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血冷晓此念一闪,“雍郡王的血管用么”“男身女命,能管甚用,就像那药都熬过几回了,还能有功效”冷晓语塞,有种很是遗憾之感,她紧握着拳头:“温氏”“好了,来人,扶王妃去阁楼歇下。”又几日,小董氏果真派了媒人前去镇远候府说媒,温彩只作不知,让她们找温子群说话,温子群想到冷家现下的情形,连连摇头,第一个就回拒了。他儿子休妻了,这一日上门说媒的不少,萧家几房人轮番上门提亲,之后又有护国公李家、京城大族刘家、杨家等,一一碰了壁。温青只一个理由:暂不议亲。徐氏被休了,哪有不想议亲的。徐氏回了城西徐宅,生怕温青娶了旁人,逼着麻嬷嬷使银子回镇远候府打点消息,要是不去,她就借故不吃饭。第171-173章 非石女麻嬷嬷被闹得烦了,装着样子出了门,在外头兜了一圈便回去,垂首道:“又打听了,门上的婆子说又有萧家人上门提亲了,萧家六房人跟个唱戏的似的,上午是大房,下午是二房,今儿早上又提的是萧八小姐,没说是做妻,说要抬入府为妾。”这原是早几日就打听到的消息,麻嬷嬷分成几回说。徐氏是昨日黄花,怕是不成了。徐氏最大的失误,一是不该伤了温青的心,二是不该开罪了温彩,人家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兄妹,见好就收,偏你在那儿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折腾得人家都没耐心了。徐宜人想过上门求情,可门上的婆子以“奶奶现下住在徐宅,不好再见徐家人,候爷总是要避讳一些的。欢”“六小姐在不”“六小姐从宫里回来就将养着,皇后娘娘赏了好些补品,候爷和大老爷都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六小姐静养。那么多的血没了,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岑”“大老爷呢”“快别提大老爷了,他听说奶奶和徐三小姐挤兑六小姐的事,还把候爷给训了一顿,说怕府里再有人薄待六小姐,要坐镇候府呢。还说若看到徐家人就要赶骂,不许候爷给你们良田、铺子呢,直说温家又不欠徐家的,有那些好东西给你们,还不如给了自家的庶出兄弟,好歹二百亩良田就能让他们过上知足好日子。”婆子说的这话原是实话,温子群确实那么说过。对于温青待徐家人好,温子群很有意见的。如今知道温青兄妹俩的珍贵,住在镇远候府就不走。温子群不走,改日六姨娘带着她生的儿女也搬过来了。汪管家只得又挑了处院子出来安顿,让她们母子住到早前徐兰香住的院子里。徐宜人想绕过婆子进去,那婆子大喝一声“快拦住徐宜人”立时有几个门丁过来,将徐宜人给堵了回去。婆子有些不高兴地道:“我可不敢放你进去,回头大管家、汪管家都得罚我月例,我还指望着月例银子度日呢。你快走吧”进不成镇远候府,徐宜人只得坐车回来,临回来前,使了银子给婆子打听消息。刚进门就听到麻嬷嬷的声音。徐宜人想到她从门婆子那里打听到的事,“徐宜人,实话告诉你吧,自从奶奶出去后,这说亲的门都快踏破门槛了,护国公二房的嫡小姐、谢家三房的嫡小姐、宋都督家的小姐这要貌有貌的,这要才有才的,全都被候爷给拒了,直说他不想议亲。”徐宜人心里暗乐:哪是温青不议,怕是想寻着机会再把徐兰贞给接回去。知道温青不会娶别人,她就先回来。麻嬷嬷讲罢,又道:“候爷说他不想议亲,老奴瞧着,是想等这事淡了,要把奶奶接回去呢。”徐氏啐骂道:“这些个没廉耻的,一定是他们家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要不然皇后怎么知道我的事,这才下懿旨令夫君休我”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徐氏不想死,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镇远候夫人是她的,谁也别想抢,可是听麻嬷嬷说的那些名门贵女,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德,都远胜于她。徐兰香就此事与徐氏分析过,“大姐,树大招风,大姐夫位高权重,如今温六又成真命凤女,怕是这地位、荣华还得再进一步,眼红了京中的权贵,使了法子,故意寻了你的不是,好逼大姐夫休妻,娶了她们家尊贵的小姐”徐氏近来觉得徐兰香的话颇有道理。麻嬷嬷道:“早前,老奴让您管束着三小姐些,你瞧瞧她那些朋友,一个个都想嫁给候爷作妾呢,要不是候爷是个心性坚定的,她们一个个”徐兰芝此刻就在窗子外头,大喝一声:“姓麻的死虔婆,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这院子不大,只得前院、后院,前院住的是下人,又留了一间大花厅来会客,后院住着她们母女三人,大院子住久了,这小院子就显得有些拥挤。当年在北疆时,那院子只是这里的一半,也没觉得挤。徐氏近来怨恨徐兰芝了,尤其那晚温青喝醉了酒,要赶徐兰芝时,徐兰芝时竟不顾女儿的家的体面,追问温青喜不喜欢她,对徐兰芝的恨便更深了一层。此刻,徐氏更是气恼,“麻嬷嬷说错了么我就叫你别与那些个庶女来往,你偏不听,你打了二婶,旁人却记到我头上,害得让我失德,整个京城都说我刻薄、不孝我对你不好吗你瞧上的好东西,想要我就给你买,你做的新裳比我的还多,还有你的月例,一月五两银子不够花,我私里再补五两你却把我害到这步田地。我一个诰命夫人,硬是被你弄得丢诰命,更失体面”徐氏见徐兰芝要闹,她索性先哭闹开,这些天的担惊受怕,一古脑儿地涌上心头,顿时发作了起来。徐宜人连连奔近,劝住徐氏道:“你还坐月子呢可不能哭,小心哭坏了眼睛。”“我tang是你生的么你就护着她,你瞧她把我害什么样子了。她那些朋友一个个都想爬我夫君的床,要不是我夫君是个正人君子,指不定”徐氏越想越气,这些日子提心吊胆,每让麻嬷嬷去打听一回,她能安心两日,可过两日又不安心了,如此反复,她的心就似被吊在空中一般,飘飘忽忽,怎么也着不了地,真真是时光漫漫,长夜难度。徐宜人厉声斥道:“你还不滚出去,瞧把你大姐气的,你就不能消停点,好好地过过日子”徐兰芝冷哼一声,啐了一口,“自个儿没本事,倒怪到我头上,我瞧着大姐夫那等身份,早晚是要添屋里人的,你索性让他娶我做平妻”徐氏手里捧着鸡汤,“砰啷”一声就飞了过来。徐兰芝一闪,鸡汤就砸在了窗上,顿时汤汁四撒,碗也撞了个粉碎。“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不要脸。”徐兰芝转过身来,“我不要脸,那你呢你嫌贫爱富,原与表哥订了亲,却因为大姐夫是将军又颇有家资,你就把表哥甩了,也活该表哥拿了这事要胁你”麻嬷嬷听得双眼发光,她跟着徐氏出来,原要打听一些事,竟还有这么一桩事。难怪亏空了那么多银子,这回好了,她要回镇远候府也能请功了,怕是徐氏要回去更难了。她先应付着,说不准玉郡主一高兴,又赏她一些银钱,这回出来便给了一千两银子让服侍徐氏月子。只要再熬几日,这月子就该满了。徐宜人回过神来,忙赔脸笑道:“嬷嬷别听三小姐瞎说,兰贞早前与我娘家侄儿议过亲,可后来不是将军把她许给候爷了么。”麻嬷嬷故作相信的道:“未成亲前,哪对男女没与旁人议过亲,又没订亲,作不得数。”“是是”四月初十,皇帝下旨,立三皇子慕容恪为太子,举国欢庆,并在京五品官员、地方二品大吏之女中遴选太子妃、良娣。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再度沸腾。温彩将养了好些日子,如今才有了些血色,许是失血过多,近来头昏眼花,浑身乏力。她懒懒地依在榻上,冬葵正在说自己拟定的店铺打理计划,将城南的布庄迁到城西去,再把城北的杂铺移到城南青莺道:“郡主,大老爷来了。”“我身子乏着呢,一直在吃药,你告诉他,有事找候爷商议,我现在见风就倒。”何氏紧跟在后头,“哎哟”了一声,少有的和暖,“郡主养着,我们就在花厅坐坐。”温彩扮作一副病弱的声音,“让丫头们给大老爷奉茶。”温子群知青莺、红燕是从宫里出来的,他一直猜想这二人是皇帝赏给温彩的。让她们留在温彩身边,那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温彩。他着实太后知后觉,这么天大的异样,早前竟没瞧出来。汪婶子进了屋,与温子群、何氏请了安,隔着珠帘道:“郡主,汪管家请了算命先生选了黄道吉日,四月十五就是个好日子,适合搬迁。安然阁、漱玉阁都装修好了。郡主要不要去瞧瞧,若是哪里不满意,再修改添补。”“冬葵回头去瞧瞧,和以前比,差不多就成。”“是。”汪婶子又道,“上午的时候,雍郡王府送了个厨娘来服侍郡主,郡主瞧着是留在你院里的小厨房,还是让她去大厨房。”“既是我的人,就住我院里,每日打理我的一日三餐就好。”“是。”“今儿晌午,郡主想吃什么”“做清淡爽口些的。”何氏直听得着急,生怕汪婶子没完没了禀事。汪婶子问完了,领了两个粗使丫头离去。何氏盯着温子群,拼命给他使眼色,温子群一时开不了口,何氏抬脚轻踩。“顺娘啊。”温子群唤了一声,自作知晓了实情,他觉得这乳字怎么好听,就跟呼皇帝“万岁”一样的亲切,“那个你四姐姐阿彤那儿她好歹也是嫡女,你小娘的意思,想把她接回来。”温彤是与人为妾的,可不是妻。温彩早前与冷昭和离,到了温彤这儿,何氏心疼了,她和离那会儿,又是谁早早与西山县族里递了消息,惹得族人当面、背里地说她闲话。“我一个和离女子,原是不管娘家事,至于哥哥这里,是府里暂时没个当家主事的,我勉力为之。你们要接四小姐,不是该去安王府商议么”何氏苦笑了一下,“我们是想把人接回来,可安王不放人,今晨我去瞧过你四姐姐,她哭成了泪人。安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崔妃又最是得宠,哪里有她的好日子。前些日子,顺王送了几个未曾生养子女的侍妾回娘家,还写了和离书,允其自行嫁人。”温彩道:“你们跟安王求情,许他一时心软就应了。”温家现在不同了,温青出息,连温彩也能耐了,得了宫里人的青睐,便是京城权贵也给三分脸面。这些日子,有好几家的嫡出小姐递了名帖来拜见,温彩就只见了顾十五,旁的一律推了。有风光能耐的儿女,颇让温子群得意,虽说他守孝在家,可这些日子代温青会客,让他又感觉到昔日任上时的荣光。何氏支吾了一阵,“我们是求了,可安王和安王妃都不应,安王妃说说要见了你才肯放人。”“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走路都没力气又哪里能出门,前儿太医们来瞧过,让我再休养些日子。”“郡主,这事不急,待你身子大好,再随我去安王府接你四姐姐。”“待我大好吧。”何氏得了这话,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温子群又与丫头问了温彩近来的事“郡主吃得可好”“我让人买了山东阿胶来,你们回头蒸给郡主吃。”要不是知晓温子群关心她的原因,温彩还真感动得痛苦流涕。对于这个父亲,她从来没有甚感情。“顺娘,你安心休养,我回前府,许又有客人来访。”温子群爱应酬,温青由得他去,虽说温子群爱虚荣,但这种事让他处理得极是妥当,温子群打太极的本事,温青是自叹不如。温青每日不是去雍郡王府窜门,便是去驿馆里见顾大公子。近来少去定国公府,刘维忠一见他就要说徐氏的事,温青有些不耐烦听。温彩觉得今儿这事古怪得紧,“青莺,你去打听一下外头出了什么事”青莺能去打听的地儿是雍郡王府,三月二十八慕容恒回雍郡王府养伤,谢绝所有访客,但温彩对他永远是那个例外。青莺禀道:“四月十二刑部上报:三月十八行刺皇帝、太子的幕后真凶乃是安王。荣安候在洛阳一带发现安王府秘养了一批暗卫,严训武功,专杀不听使唤、召令的官员。去年至今神秘被杀的三名地方大吏皆是安王所为”温彩道:“有证据”她爱花,近来又开始在院子里摆弄起花卉来,一些是从畅园搬来的,还有一些是从镇远候府的花房弄来的,原是很寻常的花,经温彩这么一弄,竟多了几分雅致。“四殿下说是刑部密奏,顾大人领的御林军折损四成才歼灭了安王密养的暗卫。大部分人当场诛杀,还有十多个抓捕回京。皇上已下令将安王圈禁宫中,安王府上下已被软禁。”近半月,确实没听到顾谦的任何消息,此人果真厉害,怕是贵妃、淑妃的娘族所不能及,一出手雷厉风行,干净俐落地端掉了安王在洛阳的暗卫营,一举断掉安王一翼。前世慕容恪被毒害早亡,今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