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需要的是鼓励,我想了很久,这一点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她很果断的拒绝:“很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他,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只是陌路人,我不想因为任何的原因再和他牵扯在一起,如果他要追究我打伤他的事,我不会逃避,其他的,我无能为力。”盛旭皱起眉头:“小薇,你可不像是这么绝情的人,你跟阿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抛开你和他的私人情感,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出于同情和善良,我们也应该出手相助吧。”她还是很坚决:“盛大哥,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是来照顾我的生意,我会非常感谢,如果只是为了阮皓正,你以后就别来了。”吃完饺子,盛旭还是把钱留下了,临走时,他说:“我后天要飞美国,如果你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苏薇恍然,因为工作上的压力,有些时候,他在精神方面会比较脆弱,为了顾及盛泰的名誉,他不得不佯装坚持,意气风发,他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才匆匆去到美国,而且一去这么久都没有音讯,肯定病得不轻。她想去见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见他一面,握握他的手也好,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在告诫她,不能去,说好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你一去,所有的决心,所有的怨恨都会崩塌,你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哥哥头疼病又犯了,童非见她脸色惨白,就催促她回去休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让盛旭一来,全都搅乱了。小玫认识盛旭,他来有什么事,一目了然,小玫劝她:“如果真的放不下,就去看一眼吧,明明喜欢,却要憋在心里,小心憋出病来。”“我才不想他。”夜里,苏薇失眠了,不知道是旧病复发,她开始出现幻听,她总能听到阮皓正的声音,虚弱、疲惫,他叫着她的名字,那喃喃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响,让她头疼欲裂。她坐起身,拿起床头的书,把阅读器放在上面,以前觉得悦耳舒适的朗读声音竟然会让她烦燥不安起来,合上书,她又躺回到床上,抱着头,安抚自己:“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其实很多个夜晚,她都是这么煎熬着,压迫着自己睡去,但今晚,这些都不管用了。她突然接到盛旭打来的电话,她心跳得很快,难道是阮皓正出事了她接起来,心慌的问:“怎么了”“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阿正有东西托我转交给你,不论你接不接受都请收下,很有可能这是他留给你的遗物。”“好的,你等一下。”她立即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想被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她去到楼下,问:“是什么东西。”盛旭语气一变:“对不起,小薇,为了阿正,我只好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怪我。”她还在揣测话里的意思,旁边冒出两个人来,用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强硬的塞进路边的车里。上车之后,盛旭说:“我现在就带你去美国,希望你能配合一点,我不想用药把你迷晕。”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盛旭的私人飞机停在纽约市郊的一所疗养院的飞机坪上,盛旭事先叮嘱她:“他一直不赞成带你到这里来,现在的他很自卑,不想在你面前暴露他的脆弱,其实大多男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喜欢以一个强者的形象出现在爱人的面前,在见他之前,我们最好先见见他的主治医生。”阮皓正的主治医生叫罗伯特,一口纯正的美国英语,让苏薇有听天书的感觉,只好由盛旭把大概的意思翻译给她听。罗伯特医生说,阮皓正患的是一种叫做强迫失忆症的精神障碍,他第一次来治疗是16岁的时候,他在一场车祸中受到的恐惧和惊吓,经过长期的压抑,于是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但潜意识里,又会突然出现一些记忆的碎片,进而会有一些失常的表现,比如焦躁、暴力之类。苏薇问:“是什么样的车祸”盛旭解释说:“罗伯特医生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初阿正来治疗的时候,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你应该清楚,阿正那样的家族,从小家教森严,父母早早的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可能是这种心里作祟,生了病也只能藏在心里,直到瞒不下去。罗伯特医生说,他常提到一个小女孩儿,流了很多血,我们也只能猜测可能那场车祸他撞伤了一个小女孩儿之类的事,原本罗伯特医生的方案是利用药物和催眠,让他忘记那段不美好的记忆,效果一直很好,但最近这一年,他的病情似乎恶化了。”“那我能做些什么”“最近阿正的心情不好,变得很急燥,这样会严重影响到治疗效果,所以我希望你最近这段时候好好的陪着他,千万别说话来刺激他,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我觉得你是他的良药。”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盛旭带她去阮皓正的房间:“罗伯特医生最近给他换了新药,吃过之后会犯困,他现在跟懒猪似的,整天就关在房间里睡觉。”盛旭只送她到门口:“你自己进去吧,这次回c市原本就是去接你的,当时就想,如果不来,绑也要把你绑来,过会儿阿正肯定要跟我理论一番,我还是先躲了。”开门进去之后,她叫他的名字:“皓正。”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她听到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突然,一双温暖熟悉的手掌握住她正在摸索的手:“薇薇,刚才你叫我,我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真的是你。”他扶她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能见到你真好。”“我听盛旭说你病了。”“一点小毛病,没什么大碍,盛旭那小子太虚张声势了。”“你头上的伤好了没有。”他握住她的手,按在他伤口的位置:“已经好了。”伤口的确愈合了,只是留下一条疤痕,她能摸到那些疤痕的位置没有长出头发。、我留下来陪你阮皓正问她:“看你很累的样子,先睡一会儿吧,调时差会让人感觉很累。”苏薇点点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路上一直是担心,烦燥的情绪,让她有点筋疲力尽,他问:“要不要先洗个澡,换洗的衣服我让人马上去办。”她走进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他就猜到盛旭是用了非常的办法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睡床,他就主动躺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是死寂一样的沉默,从她被人抛弃在雪地到此刻,短短的五个月,仿佛像过了几个世纪,曾经相见时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变成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尴尬。阮皓正主动问:“我听盛旭说,你把餐馆扩大了,生意还不错。”“嗯。”“你放在窗台上的风信子开花了吧。”“嗯。”他突然来到她的身边,吓得她猛的坐起来:“你想做什么”他笑了笑:“我想吻一下你的额头,就当是睡前的安眠曲。”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又把床头放着的摇控器放到她手里:“我出去有点事,你自己好好的睡觉,如果有需要,就按一下中间这个圆形的按钮,会有人来的。”他出去了,她听到关门上锁的声音,按照时差来算,现在纽约是晚上,这么晚了,他会上哪里去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床让她睡得一点也不安稳,第二天早上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把她惊醒了,阿姨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是阮先生,他平时这个时候已经起床去跑步了。”听到有人说中文,会显得格外的放松和亲切。阿姨问:“你是阮先生的太太吧床头上放着你的照片,我有时候看到阮先生会拿起来看,你们可真恩爱。”“照片”她不记得他们曾经有一起照过相片,她摸索着去找,阿姨才发现她的眼睛看不见,赶紧来到床边,把相框放到她手里。她问:“是什么样的照片”“你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你以前一定是大明星吧。”她猜测大概是她参加国际社区展示会的时候拍的吧,她问:“阿姨,阮先生早上会去什么地方跑步”“就在前面的湖边。”她想了想问:“湖的英文怎么说”“ke。”在阿姨的指引下,她在卫生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决定去湖边走走,看能不能遇到阮皓正。阿姨很热情,还为她借了一根导盲棍。那个英文单词很好用,她很快就找到湖边,因为可以闻到清新湖水的味道,鸟语花香,只是清早晨风微凉,她穿的衣服有点单薄。湖边的人不多,步道也宽,所以她走动非常的顺畅,偶尔遇到来往的人,会友好的和她打招呼:“good ong”她没有巧遇阮皓正,反倒是他沿着湖边的步道来找她,他去送早餐,清洁阿姨说她到湖边来了,所以一路找过来。她说:“能陪我晨跑一下吗,这是我第一次早上起来运动,不想半途而废。”他把导盲棍收起来,让她扶着他的手臂:“我会跑慢一点,你跟着我就行了。”他有一双大长腿,却把步子放着很慢,配合她的步伐,跑了一小段,她就气喘吁吁,她说:“和我一起跑步很无趣吧,让你施展不开。”“不论做什么,只要有你在旁边,我都会很高兴。”他又说:“盛旭把你带过来的方法有些失礼,如果你想回去,我下午就送你离开。”“我好不容易出一趟国,你马上就催我回去,会有点小遗憾。”她决心留下来陪他,让他很心动,也说出自己的担忧:“薇薇,谢谢你,但你不能呆在这里,这段时间我的病情不太稳定,我怕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其实上次在阮家发病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把你掐死了,我很害怕再发生同样的情况,如果我没控制住,后果我无法预料。”“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不和你住在一起,每天早上我陪你跑步,我也可以趁机锻炼一下,徐哥哥让我多运动,增加体力,但没人监督,就不了了之了。”他没回答,她又说:“你不会舍不得花钱为我多租一间房子吧。”他笑了,风吹起她额前的乱发,他轻轻的将乱发都别到她的耳后:“薇薇,谢谢你。”她吃不习惯美式的家常菜,疗养院对面有家中式餐厅,阮皓正说:“他的中式菜做得一点都不正宗,吃着味怪怪的,哄美国人可以,在你面前,就像班门弄斧。”去到店里,因为都是中国人,老板显得格外的热情,她点了回锅肉和鱼香肉丝,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没有和郫县豆瓣或是甜酱之类的调料,而是用了颜色相近的蕃茄酱,甜中带酸,她悄悄的说:“中西结合的回锅肉。”吃完饭,餐厅老板特地送上老家的峨眉毛峰,她呷了一口:“最地道的就是这杯茶了,这才是中国味道。”她问:“我听罗伯特医生说,你的病因是因为一场车祸,到底是什么样的车祸”“从15、6岁开始,我就时常会出现一些幻觉,我开着一辆车,车头是红颜色的,我开得很快,然后就出现一个小女孩儿的脸,她的眼睛和鼻子在流血,很红的血,她抓着我的手,叫我哥哥,我总是努力的在想,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会不会是我开车撞倒了那个女孩子”他的声调变了,变得急促:“我在赛道上出过一次车祸,但赛道上怎么会有小女孩儿,我问我爸妈,他们都说我没有撞到过什么人,也可能是我在精神压力大的时候出现的幻觉。”她摸索着去握他的手:“以前的事情就别想了,都忘了吧,想想未来,未来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盛旭告诉过她,罗伯特医生建议,如果遇到他精神紧张的时候,可以做一些让他身心放松的事来缓解情绪,她问;“下午你一般都做什么”“睡觉,要么不看会儿电影。”“那下午我们看电影吧。”他的房间里就是立体环绕的家庭影院,为了有在电影院的气氛,他问:“要不要爆米花”她说:“还要可乐。”没想到他真的把爆米花和可乐买来了,她好奇:“疗养院还有这些东西卖”“从这里出去往右十字路口那里有家电影院。”为了迎合她的兴趣,他放了爱情片乱世佳人,他说:“我这里都是老片子,是不是有点落伍了”“我连落伍的都没看过。”她听到欢快的乐曲声,阮皓正讲解着:“他们在跳舞,那时候年轻人的社交就是跳舞,波尔卡,华尔滋之类的。”说着,他拉着她起身,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肩头,然后轻轻揽住她的肩:“我给你作示范,你跟着跳就行了。”在电影的乐曲声中,跟着他不停的转圈,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不行,我快晕了。”阮皓正抱着她躺倒在床上,他摸摸她的额头:“会感觉不舒服吗”“还好。”她又问:“他们除了跳舞,接下来又做什么了”“当然要亲吻心爱的姑娘。”她闻到他的气氛,近在咫尺,他问:“可以吗”她没动,他低头下来吻住她的唇,他试探着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她没拒绝,他就放松下来,开始尽情的吻她,情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