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队的将领,盔甲加身,而对面的都是一派儒生打扮,只有站在下首的一些人都穿着代表品级,颜色各异的官袍。她心中暗想,看来靠近乐相身边站立的几人,应该是他的嫡系,同样尚未有功名,那岂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乐相幕僚想到这里,陈婉又看了看此时自己所站的位置,在靠近帐门的右手边,即使距离韩潇然麾下的武官仍有一段距离可是自己已然是乐常天的幕僚,现在所站的位置,似乎不太合适。那自己是不是应该也站到那几个儒生之中呢,还是一动不如一静的好呢,陈婉正在纠结要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过去,忽然想到这个时代,对身份看得极重,如若自己依旧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岂不是显得自己不知进退,并未看重自己的身份,刚为乐相幕僚,尚未献出一策,就被看轻了难怪刚才众人打量的眼光中有些许的轻蔑,原来自己刚刚就应该走过去的。想到这里,陈婉看到众人都在专心致志的听二人谈话,她便悄悄地从一侧向乐常天的身旁走去。她原本打算站在一众幕僚之中便可,所以慢慢地移动过去后,便站在最后一位身着蓝裳的男子身边,只是刚一站定,那人似乎感到她的靠近,两道犀利地目光便射了过来,似乎在说,你怎配立于此处看到对方的眼神,陈婉知道看来还得动一动,只是向后移动却都是有官袍加身之人,没奈何,她只好继续向前靠近。靠着靠着,待到陈婉终于站定,身边不再有异样眼光暗示自己站错位置时,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已经挪到了乐常天的身边,已近得不能再近一直低着头找地方站的陈婉,突然发现身边之人的谈话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似是被什么事情中断,接着就感到到来自前方无数道目光都汇聚到自己的头顶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噗嗤一声,陈婉就看到韩潇然雕刻般的五官竟有些扭曲,右手握拳放在嘴边一阵猛咳,心下立刻明白了,原来自己刚才的一系列举动他都看在眼底心中不免嘀咕,不是在讨论军情吗,都盯着我干嘛站在乐相身后的陈婉,自是没有看到,不只是韩潇然,站在她身前的乐常天此时好看的薄唇也有些许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韩潇然的呛咳稍缓,就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报”竟没有通传便掀帐而入,可见军情之急,时机之迫。来人几步上前便抱拳跪下,“禀将军,前方三十里探子来报,西夏军迅速集结步兵七万,骑兵一万,装甲兵二万,共十万之众,向我方进发,估计两个时辰内便到阵前,请将军定夺。”听到哨兵来报,还不待韩潇然开口,只听见又一声高喝,“报”掀帐而入之人,竟是浑身浴血,喘息不已,抱拳的双手颤抖不已,“将军,西夏国君又增兵二十万,现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开拔至京东路渭水城下,预计十日便可到达。领军之人为十三皇子耶律梦龙”“可有向皇上禀报”韩潇然急声说道。“已与三日前八百里加急回京,估计昨日已然上报”“来人,先带他二人下去休息。”听到韩潇然的安排,便有侍卫进来,将汇报之人,领了出去。此时帐内,一片沉重。“来人,速去探明西夏十万大军何人领兵,将前方哨卡二十里一探,改为五里一探,如有异动,速速来报”他命令一下,侍卫领命急出。韩潇然下令之后,威严肃目,环视帐内众人一周,大声说道,“是战是守”“参将萧粟请战”“昭武校尉陈谅请战”“昭武校尉麾下,副尉蒋中和请战”“先锋蒋函请战”“好,众将一致请战,我等定叫他十万大军有来无回”韩潇然,将军之姿,威凌之气大盛,众将在他势在必得的气势下也是自信满满,勇武十分“蒋函听命”“蒋函在”“仍命你为先锋领军伍仟,按照我先前的安排,限你一刻之内,点齐兵马,到前方十五里蝴蝶谷两侧埋伏如有军队过来,不必阻拦,放他过来,等我烽火为号,你等便突袭掩杀,一个不留,如有所漏,军法处置”“蒋函得令”领命之后,蒋函疾行而出。“报”韩潇然正准备继续安排,便听到又是一声急报而来,“报,前方探子来报,领军之人,为西夏骠骑大将军耶律齐,只是他身边有一谋士,身着白裳,手拿一柄紫玉箫,不似西夏人士。”听到哨兵的禀报,乐常天挑眉说道,“竟是他你的安排怕是要落空了。”很明显他的话是对韩潇然讲的。韩潇然听到乐相的话,沉默了些许,立即下令道,“传我急令,速速召回蒋函,令众军收营拔寨,后退三十里,扎营之后,固守不出”“将军”一众将领听到韩潇然竟然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了筹谋已久的安排,很是不可思议,纷纷抱拳仍预上前,说些什么。只见韩潇然挥手说道,“快去准备,今晚帐内众将议事”陈婉站在一侧,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韩潇然竟然会因为一人而改变策略,不禁对此人十分好奇,小声嘟囔着,“究竟何人,竟使得威震五国的韩大将军战前易策”“辽国萧太后子侄萧寒。”“那岂不是,辽国和西夏有所勾结如若两国已达成协议,两侧夹击,我朝危矣”陈婉发现刚刚竟然有人为自己解惑,突然抬头,发现不知何时,乐常天正回身看着自己,墨玉般深邃地星眸映出自己惊讶地样子,只见他听到自己刚刚的分析,性感的薄唇微启,却只说了一个字:“然。”听到乐常天的回答,陈婉心下突突,在山上苦修两年多,刚刚下山,尚未大展宏图,煜儿还未安顿,竟是马上要做亡国奴了不行绝对不行陈婉心道,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转危为安才行“主公,不知今晚议事带着陈万可否”陈婉叉手一礼,向乐常天请求。“还有一事相求主公,不知主公可否派人将现今我朝时局以及此次战事向陈万解说一二,陈万心有一策,想了解之后,再报与主公。”“准。”说罢,陈婉看到乐常天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身着黑裳之人,转身和韩潇然出了营帐。很显然他是留下这人给自己解惑的,看到那人一副的不情愿,陈婉插手一礼,“有劳世兄。”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冷哼,陈婉却也不在意,仔细的看着排兵布阵图,听着那人的讲解。此人讲解无不细致,从国内形势,朝堂党派,到京都各大世家的立场,从天朝内忧外患的时局,到现今两军对峙的情况,细枝末节都详尽至极。等到他全部讲完,帐外已来人准备将帅帐拆除,拔营撤军,此人却道,“仓促之间,姬某只能给你讲到这里,如有不明,尽管问来,望你真有良策献于主公。”看向陈婉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世兄竟为姬姓,听说当朝一位大儒贤能堪比管仲,智谋不让诸葛,名为姬夏宫,不知与姬兄可有渊源。”陈婉试探道。只见他听到陈婉的话,并无骄纵之气,一派淡泊地说道,“正是在下,只怕陈兄过赞了。”“那陈万就此别过,我等各自回去收拾行囊,今夜帐议再会。”说罢,陈婉叉手一礼,与姬夏宫就此别过,转身找戚氏兄妹寻陈煜去了。、第十三章,帐内献策且说,陈婉与姬夏宫分开之后,一边打问,一边寻找,终于在后勤护卫队中找到飞雪镖局的人马,看到他们时,戚俊正和陈煜共乘一骑,护卫着戚雪雁的马车随军撤退。戚俊看到陈婉到来,也未急着开口,而是从身侧牵出一匹马来让陈婉骑上,陈婉刚一上马,还不待和戚俊开口,迎面一骑奔来,“陈万何在丞相有召,速速随我前去。”陈婉看了一眼陈煜,戚俊知道陈婉是担心陈煜,便道,“陈兄且放心前去,陈小郎有我相护。”陈婉看了看煜儿,向戚俊抱拳一福,“有劳戚兄相护。”接着看向传讯之人,“在下陈万,请带路。”说罢,便策马上前,随他离去。陈煜看着陈婉离开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浓浓地不舍,自从来到军营,姐姐总是来去匆匆,陈煜心里知道她在为二人奔波,但是总是和姐姐这样分开,陈煜心里空落不少。看到陈煜脸上落寞的表情,戚俊只是觉得他小孩心性,对兄长濡慕不舍罢了,开口安慰道,“陈兄如今已追随丞相,定能有一番作为,陈小郎不必气馁,好好努力,长大后跟随你兄长,也可建功立业的”听到戚俊的话,陈煜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缓解多少,只是象征性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怔怔出神。看到陈煜这般,戚俊本打算再开口,身边的马车车帘此时却已掀开,“哥,刚刚是不是三郎回来了你怎么没叫我”原本戚雪雁在马车里小憩,隐约中似是听到陈婉和戚俊的谈话,等醒神过来,整理好仪容,陈婉恰巧离去。戚俊看到戚雪雁双颊绯红,含羞带怯的模样,顿时一阵头疼,不知该不该将陈万订婚的消息告知妹妹。且不说戚雪雁知道陈婉来过又离开,因为戚俊并未告知一通抱怨之后,又扯着陈煜问东问西,这边陈婉跟着来人已是来到大军前端,二人来到一辆厚重却不失华丽的宽大马车边,“启禀丞相,陈万带到。”侍卫回复之后,只听见车内说道,“让他上来吧。”陈婉听这声音,答话的似是刚刚分开的姬夏宫,她将马缰交给身边的侍卫,在车夫的帮助下进到马车内。刚一入内陈婉竟发现车内比看上去要大得多,车的底部铺着一层白色毛皮,柔软至极,毫无杂色,一看便价值不菲,车内榻几书架,靠枕,等饰物一应俱全,车内四角分别镶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心道,难怪没有闻到灯油的味道陈婉在一侧榻上坐定,看向做在正中的乐常天,此时的他已换下一身官袍,一袭水蓝色的长袍熨帖在他颀长完美的身上,头上的紫金冠早已取下,用玉带束起。双眸微闭,倚在靠背上,多了几份飘逸随性,却依旧那般耀眼。只是微蹙的眉头,透露出他此时的疲累,让人心不由己地想为他鞍前马后,分忧解难。陈婉以为乐相叫他定是有事吩咐,结果一路上只是姬夏宫又问了问刚才的讲述是否有不懂或遗漏之处,陈婉也提了一些关于自己对时政的看法和见解,自始至终乐常天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倚在那里仿佛睡着一般。到达驻地,陈婉求去,想先安顿好陈煜再直接去帅营,乐常天也不曾睁眼,只是姬夏宫回复道,“你且先去,我自会知会主公。”她下了马车,牵回自己的马匹,刚刚纵身上马离去,马车里,姬夏宫说道,“主公,此子有大才单凭姬某不到两个时辰的讲解就能将天下形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将我朝时局掌握的如此精准此子大才啊”乐常天听到姬夏宫的话语,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直接去见韩将军。这边陈婉策马离去之后,很快便找到了戚氏兄妹及陈煜,看见陈婉出现,陈煜飞奔而来,一下子就扑到了陈婉怀里。看到煜儿如此,陈婉不禁感叹,这两年来,自己与煜儿几乎形影不离,可是这几天,自己动不动就撇下他一人,使得他如此不安,陈婉又再三保证之后,让煜儿饭后在营帐等自己,才匆匆离去,向帅营走去。刚一进帐,陈婉便看见众将早已在内,只是白日所见的官员及几个幕僚,除姬公之外,都不在列。这次陈婉倒是无需犹豫,直接站在了姬夏宫身旁。众将听完简报,韩将军开口道,“众将可有应对之策”只听到虎威中郎将赵德上前说道,“禀将军,今日申时八百里加急来报,圣上要求我军拨出一半军力驻守渭水,以抗西夏集结的二十万大军,可是我军目前有生战力只有十五万,对上西夏的十万仍有胜算,如拨出一半,恐怕东西两路都将不保末将以为,暂且舍弃东京一路,命渭水死守以待来援,我军先把握时机,主动出击,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打垮这十万西夏军队为上策”“末将附议。”“末将赞成。”韩潇然看去,竟有三分之二的将领同意先攻打三十里外的十万西夏军队。“可是皇上已经下令,如若不去支援渭水,”还不待韩将军说完,只听到又有将官说道,“元帅,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朝上太师一党霸权,加上王贵妃专宠,几次上奏您拥兵自重,想要夺将军军权,这些我等都知道,将军如若听了圣上的安排,恐这京西京东两路,都无法保全”“元帅”“将军下决定吧”看到韩潇然沉默不语,众将一再附议,韩潇然看向乐常天,二人眼神流转之间,似是有所交流。只见乐常天回头看向陈婉,说道,“陈万,可有良策”陈婉本以为乐常天或者姬夏宫会在帐议之后问计与她,或者等到帐议之后自己再主动献策,没成想,乐常天竟此时向自己问询,陈婉只好上前,叉手一礼,“属下实有一策,可保京东京西两路万全。”听到陈婉的话,韩潇然瞪时眼睛睁大,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陈婉竟真的有策不待乐常天开口,他便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