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她见过尉迟澄和皇后之间母慈子爱,而这次回京,丽阳公主对她非常关怀,想必也是因为知道她要嫁给尉迟澄,等于向皇后和太子表明一种态度。凌卿羽偶尔也猜过,尉迟澄说不定是睿王的一步隐棋,却万万没料到他竟然才是那个离龙椅最近的人。凌家上上下下,全都压在了太子身上。但凡涉及皇位之争,从历史来看,哪个不是兄弟失和暗藏杀机。她那狐狸老爹真能应付吗“你放心,父皇会保凌家太平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嫁过来。”尉迟澄看到凌卿羽脸上阴云密布,急忙宽解:“你哥哥姐姐从小同三皇兄走的近,所以无法扭转,只能顺其自然。不过以后,我会让他们安乐,卿羽,你要信我。”是啊,就算太子以后狗急跳墙,她凌卿羽也快是皇后了,没可能株连凌家。而且今上还可以借势消除凌公的影响和威望,给尉迟澄铺设一条没有强大外戚干政的康庄大道。爹又那么疼她,若尉迟澄登基,爹肯定不会反对,说不定还会支持。好一个一箭三雕帝王的心思深似海,真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揣摩的想通这些,凌卿羽心中稍定。“所以老头要开始行动了,你来给我提个醒”凌卿羽真不明白尉迟澄为何非要挑大夜里跑到她屋内和她说这些。“额好吧,算一方面吧。那个,你不觉得,让你以后做皇后很麻烦”尉迟澄有点意外凌卿羽听到皇后竟没有很大的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循循善诱。“有什么麻烦和宣王妃有区别吗”反正尉迟澄断袖,她做什么好像区别不大。“没有区别”如果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他至少可以让她永远都这么无拘无束,开开心心的活着。但若是皇后,光那些宫规和高高的围墙都会压垮她,更别说宫里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她那小聪明铁定是应付不过来。“嗯倒是有的。”凌卿羽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原来是子嗣你大半夜过来就是要和我商量这个吧那个今天是不是有点仓促”“”几番打量,看凌卿羽认真的表情,不似戏言,尉迟澄顿感无力,真有一些“仓促”把她给办了的冲动,深呼吸平心静气问:“为何区别在子嗣”“你要是王爷,若无子嗣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可是皇帝的话,没有子嗣那就麻烦了。”凌卿羽应的很是理所当然。尉迟澄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什么叫我若是王爷就没有子嗣”“那你和暮文生一个我看看。”说起这个,凌卿羽莫名来气。“都什么和什么我和他生你提他干嘛”尉迟澄如同看怪物一样盯着凌卿羽,真想打开她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还不承认凌卿羽怒瞪:“你不是喜欢暮文吗”尉迟澄此时心情无以言状,无声的注视着凌卿羽。他眼里先是异常的震惊和气愤,接着变得慢慢深沉,含着几分薄怒,几分挣扎,几分无奈,还有几分痛苦凌卿羽被看的有点头皮发毛:“难道不是唔”凌卿羽脑中一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来自唇部柔软的触感,让她渐渐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尉迟澄在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瞬间欺身而来,一手揽过她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头,径直的霸道的无丝毫犹豫的闭目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扑到在床上。淡淡的竹香混着酒香悠悠传来,而此刻,她的粉唇仍在他的唇下辗转,从之前的微微凉意到现在越发炙热。闷热的屋内,空气也显得十分稀薄,凌卿羽头脑很应景的罢工,也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继续,所以仍旧呆呆的睁大眼睛,心中不禁担忧,难道尉迟澄真要这么仓促办了她么“闭上眼睛。”尉迟澄稍稍退开一点,温柔命令。凌卿羽像被蛊惑一般,乖乖照做。接着尉迟澄再次攻来,这次改为吮吸她的双唇。原来双眼闭上后,她才明白这样的唇与唇的斯磨竟然能直达心底,尉迟澄的小心翼翼和怜爱珍视清晰的传达着他的情意,原来,他是喜欢她的少顷,尉迟澄呼吸越来越重,这样接触似乎并不能满足他,于是他轻抚着凌卿羽的背线,并试图撬开凌卿羽紧张的牙关,可是他好似又不得章法。结果,“吭”的一下,两人牙齿磕到了一起。这一碰,如同一个闷棒敲醒了尉迟澄,他不知所措的退开起身,眼里的情欲渐淡,似是觉得有点狼狈,又忆起刚刚的反常皆因为身下的罪魁祸首,遂俯下身,深情的望着凌卿羽的眼睛:“傻丫头,现在还认为我会喜欢暮文吗”凌卿羽捂着牙,愣愣的摇了摇头。看着她双颊绯红,璀璨的双眸含着些许迷茫和欣喜,尉迟澄脑子一热,又不受控制的向凌卿羽靠近。“喂,你晚上喝酒了太子大婚宫里还摆酒席”凌卿羽捂着嘴,声音闷声闷气的。尉迟澄身子一僵,顿了片刻后徐徐坐起:“嗯,敬了几杯酒。不早了,你快休息吧。”言罢尉迟澄头也不回的开窗飞走。看着他丢盔弃甲般逃走,凌卿羽不禁轻声闷笑。她今日看到了尉迟澄最最真实的一面,竟然一点都不别扭。凌卿羽躺下怎么也睡不着,每每想到刚刚的场景就觉得心跳加速,又忍不住想笑,只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傻傻的笑个不停。尉迟澄一路提气狂奔,入了宣王府便把自己关进书房,这处书房比起那个无窗的正常很多。“何全,叫人再拿点酒。”声音中仍带着一丝烦躁。“殿下稍等片刻。”何全是宣王府的内侍总管,接了指令遂吩咐侍女上了一壶酒和一些下酒菜后,识相的退了出去。宫里自然没有酒席,太子大婚并不同于普通人家。尉迟澄对着手中的酒杯幽幽一笑,当他今日不得不做那个决定的时候,也许此生就离不开此物了。“殿下知道不知道自己在玩火”随着婉转好听的声音落下,一道紫色的人影翩然而至。尉迟澄看到来人,忍不住笑出声:“如今越发熟门熟路了,是不是呢,左三小姐”对于尉迟澄言语中的嘲讽和猜测,左暗香不惊不怒,起手摘了面纱,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娇颜,回敬道:“说起来,殿下还真是让暗香失望啊,这么久才查出暗香的身份。”“本王已经答应了你们的条件,左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尉迟澄继续饮酒,对于如此佳人视于无物,再不理睬。左暗香随意找了个位子,优雅坐下,美眸轻扫四周,细细打量,良久后方道:“毕竟殿下这次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主子不放心,再正常不过。”左暗香很小心的不在尉迟澄面前说夫人,而是说主子。尉迟澄惊讶于左暗香并不因为他的冷漠而局促,略略佩服她的淡定,语气依旧含着讥讽:“若我真的没有答应,今晚也不会让你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蠢货跟着瞧热闹。”左暗香同情的看着尉迟澄,轻声道:“殿下比我清楚,当你不得不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就意味着必须放弃一些东西。而且,殿下的母妃说的很对,总归是要痛,何必选择让两人痛一辈子所以还请殿下适可而止。”尉迟澄淡眉拧了拧,无奈一笑:“左小姐深夜到访,就是为了给本王说这些吗”“非也,为了请帖。”左暗香盈盈一笑:“暗香可是亲自来送,殿下一定要赏脸呢”第二十九章 七日上更新时间20141021 11:48:03字数:3541次日,凌卿羽起个大早,那是相当诡异的事情。碧玉惊讶的张着嘴,还得应付凌卿羽的各种不正常。“这件好不好看那件呢”“小姐,几乎每件都是鹅黄裙子,看不出太大区别吧”“这样啊今日给我好好梳妆一番”“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不去哪里啊”“”“碧玉碧玉,算了算了,不要了”“,可是小姐,头已经梳好了。”“拆了吧,还是正常点吧。刚好不用上妆了。”“”窗边摆弄各种药草的碧素,忍无可忍冲凌卿羽一个白眼,对碧玉道:“碧玉,小姐昨晚太兴奋没睡好,脑子不清醒,这样很好看。”碧玉如同大赦,冲碧素感激一笑,一溜烟跑了。碧素常常顶撞凌卿羽,而且凌卿羽从来不生气,碧玉这点还是摸得很透。凌卿羽回头瞪着碧素不言不语,过了会发现碧素根本不睬她,只好嘟着嘴郁郁的出了门。忆尘居。暮文半靠在软榻上,唇色苍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徐徐喝完,不皱一丝眉头,如同喝一碗白粥那么简单。“公子,您这又是何必那日被困明明可以联络止水。”止水立于一侧,很是忧心,不意言语有些许逾越。暮文毫不在意:“这些日子断药的事情,别告诉程叔。”“好在左使回江南,不然又要愁死了,断了这么久,又不是一日两日。”止水低声嘟囔。暮文将药碗递回给止水:“她来了,你去吧。”凌卿羽刚入忆尘居外面的竹林,有几片飞叶飘过,接着,她手上的珠光链莫名其妙断掉,四散一地。虽然手链不甚名贵,可她挺喜欢。凌卿羽正在犹豫要不要捡起珠子再修修,就迎面撞见止水,只觉得眼熟便热情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谁知止水先是愤怒的看她一会儿,然后又嫌恶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不屑道:“就算你再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休想沟引到我家公子”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指责,肯定会破口大骂:“谁沟引你家公子了你才沟引你家公子,你全家都沟引你家公子”然后他就可以顺势让她证明看看,将她逼走。可没想到凌卿羽思维异于常人,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忆起止水似乎是暮文的书童,不服气的挺了挺胸挑衅:“哦为什么我就不能沟引你家公子”止水被凌卿羽问的愣住了,继而口不择言:“反正我家公子今后娶谁都行,唯独娶你不行”凌卿羽怜悯的看着止水,摇摇头,如同看馄炖巷子的王大傻。一脸“你脑子进浆糊了吧”的表情,转身往院内行去。凌卿羽一踏进西厢就对着暮文大声控诉:“喂,暮文,你竟然骗我”暮文稍稍坐正,看到凌卿羽精致的发饰,眼里多了几份意外,含笑问道:“不知卿羽所指何事”凌卿羽小手冲暮文一指,愤愤不平:“暮文明明不是兔爷,干嘛骗我说是”“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兔爷”暮文一脸困惑。“你”凌卿羽一回想,暮文似乎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再看他此时笑的悠然自得,很是碍眼,双目一瞪:“你没说,可你一直误导我”“这样吗”暮文假装思考片刻,温言道歉:“实在抱歉,是在下言语不当了让卿羽误会了。”呃,这就完了,凌卿羽一肚子指责的话竟说不出口,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仔细一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暮文虽然还保持着平日那般温润和煦的笑容,可气色明显不大好。凌卿羽刚才的郁结瞬间去了大半,关心的走到软榻前:“一天不见,你怎么就病了”“原来不是被你咒的呀”暮文惊奇的眨眨眼。凌卿羽一急:“我干嘛咒你”暮文很是无辜:“咦卿羽刚刚不还是气势汹汹,眼里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么,小生甚是惶恐。”看他说是惶恐,一点惶恐样子都没有,凌卿羽不禁被逗乐,早已忘了刚刚过来是兴师问罪的。“身子不好就养着不然弱不禁风,小心再被人当做兔爷”凌卿羽冲暮文做了个鬼脸,就转身去了湖边。日头渐高,湖边的亭榭还算凉爽,偶有小风吹着,十分惬意。凌卿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靠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太阳已经西挂,揉了揉眼睛,亭内的圆桌上竟有几盘点心。凌卿羽难得的抵住了诱货,向院内跑去。结果却让她有点失望,只好来到了西厢,尚不及进门就出声问道:“暮文暮文,他今天来了没有”暮文仍然半靠在榻上,手里一成不变的拿着书,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凌卿羽,明白凌卿羽在问尉迟澄,淡淡回道:“不曾。”“哦”凌卿羽正要转身,又觉得有点不妥,接着询问:“你身体好点没”暮文唇角轻轻勾了勾:“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看样子他今日不会过来了。”“那你保重。”凌卿羽有点沮丧的点点头,无声离去。止水恰巧回屋瞧到凌卿羽背影,自言自语发泄:“看样子宣王就没约你,打扮成这样有用吗,祸害精。白糟蹋了几盘点心。”再后来,凌卿羽一连多日都“闲逛”到忆尘居,可都没有等到她要见的人。每日都是兴冲冲的来,垂头丧气的离开。直到第七日,暮文阻止了她的痴等。他并未做任何事情,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山不就我我就山,为何不去宣王府找他”“若真的是他非常忙,我去会不会不好”凌卿羽自从知道了尉迟澄的方向,每每想到不由得有点心怯。暮文摇了摇头叹道:“他忙不忙是一回事,见不见你是另外一回事。”所以这日,凌卿羽几经挣扎,终是第一次来到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