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怎么吊”刚一问完,还有几分智慧尚存的主裁判便想起了之前的那一个动作,“车哦你是说用吊车把岳神吊起来”“叽”即便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吊车,但大胖清楚,这偌大的穆氏区府体育馆里根本不会缺少能把重物吊起的仪器,这一点,那些每天被擦的锃亮的每一块玻璃幕墙就能证明。而口不能言的大胖,也只能提示到这个份上,其他的,只能交给主裁判去解决。还好,那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裁判,也算没辜负大胖的一番比划,只是最后找来的救援仪器,着实让大胖哭笑不得。跳高的仪器已经被撤开,而停在缓冲垫旁边的,确实是大胖比划的可以驾驶的车辆,但又不是大街上跑着的普通的车,而是一辆用于工业搬运的车辆,一辆经常在各大卖场后勤部门里能见到的叉车。那种四个轮子上有一个简单的操控台,挡风玻璃前有一个类似于健身房里锻炼臂力所用的仪器一般的器物,而两个前轮的前方,则是两道可以伸展收缩的钢铁货叉,主裁判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叉车,就成了这次救援行动的关键所在。说好的吊车呢说好的绳子呢所以说千万不要和体育系人才聊体育之外的事、第63章整个对岳神实施营救的过程,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简直惨不忍睹,“准备好了吗,”端坐在叉车驾驶座上的不知道主裁判从哪里找来的专业人士一脸凝重地问道,毕竟,从事这项工作多年一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叉车叉人“好了,”一众参与救援的人们齐声喝道。“叽,”就连站在主裁判脚边的大胖,也忍不住跟着附和道。“三,”“二,”“一,”倒数三秒后,那辆土黄色的叉车启动,徐徐朝着缓冲垫靠近,当行驶到驾驶员判断中的合适位置时,又停了下来,驾驶员一丝不苟地操纵着叉车,不停调整着车前那两道钢叉的位置,等钢叉调整到恰好贴着缓冲垫表面时,驾驶员又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延伸钢叉的长度,直至钢叉的尖端贴着缓冲垫表面延伸到距离岳神不到两公分的地方,此时,驾驶员额头渗出密集的汗水,驾驶员心一横,猛地将钢叉的高度又降下些许,这么一来,两道钢叉兀的就陷入了柔软的缓冲垫里。钢叉的震动,引得藏在缓冲垫下的尖针跟着一起下陷,那些扎在岳神身体里的尖针,此时此刻,也受钢叉震动的影响,一根接着一根地从岳神身体里拔了出来。缓冲垫上的岳神,虽是还能正常喘气儿,但经这一番折腾,又掉了半条命,如果把生命值比喻成手机电量的话,这时候的岳神,就已经到了发出生命值不足的警报的时刻,即便是陷入昏迷中,这一根根尖针从体内拔出的痛楚,还是惹得岳神下意识地颤了颤身体,吟出微弱的闷哼。“叽”“看着就痛是不是”副裁判扭曲着一张脸,那种被一根根尖针戳进的感觉,他方才有所体会,而当眼前的这一幕印进眼底时,副裁判那只已经处理好被包扎起来的手,也不禁隐隐作痛。残忍是残忍,但营救工作还在继续。叉车的驾驶员先前的作为,并非是在增加岳神的苦楚,因为只有将钢叉的高度降低,才能使钢叉顺利从岳神的下方穿过,这样一来,也才能将岳神“叉”起来,离开那块骇人的缓冲垫。原理是这样,但操作起来并不简单,首先,就像刚才看到的那样,缓冲垫是软的,钢叉只要向前延伸一分一毫,都能引起缓冲垫的下陷,从而使下陷位置的尖针震动,从岳神体内拔出。其次,虽然是昏迷,但岳神也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叉车的驾驶员不能向叉起货物那般干脆利落,只能在钢叉不伤害到岳神的前提下,一点点一厘米一厘米地延伸钢叉,这么一来,钢叉的移动速度大大降低,那些藏在缓冲垫里的尖针并不能一次性的从岳神体内拔出来,换句话说,钢叉每延伸一次,就有一部分尖针拔出,而钢叉每一次的延伸,带来的,都是磨人的苦楚。最后,也正因为岳神是一个大活人,每一次由钢叉移动而带来的痛苦,都会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发颤,本能的小幅度地挪动身体,好几次手和腿下意识地扭动,又让那些可怕的尖针钻进了体内“惨绝人寰”目睹着整个救援过程的某位不肯离开现场的观众,一边用手遮着眼,眯起眼睛,透过指间的缝隙揪心地看着场地中央的救援行动,一边咬着下嘴唇道。“简直虐心”一位听说发生事故之后,不知道从哪儿跑来围观的女志愿者,靠在临近同伴的肩膀上,纠结着一张脸道。“谁干的啊天啊这得多大仇”一个本来是被报社派来做全运会报道的某报记者,她双手叉腰,那娇小的身躯,与这洪亮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关心点都被这位记者从目睹营救岳神中转移到了猜测事情真相的方向,是了,这么精心设计藏满尖针的缓冲垫,绝非不是所谓的意外事故。“你的意思是”“这是”“谋杀”“轰”的一声,先前静默地看着营救的人群,此时又一片哗然,人们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喂”恩莎轮番赏给那些用眼睛打量着她的人们一计白眼,“你们用这种凶手就是你的眼神看着我是几个意思那女的岳神是吧麻烦你们用脑子想一想,我都不认识她我做什么要害她”“也是”众人恍然,遂又如击鼓传花一般,将目光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卡洛琳被众人看得心里发毛,那女版金刚的脸上兀的飘出异常违和的慌乱神情,她紧张地连连摆手,就连那粗犷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打颤:“不不是我干的我我只是个运动员哪儿有资格要求更换缓冲垫啊”“啊”字说完,卡洛琳差点儿背过气儿去。“不是你你讲的那么心虚做什么”面对别人的质问,卡洛琳一急,眼眶瞬间泛红,“真的不不是我呜呜呜你们那么多人看着人家,人家紧张了啦”“”女版金刚瞬间被逼成会说“人家”以及“了啦”的小娇羞什么的可见,人言,确实可谓啊其实,众人的怀疑点也不是不靠谱,靠这么阴毒的招式迫害运动员的,最有嫌疑的,无非就是其他竞争对手,岳神先前的表现可圈可点,甚至很多人都将她列为本次女子跳高的黑马,而像恩莎和卡洛琳这样的夺冠大热门,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具有重大嫌疑的怀疑对象,可也诚如恩莎和卡洛琳所说,她们并不认识岳神,今天之前,谁也不知道岳神在跳高方面有多少实力,更重要的是,她们没有要求更换缓冲垫的资格。那么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既知道岳神有几斤几两,又可以要求主办方更换缓冲垫呢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之于大胖,就如同水中的杂音那般朦胧,印在他眼里的,是叉车缓缓穿过岳神下方,将她慢慢从缓冲垫上抬起的景象,而闯入他脑海里的,则是人群高涨的呼喊声,喜气逼人的领奖台,那个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人面色迟疑,而那个附在她耳边的白色身影,正在为她戴上属于冠军的奖牌。“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是她吗“胖儿,你说穆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堂堂区长家千金大小姐,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呢”“唔听她那口气,似乎还是一个我能得到,她得不到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她这么做,是因为那件她得不到的宝贝吗“挪出来了,快移开缓冲垫,把伤者抬到救护车上去”不论是不是她,也不管那件她口中得不到的宝贝是什么,现在,对于大胖而言,没有什么比岳神的命更重要。“伤者岳神的家属在哪里”“嘶啦”一声,从急诊室的帘幕后钻出一名火急火燎的医务人员。闻言,先前委派给村镇监督过岳神三次比赛情况的裁判匆忙上前,她将手心里的大胖往前一送,“这是岳神的儿子,是她的直系亲属。”医务人员愣愣地看了大胖数秒后猛地翻了一阵白眼,忍住冲口而出的“幼婴算哪门子的家属”,继而换词道:“能找个成年人来和我对话吗”“叽”不带这样歧视幼婴的啊裁判将托着大胖的手收了回来,道:“我是组委会委任的负责这次事故后续的人员,关于岳神的情况,你可以和我说。”医务人员又翻了一阵白眼,其潜台词是“那就直接说不就行了,搞个幼婴来做什么”,经过几秒钟的自我调节,医务人员终于显露出她的专业:“伤者情况不太乐观,因为伤口密集,以及伤口太小,无法进行深层次的消毒处理,只能在表层消毒,所以我们暂时也不知道会不会引发皮下感染,不过,你们送来的尖针样本,通过化验之后,并没有异样,也就是说,那些刺伤伤者的尖针是无毒的。”“哦”裁判半懂不懂的附和,继而又追问道:“那么医生,岳神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虽然伤者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同样是因为伤口太过密集,尖针刺伤的好几处都离脊椎很近,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我们建议为伤者办理住院手续,以便进一步的详细检查。”“哦”“还有,我们最担心的一点,是尖针刺伤了很多人体穴道,以及我刚才说的很多伤口离太过靠近,我们担心伤者以后的活动能力有可能嗯,我是说有可能会受到影响。”“叽”这意思是说刚才那个还会用背越式方法跳高的女人,以后有可能变成动弹不得的植物人“这只是初步的治疗判断,具体的还有待进一步检查,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感受到大胖的震惊,医务人员好心劝慰道,而这一系列的报告说完之后,这名医务人员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问。”“你问吧。”“她是怎么伤成这样的”裁判愣了愣,回想起她听到这件事时,也是像这名医务人员一样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岳神是全运会的跳高参赛运动员,跳高所用的缓冲垫有问题。”“嗯”“一块密布尖针的缓冲垫。”作者有话要说:应该只有一章就能进入下一卷了,那什么,我现在状态还不错,就是过年前要处理的杂事太多,所以日更只能尽量啦,理解万岁爱你们哟、第64章岳神入院的第一天。全运会西南赛区组委会特意安排的私人病房里,完全没有温度似乎只是为了照明的阳光洒在病床上的人儿的脸上,她脸色泛白,那双平日里尽显灵动的双眼,此时却自然地闭着,虽然这样的她,没了平时的无厘头,更能让人生出些许爱怜,但是,知晓此次事故的人们,无一不希望她尽快醒过来。可是,就连医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甚至于还能不能醒过来。落地窗前,那盆象征希望的蝴蝶兰边,一团橙黄色毛绒绒地小东西静静站着,他凝着窗外皑皑白雪的眼一眨也不眨,他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出神,又似乎是这窗外的一切都落不进他的眼眸。“小家伙,吃饭了哦。”被委任来照顾岳神的裁判推门而入,她手里提着一只牛皮纸袋,行至落地窗前,又将袋子里的便当盒拿了出来,放在大胖身边。“今天我们吃炸虾球,鳕鱼条,还有蔬菜沙拉哟。”大胖抬眼看了看那冒着热气儿的便当,腾腾的热气蒙了他的眼,使他看不清便当里的食物,只能依稀分辨出食物的颜色。大胖伸出短翅揉了揉眼,又朝着病房的中央望去她病了,医生说她没有吞咽的能力,只能靠针水维持体能。虽然是在深度昏迷中,但她应该能闻到饭菜的气味吧哈若是在她能蹦能跳能说话的时候闻到这番味道,她肯定是两眼一翻,瘪着嘴郁闷地说一句“怎么又是虾和鱼啊”她说在她的星球上,很多种族的幼婴都是能吃的,她说她最喜欢吃黑椒牛排,不过,每每在她想家的时候,她最想吃的,是她母亲做的土豆泥。她说要是她回不去了,就留下来和他好好生活,她说她思想很开通,他想上学就供他从幼儿园念到研究生,他不想上学就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她说她会好好养大他,看他学业有成,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然后看到他孝敬丈母娘的时候干吃醋她说她也能像穆阿亦或者是娜珈那样,做一个恬静惹人爱的女孩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