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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1 / 1)

影像依旧在安宁的旋转着,外侧星云略显黯淡的光辉向着星系中心逐渐聚集,最后在星系的中央汇聚成一片璀璨的光辉。这样祥和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多久,星系中央的光辉突然间出现了一丝微弱的震动,在震动沉寂之后的几秒内,整片星系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星系中央的光辉则越发的明亮刺眼,最后形成了一个膨胀之中的半透明光球,光球扩散之处点燃了无数的恒星,恒星又膨胀成同样耀眼的红巨星,直到整个仙女星系都被笼罩在了光球和恒星濒死的光芒之中。所有的红巨星在默契的停滞一刻之后,开始逐一爆炸。一时间,整个仙女星系都充盈着恒星毁灭时火光,从遥远的地方看去,就像是无数的烟花正在黑色的夜空中肆意绽放。恒星附近的行星不是被红巨星灼烧成烟尘,就是被爆炸的冲击撕扯成碎片,四散飞溅的行星残骸更像是在烟火中撒下了一把闪亮的粉末。最后,笼罩着整个星系的巨型光球骤然破裂,残存在外沿的玫瑰色星云失去了引力,开始向着更深处的宇宙飘散离去,留下仙女星系的尸骸在太空中迅速冷却。就算是在人类足迹遍布银河系的现在,能亲眼见到一颗红巨星爆炸的人也寥寥无几,更别说见到一整个星系的红巨星同时湮灭。洛琳在震撼之中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微凉,伸手去摸才发现她居然正无法抑制的流出眼泪。“你刚刚看到的就是大毁灭,也是仙女星系的终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很美不是吗一整个星系的爆炸,自宇宙诞生之初到现在都是屈指可数的景象。”洛琳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她正在对着自己的泪水发愣。“不要害怕,这是很正常的反应。”那个声音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出声解释道,“每个戈纳在看见大毁灭的画面时都会流泪,这是刻在我们基因之中的本能反应。无论隔了多久,戈纳的血脉都会因为故乡的陨落而悲伤。”洛琳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她已经基本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你希望我相信我是一个戈纳”她冷冷的问道。“我只是在向你展示一个事实。”那个声音温和的回答道,“我知道,你成长在人类的社会里,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世必然会有一定抗拒。但是你最终还是会回到你的族人之中的,令人高兴的是,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洛琳心中暗暗一惊。“你会来找我们的。”那个声音越来越轻缓,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入睡一般,“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会站在我们面前了。”“请相信我们,我们一直很想念你。”在这句话落下之后,洛琳眼前再一次被黑暗笼罩。“老天啊,她醒了”这是洛琳苏醒时听见的第一句话,随后就是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她用力甩了甩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医疗舱顶盖,上面还印着卡尔凡纳的军队徽记。不等有人替她打开舱盖,洛琳就自己按下了舱内的开启按钮,刚刚在幻境中听到的最后几句话让她心惊,她现在必须亲自确认一件事。“洛琳,你怎么”她看见海瑟恩急匆匆的向这里走来,然后在半途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很好,她还在卡尔凡纳的战舰上,目前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戈纳入侵的痕迹,刚刚那个在幻境里和她说话的戈纳果然是骗人的,一个字母都不能信。想到这里,洛琳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单手撑在舱壁上,一个翻身从医疗舱里跳了出来。“其它的登舰队员呢,他们怎么样了”她问。海瑟恩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有接近一半都被母虫咬过了,现在全在昏迷状态中,你是第一个醒过来的。”洛琳在心里暗暗的啧了一声,心想怎么能这么不争气,然后她反应了过来刚刚海瑟恩说了一个她从来没听过的词汇。“母虫那是什么”她疑惑的开口。“就是袭击你们的那种甲虫,我们猜测每一族异虫都是由同一只那样的母虫产下的。”海瑟恩简短的介绍了一下母虫的意思,然后表情凝重的问道,“你现在有没有感到不舒服”“没有。”洛琳对他的话题跳跃感到奇怪,“誓日号的舰员呢你们有查清楚誓日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都还在昏迷之中,他们也都被母虫咬过了,你是所有人中第一个苏醒的。”海瑟恩回答。洛琳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她已经想起了她昏迷之前的全过程,因为大意而被一只虫子放倒这种事实在有点丢脸,而且作为指挥官,她还是整个登舰小队中第一个被放倒的,这件事已经足够成为她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之一了。顺道一说,上一个黑历史还是她被卡珊用一把餐刀捅伤的事,罗维特为此整整嘲笑了她三年。“那个,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岔开话题。“在你们启动了誓日号的应急能源之后,誓日号的伊普西龙炮打散了大部分围攻的异虫。那些异虫都是因为本能的回应母虫的呼唤而进攻,连躲闪炮火都不会,我们后期消灭它们并没用很多时间。之后我们就派出第二支队伍登舰,然后就找到了你们。”海瑟恩回答,然后他想了想继续补充道,“你昏迷了四天半,不过后面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暂时失去了大部分研究员,我们还来不及对母虫的样本进行研究。”海瑟恩毫不知道他最后的话狠狠的踩了洛琳的痛处一脚。“那个,安泽希上校。”一个跟在海瑟恩身边的医疗官满脸担忧的发问,“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吗”洛琳终于发现,包括海瑟恩在内,在场所有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十分奇怪。海瑟恩是疑虑夹杂着担忧,而其他人的目光之中更多的是戒备。“我身上发生什么了”洛琳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海瑟恩皱着眉头,伸手从医疗官的工具箱里抽出了一面镜子递给她。“你还是自己看吧。”他欲言又止。洛琳接过镜子,在看见镜中影像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意,那股寒冷几乎冻住了她全身的血液。也是那一刻,她第一次开始真正的怀疑起自己的血统。她在镜中看见了一双血色的眼眸。这双眼睛曾经出现在她几天前的梦游之中,而现在,这个噩梦已经悄然走入了现实。作者有话要说:仙女星系的旋臂颜色是我瞎编的,请勿当真。、提线木偶上校级别专属的单人治疗室内此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洛琳深吸了几口气,拼命稳准自己快要失控的心跳。她故作镇定的放下镜子,环视了一圈站在她身边的人,不出意料,除了海瑟恩之外,所有人的手都有意无意的按在激光枪的枪套上,随时准备拔出枪射击。她面不改色的将镜子递还给刚刚那个医疗官,医疗官犹豫的看了一眼海瑟恩,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迈了半步,伸长手臂捏住镜子的边缘,然后动作飞快的将镜子塞回自己的工具箱里。“被母虫咬过的人中,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瞳色发生了变化吗”洛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并不清楚。”海瑟恩回答,“你是第一个睁开了眼睛的人。”“那我建议你们立刻去检查一下其他人的瞳色是否有产生变化。”洛琳说,“还有,以我现在的情况,应该需要被隔离吧。”她一句话就说出了在场其他人此时内心的想法。虽然军部一直对洛琳有所防备,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幽灵部队上校,不可能仅仅因为瞳色变成戈纳专属的红色就判定她有叛变迹象。但是这样令人不安的转变并不能坐视不管,目前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暂时剥夺她对远星号的指挥权并隔离观察。这个命令本来应该是由海瑟恩来下的,可是无论在场包括吉尔伯托在内的其他人在旁边如何向他暗示,海瑟恩就是开不了这个口。现在这个解决方案由洛琳亲自提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但是也有更为多疑的人立刻开始了新一轮怀疑,她主动提出这个方案是否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其中而洛琳本人的心态其实很淡然,在看见那双血色眼瞳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想到了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甚至包括被当场击毙。被隔离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可以欣然接受的处理方式,因为连她自己都不再确定她的身世和戈纳之间是否真的毫无瓜葛。联想起多日前那次诡异的“梦游”,洛琳自己也觉得被隔离是一个最为稳妥的决定。海瑟恩似乎还在犹豫之中,这时,有一名士兵急匆匆的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冲着海瑟恩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口:“殿下,那些被母虫咬过的人中又有人醒了”“醒了多少人”海瑟恩问。“三个,但是他们的状态都很奇怪,医疗部的维斯顿部长希望您立刻过去看一下。”那个士兵回答。“他为什么不亲自联系我”海瑟恩问。传话的士兵战战兢兢的再次敬了个礼:“维斯顿部长的通讯器坏了,而且他现在所在的区域出现了可以的屏蔽磁场。”海瑟恩立刻打开通讯器,果然发现维斯顿的通讯信号处于失联状态。他回头看了一眼洛琳,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命令道:“吉尔伯托,你带人送安泽希上校去舰上的隔离室。”说完,他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关于安泽希上校身上发生的变化以及她被隔离的事情,这些信息现在列为sss级机密,在场所有人不得向外走漏半点消息。”“是”所有人立正回答。海瑟恩点了点头,立刻有两个士兵走到洛琳身后,吉尔伯托走在前方引路。当洛琳经过海瑟恩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他小声的说:“我不希望这件事会让你觉得我们不信任你。”洛琳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并没有转头,而是直视着前方回答:“我完全能理解您的决定,殿下。”“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我也不希望这件事给你带去任何形式的伤害。”“您多虑了,我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脆弱。”对话结束,洛琳跟着吉尔伯托走出治疗室的大门,她身后的两个士兵紧握着激光枪,亦步亦趋的跟上她的脚步。海瑟恩站在原地凝视她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对那个前来传话的士兵说:“带我去找维斯顿。”永恒号是一艘母舰级别的星舰,规模是远星号的三倍有余,就算在这里呆了很久的时间,洛琳也只到过其中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他们现在走过的地方是一条完全陌生的空旷走廊,放眼望去看不见一个人影。洛琳曾经路过一次永恒号上的隔离室,走的不是现在这一条路。显然吉尔伯托专门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路通往隔离室,以防被太多的人看见这一幕而产生疑惑。洛琳尽低下自己的头,她没有束起的长发从耳边垂下,遮挡住了她变异的眼睛。而有一种违和感总是在她心中挥之不去,洛琳觉得自己刚刚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她在脑中开始不动声色的梳理最近遇到过的所有事情先是来自金水星的逃难矿工,然后是那次诡异的梦游,接着是誓日号被突如其来的异虫群围攻,她带着一只小队强行登舰,然后她的脚步猛然停住。跟着洛琳身后的两名士兵立刻紧张的端起枪,枪口指着她的后脑。吉尔伯托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他警惕的问道:“怎么了,安泽希上校”“永恒号最近有从风行号上借调人员吗”洛琳问。“没有。”吉尔伯托肯定的回答。“刚刚来传话的那个人是风行号的舰员,也是跟着我强制登上誓日号的士兵之一。”洛琳的脸色微微苍白了起来,“如果他不是被借调上永恒号的,那他绝对是被母虫咬过的人之一。”吉尔伯托的脸色突变。“维斯顿部长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刚刚苏醒的伤病员来通报消息”洛琳的语调突然急切了起来,“这是一个陷阱海瑟恩殿下有危险”而不等她把话说完,原本安静的走廊就被铺天盖地的警报声淹没。海瑟恩跟在前来通报的士兵身后,向医疗区另一头的大医疗室走去。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士兵,总觉得他身上的军服似乎是小了一号,他军服外套的下摆与军裤皮带之间差了一段难以忽视的距离,露出来的白色衬衫像是强行被裹在他身上一样,连接缝处的缝线看起来都有一种随时要被扯开的错觉。海瑟恩很确信永恒号的补给一向是十分充足的,他们绝对不会出现穷到连给舰员找一身合身的军服都做不到的地步。所以这只能说明一种可能性,前面这名士兵身上的军服并不是他本人的。海瑟恩的脚步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士兵疑惑的回头看他,海瑟恩面色不改的说:“我想我还是先回我的办公室等维斯顿部长亲自过来向我汇报好一点,你现在去通知他过来找我吧。”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在他面前,那个带路的士兵原本疑惑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海瑟恩,脸上的神色变为了一种不自然的木然。“我很好奇,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他语调僵硬的问道。海瑟恩指了指他的军服:“永恒号的舰员不会如此衣冠不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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