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就算是抢、是掠,也要把她请回京城,本宫要用她的血救太子。”她不是异世真凤么,她的血昔日能救慕容恒,今日也能救太子,既然她的血能有起生回生之效,就让她入京,哪怕是要温彩死,他也要保自己儿子的性命,太子不能死,太子还没有生皇孙,太子还没有登基为帝皇后咬着唇,很快令人写好懿旨,当即交给了顾嬷嬷,又派了顾家的亲卫军前往西北。然而,就在皇后日夜期盼温彩回京消息的时候,太子宫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启禀娘娘,太子殿下殿下病危了,他想见皇上和娘娘最后一面。”“恪儿我的恪儿”皇后一声惨叫,整个人就软倒在地,偏没有昏,“温氏为什么不回京,她怎么还不回京”大福子垂手静立一侧,抹着泪儿道:“太子今晨就已昏迷一次了,这次醒来,定要见见皇上与皇后娘娘,还请皇后速往太子宫。”皇后到时,皇帝已经在正阳殿后殿。正阳殿内,跪着满满一地的太子宫姬妾,跪在前头的依然是李良娣、谢良娣。谢良娣的孩子已经四岁了,美丽得像个瓷娃娃。李良娣的女儿也有周岁,此刻正乖巧地跪在母亲的身侧。皇后扫了眼一殿的女人,厉声道:“你们是你们服侍太子不力,朝廷养你们何用这么多人,竟没照顾一个太子,若本宫的儿子没了,本宫要你们赔葬”这话原就是她们最怕的,一时间,大殿哭声顿起,或呼天抢地、或嚎啕大哭,或嘤嘤难断。皇后恼道:“哭哭你们就会哭,我儿还好好的呢,你们是不是要想咒死他。谁再哭,本宫就割了她的舌头。”皇后恶狠狠地瞪着李良娣:“都是你这贱妇,太子熬坏了身体,你是如何服侍太子的”太子都不愿见她,好在她还有一个女儿傍身,否则那漫漫长夜,李洛玉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她心情沉到了谷底,从小到大,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太子妃、皇后,可还没来得及实现第一步,太子病危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她甚至恨过自己怎么生了个女儿,她曾想过一举得男,寿春长公主甚至为她想过易换婴孩,可太医院那些太医,竟在她怀有六月时就诊出她怀的是女胎,害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认命。皇帝坐在病榻前,一脸慈和地望着慕容恪。“父皇,这是儿臣亲笔所写请立太子的奏书,儿臣举荐四皇弟慕容恒为储君。”皇后径直走近病榻,大喝道:“天乾皇帝的太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慕容恪。恪儿,休要胡言乱语,你不会有事的。”慕容恪粲然一笑,“母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自欺欺人。我不成了,母后,你答应我,莫要阻止父皇立四弟为储君,我相信,四弟会是个好皇帝。”皇后身子一晃,软坐地上,趴在榻前,“温氏为什么还不入京,六天了,已经六天了啊。”大总管自然明白皇后的用意,是想用温彩的凤血替慕容恪保命,“皇后娘娘,京城到肃州有三千里之遥,就算乘骑汗血宝马,一个来回也得十天半月。”宣懿旨得一趟,再入京又是一趟,这没有十天半月怎行况且雍王妃还是女流之辈,哪里受得这一路不眠这宿的赶路。皇后的懿旨快到肃州了吧。这是一个大活人入京,可不是一封信,这八里加急奏报、千里奏报,往往送一回,一路就得累死多少驿差、骏马,一个人若这么赶路,怕是没等入京就活活给累死了。雍王殿下疼爱王妃,这等赶路怕是雍王殿下也不会应允的。皇后一听这“十天半月”,她好恨,恨昔日自己的咄咄逼人,恨自己对雍王的不信任,要是她不是不信任,雍王就不会自请前往封地,她更恨贺兰雪,要不是贺兰雪姐妹算计雍王,雍王就不会果决离开。现在,她急着要用温彩的血救命,可温彩却在三千里之外。皇后又悔又急,哭倒在病榻前。慕容恪道:“父皇,你答应儿臣吧”“好,父皇答应你。”慕容恪粲然一笑,畅快的、悲悯的,“安若呢安若在哪儿”文秀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进来,低声道:“安若郡主,快来见见你父王,快叫父王。”安若怯生生地看着病榻上的男人,她知道这是她的父王,可她被皇后养在凤仪宫,照顾她的是乳娘,低低地唤道:“父王”慕容恪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些温柔,看着这小小的人儿,他仿佛又见到了周素兰,安若那熟悉的五官,多像他的兰儿,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娴静,他艰难地抬手,自枕下取出一个荷包,拿出一个玉坠儿:“安若,这是你母亲留下的玉兰坠儿,你戴上吧。”安若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枚羊脂白玉雕刻的玉兰,“父王。”“乖”他轻柔地抬手,轻抚着女儿的脸颊,“秀娘,把那只锦盒都给安若,那里头全是兰儿留下的东西,是兰儿生前最喜爱的首饰,都留给若儿吧。”皇后呜咽着:“恪儿,你放心,我会把若儿好好哺养长大的,我会对她好的。”慕容恪道了声“谢谢”,又扭头道:“父皇、母后,孩子不孝”他仿佛看到夕阳中行来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他移开了手,冲着窗外道:“兰儿,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兰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他笑着,是幸福的笑。所有人望向窗边,那里哪有什么人,有的只有夕阳下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映射出一朵朵莲花状的光花。大福子一声痛呼:“殿下太子殿下”立有两名太医过来,伸手一探,悲痛地道:“太子殿下殡天了”一声出,正阳殿一片哭声。女人们哭成了一团。李良娣浑身一软,几近倒下。谢良娣则是被这噩耗完全惊住了。她不怪他了,他喜欢周素兰就喜欢吧,谁让周素兰比她好,她认了,她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他死了,她还活着作甚。此念刚起,身边一个脆糯的声音唤着“娘亲”,女儿静娴扯着她的衣袖,“娘亲,什么叫殡天了”四五岁的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死。“殡天”谢良娣失魂落魄,“你父王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像在天边。”“那父皇还回来吗”她回答不了女儿。她是一个没丈夫的女人了,可她还有女儿,她不能死,没有亲娘的孩子在这宫里如何艰难,她都知道。天乾二十六年九月初二,太子慕容恪殡天,举国丧。九月初十,皇帝赐太子封号昭贤,史称昭贤太子。有人说,周素兰殡天时,太子慕容恪就跪求皇帝要给周素兰讨封号,自来哪有给太子妃求封号的,皇帝便赐了个“昭贤太子妃”,不曾想,这封号最后竟落到了太子头上,众人都在私下说“早前那封号就不吉利。”可那时,顾皇后为了缓和母子间的僵局,竟帮着太子求情。待皇后听到这些闲言时,颇有悔意。就在温彩与慕容恒准备星夜启程回京时,收到太子殡天举国丧的诏令,各地禁宴禁酒禁婚嫁,直至太子七七之后。雍王府挂上了白灯笼,慕容恒在府中开设灵堂,接受肃州官绅吊唁。他是封地亲王,不得皇帝诏令不得入京,这也是惯例,虽是太子新丧,但慕容恒往京城呈递了表示哀悼的奏折。七七之后,皇帝下旨,召慕容恒举家回京。十月末时,西北又下了今冬的第一朝雪。温彩带着两个儿子,随着丈夫赶抵京城。而这时,已经是他们夫妻离开京城的第五个年头。长子四岁,次子一岁半,皆是满地撒欢的年纪。一路上有沿途迎接的官员。从京中传出消息,太子慕容恪临终前呈递奏折,力荐雍王慕容恒为储君,而皇帝已然应允。这是未来的皇帝,不赶在这时候示好更待何时。天乾二十六年十一月末,慕容恒一家抵达京城。同年腊月二十六,在年节之前,皇帝当着满朝文武再下旨意“朕老了,次年正月初十是个好日子,朕欲在这日禅皇帝位于雍王。”皇帝说“雍王”而非太子,便是兑践了他这一生,只立一个太子,那就是慕容恪,即便禅位雍王,承认雍王是储君身份,但雍王却不是他封的太子。对慕容恪,皇帝心下有愧,愧的不是慕容恪的死,而是他纵容周惠妃令太子膝下无子。他着实不喜慕容恪,一直认为慕容恪无论是为君之道,还是行事风格都令他不满意,但后来,见太子勤政,也多有赞赏。夜里,慕容恒问温彩:“你若不想我当皇帝,我就不当了。”“你不想当,你儿子还想当呢,且替你儿子守上十几二十年,待瑞临大了,你传位于他。”她粲然笑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当皇帝的料就别推辞了,我始终都站在你身边。我只要你真心待我,唯我一人就好。”“你夫君身患怪疾,三丈之内不允年轻女子现身,举国皆知,除了你,谁也不能近我三丈之内。”温彩笑,“有夫如此,我知足了。”大燕天乾二十七年正月十九,雍王慕容恒登基,改年号雍和,史称雍和帝。正月二十二,封雍王妃温氏为后。正文完作者的话:独妻策的正文故事写结了。后有其他人物的番外:深宫风云荣太后、敬太后、周惠妃的番外、慕容标细说他前世一生与今生事、温家事家长里短,主写下辈、萧彩云和冷昭他们的久别重逢及冷昭之子等。独妻策,是慕容恒的独妻策,也可以说是温彩的,任何一段感情都不是单方面的,这是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再次感谢一路走来,对该文支持和关注的朋友,谢谢浣水月古代新文凤凰血暂名,待倾天策临近结文时即上传,写的是温青后人与一个身世迷离的女捕快之间的爱情故事。简介:女捕快江若宁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然而,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却被一个三岁的女童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不堪地道:“娘亲,你不要我了吗娘亲,别不要我”走错家门了不她发现堂屋内,一个眼熟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道:“娘子,我和阿宝饿坏了,宰鸡买鱼给我们做饭。”天上掉下来一个相公,身份成谜,帅得掉渣,还成了她的顶头上司。“公子,我能不能搬出去住啊”“你搬出去,谁照顾女儿”哇靠,天晓得那孩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她一个黄花闺女稀里糊涂多了个相公,后头跟着是她缩小版的女童。第322章 番外-深宫风云上慕容恒登基了周惠妃扬头望天,正月里天气还冷,她已经分辩不出冷与热。输了,我们都输了她千般谋划,结果却漏算了慕容恒,而皇帝禅位前,居然封了秦荣妃为皇后,封号荣,一个荣字,是尊荣、是荣华更是荣耀。她在望天,不远处的顾皇后也在看天,也许这一生,她们都没看透她们的天、她们的夫,皇帝欺骗了她们楮。周惠妃步步走近顾皇后:“你听见外头的喜乐么这是皇上禅位慕容恒的登基大典,没有你,没有我,唯皇上和她、与他们所生的儿女。”争斗了一生,顾皇后得到了旁人没有的尊贵;周惠妃自认得到了旁人不及的宠爱糌。顾皇后的心早已破碎,在他儿子慕容恪离逝的那天,在皇帝慕容烨下旨封秦怀璧为荣皇后的那天,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也算计了一辈子,她真的累了,可她却不能歇息,因为她怕,她怕荣太后母子会对付顾家。她冷声道:“周惠妃,我没有赢,你也没有赢,我自认握住了皇后的名分,而你自认得到了皇帝的宠爱。”什么叫自认得到宠爱周惠妃一生虽被顾皇后压了一头,可她是皇帝身边第一个有名分的女人,虽然不是皇帝明媒正娶的,可她给皇帝生了大皇子。周惠妃笑:“皇上当然宠爱我,如果她不宠爱我,不会明知是我毒杀太子子嗣而不揭发,不会任由我买通早前的吴太医,后来的章太医。顾诗,本宫告诉你,太子的儿子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她笑,笑得极其大声,笑得狰狞,笑得恐怖,仿佛害人子嗣是一件很痛快的事。若不是皇帝的纵容,她哪有本事买通吴太医、章太医,从他们口里知道哪个妻妾怀的是儿子,谁又怀的是女儿。不是有太医诊得准,而她下手够狠,她一次次犀厉地盯着被买通的太医,“周良媛怀的是男是女”吴太医冷汗淋漓,说是,周惠妃一定会对胎儿下手,如果说不是,要是周良媛生下皇孙,吴太医全家乃至一族都会有性命之危。周惠妃冷声道:“五个月了,以你这千金圣手的名声,说你诊不出来,本宫可不信,你不答,便是确实男胎了”吴太医在这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答道:“回娘娘,有七七成是男胎。”“好,下去吧”周惠妃送走吴太医,便开始谋划如何对周素兰下手,即便周素兰被皇后护在凤仪宫,顾皇后就以为万无一失了么顾皇后真是太幼稚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