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妻子。”“她也没否认过啊墨哥哥,你说是吧”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地望向车内,躺在软榻上装睡的某人。“咳”轻咳一声,软榻上的某人缓缓地坐起身,斜靠着车壁,清廋的俊脸带着病态的苍白,漆黑的瞳眸如繁星点夜,深邃而玄奥,令人为之眩目却又探不到深处,嘴辰微弯,一如以往的纯洁笑容,带出一股清新气息,让人不觉亲近。可怜的京都百姓翘首以待,几乎要将这只队伍中稍有身份的武将剥开来研究,却没想到,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居然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般躺在马车里。被两双火辣辣的美眸盯着,阿墨只觉自己的太阳穴又突突地鼓起,此刻她真的真的很想跑出去让百姓瞻仰瞻仰她这张病脸,她算是怕了这两位小祖宗了,从北境一路斗到京都,天天乐此不疲,斗就斗吧,还每次总喜欢把她拖下水,一点也不体谅她这个病人。“小白,到京都了”没办法,只能还是用老招转移话题。一直缩在车内一角,努力把自己当隐形人的段子白暗自哀嚎了一声,果不其然,两道冰冷的眼刀唰唰地扎在可怜的他身上,呜呜,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花将军明明有两位如花似玉的红颜知己贴身照料,干嘛还非要让他跟着挤一车里,美人的眼刀和怨气真心不好受啊尤其一个是杀敌无数的女将军,一个是骄纵刁蛮的女神医,真心让他死的心都有,为嘛他要活受这个罪啊可谁让形势比人强呢这两位姑奶奶他得罪不起,罪魁祸首那位主,他更加不敢得罪啊“是的,到京都了,百姓都争相赶来见他们的大英雄呢”顶着强大的气压,段子白一本正经地回答阿墨明知故问的问题。“墨哥哥,我刚可看了,当真是人潮涌动你真厉害,整个京都的百姓,不,是整个天下现在都在传诵花将军的英勇事迹呢”宋红絮灵眸一动,顺着话题,挪到阿墨身边,满脸崇拜地说道。单双双自是不甘落后,也挪了过来,嫩嫩的娃娃脸笑意满满,感叹道:“阿墨一战成名,掘起势头之猛,出乎所有人意料,今得皇上百官看中,此后前途定不可限量,连带边关的兄弟也一起名传天下。”话落,却不闻阿墨声响,突觉马车里安静异常,三人转头朝阿墨面上看去,见她不知何时已阖眼养着神,眉宇间平静淡漠,良久方才见她薄唇轻动,缓缓吐出一句平淡至极的话来:“不过是皇恩浩荡而已。”的确是皇恩浩荡,大军班师回朝,除却将领及有封赏在身的功臣,军队是不得进入京都,然,这一次,皇帝特旨,随行将士皆可入京都,随后,扎营于西郊,侯旨待赏,至于居功至伟的花离墨将军更是特赐府邸,更念其尚在病中,特恩旨休养三日,再同诸将进宫赴庆功宴。东城区是贵族或是四品朝臣的府邸所在,在皇都出入这里是身份的象征,即便家底再厚,没有点权势,也无法在这里安下一份家业。大梁皇朝这些年来愈发地重文轻武,皇帝近些年几乎没有封赏过哪位武将府宅,此次不但赏了,而且赏的还是已荒置多年的前国公府的宅子,当然这座府宅早在皇帝赐下的时候就已经让人修整完善,府门前也已换上新牌匾花府。花府坐落在青龙街,非常接近皇城,奇异的是左邻右舍的府宅皆是一派静悄悄,甚至门前冷落,看着竟不像是有住人的样子,阿墨一行搬进新宅后,周遭安静的犹如是住进了鬼屋,当然花府内有着皇帝随着府宅赐下的下人家仆来来去去,却是热闹非凡。单双双随着父亲回到单府,宋红絮和段子白自然是住进了花府,不愧是前国公的府邸,府里雕梁画柱,亭台楼阁,奢华中透着雅致,直让两人迷花了眼。阿墨因在病中,没办法去逛自个了新家,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皇帝赐给她的家闭着眼睛,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微嘲的笑意,眉宇间深沉淡漠,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乡野少年怀奇才,国难入伍显神威,奇谋妙计败战神,一战成名天下知。啧啧,这京都的百姓实在太有才了,相隔千里,却犹如亲眼所见一般,花将军没能亲眼见见,真是可惜啊”蓦的,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床上好似已经睡去的人儿缓缓地睁开眼,朝着斜坐在窗边的某人瞥过去,黑衣墨发,五官依旧如初见般深邃冷峻,只是那眼里的冰冷孤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令她探不明的点点情绪。“还是冷酷的阿颢比较顺眼,什么时候你才肯把他还给我。”无视他之前戏谑的话,阿墨无比认真的朝窗边的那人说道,漆黑的双瞳映着那张柔和了五官的脸。阿颢认真地回视她的目光,忽而弯了嘴角,摊开手,似无奈般轻笑道:“还不了了,谁让你是阿墨。”对方的目光太过灼热,阿墨别开目光,没有接下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而是笑着勾了勾嘴角,似自语般道:“繁华京都,至高王权,希望不负了这千里奔波才好。”------题外话------风清回来了这段时间,风清解决自个的终身大事去了羞涩g,停更了这么久,希望大家见谅见谅哈、第二章 封赏圣旨三日眨眼而过,新平二十一年二月八日,黄道吉日,大梁皇帝正恒帝在德政殿为班师回朝的有功将领设宴庆功。大梁在与汉元国的交锋上败多胜少,尤其是自大梁老一辈的将领辞世,汉元的萧烈又横空出世之后,高坐在皇都的皇族贵亲几乎很难在大型战役中听到捷报传来,而这一次却胜得这般漂亮,难怪龙颜大悦,特恩旨边关将领回京庆功述职,这是十年来的首例。金壁辉煌的宫殿,带着尊贵奢华的气派,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酒香,舒缓的琴声在大殿回荡,四品以上大员及皇亲贵族皆列席在坐,以单岩大将军为首的边关武将列右席,气势不凡,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震慑住左席的文臣,然从表面上来看,觥筹交错,一派和谐之像。正恒帝高坐龙椅,执龙纹杯,抿着眼睛看着底下群臣对于武将们的恭维赞许,嘴边挂着抹深沉的笑意,目光一转,直直落在了坐在单岩下首,脸色苍白,硬撑着虚弱身子,有些无措地应对百官的单薄少年身上。花离墨,岐州平阳县人士,年十九,家中贫困,父母双全,有一兄两妹,以砍柴为生,不识文字,天生神力,年前朝廷征兵,代兄入伍,伙头兵出身,大军危难之际,自荐暂代武卫军刘云轩之职,开始展露军事天赋,计出奇谋,以身为饵,引出敌军奸细苍狼,暗中布局,布障眼法,领二十精勇穿过无人敢深入的死亡森林,悄无声息进入被汉元国占领的敦阳城,以少量兵力,极少伤亡,一夜之间夺回敦阳城,尔后故意纵放富察镇涛,一路不动声色地穿过重重关卡,在与单岩约定好的时间到达无名谷附近,几路围攻,反将措手不及的汉元军队打散打残,更将汉元战神萧烈迫入绝境,不仅收复被敌国占领的城镇,更让汉元国元气大伤,短期内无力再来侵犯大梁国土,立下不世功业。这是正恒帝了解到的花离墨的资料,再加上这一晚上的观察,他终是露出了深深的笑容。百官虽然忙着跟单岩等武将敬酒,但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皇帝的一举一动,表情动作,此时见他心情似是不错,坐在左席首座的柳相会意,立即起身,朝着正恒帝恭身道:“陛下,老臣有一事启奏。”“哦,老相爷有何事,且奏来。”正恒帝端正而坐,微微笑着道。“陛下,汉元虎狼之师,狡猾凶猛,侵我国土,犯我百姓,人神共愤,幸得吾皇护佑,众位将军血战沙场,拱卫我大梁国土百姓,更有花小英雄横空出世,智谋无双,勇猛无敌,乃我大梁不世功臣,臣请恩旨,再次厚赏花小英雄及诸将。”柳相慷慨激昂,言语真挚,让新晋的一些官员及将领感动异常。今日虽说是庆功宴,但有功之臣早已得到旨意封赏,唯一让人看不明白的是对于花离墨的封赏圣旨却是有些模糊不清,只赞其功,晋其级,赐其府邸,却未曾明确地封其将位,因而百姓虽称其为花将军,百官却实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不闻柳相也只得以花小英雄相称。现在听柳相这般奏来,脑袋灵活者立即反应过来,原来真正的封赏圣旨是在这里啊一时间,看向花离墨的目光热切了不少,如狼似虎啊果真,正恒帝轻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半响,抚掌道:“柳爱卿此言有理,甚合朕意,宣旨。”一旁侯着的太监总管高公公立即跨前一步,展开手中皇帝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扯着尖细的喉咙,高声道:“圣旨下,武威大将军单岩、骠骑将军洪锋接旨。”“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单岩及一众从边境回朝的将军赶紧离开座位,跪倒在大殿中央,恭声道,其余百官也一同跪下听旨。这一道旨意没有出乎众人意外,只是再次封赏了诸将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在诸将谢恩之后,高公公又再次展开一道圣旨,高声唱道:“花离墨接旨。”刚站起来的阿墨和文武百官再次跪下接旨,只听得高公公尖细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岐州花离墨智勇双全实乃大梁擎天之才,封为二品勇威将军,京畿西营副统领,禁卫军左统领,兼兵部侍郎,特赐金牌令箭,如朕亲临,赏黄金万两”一连串的封赏,把下边跪着的文武百官震得三魂不见了七魄,饶是正恒帝的心腹柳相也听得目瞪口呆,更别提其他人了。从一个无品无级的小兵一跃成为二品将军已经够令世人震惊了,绝对是名符其实的一步登天,遑论竟还身兼三职,虽不是正位,却也皆颇有实权,更别提还赏赐金牌令箭,这个殊荣便连柳相和苏太尉都没有。这般恩典予以一个横空出世,名不见经传的边疆小兵,实乃耐人寻味至极。百官皆垂头跪着接旨,看不清他们此时的表情,但是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此刻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内里又是藏着怎样的心思。这些,正是正恒帝所要看到的结果,他端坐在龙椅上,威严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正恒帝年过五十,为帝三十载,积威甚重,但向来自诩盛世明君,广纳臣子谏言,只是或许是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或许是为了继位的太子,这十年来越发地重文轻武,一再地削弱武将的权力,导致武将们如履薄冰,即便是深得皇帝重用,掌握天下兵马的苏太尉,也时常担忧,或许哪一天,菜市口上悬着的人头就会是他苏氏一族。或因实是矫枉过正,削了武将兵权的正恒帝并没有因此而高枕无忧,反而带来更为严重的后遗症。朝廷武力锐减更加突显蕃王封地的兵强马壮,其中以雍王的兵力最强,深深为正恒帝所忌惮,尤其雍王此人文治武功曾经更是名动天下,当年若非他自动放弃帝位,正恒帝又是嫡长子,名正言顺,今日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那就另当别论。如今正恒帝膝下子嗣单薄,太子赢弱,雍王子嗣虽也不盛,但世子文武双全,其声名威望更甚其父,手下谋臣武将如云,天下之士莫不以能投入其门下为荣,曾有传言,第一得道高僧了空看了他之后言道:帝王之相。那还得了,区区一个世子竟言有帝王之相,这般造势,不是想谋取帝位而代之,那又是什么。但若没有真凭实据,就问罪于雍王又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只得当笑谈一笑置之,然削蕃的念头已成燎原之火在正恒帝的心口燃烧,于是,针对各蕃地的打压手段开始层出不穷地使出来,尤其是针对雍王府,单从刘云轩在北境的境遇,便知正恒帝的打压有多狠,已经到了光明正大的地步。凡有识之士都不难看出,皇帝有意要逼反雍王,这样朝廷出兵围剿才名正言顺,而若真兵戈相向,雍王府先起兵,已成反贼,在天下人面前便失了道义。正恒帝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但同时他也遇到极其关键且又尴尬的难题,那便是由于他的打压,朝中竟无能挑得起大梁而又能让他信任的大将,莫说兵力,若真的开战,首先他就要面对无帅可用的困境。这个时候,花离墨出现了。她的出身,她出现的时机,她立下的大功,都让他大呼:天助朕也。花离墨,他不管她的军事天赋有多高,在战场上有多神奇,他只在乎她的身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的背景,不,严格来说,她来自雍王属地的岐州,又是武卫军出身,这一点,更让他生起收服她的决心。他要让雍王,让百官,让世人都清楚地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是出自你雍王属地的绝世天才效忠的人也是朕,而非雍王。当然,身为帝王,他也绝不可能就这般把如此大的权力放任给一个毫不了解的人,任他发展作大,成为另一个威胁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