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到时候许能小赚一笔,“六侄女,你刚才说你二婶帮你相看府邸的事”“那座宅子我去年就买了,只是迟迟未能拾掇好,最迟五月就能竣工。”她裣衽欠身,“刚才进来,是找藉口阻止你们与父亲说实话。”她是如何猜到的温子林意外。“二叔二婶,当你们坚持把温紫嫁给冷昭时,有一阵子我的确瞧不起你们,为了荣华富贵就可以出卖女儿。可后来,你们提出与冷家退亲,我觉得你们还是一对好父母。今日,我既然说要帮你们打理店铺,你们就交给我,要是成了,你们二房往后就不会手头拮据,要是不成,于你们又没有任何损失。”董氏尴尬地笑了两声。温子林道:“你要小心冷家人。”“我会的。”温子林欢喜地看着夜色中那抹少女的身影,想着自己许能替代温子群未来的荣华,心下就大喜。这不是他愿意抢,而是温彩对温子群根本就有防备,让他们二房的人知晓实情,却不让温子群知道。冬葵不解地问:“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过好了,我哥的日子也会轻松。二叔、二婶频频与我哥示好,我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要是知道他过不好,少不得要接济帮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我打理好他们手头的店铺,成功之后再告诉他们一些如何打理的经验,岂不比接济要强。”她这法子,也算是一劳永逸,算是替温青解决一个隐在的麻烦。这里温彩准备接手管理二房的店铺,那厢温青喝醉了酒,偏又只得七分醉,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府,一入府便有人告诉他“候爷,六小姐搬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她说不想候爷为难先搬回温府住。”温青的心一痛,破口大骂起来:“徐兰贞,你不讲良心,你们徐家母女没良心我待你们不好,你们为甚要欺负我妹妹,逼她出去住徐兰贞,老子错看了你,你对不起老子,未过门前,我对你只一个要求:对我祖母孝顺,对我妹妹好。祖母早逝,你没敬一天的孝,这不怨你。可我就一个嫡亲妹妹,却被你们徐家母女欺负”他原要进桂堂,突地问左右:“徐三小姐可搬出去了”“回候爷话,还住在芙蓉苑。”“赶走我妹妹,她是不是很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去,把她给叫起来,让汪管家备马车。着徐三带着春草滚到城西徐宅去,老子的府邸不养白眼狼”他舌头有些硬,有些地方吐词不清。徐氏浑身一颤,想要出去,麻嬷嬷却拦道:“夫人,这个时候你去火上浇油又何必呢”温青借着醉意,骂骂咧咧地到了后头,站在院门外大叫:“把徐三叫起来,现在就把她送走,告诉门上的婆子,往后不许她再入候府。当她是谁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老子是瞧得上徐将军人品贵重,不忍失信亡人,才娶他大女儿。老子愿意守信,倒成了老子的错。他妈的,一个个当老子欠你们家么徐将军救过我的的命,老子也救过徐将军的命,说起来也是两不相欠。徐将军还救过冷昭三回命,冷昭可没救过徐将军一回,你们怎不赖他去现下倒好,把老子赖上了,折腾起老子妹妹来。老子告诉你,徐兰芝你个白眼狼,徐洪氏你也是个白眼狼,你们徐家除了徐兰香夫妇全他妈的全是白眼狼”温青醉了,身上只着了中衣,松松垮垮,头发凌乱,抬腿又踹了两下门,“里头的人都死绝了滚起来,拾掇了细软去徐宅。老子府里不住白眼狼,老子数到三,再不开门收拾,老子一把火烧了这院子也不给她住”这可不是说着玩儿,徐氏很快听到有人劝慰的声音,似汪管家:“候爷,这可使不得”“老子的府邸,老子想烧就烧,烧了也不给白眼狼住。”他一把推开汪管家。徐宜人得了消息,忙不迭地跑来,跑得太急,扶在路边的树旁喘气,站在外头唤道:“兰芝,快开门,你再不开门,候爷当真要烧院子。”一个婆子颤微微地打开院门。温青气急,抬腿一踹就飞了过去,“找死老子叫半天都不开,我要守在门口让她滚”徐兰芝又气又恼,讷讷地看着墙上挂着的月下将军图,“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在你心里,我连温彩那个没人要的都不能比么为什么”她一直视他为大英雄,可他眼里除了徐氏便是温彩,从来都没正眼瞧过她。徐宜人进了内室,轻声道:“还愣着作甚,赶紧收拾,现在就去徐宅,你大姐已经派人把那边拾掇好了,快起来吧,被人闹上门赶人,你当光彩啊”徐兰芝不愿起来,硬是被徐宜人给拽了起来,母女二人收拾了一番。温青打着酒嗝,赤红着双眼,“带上你们的衣服细软今儿就走,这院里旁的东西不许带,别让老子看低了你们,莫做偷盗之事”还没低看竟告诫她们莫做偷盗之事,这分明是不放心,也不相信。徐兰芝又气又急,原想温彩走了,她们只要与温青求个情,这事就了了,不曾想温青半夜三更的归来,非要赶她不可。更可气的是,徐氏大半天了也没见身影。徐宜人一古脑儿地把徐兰芝的衣裳都拢到大箱子里。春草也收拾好了,她的衣裳也不少,也装了一口大箱子。一旦离开这里,往后就不能置那么贵的衣裙了,从此便是小户人家的丫头。远处站着七姨娘,正翘首看着这边,嘴里骂道:“这徐氏母女就是个蠢货,竟惹恼了候爷。”温青最紧张的是温彩,为难了温彩,这分明就是打温青的脸面。徐兰芝被母亲强拽着出了院门,温青看了一眼,神色里带着怒容,“徐三小姐,往后再别上我家。待你出嫁,我照着温家庶妹的样,给你添几抬陪奁。”他醉了徐兰芝突地念头一闪,推开徐宜人奔了过来,站在温青地跟前:“温玉堂,你与我说句实话,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啊徐宜人暗呼“不好”,几步一奔,想捂住她的嘴,不想徐兰芝固执地道:“你说呀,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从四年前庆功宴上见到你第一面,我就喜欢你。可是父亲却把大姐许给了你我没想为难温彩,只是觉得她一个和离女子,着实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她有什么面目连累你的名声,她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疼爱的妹妹”温青恼了,站起身,冷冷地打量着徐兰芝:“徐将军怎会有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我不知廉耻也好过你妹妹与人勾三搭四”后头的话,淹没在一声响亮的耳光里,是徐宜人打的,目的是想制住徐兰芝说胡话。温青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杀人的狠戾,“我们好吃好喝地养你们,可你们是如何对我妹妹的。你们穿的,是我们兄妹挣来的;你们吃的,也是我们兄妹赚来的到最后,还说我妹妹的坏话,在外头抵毁她的名声。冷家可恶,你比冷家更可恶你是杀人不见血的恶毒之人走本候再不想见到你,从今往后都不要再见到你。”徐兰芝带着哭腔,摸着被他打疼的脸,泪水滑落,“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一丁点喜欢过我。那年我及笄,你亲手用梨花木雕了一支钗子给我,你”“那原是我要送给妹妹的及笄礼,赶巧那日在徐家碰上,身上没得像样的礼物,只把它给了你。本候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可你太让本候失望了,这回我无法原谅你。”“既然你原谅几回,为什么不再原谅我一回。”多原谅一回又怎了,多一回不算多,可温青半夜三更借着醉意就非要赶她走。都怪那个温彩,如果没有她,她就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小姐。徐兰芝也恨徐氏,嫁给温青这么久了,居然没拢住温青的心,温青依旧把温彩看得最重。温青厉吼:“你是一头白眼狼,永不知足的人,你拥有了一两银子会想拥有十两,拥有了十两银子会想拥有一百两,你这种人我瞧得多了。”温青果决挥手,转过身去,再不看徐兰芝,“送人”徐兰芝站在夜风里,突地仰天一笑,“温玉堂,你最好别后悔”他又打了个酒嗝,“我最后悔的事,不该答应徐将军娶徐家女为妻,竟由着你们伤害我唯一的妹妹,我好后悔,好后悔”徐氏远远地站在路口,听到他这句话,他到底是嫌弃她了,他已经后悔娶她了。她论美貌,这京城比她美丽的女子比比皆事;若论才干,连一个知县的嫡女都比不过。温彩今日离开时失望的眼神,就那样跟着董氏离去。此刻温青的话,像一把刀子恶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温青忆起今晚找慕容恒喝酒时的点滴。慕容恒从来都是他的倾泄对象,就如温青会找定国公诉苦一般,但更多时候,定国公会劝他忍耐,而慕容恒则会给他出主意。第164章 建议和离“玉堂,既然她们那样伤害你妹妹,你应该果决处置,把徐氏母女送往徐宅生活。你每月接济些银子,也好过她们在府里给你兴风作浪。”那一刻,他拿定了主意,借着酒兴回家把徐兰芝赶走。只是他没想到,徐兰芝走前会问出那样的话。温青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灯笼,徐氏携着婆子、丫头站在一侧,他定定心神,摇摇晃晃地在汪管家搀扶下过来岑。徐氏一再地偏护徐兰芝,否则他妹妹也不会两次被她们逼走。徐兰芝有错,可徐氏是长姐,在遇事的时候保持了沉默。“来人,给候爷备醒酒汤。”“不用。”温青吐出两字,“把店铺、庄子、十八万两银票都交出来。”徐氏一愣,“候爷”这是要夺她的掌家权欢。掌不了后宅、银钱的女主人又算什么夫人“你怀着身子,不宜操劳,明儿我请了一天假,往后由我来亲自打理家业。听说京城各家,男子打理家业的人也不少呢。他们能做到,本候也能做到。”温青一扭头,对汪管家道:“随我一道回桂堂,把东西都核对一下,把账房先生唤来。”温青竟说要亲自打理府邸,这原不是他的主意,而是慕容恒给出的主意。徐氏想反驳几句,可温青根本不睬她:“你偏娘家我无甚话说,可是纵容娘家人欺负我妹妹就不成徐兰贞,你不是一个能容人的嫂嫂,今儿的事你会忌恨到我妹妹身上,怎么样都要招你的怨恨,我不在乎再多做一点。我酌情把一些田庄、店铺给你。待你生下儿子后,你一门心思扑在教养儿子上,更没心思打理,过几年你人成熟、行事沉稳、处事公允时我再交给你。”徐氏不敢招惹温青,尤其是在他赶走了徐兰芝后,她只能忍气吞声,顺从把所有东西交出来。汪管家心头早有怨言,怨徐家人二度逼走温彩。汪氏在世时最疼温彩,而他更是看着温彩长大的。徐氏交出东西后,温青便将所有事交给了汪管家,而他自个则在偏厅榻上睡熟了。温青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汪管家得了消息,第一时间抱着东西赶来,垂首禀道:“回候爷话,昨晚与账房对了一宿,都弄明白了。”温青伸手,接过上面的清单,看了两页,有些头大,“你直接回禀。”徐氏从内室出来,挺着大肚,“汪管家,我可是任劳任怨”汪管家瞧了徐氏一眼,“候爷,要如实禀么”“禀”温青直接忽视了徐氏。徐氏胆颤心惊地站在一侧,这些日子她享受了与从前天壤之别的生活,收获了京城贵妇对她的羡慕,她甚至不敢告诉别人徐家在边城的真实生活状况,只说自己的父亲是五品武官。这都是徐兰芝的错,更是温彩那小妮子惹出来的否则她就不会失了管家之权。汪管家道:“这大半年,除了交到公中的几处店铺、田庄,夫人手头还有小姐交给的五处店铺,这是温家人置的产业,就应是候爷名下的,可是所有店契、地契都写了夫人的名字。另外,小姐离府后,夫人在邻县先后置了四千二百亩田庄,旁处的不知道,可南河县的我知道,那边的良田最高十八两银子一亩,可上头写的全是二十五两银子一亩”温青笑,徐氏竟藏有此等心机。一亩良田七两银子的差价也要赚。徐氏不由得浑身一颤。温青道:“麻嬷嬷,让人给夫人熬一碗保胎药来。”他扭头,“妹妹走后,你一有不顺就闹肚子疼,我替你备好了,想着都是快生的人,要不是你们行事过分,我何至如此,难怪有人说,枕边人不可信,至亲也不可全信,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三番两次赶我妹妹作甚,原来是这原因”“候爷,我”温青站起身,“你好自为之,我待你好,你也要对得起我对你的好。若是你不值,我也不是迂腐之人,这次的事是最后一次。”他随汪管家出了桂堂,一路到了前府书房。汪管家又道:“早前,老夫人留给小姐的那处八百亩田庄原化成了两处,有四百亩在小姐手里,另四百亩却不在其例,小的派人去官府查档,说是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