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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皆言,八福金妒嫉行恶2,八阿哥受制于妻室,弄得几至无子。如今看来,才明白“人言可畏”这句话的含义。骄傲如八福金这样的女子也有诸多的不如意啊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无奈。注:1贝勒嫡妻应称夫人,语见清史稿,此处为方便读者理解,仍称福金,特注。2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初四,胤禩受康熙帝责,谓其自幼性奸心妄,邀结苏努为党羽,允禩又受制于妻,妻为安郡王岳乐甥,嫉妒行恶,是以允禩尚未生子。其六 相见康熙五十年一月九月事夜,微冷。换下宫装,我来到他的书斋。寂静的书房里无人,我百无聊赖的坐下来等待,信手拿过一本书略略翻着。散发微亮光芒的蜡烛在风的吹动下左右摇动,让我映衬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跳跃起来。雍亲王胤禛,我嫁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呢阿玛与哥哥们在信中的形容,我总是不信。对于要面对一生的人,想象得太过美好,见了面不免要失望的,如此,还不如往坏里想,见着了才会有些惊喜,才有余生坚持下去的理由。最坏,便是个文章言谈一无可取的可鄙之人,总不至于像老家汉江边捕鱼为生的粗俗汉子吧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原来我并不能接受这最坏的想象。紧握着的帕子被我拧得不像样子,这漫长的等待让我不由得心生焦急起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安,不断对自己说,不管是好是坏,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走近,我停下思索站起身来,等待着心中反复想象的面对时刻。“行了,行了,被太子所伤这等事情1不要惊动任何人,去拿了药来。”槛窗上映着的黑色人影快速向屋里走来,伴着有些低沉的说话声。被太子所伤吃惊的掩着嘴,我怎么听到这样的话了,慌乱的环顾四下,竟没有可以回避的地方。我苦着脸,几乎要哭出来。“爷,侧福金在”书斋的回事太监苏培盛来不及阻止,他已抬脚跨过门槛进到屋内。看着他冷冷的眼神里露出惊讶的神情,我吓得低下头,脑中想过千万遍的话语早就忘得干净,僵持片刻我低声道:“给爷请安,爷吉祥”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融化在冰冷的空气里,我都听不清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低着头,我无声的看着地面,和映入视野的他黑色的靴。一阵沉默,时间停滞不前。我小心翼翼的抬起视线,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却被他染红的衣袖吓了一跳。太子,竟至于这样残暴“你受伤了”想也没想就冒出这么一句,我吞了吞口水,企图化解这一刻的尴尬。苏公公看着这样愣着也不是个办法,忙对他说道:“爷,奴才这就去找药。”我傻傻的站着,不知道应该呆在原处还是选择离开。“呃,那个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止血药。”我笨拙的打开随身带着的锦囊,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用南方药草研磨而成的白色粉末。由于自小身体不好,不是生病就是被器物刮伤,阿玛、额娘便给我备了药带在身上,以防情急之下难寻合适的药物治疗。将药瓶递到他二人面前,他们望向我的眼神中瞬间闪过疑惑、猜忌。我无辜的回望他们,心里却泛起一丝不耐。片刻的僵持后,他缓缓的点了一下头,苏公公接过我手中的药瓶,一脸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样子,就要把药粉往伤口上撒。“不能那样。”我开口阻止。心里却在不停的默念: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言不由衷的一个人他的眼又冷了一分,我扯着手中的帕子,惊恐的看着他,不由得责怪自己多事,然而说话却不得不接下去。“要先清洗伤口”我小心的瞟了他一眼,好像并没有怪责我多事的意思,“不然淤血结在伤口上,不利于伤口的愈合。”我不安的向后移了移脚步,与他之间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许是受伤的缘故,他的脸有点苍白,藏青色的袍子已经被右手的血染红。我不自觉地拿起帕子,轻轻为他拭去伤口边上的血。他,默默的也不作声,既不反对也不感激。一不小心,帕子碰到了伤口,他微微吃痛的皱起了眉头,我想起幼时受伤,哥哥为我做的动作,对着伤口轻轻的吹着,口中还自言自语:“不疼不疼”一旁的苏公公噗的笑出声,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苏公公即刻止住了笑。清理完伤口,我才撒上止血的药粉,再用干净的布小心的包扎起来,一切做完之后,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扬起嘴角,抬头正对上他的眼,我忙低下头,不敢再有半分得意。“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回吧。”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心里胡乱想到:这个声音很好听。“是。”我正要起身告辞,忽然脚下一软,差点滑倒在地。他一把将我扶住,放到椅子上,我喃喃说道:“对不起,看见血有点晕,刚才没反应过来”他不再看我,转过头对苏公公吩咐道:“苏培盛,送侧福金回屋。”“是,奴才遵命。”苏公公恭谨的答应,我轻轻扶住苏公公伸过来的手,缓缓起了身。不要想那些血迹,我紧紧抓着帕子,没有发现上面满是鲜血。他扫了一眼不住颤抖的我,扬手从我手中拿过染血的方帕后,他冷冷的说道:“今夜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透过轻掩的门,回首看到的是他因疼痛而微蹩的眉。回到住处,辗转难眠,想起他那句“不要对人提起”的话,周身全是冷汗。才惊觉今夜他受伤的事情,不是太子所伤那么简单。这个权利纷争的地方,其中隐含多少不可告人的内幕。想到紫禁城那如血的城墙,宫墙内灿烂的花朵,而树下埋葬的冤魂正微微颤颤的伸着手向我走来胡思乱想着到了天明才昏沉沉的睡去。注:1根据实录及各类资料所载,太子挞辱诸大臣、侍卫、诸王、贝勒。康熙语太子“任意凌辱、恣行捶挞”。此处为杜撰。其七 省亲上康熙五十年一月九月事三日后,按照规矩是我回家省亲的日子。一大早,嫡福金便命人为我备好了各色物品。我见一切收拾妥当,胡乱用了些糕点,便骑上马往娘家赶。横跨大半个京城,行了半日才到位于正阳门附近的家宅。因我今日省亲的缘故,大哥哥也从广平府任上赶回京城,念着即刻可见久未谋面的大哥哥,不禁欢喜万分。下了马,却只见大嫂嫂领了家中仆妇在大门迎接。心下诧异,也不便说出来,只亲热地挽着嫂嫂的手进了正厅。待我坐定,嫂嫂福下身正要行磕头大礼,我笑着阻止道:“自己家里不作兴这个,如此行事倒生分了。我巴望着大嫂嫂还叫我二姑娘才好呢”说着我挥挥手,打发了王府里跟来的一干人等至偏厅用茶。见王府中人退出屋内,大嫂嫂轻抚我额间碎发,笑说道:“可没正经的,倒不像是个嫁为人妇的人。”我笑着挤进大嫂嫂怀中,撒娇着说道:“馨儿倒只想着在哥哥嫂嫂这儿当个得宠的丫头片子,半点不想嫁人呢。”因与大哥哥同是正室嫡出,又是排行最末的幺妹妹,在家里不仅老来得女的阿玛、额娘把我宠上了天,就是嫂嫂们也对我百依百顺。这刻我见了家人,全没有了在王府中举步维艰的小心谨慎,又恢复了在家里的惯常得意样。与大嫂嫂闹了一阵,用了些点心,又把府里带来的礼物拿出来,一一指派了出去。“哪里都给我了,额娘那边不送过去么”我给她的那些华丽绸缎俱是宫中主位们赏赐的上好绫罗,嫂嫂推却不过,又问道。“给额娘的在外间另打点好了,到时候让大哥哥差了家仆送回去便可。”我笑着打消嫂嫂的疑虑。左右不见哥哥出来,我问道:“大哥哥可是在里屋”嫂嫂点了点头。“素馨”脑后隐隐传来嫂嫂的话,我也没注意听嫂嫂的言语,便急急往里屋跑去。推门进去,见到哥哥穿了行袍立于室内。许久未见的欢喜让我忘了哥哥在家里穿着隆重的片刻疑惑,我撒娇的拉着大哥哥的手,高兴的说道:“好久未见着大哥哥了馨儿好想哥哥呢”“怎么跟着你二哥学着不懂规矩了,嫁了人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比我大二十岁的哥哥像阿玛一样做事严谨,却对我这个幺妹妹没有一点办法。我嘟囔道:“在那府里对着那一屋福金、格格、阿哥们规矩就行了,在自己家里哪里用这些。大哥哥不知道呢,府里那位四爷的眼神是这样的。”我边说着边在自家脸上比画了一个凌厉眼神的样子。哥哥忍俊不禁的差点笑出来,但是一瞬间又严肃了神情。我说着开心,没有注意到哥哥拼命对我使眼色的表情,又眉飞色舞的接着说道:“要我离开的时候,他就这么把手一扬”我作出他挥手让我回屋的动作,余光瞥见我左手边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今儿是什么日子”那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回主子的话,今儿是侧福金回家省亲的日子”大哥哥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正要接着说下去,却见他挥了挥手,哥哥不好再为我解释什么,只得恭谨的退至一旁。我好容易勉强堆起一个微笑,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对他,声细如蚊的说道:“给爷请安,爷吉祥。”昧心的请安完毕,我慌忙躲到哥哥身边,瞪着哥哥,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不告诉我四爷在这里”哥哥无声回答道:“你一进来就不停的说,哪里给我插话的余地再说,你嫂嫂没跟你说起这个事么”是了,是了,我还说刚才嫂嫂拼命在我身后大声说着什么呢,原来是我们兄妹俩就这么低着头,等待他的判决。尴尬的沉默了片刻,他才出声打破平静,“那日用的药可还有”“呃”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错愕的看着他,“有的,有的,现下我房里就有,我这就去拿。”也不等他再说话,我急忙逃离里屋。在屋外见了嫂嫂,埋怨道:“今儿四爷怎会来我们家”想起方才失仪的言语,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二姑娘不知道么”嫂嫂轻声说道,“你大哥回京的时候,主子经常会到家里来,有时你哥哥也会到府上去。”“有什么要紧事说么”我奇怪的反问道。嫂嫂摇摇头,道:“也不大清楚,每次都屏退下人,连我也是不进去的。说的许是朝堂上的事吧。”我打了一个冷战,朝廷的事也牵扯进我家里了。隐约想起八年前,阿玛辞去湖广巡抚官职,告病回家的事来。党争,多么可怕的字眼。阿玛因了明珠大人的缘故,卷入朝堂纷争失去官职,现下,我的哥哥们又要不顾一切的投身其中。没了官位倒也罢了,我双手紧握,怕就怕搭进性命“二姑娘不要想太多,”见我面色凝重,嫂嫂开口劝道,“不管怎么说听命于旗主是旗人必须要做的事情。”嫂嫂的脸上泛起的无奈,似在默默隐忍。我打起精神,说道:“不说这些个感伤的事了。我现去我房里拿点东西,嫂嫂去准备午膳吧。”二人各去做事不在话下。其八 省亲下康熙五十年一月九月事上了绣楼,看到一切井井有条,桌案上一点灰尘没有,想着定是嫂嫂差了人来打扫,心里感动起来。进得内室,见得昔日所画的桃花图挂在墙面正中地方,我怔怔的往着出神,思绪飞到了遥远的从前,那个在桃林遇见的人不再有灿若桃花的灼灼笑容,我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了恍惚想着,没发现他跟着我后面进了内室。“可找到了”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匆匆隐去哀伤的神情。“爷怎么也跟来了”我奇怪的反问道,一边给他让了座。抬眼看见大哥哥跟在屋外候着,我皱了皱眉,唤来丫鬟沏了茶来,又命仆妇卷起竹帘。温柔的阳光和缓的撒进室内,驱散了久无人居的冷清。看着光线里浮动的尘埃,我扭捏着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他并未介意我的沉默,接过茶盏轻茗了一口,嘴上赞道:“这是雨前。”我点点头,小心打量他脸上的表情,“才从南边送来的雨前,是二哥哥特特交待了的。”“是么,你二哥有心,知我最爱这个茶了。”他微微笑了起来,因了那微笑我忘记问他跟来的目的。见他看过来,我一阵不好意思,慌忙起身找到药箱子,取出他需要的药粉,拿了两瓶,放到他面前。正想动手为他换药,他淡淡的阻止道:“不用。”他唤来在屋外侍候的苏公公,我退只得退至一旁,眼巴巴的望着,心里想着定是怕我笨手笨脚的又弄疼他的伤口。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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