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绝活是后来才发现的。次日晚上军训过后,普珏拉着江慕恒去找她的青梅竹马给江慕恒的演讲配乐。“对了,我有个疑问阿,你家青梅竹马明明是学计算机的,那我们配乐的话干吗找他阿这两样东西貌似扯得有点远吧,大姐”跟着普珏花痴了几天,江同学的脑回路终于恢复如常,发现了计算机和音乐之间巨大的鸿沟。“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家青梅竹马从小学小提琴的,对各种音乐都略知一二,放心,绝对给你找到合适的配乐,让你在学校所向披靡一炮而红势如破竹。”普珏拉着江慕恒迫不及待地往她家青梅竹马的宿舍蹦去。走进董宇的宿舍,还有个同学正在自己的桌前看书。“师兄好,”两个小姑娘分外嘴甜加有眼色,看书的同学抬起头对她俩点头笑着说:“你们好”,复又低头看书。“董宇哥哥,这是我舍友江慕恒,哦,对了,说起来她可是你师妹哦,也是计算机专业的,她要参加军训旅演讲比赛,麻烦你给她的演讲配个音乐呗,”普珏同学的语气神情早已不是她自己了,像是被谁上了身一般。“你能正常点不”江同学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道,换来的是胳膊被掐了一下。“当然没问题啊,我有一盘雅尼的带子,我觉得不错,特别适合做演讲比赛的背景音乐,放给你们听听,你们可以从中选一个。”董宇高高壮壮,浓眉大眼,为人很热情,尤其是听到江慕恒是自己的师妹之后。一盘带子听下来,她们觉得oneansdrea和adagioor都不错,正在犹豫不决之间,董宇开口道:“思齐,你觉得哪个好”这时俩小姑娘都望向一旁一直看书的师兄,原来他一直在呢。“adagioor,旋律好,又有起伏,很多地方动情感人,作军训演讲的配乐比较合适,”两位小姑娘这才看清这个叫李思齐的师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近视眼镜,眼睛细长,嘴唇微薄,眉毛很好看,皮肤比董宇略显白皙,坐在那里看不出身高,但是腿比较长,身上有一种儒雅的学者气息。“谢谢师兄,我也觉得这个比较好,就用这个吧,董师兄。”江慕恒说。回到宿舍,罗宁和薛晓蕊立刻八卦起来,“怎么样怎么样青梅竹马长什么样”“非常不错,一看就是有担当的样子,高高壮壮,和普珏还挺般配的。”江慕恒介绍。“那得请客吃饭阿,”薛晓蕊说,“我们订个规矩吧,以后谁有男朋友了就必须让男朋友请客吃饭,如何”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话说,我觉得我家董宇哥哥同宿舍的那个李思齐也是个人间极品,你们谁有兴趣,可以搞之,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普珏说。“大姐,你回归本性拉,咋不继续装了什么叫可以搞之”江慕恒说。“我不是为你们终身大事着想呢嘛,真是不识好歹,你俩嘞”普珏对罗宁和薛晓蕊问道。“没兴趣,”二人异口同声答道。那时的我们理所当然地恣意青春,我们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我们嚣张地认为我们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并深信无论哪一种可能都将精彩万分。、华山之行一全校大一新生齐聚礼堂,全军训旅一共27个连队,27个同学参加演讲比赛,江慕恒手气很好,抽到第21个上场。比赛之前她让普珏去音响师傅那里调了调音乐,自己心里还挺紧张的,虽然在高中的时候每年都参加演讲比赛,也经常拿第一,但是依然紧张,毕竟下面坐着4000多位新同学,这也算是进入大学的首秀阿,不求一炮而红,至少也得做到无过呀。当最后一个音符收尾的时候,江慕恒完美地结束了最后四个排比句,声音恰好与音乐同步,她敬了个军礼,齐步走到后台,只见普珏一人在那里抹眼泪。“珏,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江慕恒不解地问她。然后,普珏姑娘扑过来一把抱住她说:“亲爱的,你太棒啦,我都被你感动的哭了,那几组排比句煽情的简直丧心病狂不忍直视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谁欺负了呢。”江慕恒任由她搂着。结果不出意料,江慕恒拿了生命中又一个演讲比赛的第一名。晚上宿舍电话响起的时候,离电话最近的罗宁接起:“喂,找谁”可真不客气阿,非常符合大姐高冷的气质。“恒,找你的,声音很性感。”罗大姐撂下一句话后婀娜多姿地踱回自己的床上继续卧着。“喂,你好。”江慕恒接起电话。“祝贺你,非常好。”叶博言在那头说。“赫赫,一般一般拉,也就发挥了七成功力而已。”江同学真是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阿。“是吗,那期待你十成功力的作品。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件事儿,我们宿舍十一准备去爬华山,你要不要一起来”叶博言问道。“华山华山论剑哈,好啊好啊,我去我去,我要去见识见识这天下第一险是什么样子。”江慕恒有些兴奋过头的说。“好,那倒时候我在告诉你具体时间和集合地点。”他说。“恩,好,多谢你。”为期三个礼拜的军训终于在一场还算规整的阅兵典礼中结束啦,姑娘小伙们晒得那叫一个黝黑,但是精神面貌上比较积极健康并且向上。大一的课程安排得不多,大多是公共课,所以也没有那么紧张忙碌,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十一长假了。跟叶博言约好在学校东门见,一起去火车站。叶博言宿舍还有两个男生一起去,而且各自带了个女孩。“哎,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得了,高中时掖着藏着,小萌芽小火苗什么的都卯着劲憋着,这刚一解禁就明目张胆撒丫子玩,底线在哪里,人类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江同学心里嘀咕道,后来看看剩下的叶博言和自己,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自己还不是一样,装啥呢。“这是吴嘉和任刚,我舍友,这两位是他俩的老乡,这是江慕恒,我高中同学,也是我们计算机系的。”叶博言彼此介绍完毕后,他们互相热情地打了招呼。下午四点多他们到了华阴市,租了一辆面包车,把他们一行六人送到了华山脚下,离上山的时间还早,就在四周随便逛了一下。华山脚下有很多卖工艺品的小店,他们走进一家卖锁的商店,这些锁各式各样,非常漂亮,每把所都有两把钥匙,钥匙和锁扣上都用红色的绳子绑着,是那种非常鲜艳的红色,不过江慕恒却被四句话给吸引住了:“与你同心,对你衷心,一片痴心,永不变心。”好直白朴素的爱情宣言阿。“老板,这些锁都是干嘛用的呀”三个女孩子都很好奇地问老板。“小姑娘,是不是都还没有交男朋友阿,这些锁叫同心锁,每对情侣来爬华山都会买把同心锁,沿路或到山顶时将锁锁到铁栏上,然后把钥匙用力抛向悬崖之中,这样俩心成一心,那么他们的爱情就会天长地久,永远打不开啦。关于这个同心锁阿,还有一个典故呢,很久很久以前,善良的女孩和忠厚的后生相爱了,可是做商人的父亲不想让女儿过穷苦的日子,偏偏把她许给管家的公子哥,婚期来临的时候,后生勇敢地抢出了新娘逃到了山里,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之际,他俩挽着手从山上飞身跳了下去,消失在山谷里,无影无踪,人们沿着山谷寻找了数日,却并无尸首,只发现了一把刻有俩人名字的石锁,传说这是天上的月老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将他们变成了这把石锁,好让他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后人为了纪念他们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就在每逢八月十五的月老诞辰前往月老庙系锁,未找到对象的人,结锁祈求月老早日赐得一段好姻缘,已结姻缘的男女,则将双方的名字刻在锁上祈求月老保佑他们的爱情天长地久。”走出这家店,三个姑娘明显心不在焉。“我们找家饭店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到不了山顶就歇菜了。”任刚建议道。“对,我们晚上11点出发,早上四五点估计可以到东峰,等着看日出,这段路非常耗费体力,必须得吃饱,这家店如何”抬头看到一家蛮干净的羊肉泡馍店,吴嘉问道。“可以阿,泡馍顶饱,不会太快饿。”姑娘们都点头同意。吃完东西他们又休息了一下,四处分头逛了逛。、华山之行二晚上11点整,六人准时出发,踏上了征服天下第一险的征程。唐朝诗人张乔曾在他的诗中写到:“谁将倚天剑,削出倚天峰”。不愧是天下第一险,爬在仅容一人的石阶上,江慕恒紧紧抓住两边的铁索,铁索两边就是万丈悬崖,四周漆黑一片,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不知何名的野生动物的吼叫声,让他们毛骨悚然。不过,几乎所有的护栏铁链上随处都可见环环交扣的同心锁。原来不论是传说还是迷信,人们总愿意相信那些美好的东西,有时候人的力量不能实现心中所想时,很多会选择借助于老天、神灵的力量,哪怕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而已。起初的一段路是新鲜而刺激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拉长,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有人想休息,但是大家都明白,一旦休息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很可能会错过东峰上的日出。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块写着迴心石的石头旁。“以前从玉泉院到青柯坪的华山峪道并未整修,行走艰难,攀登华山的游人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而到此后,再往上行走山势只会愈加险恶,便有一些意志薄弱者不敢继续前进,回心转意,视险而归。也正因为如此,古人又在附近四周的悬崖上刻着迈进、余勇可贾、英雄进步、脚踏实地、步步留神等激励的话,所以迴心石是华山对一个人意志的考验,在这里是继续上山,还是折身转回,每个人都要作出选择,迴心石也是华山之险的一个见证,”叶博言娓娓道来。“哇塞,叶博言,你好有学问哦。”江慕恒狗腿地称赞道,立即招来一记白眼。江同学只好摸摸鼻子跟在某人身后继续爬山。入夜后,山上的寒气很重,但是因为一直不停地耗费体力,所以倒不觉得冷,反而出了很多汗,大家的衣服都湿透了。爬山是件消耗体力和耐力的事情,开始的激情和新鲜退却之后,剩下的就是和体力耐力的较量了,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歌,后来直接演变成小合唱,不是很整齐的歌声缓解了机械的爬山运动带来的单调和枯燥,尤其是在这号称“天下第一险”的华山上,朗朗的歌声笑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响亮,远处传来的回音彰显着这群年轻人傲视天下第一险的豪情壮志,年轻真好。凌晨四点,越过最后一道险峻的屏障与地面成90度的云梯,他们终于攀到了华山东峰观日台。果然如买锁老板所说,陆陆续续上来的年轻男女们将刻有彼此名字的同心锁锁到了悬崖边的铁链上,然后将钥匙远远地抛了下去,然后甜蜜地注视着那鲜艳的红飘带直至消失不见。“离日出还有一个小时,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任刚提议道。可是刚坐下没有多久,阵阵凉意袭来。“冷吗”坐在江慕恒旁边的叶博言问她。“恩,衣服都湿透了,就更冷了。”她说。“你先坐这儿,我去租大衣,”说完,叶博言和他的舍友起身去了租大衣的地方。可是三位大哥回来后每人手里就只拿了一件大衣,“都租完了,就剩下三件,我们一人一件,这个你穿上吧。”叶博言将手里的大衣递给江慕恒,她犹豫地接过大衣,发现吴嘉和任刚贼眉鼠眼乐颠颠地揽着各自的“老乡”在一个大衣里取暖。“馁个,要不咱俩也挤挤吧,万一把你冻着了,我多过意不去的。”江同学开口说。就这样,他们终于有了人生中第一次亲密接触,后来江慕恒问叶博言是不是故意只租一件大衣的,某人笑笑说:“总之,是你邀请我和你穿同一件大衣的。”无耻啊无耻,流氓啊流氓。“出来啦,太阳马上就好出来啦”有人兴奋地喊道。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东张望,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某人的呼吸声,大家全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一出声就会吓跑翘头探路的太阳。当第一缕阳光洒到江慕恒身上时,她心想:“太阳之神阿,请您无论如何保佑我吧,保佑我偷偷锁在北峰上那个刻有名字的同心锁赶紧把我和某人锁到一起阿,而且要一生一世,要是这事儿成了,将来我儿子再来这里看你啊”江慕恒双手合掌,十分虔诚地祈祷。“江慕恒,我们在一起吧”阿弥陀佛还没有念完,旁边的人就悠悠地开口道。转头盯着他被阳光笼罩的侧脸,就如当初那个晨光下的侧脸一样,江慕恒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呆掉了吗”叶博言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下,“请问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他又问了一遍。“好,”着魔了一般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一只臂膀绕过她的背后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肩。排除险峻这一特点,华山真是个奇特又神乎其神的地方,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