,我一会上前找他们麻烦,你随后来解围,透漏我们想加入血缘山庄的意思”陆小六跟阮无商量之后便到茶棚里寻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位置。“小二,上茶”小二一看来了一位客官,麻利的把准备好的茶水递上来。“哟,客官,不像是北墨人士,您是来探亲的”“打听得多死得快。”一出口就狠厉无比,却是引起了血缘山庄那两个弟子的注意。“呸,你这是什么茶,马尿还不如”一杯茶全倒出去了,水全都溅到那两个人身上,一滴都没浪费。“找死”那两个弟子拍着桌子一跃而起,直接出杀招。陆小六武艺很好,几人便在茶棚中打起来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突然一剑刺过来将焦灼的战局打乱。“陆兄,我们此行在血缘山庄,不可多惹无用争端。”那两个弟子一听,问道“你们想要加入血缘山庄”“这是老子的事,你们管得着”小六佯装不耐烦的样子,阮无继续说道“却是如此,刚才多有得罪,告辞”。说着,阮无就和小六往门外走。“且慢,我们就是血缘山庄弟子,看二位身手不凡,若有意加入,可与我们同行。”阮无和小六一听相视一笑。自然是跟着他们进去了。、血缘山庄阮无和陆小六跟着两个血缘山庄弟子进入了北墨。果真如外界传言般,外面还晴空万里,北墨的天空却一直有一大片乌云,总也不散去,这里常年不下雨但地势十分多变,时而茂盛葱绿一片坦途时而寸草不生一片沙漠。北墨的人看起来也都是阴森清冷,周身散发的气也多为紫黑,在路上没有人闲聊。饭馆里坐满了吃饭的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老板和小二不会上前招呼,要吃饭的人找张桌子自会有人在一旁候着,交代几句那人便下去准备。阮无一行匆匆吃过饭就朝着血缘山庄走了。一路上那两个血缘山庄的弟子也不怎么说话。阮无和小六也都装出一副叫人看着害怕的样子。那两个弟子一个名唤“其血”一个名唤“蓝血”。血缘山庄坐落在一座山上,一路陡坡,阮无没有内力,上山时会比其他人困难很多,可他又怕被发现,便强行装作轻松的样子。这血缘山庄庄门就是一个洞门,看起来阴森森的,门口两个守卫看起来毫无血色的脸惨白异常。蓝血让阮无和小六在门外等。他二人进去通报,看洞门口的守卫对其血和蓝血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的位份应该不低。阮无终于可以松口气好好休息一下,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洞口门开了,里面的人传了个口信给守卫,阮无和小六就进洞门了。洞里面基本没有光线,路却并不狭窄,感觉就是普通山庄的外院但是罩在一层石壁里面。两人也并不多交谈以防隔墙有耳,走了不知道多久,两人逐渐适应了洞里的光线,才看清这石壁里的照明灯上的灯油并不是普通的油,是鲜红的血,一股恶心的感觉由心底产生。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线渐渐强烈起来,似乎是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石台,石台中心有水柱喷出,石台正上方悬空一个水晶球,中间是鲜艳的紫红色液体。阮无和小六走近石台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水柱,根本就是鲜红的血,还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两人都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大厅里响起了机关挪动的声音,大厅正前方一个铁质纱帘一点点的升上去。当纱帘全部升上去之后,一个声音突兀而来“你们两个想加入我血缘山庄”阮无和陆小六循声而去看到铁纱帘后正襟危坐的女子一袭紫红色衣裙,脸色很是红润,狭长的眼睛轻眯,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额间的紫黑色两瓣水纹印长在她脸上就如同画上去的钿头一般,很美但是总给人一种邪魅之感。此人就是血缘山庄庄主“雪缘”。阮无和陆小六借口加入血缘山庄才能顺利混进北墨,但如今见到这血缘山庄真面目以及外界“饮血”的传说就更不想与此地多家周旋便单刀直入“前辈,在下阮无,这是陆小六兄弟,我二人到此并不为加入血缘山庄,而是要跟庄主要一个人。”阮无说完这番话后毫无畏惧的直视,雪缘听了这番话后竟然笑了,是一种听不出感情的笑,不是鄙视更不是欣喜。“其血,蓝血,你们两个真的还配坐这个位子么”“回庄主,我二人竟然被两个无名小辈所骗,的确没脸坐这个位子,还望庄主恕罪”一直站在雪缘身边的其血和蓝血全都跪了下来。“等一下自己去领罚”看得出来,雪缘还是有意饶过这两个手下的,似乎这雪缘庄主也并不似外界传言般可怖。“说说吧,你们跟我要谁,莫不是看上我了,想娶了回去”笑声,肆无忌惮的笑。“庄主,舍妹前些时日与贵派弟子发生冲突,便被带回来了,还望庄主放过她”。陆小六立刻提了小七的事。“蓝血,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雪缘问了问一旁的蓝血,看来庄中大事应该都是这其血和蓝血两人在处理,但这二人的武功好像并不是很高,不知为何能得到这般器重。其实血缘山庄最厉害的并不是武艺而是“血咒”之术。这术修炼起来很难若要同时兼修武艺只会走火入魔,整个血缘山庄可以两者兼修的也就只有庄主一人。“回庄主,前几日,确实有弟子带了名女子回来,因为她伤了我派弟子,来了这里又出言不逊,便受了点刑法,关进禁室了。”蓝血恭恭敬敬的回答了雪缘的问话。“哦你们两人也听到了,不是我的弟子无缘无故抓人,你们想要人,也得给我一个说法吧”雪缘慵懒的动了一下,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以庄主的功力和血缘山庄的实力,再加那名弟子的伤应当不重,想来恢复起来并不费时日,但是若庄主有意让我俩帮些忙,阮无二人自当尽力一试。”阮无看出这庄主不会轻易将小七释放,便有意给庄主一个暗示,用条件来交换。“好,在这北墨似乎也并没有我雪缘做不到的事,但就有一个老不死的总是跟我作对,你们去把他的紫玉箫给我拿来,我便还你这个姑娘。”“阮无二人定当一试,还请教这位老前辈”阮无就是因为这天生的好心肠才能在三年内就在江湖上结交不少侠士。虽说陆家兄妹跟自己只是萍水之交,他却也愿意尽力相助。“那老东西叫玉箫子,住在北墨修云山,哦,这个月正值北墨换时节,这里到那里一来一回正好一个月,你们若能活着回来我便放了她”北墨换时节,便是沙漠时节到了。“一言为定”陆小六满脑子都是救妹妹,一口便答应了。说罢二人就从另一条路出了血缘山庄。雪缘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水,应该能坚持一段日子,阮无和陆小六就朝着修云山的方向出发了。北墨进入沙漠时节,便真的是寸草皆无,虽然头顶那篇乌云遮挡日光,但炎热气息依旧灼人。梓璇出门来找阮无已经一年了,每次都是有了一点他的消息,便发现他已不在这个地方。当日梓璇请求师傅下山去寻阮无,师父给了她一个小珠子,说是遇到危难便把她放在火中,师傅便会知晓她的处境。其实当日元一老人想把这个小珠子给阮无,阮无却不接受,想一切靠自己的力量。梓璇刚到北墨,就遇上了沙漠时节,她已经在这里兜兜转转三天了,一点水源都没找到,她想到师父给的小珠子,可是这里哪里来的火呀,又坚持了半日,梓璇终于坚持不住倒地不起。“少主,前面好像有个人晕倒了”宁宇回身跟傅掩月说道。“嗯,我们下去看看。”掩月翻身下了骆驼。目前傅家一大半的生意都掌握在傅掩月的手中,所以每年掩月都有大概一半的时间在跟商队,这次来北墨拓宽傅家在北墨的商路已经三个多月了,终于要回程,路上便撞见了昏倒的梓璇。、请柬当梓璇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身在颠簸的马车上,身上盖着蝉丝薄被。车内熏着香,是梓璇从来没有闻过的淡淡的清香,那味道让人心里很舒服。虽然头还是有点晕晕的,但梓璇用手撑着车板一点点直起身子,撩开马车车窗的帘子才发现,她早已走出了那一片荒漠,现在正在一条官道上,自己乘坐的马车夹在这一行队伍中。突然,前面的马车停下了,走下来一位英俊男子,眉如柳叶,杏眼微眯,头发随意的束起发间斜插着一支白玉簪子。看到这位公子径直朝自己的马车走来,梓璇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躺下装作昏倒还是就这样看着他。梓璇也不是忸怩的女子,便在傅掩月靠近车门之时“这位公子,梓璇已经醒了,谢公子救命之恩,还没请教”。掩月刚要撩开马车帘子的手悬在半空。傅家这一行商队里没有女子,傅掩月便让随队的大夫负责照顾梓璇,每天他也会亲自来看一看。但是现在人家姑娘醒了,他也不好再直接闯入。“姑娘,在下傅掩月,在北墨经商,突遇姑娘昏倒在沙漠里,便自行做主,将姑娘带着一同上路了”掩月十分守礼的回答了梓璇的问题。梓璇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还想问下公子,梓璇昏迷了多久”“自我遇到姑娘至今已是第七日”傅掩月就这样隔着马车帘子和梓璇对话。突然,马车帘子被慢慢的掀起,一张清纯可人的脸露了出来。之前几天梓璇都是昏迷不醒,掩月从来不知道她的眼睛这么美,当真如一汪清泉一般,顿时失了神。“傅公子,你唤我梓璇便好”梓璇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对救命恩人她不敢怠慢,艰难的撩开帘子已经是她现在的极限了。掩月这才回过神来“姑娘,哦,梓璇,你快些进马车休息,我这就命人准备些清淡的食物,还有大夫给你配的药。”这几天梓璇昏迷不醒,都是喂的米汤,哪有什么体力可言。“多谢公子”梓璇现在身体很虚弱,如果现在脱离傅家商队上路去找阮无,只怕还没打听到阮无的消息自己就死在路上了。掩月一行本来可以在十日之内就回到帝京,但因为路上要照顾梓璇的身体,所以行程便一拖再拖,掩月跟梓璇在一起的时候,一改往日跟商队的一本正经,总是想着法儿去逗她开心。虽然行程被拉慢了,可是傅掩月却很高兴。这时,远在帝京的傅家却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自从傅呈照将家族生意大半交由傅掩月处理后,便陪爱妻出外云游四方去了。家里的大小事宜都交到了隐月头上,用傅掩月的话说就是“爹他多精明呀,傅家的孩子全都被他算计了”。现在的隐月,每个月都有大量的账本要清算,家里的大事小情全都是她在料理。出身商贾之家,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对隐月并不算难,就是她还是不愿去见那些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人,所以很多宴会邀请都被隐月以种种借口躲过,由管家代为处理。可是就在昨天,门房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