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想借齐乾案重新洗牌”“洗牌”这个词新颖,他在微诧之后很快明白了温彩的意思,慕容恒沉吟着:“为甚不是重新布局,好吧,就叫洗牌。”这说法很新鲜,但他却明白这意思,大抵指的就是重新布局。温彩继续道:“只有宋家胜出,才会有效。”“他们想胜,端看他们的态度,若惹本王不快,本王自有法子扶起另一个宋家。顺郡王府的姻亲可不止宋家,还有护国公李家。”第289章 洁癖夫君李家女也是顺郡王的三妻之一。温彩心有疑惑,却冲他笑得甜美:“我瞧谢家不错。”“谢家不喜玩弄权势,谢家门生遍布天下,为避帝王猜疑,从来不参与权势争斗。”慕容恒微眯着双眼,“右丞相一职至今悬空,是该定下一个人选。”他们原不喜欢玩弄权势,可这不代表他们会束手就擒槁。温彩柔和地道:“阿恒,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我只想与你好好的,相携相守一辈子,我们一起哺育我们的儿女,一起看他们长大”慕容恒突地开口问道:“石二一如何舢”温彩一惊。石二一后来的确是做了丞相,可这是数年之后的事。慕容恒近乎自言自语,“此人是个孤臣,既不是太子一派,更不是顺郡王一派,父皇对他既喜又恨,若我建议父皇择他为右丞相,想来父皇不会反对。”皇帝为什么不同意太子的建议,不让贺兰绝接掌西军都督一职,这其间令人思索,太子建议贺兰绝为兵部尚书,被皇帝剥回,最后贺兰绝只得上任千牛卫指挥使一职,就是这个官职,也是皇帝连驳了太子两次,不好再驳,方道“暂由贺兰绝接掌千牛卫指挥使一职。”他当时说的是“暂由”,意思是贺兰绝若干不好,就会罢了他的官职。贺兰绝名为千牛卫指挥使,实则早已经被两名副指挥使架空了,其中一人曾是代理指挥使一职三年,眼瞧着今岁秋天就要通过吏部考评后升为千牛卫指挥使,却生生被贺兰绝夺了去,这心头不痛快、不服气。贺兰绝上任旁的官职都好,唯独这个实缺,却不大好应付,且金吾卫、监门卫、千牛卫历来担任指挥使、副指挥使的官员皆是出生御卫营,早前都是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是皇帝跟前的心腹红人。牛千卫的两名副指挥使自然也不例会,贺兰绝一个地方回京的大臣,想真正掌控千牛卫那是不可能的,实权还是在两名副指挥使上,且这二人相识数十年,也有几十年的交情,岂能由一个中途杀出的程咬金成为顶头上司心服的。太子为自己替贺兰绝在京谋到一个实缺欢喜,自认许诺贺兰绝的事做到了,更重要的是他立了贺兰雪为太子妃,也算是对贺兰家最大的荣赏。可慕容恒思量一番,就看出皇帝对贺兰家人的态度,皇帝是不想重用贺兰家,皇后娘家顾氏一族近来的势头太大,荣安候顾谦入京成为新贵,建安伯顾让也有入京谋缺的意思,顾让一粗未入京,倒是顾澈、顾波先入京了,一个想着娶七公主,一个则是打着要嫁皇子的主意。温彩未答,慕容恒又重复了一遍,转而道:“我瞧着石二一不错,此人爱管闲事且一身正气,若他担任右丞相一职,便可对顾家起到约束之效。”温彩轻声道:“你当知道,太子想替顾谦谋取右丞相一职。”“太子早前提过,可父皇就没答应的意思。自崔丞相被流放三千里之后,这满朝文武保举的人选不少,无论是大皇子一派的,亦或是太子一派的,父皇都没应,其间也不乏有真才实干的能臣,这是为何父皇是不想把这么重要的官职给了任何一派的人,若不是谢丞相自来尽忠朝廷的父皇,就凭他把女儿嫁给太子,左丞相之位能不能保住还得另说。”温彩也听人说过,虽然太子宫有一位谢良娣来自谢家,可谢家的家主谢丞相一再表态,谢家只忠于朝廷、忠于皇上,这言下之意:他们不会给太子开任何小灶。这也是谢良娣在太子慕容恪定太子妃时,最终失利的原因。慕容恒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温彩解了他的外袍。温彩的动作纯熟而干练,将锦袍披挂在屏风上,又传双双送了温水。“顺娘,我这么做,这次只是为了朝廷,为了父皇。”温彩凝了一下,带着疑惑地道:“你与太子生嫌隙了”慕容恒嘴硬地道:“没有的事”温彩可不信,以她两世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更重诺之人,若不是太子做了什么事寒之心,他不可能完全不顾太子的想法,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看着似权衡朝堂势力,实则更是针对太子去了,要分化太子势力。“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快,你与旁人说不得,还能不与我说么说来听听”说,还是不说慕容恒想到那事就觉得颜面尽失。可若不失,纸包不住火,他让温彩在府中静养,先不要入宫,但温彩不可能一直不入宫给秦荣妃、皇后请安,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温彩一旦入宫,怕是他与贺兰柔的事就会知道。与其让旁人告诉她,倒不如是他说出来的,虽然这让他难以开口。“我被人玷\污了”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阵“啊啊”之声,却是双双一挑帘子进来就听到这话,惊得握不住铜盆,一时失措,发出手忙脚乱的声音,险险地端住了盆沿,望向二人的神色要多tang古怪有多古怪。慕容恒一脸通红,大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他抓起一旁的瓶子就冲双双砸了过去,双双一闪,瓶子落在地上顿时化成了碎片。太丢人了,被双双听了去。他可是亲王、皇子,堂堂尊贵之身,竟被人玷\污,那死丫头怎么就进来了,这件事他连二安子都不愿说。温彩久久回不过神,嘴里重复道:“你怎会”他是男人好不好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被人玷污了,温彩的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他与某个女人缠绵的画面,原想大怒,可她一瞧慕容恒那五分委屈,三分落魄,两分恼怒的样子,可不是装的。温彩一时间五味陈杂,她丈夫与某个女人有了出\轨之举啊她还要安慰他不成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慕容恒竟好意思说“被玷\污”,是不是以为这样说她就可以不生气了。温彩想骂人,可看着他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红着双眼道:“你回娘家后不久,太子约我去太子宫,太子妃煲了羹汤,我我就吃了一碗,不想汤里下了药。我当时感觉到不妥就要告辞,却昏了过去。待我醒来的时候,就被一个可恶的女人给”他快委屈得哭了啊“你身上的挠痕就是她留下的”温彩立时脑补,回家第一天她看到过他身上的挠痕,当时他说“洗澡搓的”,身上那么多的红印,有的已经破了皮,深深浅浅全是一道道的口子,双臂细密,像是擦伤,胸前则是密密的红浸出血凝结成的细碎疤痕。“不是,是我回家后,想到那事,觉得自己好脏,我一直洗,想把那恶女人的味道洗掉,可洗着洗着就”擦伤了自己。慕容恒可怜巴巴地抬头,泪光闪烁。温彩觉得自己才能那个吃亏的,可是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很想骂人、亦很想发作:“慕容恒,中了药你就和别人上床了,你不是自幼习武,你的定力呢就算被算计,你也该回家,你也该去镇远候府找我”慕容恒愣了片刻,忆起那事,他又恼又气。“是我被人玷污了,你不心疼我,还骂我,还嫌弃我”他一落音,气哼哼地坐在一边,再不说一个字,这模样就是与父母滞气的孩子,用背对着温彩。温彩紧拽着手里的帕子,恶狠狠地看着他。他坦诚,想来不是他愿意。可她想打人,她该怎么做她处处防备,他也是在处处小心,可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贼一直盯着你,你稍不注意,就被贼得手了,即便是英明威武的皇帝,年轻时候也被几个宫人、官家小姐算计过。她该怪他么她该和他闹么温彩的脑子全是一团浆糊,眼前全是他被人算计,与一美人相好的画面,她想着,便觉得一阵恶心。脑海里,忆起十二三岁时问祖母汪氏的话:“祖母,这世间的男人不三妻四妾会死么你说他们的妻子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接受与人共侍一夫”汪氏悠悠轻叹:“并不是人人如此,你祖父就只娶了我一个。”虽然后来祖父早逝,可对汪氏来说,她的丈夫就是世间最好的男子。温彩歪头笑道:“顺娘将来也要找个像祖父那样的夫君。”汪氏笑,片刻后语重心长地道:“身为女子,要记住一句话,在寻常百姓家东西坏了便修,修修就又可以用了。可富贵人家,想的却是:东西坏了就丢掉,换了新的使。对于婚姻便是如此,对于坏掉的,有人选择了维修,而人却想到了更换。你祖父年轻时候动过纳妾的念头,那时候他就如家里坏掉的物件,是我让他打消了此念。顺娘啊,你要记住,夫妻间的婚姻需要用心的经营。相守一生,会遇到很多的坎坷,亦会有许多的风雨,要学会包容、体谅,有时候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每一件事,你就更要学会看到本质,而不看单纯地看到一件事的表面。若是你给他机会,也许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婚姻如家里的物件,坏了要修,而不是丢掉。你丢掉了,许就是别人的。温彩第一次学会了强抑自己的情绪,情感上,她应该大闹;理智上,她又觉得应该听当年祖母的教诲。慕容恒还在生气,是生他自己的气。她不能怪他,即便心里有结,却也得装作心疼、装作包容地面对,她还不能说半句责备的话,更不能去骂他,他是人,不是神仙,即便是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虽然聪明如他,哪有一生不犯错的人。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京城,你逃过此次的算计,谁又晓得你是否能逃过下一次算计。她快走几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阿恒,我没嫌弃你我只是生气,我感同身受,骄傲如你,怎能忍受那样的欺凌。”慕容恒的恼意轻减了三分,“你给我报仇”“好,为妻给你报仇丫丫的,是哪个找死的女人,色胆包天,欺负男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放心,为妻一定狠狠地收拾那女人”慕容恒回抱温彩,将头埋在她怀里,“你会不会嫌弃我”连他自己也觉得身上好脏,想到她女人身上难闻的味道就觉得恶心,他细细地闻嗅着,鼻翼间只有属于温彩的体香,淡雅的,迷人而熟悉的。“你是我丈夫,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会心疼你,怎会嫌弃你。”这台词她怎么觉得反了啊。就算是一夜情,也是他占了便宜,可他为嘛这种楚楚怜人的痛苦样。可他又不像是装的。她很想捏死这家伙,可她觉得应该相信祖母的话,祖母那些话是她一生的精华,她应该听祖母的。慕容恒低低地道:“这些天我一想到这事,就难受得要死,我发现自己对其他女人越来越厌恶,那天在养性殿,大宫娥给我奉茶,我一闻到她身上的味儿,就难受得想吐。顺娘,我一定是病的。”女子被人侵犯,许会留下心里阴影。慕容恒所说若是真的,是不是他也留下心里阴影了温彩越发搂紧了他,低头轻吻着他的额头,嘴里低低地安慰着:“阿恒,我给你报仇。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谁”他低你地答,像个被欺负的孩子,无助地道:“太子妃的妹妹贺兰柔。”“这件事,太子妃和太子也有份儿”“嗯”在她的怀里,他贪婪地闻着香味儿,那日中了药,最初的记不得,有些印象的就是他狠虐了贺兰柔一番,可他药效过后,一看到贺兰柔却是真心的厌恶。温彩吻着他,想用自己的温柔与体贴让他忘了那件痛苦的事。吻着,就滚到了榻上,反被他吃干抹净。此处省去五千字,借此支持净网行动,其实心里很痛。一阵旋昏后,温彩无力地望着账顶,早前激烈的一幕掠过心头。她第一次觉得这事的恶心与厌恶,可她却强忍着恶心感。他偎依在她的胸口,一只手落抚在她的腰上,“顺娘,这些天我就担心你嫌弃我,你真好,竟没有怪我还安慰我”事后,温彩睁着眼看着帐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在安慰他,怎么又被他给吃了。“慕容恒”她大喝一声,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我怀孕了啊。”居然勾\引孕妇,太可恶了慕容恒无辜地眨着眼睛,掠过一道狡黠,“你不是很想要么”她想要她只是迷糊了,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怎么就滚\床了啊温彩涩涩一想,这都叫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想要了”“刚才。”“那不是”“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