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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到战争的无情,就是徐父、她唯一的哥哥徐兰成先后战死沙场,徐家也只留下她们母女四人。她猛地听温翡哭着说要嫁武官,心头又喜又赞赏,倏地起身道:“你真想嫁武官”温翡点头,“寻个翠妹妹那样的我就知足了。”就是军中的一个小武官嘛徐兰芝胸口一拍:“我给你保媒”顿时,几位小姐张着嘴儿望着徐兰芝。徐兰芝急了,大声道:“你们不信是不是我爹也是军中的将军,认识的人也不少呢。我从小就习武弄剑,我也认识不少。定国公是我义父,是我们姐妹三人的义父。大姐夫军中的事多,但是我义父现下闲下来了,在兵部任职呢,我可以缠着义父给你说亲”温彩小声道:“我瞧着她也吃醉了。”“谁醉了谁醉了我才喝几杯而已,哪就醉了。彩彩,我告诉你,我不是胡说的,我认识好些年武官,喏,有飞骑营的魏副将,五品官员,五品”徐兰芝伸出指头,却只三根。第116-117章 情近心怯温彩越发肯定她吃醉了。“他早前娶过一个妻子,难产没了,到现在都没再娶,留了一个儿子,好像有五六岁了,人也挺好的,武功好,又能杀敌。”徐兰芝摇了摇头,脸颊红霞满天,“不好,这是续弦。喏,我还认识一个,是个校尉,是我大姐夫手下的,是北疆人氏,这次也回京了,今年二十七,上回还找我二姐,想让我二姐替他保媒说亲呢。”“还有一个,是我义父的护卫,是京城人氏,现在去了金吾卫当差,二十一岁,人长得好,武功也好,就是太俊了,像个小白脸”温彩问温翠:“我们几个在聊天,她们俩到底喝了多少柽”一个恨嫁,一个要当红娘。哪有姑娘家提这事的,显然是二人都醉了珑。温翡道:“你帮我保媒,我谢你一辈子,哪个都成,只要他们风光娶我。不,还是那个副将好,五品官,我要做官太太”温翠直笑。温彩道:“回头她们清醒了,不知多恼呢。还是借紫姐姐的屋子使使,让她们俩先醒醒酒。”温紫唤了丫头来,把温翡给扶回去,温翡嘴里直嚷着:“我要做官太太,我要风光出阁”温紫一急,“还不堵了她的嘴,传出去成什么样子。”温彩笑盈盈地,与温翠扶了徐兰芝到偏厅小榻上躺下。“你别伤心,我给你保媒,我给你找个好男人”温紫涩笑着:“不瞒六妹妹,不是我娘不管,你瞧我也被拖延至今。着实是我娘使不上力,早前爹在外任知县,如今爹又给祖母守孝,这些日子西山县、京城的两头跑,要不是我娘念着我年纪一天天大了,也不会留在京城。阿绯的婚事也没个着落,爹在任上时,提亲的人颇多,可娘却想寻个京城的官家小姐。伯母倒是认识一些的,可她素来私心重,大房的事都张罗不过来,更不肯管二房的事。这几个月,我娘和伯母有些芥蒂,伯母就不愿意帮忙了。”温翠轻声道:“正只如此,二房才更该与大哥、大嫂亲厚些。我瞧大哥认识的人可不少呢,除了军中,还有六部的官员。”温紫眼睛一亮。温彩却听出来了,这是温翠暗示温紫要与二房交好。难不成何氏行事就这么差劲,连温翠都偏着二房人。温紫笑道:“阿翠说得是。”温家的子女里头,除了温青和温彩有乳字,其他子女都没有,但都取了正经的学名,温青兄弟俩的乳字皆是汪氏给取的,汪氏也书香门第的小姐,读过些诗书。温翠瞧了眼徐兰芝,“得让厨房煮碗醒酒汤来。”三姐妹你瞧我,我瞧你,不竟失声笑了起来。温彩道:“回头嫂嫂看到芝芝醉成这般,怕是又骂她了,还有徐伯母、徐二姐”她想到徐兰芝,比她还苦闷,徐氏从不训温彩,她一开口但凡有半句不好听的,温青就横眉竖眼。在温青的眼里,他的妹妹就是千好万好。不等徐氏把话说完,温青就道:“顺娘怎了温家那些人不待见她,为了我这当哥在冷家又委屈成那般,你不待她好,我就带着妹妹住到外头去。”徐氏其实也没说啥,原是想告诉温青“妹妹拿了自己的贴己银钱给账房的事”,她还想知道温彩手里头有多少银钱。如果多,应该交到她保管才是,这话刚开头,就被温青说得她再不敢说下去。温彩就是温青在家里最紧要的人,连她和肚子的孩子都抵不过。此刻,温彩面露同情地道:“芝芝比孙悟空还惨,孙悟空只唐僧一个人念经,芝芝上头有三个人念紧箍咒。”温紫与温翠异口同声:“孙悟空是谁”呃,温彩忘了,这个时空貌似孙悟空还没出来呢。温彩道:“你们小时候听没过西游记的故事”眨了眨眼睛活泼又俏皮。两人摇头。温彩见徐兰芝醉得不轻,怕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离开,轻声道:“就是一个故事,说的是”便简要的讲了孙悟空的故事。讲了大半个时辰到了未时三刻,徐兰芝也没缓解的样子,方才讲到观音送了唐僧一顶帽子,又教了孙悟空念紧箍咒的事。温彩道:“故事就是这样了。”温紫意犹未尽,“后面还有吧”“六妹妹是听谁的,这故事倒也有趣。”温翠还想听,“一个猴精能闹出这等事。”温彩决定把这故事说到汪氏头上,道:“小时候,祖母就讲这故事哄我睡觉,还说皮猴,皮猴就是这样来的。”温翠与温紫两人坚信不已,似恍然大悟,原来这骂孩子顽皮的话竟也有典故呀,前人果然不是胡诌的。温彩道:“我得把芝芝带回去了,再不回,嫂嫂就要派人来了。”温紫只得令两个丫头把徐兰芝扶到马车上,与二房的董氏告辞tang,又去大房与何氏打了声招呼。待温彤赶来时,温彩已经上了马车离去。因两房太太不睦,温彤与温紫也少了往来,就似今儿,何氏生怕得罪了冷昭,不理温彩,可二房的人热情高涨,还特意备了酒席款待。近黄昏时分,徐兰芝才醒来,头疼欲裂,见徐太太面含愠怒地坐在榻前,她手指凿到徐兰芝头上,轻斥道:“把你能耐了,瞧瞧,还给人保媒呢,你自个儿还没订亲呢,就替旁人保媒,还真真是能耐了。”徐兰芝父亲新丧,她得守孝三年,孝满之期也在两年后的三月,那时候她也十七了。听徐太太一说,徐兰芝恼道:“怎会呢,我好好的说什么保媒”迷糊中,依稀有些印象,徐兰芝蓦地忆起温翡说想嫁人的话,她当时一激动就说要替她保媒。“一个姑娘家,到别人家玩竟也能吃醉。温彩比你小,你瞧人家,哪里像你这样贪杯,也没个规矩。”徐兰芝嘻嘻笑了一下,“很少出门,今儿我是玩得高兴嘛。再说,平日大姐和你都不许我出门,连赏花宴也不许去,直说我在守孝我都快闷坏了。”温家算是温青的本家,徐兰芝这样去玩只能算串门,倒也不犯忌,突然见到一大群同龄的温家小姐,一时高兴就多吃了两杯,尤其她觉得那个温翡还不算坏,也是个实心眼的人,居然与她实打实的喝酒。温紫、温翠两个都像猫儿似的舔一下。温彩是不能喝酒,喝一口就双颊通红,比徐兰芝喝了两大碗还红得厉害。“瞧不出来,温家二房的二小姐还不错,下次喝酒我还找她。”徐太太伸手一拍,直击徐兰芝后背,啐道:“哪有女儿家像你这般贪杯的,温彩还叮嘱我先瞒着你大姐、二姐,只对人说你在外头吹了风,否则你且瞧瞧,看她们如何收拾你。”母亲和大姐还好些,尤其是她二姐,那张嘴能烦死个人。徐兰芝也不知道二姐夫卫成是如何受得的,不仅受得徐兰香那些喋喋不休、叽叽喳喳的嘴,还把徐兰香当宝贝一般。“你说要给温家二房的温翡寻个好婆家呢,啧啧,一个待嫁姑娘给人保媒,没羞没臊的。”徐兰芝瞪着眼,她自己说了啊,她哭丧这脸,“惨了,惨了,我怎说这种话了,要是不帮她寻一个,人家岂不是当我徐兰芝朝令五改的,不成,哪怕是醉话,说到就要做到。”徐太太不由觉得好笑。徐兰芝把自己认识的军中武官都想了一个遍,然后若有所思的,“大姐夫还在军中呢,我可找他帮忙,对,还有义父,我也可以找他帮忙。”“要让你大姐知道你吃醉的事,你看她还让你出门。”徐太太起身要走,徐兰芝一把将她拽住,“娘”然后摇了摇头,嘟囔着小嘴儿,“不要告诉大姐、二姐,求你了,我下次再不吃醉就是,我还想下回能去温家串门呢。”徐兰芝拉着徐太太撒了一会儿娇。徐太太无耐地道:“你呀,倒与温彩好好学学,看看她,帮你大姐打理内宅,又把各房都弄像模像样,你们走了之后,雍郡王来府里了,他帮府中的绣房介绍了一笔生意,一下子就付了二千两银子的预付钱,你大姐、二姐今儿都高兴着呢。”徐兰芝不解地道:“府里的绣房能赚钱,关二姐什么事”徐太太气得无语,“你大姐把这事交给你二姐来管了,要是赚了银子要分她三成,你二姐能不高兴么,今儿午后就领了绣房的大管事去外头采买布料、丝线,什么都备好了。这笔生意做完了,许能赚二千多两银子。我还想着,早做好早赚钱,这不,我把院里会针线的丫头都派到绣房去了,下人们赚一点,我也能赚一点。”徐兰芝歪着脑袋,“我洗个脸,我去安然阁找彩彩玩儿。”温彩此刻正坐在绣阁内,抚案忙碌着,一侧立着麻嬷嬷,又有杜鹃坐在一边做女红,楼下偏厅里,忍冬正在练打算盘,茉莉也抱着把算盘生涩地习练着。两个二等丫头们在一边吃茶嗑瓜子,时不时望着二人,又看着一边燃放的香,“到了时辰没她们练足一炷香就该我们了。”“我也觉得奇怪呢,怎的到我们的时候,这时间就过得快,到了她们俩时,那香似乎又燃得慢了。”徐兰芝一进来就听到这话,心下好奇,领着丫头进来,对自己的丫头道:“你留在这儿玩儿,我上楼去找六小姐。”一扭身,也盯着那香瞧。温彩身边的丫头都是识字会算盘,就是这挑来的二等丫头,也是从府里专挑会识字的过来。徐兰芝一看那香,就明白了其间的花样,“哎呀呀那香啊”话没说完,忍冬与茉莉便紧张起来。茉莉抢先道:“这香可是杜鹃帮我们买回来的,这法子也是六小姐给我们想的。”四个人,两人一组地轮流在闲时练习算账打算盘的功夫。徐兰芝笑了两声。二等丫头里那个叫银翘的起身走到香前,歪头看了又看。徐兰芝转身上了楼梯口,突地听到银翘尖叫起来:“好啊茉莉,你使诈,这香是潮的,我说怎的轮到我们俩,那香倏倏地燃得没了,到了你们俩竟似比我长了一番的时间,你使诈”顿时,偏厅里的几个丫头闹成了一团。银翘与冬葵两个抢了忍冬、茉莉的算盘。“不公平,你们在香里动了手脚,轮到我们的时候,点的是干香,到你们就点潮香。我们俩得练一个时辰,今晚就没另你们的份了。难怪见天的杜鹃直夸你们学得好,我们俩天天挨训,她还当我们偷懒呢”温彩听到楼下的吵闹声,抬头一望,对徐兰芝:“徐红娘醒了,这回子,怕是翡姐姐该要乐得睡不着了,就等着你给她寻好夫婿呢。”徐兰芝脸色一沉,这真哪壶不开提哪壶。麻嬷嬷道:“徐三小姐一来,就点破香的问题。”徐兰芝摇了摇头,“银翘和冬葵两个也太呆了,一瞧那香就有问题,就是没瞧出来。”温彩含着笑,看了眼杜鹃,道:“让她们几个斗一斗也好,这女孩子斗着斗着就变聪明了。有时候除了各自的感觉,还得善于发现,回头你可别主持什么公道。”杜鹃应了声“是”。银翘站在楼下院子里,不满地道:“杜鹃师傅,你快下来,忍冬和茉莉使诈。”徐兰芝打趣道:“叫你师傅呢,还不下去。”杜鹃冷着脸,问了原因。几个人站在偏厅里,杜鹃道:“她们俩算计你们,你们是傻的呀,一早瞧出有问题,怎不找原因点破,还得让徐三小姐来了才瞧出来,你们比她们俩笨么学了十来天的算盘了,现在才发现,还好意思说你们俩有能耐,把她们俩也给算计进去。”末了,杜鹃转身上楼梯。冬葵恨得牙痒地道:“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管么”“六小姐说了,只有聪明又伶俐的丫头才配留在这儿,这太笨的就得离开。正好绣房那边接了一批活,你样可以到那边当绣娘去。”银翘气得“你你”了两声。杜鹃吐了口气,六小姐是怎么想的啊,居然不让她主持公道,“你们在一起学,原就是竞争,就像这世道,胜者为王。你们入了安然阁,就得愿赌服输,输了就要爬起来。你们四个人都有算盘,除了一起学,你们闲下来时,不会自个儿还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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