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我们背叛他了那我宁愿还像现在这样,我们三个好好的,就这样子过。”秋荻很愣了一下,半晌问:“你不是更喜欢苏哲的”林曦点头:“是呀但我也喜欢方毅他不高兴,我也很难高兴的”秋荻瞅着她,哑口无言。林曦皱紧眉,半吞半吐的说:“我觉得我觉得方毅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好像他也是喜欢我的是的,他本来就喜欢我他一直对我最好”“其实有时候想想,我们就一直这样也挺好的,马上我就回去了,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天天都能见着,那多好”秋荻也觉理不清头绪,但看她精神好了些,忙笑:“就是你们就这样一直过,不就行了来,你快喝吧,还有蛋糕呢快吃”绍钥绍韩看着来人坐下,淡淡的声音:“太慢。”那人不回他的话,先招手叫服务员:“你们这儿什么最贵每样来一杯。”看那服务生表情惊愕,急挥手:“快去快去。”绍韩看他一杯杯的品,悠然自得,好似真是来品酒的,等了约半个小时,他一垂视线:“收回你是最专业的”隐将手里杯子一放,随即从怀内摸出两本厚厚的笔记本,往桌上一丢,复又托起杯子;动作如白驹过隙,那两个笔记本仿佛凭空而生。绍韩先看那两个笔记本的尺寸,再看他的风衣,眼睛定着不动。隐一笑:“如果你给我这个数,我考虑告诉你我风衣里的秘密。”绍韩视而不见他竖起的那个食指:“尾款明天划出。”说着,拿起那两本笔记,起身向外。隐立时站起:“你留钱付账”绍韩头也不回:“我没现金。”隐微笑:“你会有的你看这是什么”看他仍是外走,毫不迟疑,他忙大叫:“林曦,生于*年*月*日”绍韩就觉耳朵“嗡”的一声,好似震聋了;他机械如电影慢镜头中的人,一寸一寸的转过头,寻找声音来源。隐手指间夹着一本薄薄的册子,看他的目光过来,手一动,那册子立刻消失在他的风衣里。隐回身坐下,再叫服务员:“这桌上的,每样再来一杯”服务员不敢应声,憋了好一会儿,吱吱唔唔:“先生这酒杂着喝不好”隐摇头:“不,杂着喝好我就杂着喝”看他不动,便一紧眉:“怎么你听不见我的话”服务员看这男子眼睛一瞪,锐光逼人,吓得赶紧点头:“好好您稍等稍等”隐看看对面的绍韩,笑:“对我而言,这世上只有两件东西最要紧一是钱,二是尊重。”绍韩的眼睛罩着他的脸,眼珠慢慢变暗:“给我,翻倍。”隐手指一点面前的两排酒杯:“还有这个他们不用卡”绍韩取出手机:“钥,你带2万现金,我在kg酒吧。”隐呷一口酒,很是满足,那个小薄本忽的飞到绍韩面前。绍韩慢慢伸手按上去,不动,半晌道:“你留下,开价。”隐一气喝干一杯,擦擦嘴:“老规矩吧,先给基数,以后你看着办。”绍韩点头:“行,你请。”隐笑笑,端起最后一杯,饮尽,起身,离座。绍韩看他走出,慢慢将手撤回,手心下的小册子是光滑的纸面――常见的那种软抄本,但长短边缘被修过,刚好一个手掌大。他轻轻的翻开第一页,隐那独特的斜体字跃然纸上:“x,生于*年*月*日,其父其母”想不到,怎么也想不到,他只是以为他单单喜欢她不是的,不是的,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直以来,他不信佛,不信鬼,不信因果报应;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世界必定不是这个模样;而今,拿着这薄薄的小册子,他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无法名状的信念在他心中突然成形:他信他信这世上什么都是有的,只是时候没到,时候一到,所有的都会出来。她晚一天出生,她喊着佛语向他呼救,她流泪的样子跟妈妈一样,她也喜欢吃鱼虾,她也美丽,她的声音也好听,她身边的人也都喜欢她;她不惧怕他,她总冲他微笑,她烧过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给他,她关心他,她不让他多喝酒,她给他吃冰淇淋从没有女人令他注意,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帮她,他看见她就想笑,他相信她烧的东西干净,他喜欢她的眼睛,他爱听她的声音,他看见别人对她好心里会不舒服,他想着有一天她能将手放进他的臂弯里她是妈妈派来的,妈妈不放心留他一人在这世上,她要引一个人来照看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是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绍钥东摸西找,好容易找到地儿,推门进来,见绍韩坐在角落里,手里捏着个什么,很迟钝的表情。他四下打量打量,惊愕不已:他跑这儿来干吗邪门了,他上这儿来干嘛近前了,忽发现桌上十来个酒杯,都喝空了,是对面位置上的人喝的。他忽有点啼笑皆非,便一点服务员:“过来过来,算账算帐”绍钥数了一叠钞票,往托盘里一丢:“不用找了。”回头冲绍韩道:“你要那么多干什么你喝黄金酒呀害我从派对上跑出来,临时去银行,你当我是仆人”绍韩慢慢将册子收进内袋,一言不发,抬腿就走。绍钥看他手里还握着两个厚本子,隐约想到点什么,看他一下就出去了,忙跟上。绍韩停好车,见绍钥的车子也进来,他停下,问:“你不去了”绍钥摇头笑:“美女不多,我养精蓄锐,等晚上的。”绍韩往屋里去,一边道:“明天中午之前,清空。”绍钥一愣,随即问:“你是说要跌了”绍韩理也不理,一径儿向里走。绍钥忙紧跟着:“我有可靠消息,还会涨”绍韩不停步,只回两个字“清空”。绍钥还想再跟进他的房间,慢了一步,随即关上的门差点打上他的鼻子。绍钥慢慢晃下两楼,见他伯母邺琯从对面楼梯上下来,穿着暗印花的正装,雍容华贵。他忙浮起招照式的无赖笑容:“伯母,你怎么总这么美有您这个标准在,我找女朋友都难,都看不上眼了”邺琯一向最喜欢这个侄子,能说会道,哄死人不偿命。他怎么不是她的儿子邺琯略一侧脸:“你去看看绍宏,叫他快一点,我们都好了。”宋婶点头,忙去。绍钥扫她一眼,笑:“弟弟今天好像不舒服,我刚陪他一起回来”邺琯眼睛盯着他的脸:“他买了房子,都快收拾好了,累的”绍钥心里一惊,脸上却不以为然:“过几年房产一定热,他在搞投资,还要买呢。我也想买,就是没钱伯母,您这儿能不能支持你侄儿一点”邺琯看不出异常,但心里仍未放开,遂笑:“你老实成个家,伯母给你大红包”绍钥捶胸顿足:“我想啊,想死了,就是没人肯嫁给我伯母,你说我好不好怎么就没人肯嫁我对了对了,我说的是美人丑八怪我是不要的”邺琯咬着牙拿手指戳他:“你自己糟蹋自己本来岳政委的女儿不是对你不错,你非去打聂贤的女儿,闹得人尽皆知,哪个名门淑女肯嫁你你再这样,你妈不给你气死,我也给你气死了”绍钥一把抓住她的手:“伯母,你没见过那位铱小姐,哎呀天上无对地下无双美啊美啊我看她一眼,可以三天不吃饭。她受委屈,我能不管别说聂美姝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照打不误”邺琯看他眼睛“唰唰”冒光,嘴里“丝丝”吸气,就差流口水了,十足的登徒子相,除了摇头别无他法。绍钥还拖着她:“伯母,你好好的打听打听,看哪家姑娘长得美,记得告诉我我真想结婚呀,寂寞死了”绍振一缓步走进大厅,见绍钥邺琯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亲热;他微微咳一下:“绍钥来了。”绍钥立时起身,神情恭敬:“大伯。”绍振一点头,眼睛望向楼梯――宋婶正走下来。邺琯看她独自一人,便一皱眉:“他又哪儿不舒服”宋婶轻轻的回:“小少爷说头痛”邺琯一口气上不来,胸口急剧起伏。绍振一道:“那就算了,宋婶留下吧,绍韩想吃什么,你给他做。”又看向邺琯:“你跟老二说一下,又不远,改天叫他再去拜拜,一样绍钥一起走吧”不知为何,绍钥就是怕这个大伯,在他面前,他一点儿放荡样子也出不来;他总庆幸,幸好他不是他儿子,否则,那日子可怎么过呀这一点上,他是十分敬佩绍韩的。绍韩才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眼睛永远冰冷,无论对方是谁;而绍振一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他们家族中父亲对儿子的态度,他很顺着这个儿子,尽管这个儿子对他跟对旁人一样冷漠。绍钥看着他77岁的大伯,满头银发、身形魁梧,真不像近八十岁的人,顶多六十出头;他听人说过,杀过人的人是不一样的,会有股兵气,常人能望而生畏;早十年前,他父亲也令他生畏,但现在,他令他父亲生畏;他已成了整个家族的一大毒草,80的家族恶闻都是他制造出来的,不令人谈虎色变,但令人羞于启齿。绯红的流言,通常都是按光的速度在奔跑在疯传,他绍四公子成了新时代浪荡公子的代称;他父亲曾狠狠的教训过他几次,但是,他在衰老,而他,正在长大,这就是生命的公平;当他终于可以俯视他的时候,权威的翻转只在一瞬间。他偷偷笑了多年。随心所欲的日子是快乐的,却也是荒芜的,就像盛开烟花的夜空是璀璨迷人的,而烟花散尽的夜空是更寂廖孤单的。好在,他的弟弟回来了。为了这个弟弟,他从北京来到这里,竟然,他也爱上了这里。这个城市,平和中庸、温婉怡人、山水城林、尽在怀抱;有极冷的冬天,有暴热的夏季,分明中又有春的调和、秋的过渡;他第一天来就去跑明城墙,当他登上中华门城堡,仰望蓝天,白云变幻,他的脑中突的幻出那首诗:“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刹那间,他忽觉过往都不堪回首,无数的疑问从心头涌起: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又将去往何处这一生有什么意义未来的几十年该如何渡过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我需要怎样的生活什么是快乐什么又是悲哀生而何欢死而何惧那一刻起,他表面上还是那个花天酒地的四公子,而他的心,不是了但究竟是什么,他说不透,仿佛仍未成形,那一团混沌潜伏着,时不时的,它醒一下,然后再沉睡。就是那小小的几次苏醒,促使他做了几件至今也令他惊讶的事,这些秘密从没人知道,他偷偷的藏着,夜深人静时,开启回味,他觉得真切的幸福,比美酒佳人、功名利禄还来得幸福。他一直觉得这些都是绍韩所赐,如没有他,他不会来,也就不会有顿悟,他是真心待他如亲人,比他父母还亲的人;但他却不了解他,他对他而言是个迷,从开始到现在。这人像是孙悟空,一下蹦出来的。他这样的家族,总是有些事情的,但关于他,却是禁忌的,任何人都缄默不语。他记得他是见过他的,小时候,这个极会背唐诗的弟弟是他们军旅家族的骄傲,为此,他还气不服,也去背唐诗;等他想去跟他较量较量的时候,这个弟弟就消失了,再出现,已是性格冷僻的僵面少年,再也不背唐诗了。他是抱着照应他的心来的,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其实他并不需要人照应,他聪明绝顶,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也没有人敢伤害到他直到那一天,他顺着那个小姑娘捉弄他,他恍然明白,任何人都有命门所在,他聪明绝顶的弟弟,也不能幸免绍钥看绍振一的车出门,赶紧拨通绍韩的电话:“琯姨知道房子的事了,我说你做投资。我拜寿去了,顺便看美女,你好好睡觉。”宋婶来到后院,嘱咐厨师烧两样清淡的菜,再配碗鸽肉萝卜汤,又上下检查一番,皱眉:“油壶要刷刷了,滴的印子好几个了。”再出来,见小孙女嘻嘻笑着,往她怀里扑,她一把抱起,亲亲她的嫩脸蛋:“再调皮,送你回家了”宋婶抱着孙女往前面来,正要进屋,见绍韩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望着她们,眼珠暗暗的。她无形的害怕他,忙放下孙女:“小少爷,你饿了厨房在做了,好了我请你”绍韩不看她,眼睛盯着小女孩,一眨不眨。宋婶忙拉孙女:“回奶奶的屋去,别到处乱跑吵人。”绍韩摊开手,掌心里一块金色的巧克力,他给那个小女孩看,一边轻声唤:“过来,给你”小女孩知道那是吃的东西,眼睛里再看不到其他,迈着小腿跑过去拿。宋婶看着,忽觉心拎到喉咙口,她想喊她回来,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绍韩看那小女孩吃得满嘴褐色,又摸出一块给她。宋婶心惊肉跳,压着声音:“小少爷,别惯着她,吃多了咳嗽”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