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早的一种七夕乞巧方式。女子把蜘蛛放入小盒,若结网则手巧;亦有将心上人生辰八字放入盒中,祈求姻缘一说。2出自诗经王风之大车:“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哼哼,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毂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这里用皓月可能更贴切,特注。挥毫斗诗康熙五十三年六月七月事“要这么许多宣纸作甚么”我看着小太监们忙进忙出的抬进几捆宣纸,问道。“自是用来书写的。”他好笑的回答。我随手翻了翻,见有不少样式,秀雅的有冰纹梅花玉版笺,华贵的如金银花纸,甚至有仿澄心堂的纸。“这么多花样。”我咂舌不已。“你若喜欢便拿去练字用,这些宫里用的宣纸,是极好的。”“我要抄佛经,要些金粟山藏经纸,”我捡出一些,指着一捆蜀笺,说道,“这些个泥金银云龙纹、折枝花的,太艳丽了。不若这些个素色的谢松笺好。”“等会我叫小太监送到你屋里。”他边说着,边拿起一柄白面扇,挥毫写道:潋滟春波十丈高,水光山色入轻舠。从来不借推移力,只待东风长翠涛。1“写这个要送人么”我好奇的问。他点点头,道:“皇阿玛吩咐,每年都要写不少,打赏人的。”我看他写得认真,只得到一旁吃点心,饮茶看书。好一会过来,却见他仍在写,便道:“这样写字无趣的很,不若像我在家时与哥哥们仿了曲水流觞作个挥毫斗诗的游戏。”“说来听听。”他感兴趣的抬起头,道。“我写一句诗,起个头,你接着写一句,只是这句须得以我上句的最末一字相同。”“倒也有趣,只是这接不上的要怎生处罚”他将笔放下,问道。“家里的时候照例是应下一件事的,”我笑着解释,“二哥哥总是找我要荷包;大哥哥呢,却是让着我,任我求他做些好看的盒子、首饰都可以。”“今儿我们赌什么你的荷包也不”他话未说完,见我瞪视着,忙作低头沉思状,我又好气又好笑,发作不得。突然见他取下手中的板指,道:“我赌这个。”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戴着也不合适,要来作甚么。”他暗了眼,问道:“那你赌什么”我左右看看,取出脖子上的珐琅鱼形长命锁,想了想,喃喃道:“这个不行,这个赌不得。”“就要这个”他扯了过来,连带着我的人都跟了过去。“这是阿玛给我的长命锁,说了是传给我儿子的。”话一出口,脸却羞得通红。他笑了笑,道:“那就让你孩儿的阿玛先保管吧。”“好没羞,你怎知道自己定能胜过我”我不好意思地转脸看向别处,想起他意中人送他的番菩提小扁数珠,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赌你腕上的数珠。”他看了一眼,好笑的道;“好生奇怪,原送给你,你要退回,现下却又要赌这个。”“赌是不赌”我佯怒问道。“好、好,”说着他取下数珠,又对我说道,“不过要小心保管,这可是故去的太皇太后亲赐的东西。”“你说这个是太皇太后赏赐的”我问他,见他点头称是,忙低下头,控制住嘴角扬起的笑容。原来是我多想了呢,压下笑意,顿了顿神情,说道:“那先由我起句。”他作一抱拳相请的姿势,我拿过一张宣纸,提笔写道:桃花乱落如红雨1。“我最喜桃花这句,便以此起头,怎样”说着,我挑衅的看着他。“不拘诗词歌赋么”他问道,见我摇摇头,拿纸落笔道:雨后双禽来占竹2。“这个竹字起头的诗多了去,你在让我么”我笑着说道,拿笔随手挥就:竹映风窗数阵斜3。“我这个可是更简单”我笑看着他写的:斜风细雨不须归4。“可接得下去若不行,快快承认了,我好”见他欲拿我的颈饰,我阻止道:“我还未认输呢,急什么,且待我写来。”说着另拿了张宣纸,写下:归心望积风烟。5“且等等,”见他立即要接下,我忙道,“你写这样大,等会是要换斗笔来写你的破尘居士四字了。”“你要我写你这样娟秀的字么,怕是有些难呢。”他笑着说。“不拘你写多大,只不许大过我的字,我最不爱写大字了。”他笑着应允,然后在宣纸上写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可大错了”我笑着抓起他的数珠,他作不解状,我忙指着我写下的字说道:“我那句是烟字在末,你怎的以燕字开头,可不是错你接个烟花三月下扬州6便可,偏偏要作什么陈胜、吴广,难道要揭竿起兵不成”“我这个燕与烟却是音同呢,”他说道,“我何尝会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变革势在必行。”我听出些他话外之音,忙取了一支竹签放至他面前,佯装不知,道:“真真狡辩,这便是错了如今你输我一筹。”他但笑不语。二人又联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我渐吃不消,趁着他埋头书写,欲想着找本书来翻翻,却被他发现,将我拦腰抱回,笑着说道:“进了官学,还要带上书本还是认输了吧。”我挣扎出他的怀抱,说道:“不用看书,我倒想起一句来了。”“自贺逢时能自弃。7”我看着自书的字,说道:“这句我自己接了下句。”说着写下: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8他冷了眼,看着我写的最末两句,冷声说道:“这句怎么能写出来。”我看了也觉得没有意思,忙理亏的说道:“原不该写这样的,这回算我输了。”“要如何惩罚”他想了想,道,“就来个张敞画眉吧。”说着提起笔,就往我额上画去,“张敞画眉”,我愣了愣,不意他的笔尖已点到我的眉心。“傻孩子,怎的不避开”他拿起我的帕子,正要为我拭去墨渍,转笑道,“只不用拭了,这个却像寿阳落梅妆。”我拿起手镜,看了看,嗲怒道:“哪里像了,快还我帕子。”抢过手帕,拭去墨渍。“现下到你起句了。”我边擦拭墨痕边对他说道。他只不作声,龙飞凤舞写上四字:南有乔木9。“这个我现有一句: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10。”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那片遥远的云梦泽啊,再也不能相见。“好好儿写字,怎的又念起不相干的事来。”他见我恍惚了神情,抚了抚我的发,劝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念起家乡来。”我笑了笑,恢复了常态。他才提笔写下:寒菊年年照暮秋11。“秋字倒是极多的,看我写这句: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12”“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就有一句月字打头的。”说着,他写下:月照花林皆似霰13。“这是什么”我发现他坐的炕上软枕下露出书角,他挡不急,被我伸手抽了出来,原来是本全唐诗。我笑道:“我说呢,怎么绕来绕去全是唐诗,原来有这么一出。这可是科举大案,连书本都夹带进考场了”他笑着不作声,把数珠和板指递到我面前,我老实不客气地收下,又道:“这些怕还不能贿赂考官吧。你腰上的玉佩也收了,还有”我上下看看,也无甚东西了,叹气道:“你周身上下值钱的物件我都收了,还是不够呢。”“真真贪心,我这柄扇子也赔给你可好。”他又取下他随身带着的折扇。我收了过来,你的心也输与我,可好脑中浮现这样的念头,觉得好笑,对他说道:“怕还不够。”他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便道:“这样吧,你还欠我一样,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他笑着应允。我们复又开始联句,鼓过三更仍未罢休。天大亮的时候,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睡去,睁开眼,四周满是散落的诗笺。我拥着他,笑说道:“人家是醉笑陪公三万场14,我这是陪君挥毫四百张呢。”那日,写下多少心事,无人知。注:1见胤禛183雍邸集183题画扇2“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唐183李贺将进酒3“小庭幽圃绝清佳,爱此常教放吏衙。雨后双禽来占竹,秋深一蝶下寻花。唤人扫壁开吴画,留客临轩试越茶。野兴渐多公事少,宛如当日在山家。”宋183文同北斋雨后4“竹映风窗数阵斜,旅人愁坐思无涯。夜来留得江湖梦,全为乾声似荻花。”唐183唐彦谦竹风5“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唐183张志和渔歌子6“九月九日眺山川,归心望积风烟。他乡共酌金花酒,万里同悲鸿雁天。”唐183卢照邻九月九日玄武山旅眺7“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唐183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8“重阳未到已登临,探得黄花且独斟。客舍喜逢连日雨,家山似响隔河砧。乱来已失耕桑计,病后休论济活心。自贺逢时能自弃,归鞭唯拍马鞯吟。”唐183司空图丁巳重阳9“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汉183班婕妤团扇诗10“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诗经183周南之汉广11“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唐183孟浩然早寒有怀12“重阳不忍上高楼,寒菊年年照暮秋。万叠故山云总隔,两行乡泪血和流。黄茅莽莽连边郡,红叶纷纷落钓舟。归计未成年渐老,茱萸羞戴雪霜头。载花乘酒上高山,四望秋空八极宽。蜀国江山存不得,刘家豚犬取何难。张仪旧壁苍苔厚,葛亮荒祠古木寒。独对斜阳更惆怅,锦江东注似波澜。”唐183刘兼重阳感怀13“幽居正想餐霞客,夜久月寒珠露滴。千年独鹤两三声,飞下岩前一枝柏。去雁声遥人语绝,谁家素机织新雪。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唐183施肩吾秋夜山居14“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唐183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其四十二 秋空长川之狝康熙五十三年七月九月事号角响起,响声震天,拂晓时分,行围已然开始。“现在是阿达密1,”他在我身边解释道,“只有数百人入山林,但只围而不合。”我点点头,目力所及,看得薄雾升起的前方,隐约有人骑马入了树林,转眼便没了影。“快到五鼓时,”他说道,“合围便要开始。”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见管领大臣们率领蒙古各部、八旗劲旅、虎枪营等迂道绕出围场,齐至皇帝所在看城。“吗尔噶吗尔噶吗尔噶2”突然间听到鞭响,接着便传来虞卒高声传呼之声。不出片刻,中军启动,拥黄纛徐行。众士卒步调齐整,声震山林。我激动不已,忘却了早起的困顿。蒙古王公台吉们脸上的虔诚与敬仰,是我皇朝国威最好的见证。乌图哩蓝纛3行至看城,听见他说道:“皇阿玛自看城出御,我要过去了。”“小心呐”我的话音未落,他已骑出十步开外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