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着她,黑瞳里闪现着动人的,情意骗子明心微微眯了眯眼睛,小嘴一撅,又一次撇头。暮文再次坐到床边,只不过这次换了位置,面向明心,柔声道:“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可好”“不好”明心不为所动,一句话就想让她原谅,想得倒美“哦原来你是在生气我没有继续骗你”心领神会的语气。“你”明心愤愤回头,双目瞪的要多圆有多圆,释放着各种怒火。可看到对面,定定看着她,笑的很是温柔的暮文,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控诉。接着,暮文的双眸慢慢变的如水般清澈,一抹抹的情意正是那粼粼的波光,完全不似往日一般深不可测,烟云似雾。非常非常自然的拉起了明心的双手,将两个小手交叠藏在他的双手内,好似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千遍万遍。目不转睛的看着明心的眼睛,暮文一字一句道:“那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手心透来淡淡的温暖,眼神里传递着脉脉的情意,耳边回荡着柔柔的承诺,明心只觉得这一刻如在梦中。傻傻的望着暮文,她又一次着了魔一般移不开眼。他的眼睛是她见过最美的眼睛,清眉好看,鼻子也好看,薄唇更好看如此的秀美绝伦,却不会让人觉得像桓逸那样有点雌雄莫辩。不对不对,她不是应该生气吗明心连忙抽出双手,狐疑道:“什么都答应”“当然。”暮文干脆的点点头。“那好,以后不许再骗我。”“不骗你。”偶尔瞒一瞒,不算骗。“以后不许罚我抄书。”“好。”不抄书可以考虑考虑别的方式。“不许不让我出府。”“可以。”有人看着,怕什么。“不许不让我跟着你。”“没问题。”这么强的战力,不用才傻。“不许再逼我喝药。”“成。”会让你喜欢喝的。这么爽快明心转了转眼珠,撇撇嘴:“今后,不许你穿白衣。”“你说穿什么就穿什么。”这有何难,暮文还以为明心有什么鬼点子,竟是这个,暗暗松了一口气。明心满眼诧异,她就是随口一说,他还真答应了。其实,她平日里每每看到暮文和桓蜜穿一样的白衣的时候,总觉得异常刺眼。虽然她记得,自她认识暮文那会儿,他就已经开始一年四季的白衣,但她还就是看不得暮文和桓蜜同色衣服站在一起的样子。明心思忖片刻,挑了挑眉毛:“那你明天开始穿蓝色的衣服,嗯我就勉为其难,不生气了。”暮文点点头,冲屋外喊道:“止水。”“公子。”不一会,止水推门而入。“听到姑娘交代没有,去购置几套蓝衣,”话到一半,暮文又转头认真的问明心:“其他颜色的需要吗”明心一愣,接着灿烂一笑:“既然你让我说了算,那么以后你穿哪件都是我来做主,是不是”“自然如此。”暮文欣然同意。“止水,每样色都挑几件。”明心大乐,嘿嘿,蜜蜜,看你如何跟得上你文哥哥的步伐。暮文复又拉起明心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这次内伤不轻,要多休息。”明心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感受着他手掌的柔滑和手指常年握剑留下的细茧,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她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暮文这种完全不喜与人碰触的个性,竟然会主动的抱着她,温柔的喂她喝药,自然而然的同她掌掌相印,乐意让她躺在他的床上平日里对她说一不二,很少妥协的人,刚刚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每一个要求,甚至包括她无理取闹的要求。一定是,因为她为救他受伤,所以他终于被深深感动。不想她这误打误撞,总算让他接受了她。明心暗自得出一个结论,原来暮文竟吃苦肉计懊悔啊懊悔,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累了么要不躺下休息”暮文看明心一直发呆,木木的低头瞅着他的手,便轻声问道。“我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该叫你什么”明心心中的疑惑还是一团一团的。“暮文。”“果然不是溪哥哥呢。”明心眸中稍有些许暗淡,压下心中的情绪,付以淡然一笑:“年晨溪,其实是,念,陈,曦”“是,没错,世上根本没有年晨溪。”暮文紧了紧手里的柔荑,郑重其事道:“我本名陈轩珏,暮文为表字。前些年购回陈府之时,就开始一直用表字。”明心不是真的傻,暮文这三年做的事情,包括她住在的陈府,明心早有所悟,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的将自己封在她所以为的世界。现在听他亲口承认他的姓氏,明心竟不知道该欢喜他的坦诚还是该悲哀他们之间的仇恨。“所以,在山洞时,你曾说我爹是你的仇人”凌家能位列三公,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在北朝尉迟家族打下南朝陈曦时,立下汗马功劳凌家,于暮文,是灭国之仇,是诛族之恨。暮文眉毛几不可查的微微一颦,很快舒展开,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双手轻拉将明心纳入在怀中,轻抚着她的柔发:“上一代的事情,我还要记得做什么。那日是想骗你去寻探月,放心,我答应你,绝不会找凌公报仇。”他抱着她说,他会放下他们间的仇恨明心觉得这一刻,幸福得不太真实,动情的伸手回抱着暮文,小脸蹭着暮文的衣襟,尽情的享受着此时的甜蜜,生怕这一刻转瞬即逝许久后,明心突然退开些许,双眸盈盈的望着暮文:“京城的才是昀哥哥”一个人易容再精湛,可气质和风度,包括眼睛都是很难完全一致的,所以明心知道了京城遇到的年晨溪根本不是暮文。“是潜阳,哦,就是苏昀。”暮文微笑解释,摩挲着明心的小手,似乎怎么也不够。从小认识的溪哥哥现在想来,都是高深莫测的,只是彼时她还太小,看不懂他眼里的敷衍。京城的年晨曦却如那和煦的阳光直暖人心,原来却是苏昀。“所以,昀哥哥也是为了复国,才一步步走上朝堂,想方设法拿到兵权可为何要扮作你的样貌韵华楼又是怎么回事”明心思路逐渐清晰。暮文微微点点头,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不错。确实为了兵权。之前由于身体原因赶不上科考,只有苏昀方能代我取得功名,近而获得入朝为官的机会。本来上次入京便想各自归位。后来意到尉迟澄,才知道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已经对我起疑,一旦暴露就满盘皆输,只有烧毁韵华楼,让尉迟澄认为我决心撤出京城。不管他怀疑什么至少能放松一些警备。”暮文略过了他和尉迟澄之间的交易,略过了思楚的计划,略过了京城其他的行动他突然有些莫名的自我嫌弃,不敢让明心看清他一切。提到尉迟澄,明心猛然想起和他约定的三月之期,尉迟澄能答应她吗,听她的解释吗放任她不回去吗从来没有奢望过暮文会有一天接受她,此时暮文的转变较她而言简直是喜从天降。所以她显得更加患得患失,她怕,美好的事情总会稍纵即逝暮文看明心脸上阴晴不定,莫名升出有一丝惶恐,小心翼翼问道:“明心,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没有没有”明心甜甜笑着:“呵呵,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我只是有点困了。”暮文心下一松,有种说不出的感动直上心头,第一次觉得明心说喜欢你,是世上最好听的一句话。他强装着镇定挪开明心身后的枕头,将明心安置睡好,拉着她的手温柔笑道:“睡吧,我看着你。”明心摇摇头:“你在旁边我睡不着,快去看看止水衣服买回来没有。”暮文无奈一笑,宠溺的捏了捏明心的脸蛋,将明心的手放进被衾里,深深望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看着那清隽的白色背影,明心眼圈渐渐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暮文,待到她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之时,她已经情根深种。若说因为他那绝世容貌,可明心对稍稍胜过暮文容貌的桓逸也不曾有过片刻动心,而且她见到的大多都是易容后相貌平平的暮文。若说因为他是桓逸桓蜜常常提起,才冠江南的暮文公子,明心反而不会有一丝兴致。若说因为他气度不凡,明心有时更喜欢听尉迟澄的冷嘲热讽,而不是暮文那般对谁都一样的温语相向,笑脸相迎。若不是今日他的坦诚,她恐怕永远也猜不透那柔美从容的笑颜下藏着何种的情绪,何种的谋略,何种的胸怀从溪哥哥到白衣人,到暮文,再到陈轩珏,他的身份太多,可明心觉得他无论是谁,都有着一个完美的面具,从不曾摘下,也不允许有任何破裂。直到她中掌的那一刻,她才看到了他最最真实的情感,可那一刻太短太短,短的她都不太敢确定,他对她的情意。无论如何,今日,她第一次感到暮文离她那么近那么近可是,若尉迟澄不听她的解释,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和暮文是不是真的只有三个月的相守agt第六十章 蹊跷更新时间20141121 0:53:11字数:2325想起了三年前,明心竟觉得和如今的情形非常的相似,只不过那时候她怕嫁人现在她怕回宫。而她一直以来求的不过是一份难得的自由。三年前那几个月,暮文给她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给了她最特别的世外桃源。这次,会怎么样呢无论如何,她也该同上次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嘿嘿,这才是她的风格,她的真性情不是吗三个月后也许会有别的意外和惊喜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三年前都逃过了,这次,肯定也能如愿。她如果处理不好,还有暮文不是吗,他肯定有办法的她才不要杞人忧天呢再说,暮文既是曦国的皇室,她和暮文在一起,说不定也没了神鸟的反噬呀明心将头藏在被子里,开怀大笑,暗喜有了暮文在她身边,似乎万事都不那么困难了。豁然开朗后,困意渐渐上头,迷迷糊糊间,她脑中竟回荡着一些清晰而又模糊的画面“溪哥哥,为什么你每次猜狗尾巴草都能赢昀哥哥”四五岁样子的小姑娘,仰着粉嘟嘟的小脸,充满了崇拜的望着正在看书的锦衣少年。少年放下手中的书籍,眸中划过一抹狡黠,耐心解释:“有个成语叫做草木皆兵,就是说那些草木啊,都是会打仗的士兵。所以你要做武艺足够强大的将领,那些草木就信服你,会听你的。猜草长短这么简单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小羽在林子里好好练武让那些草木瞧瞧,以后你也会和溪哥哥一样了。”小姑娘偏头想了想,溪哥哥确实比昀哥哥武艺强上许多,所以那些草木才听他的。她也要像溪哥哥一样看着小姑娘总算没了问题,少年复又拿起了书。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小姑娘天天都在山林里努力习武,常常对着花花草草自言自语,直眉瞪眼半年后,小姑娘和外公争论草木皆兵的真正意思时,才明白她和溪哥哥都理解错了。她再见到到少年时,认认真真的解释了一遍草木皆兵的词义,少年仅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了句小羽真聪明,便又不见人影了。“溪哥哥,外公说草木皆兵不是真的士兵。那你是怎么赢昀哥哥的”小姑娘虽然知道少年会意错了,可还是没来由的非常崇拜少年。正在习武的少年,停下动作,微微一笑:“我们都不知道草木皆兵的意思,说明我们还不够你外公有学问,所以需要多多读书才行哦。”话题转移,小姑娘根本没留意到,只觉少年说的每句话都非常有道理,蹦蹦跳跳的奔向了书房。少年瞥了一眼,继续开始舞剑。“溪哥哥,你说为什么是天圆地方呢”“溪哥哥,女娲为什么不把我们造成像鹤一样能飞的人呢”“溪哥哥,夸父为什么不追月亮”稍稍长大点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书,清脆的声音不时响起,少年每次都耐心的回答,直到发现她才看了三四页书就七八个问题时,少年只好换了战术说:“小羽喜欢跟着哥哥是不是因为觉得哥哥很强那小羽要不要把自己变得和哥哥一样强呢其实也不难,多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可以的。不然,哥哥先教你书法吧”溪哥哥教她小姑娘开心的点点头。少年所谓的教就是扔一堆名家字帖让小姑娘慢慢练,美其名曰练的是心志坚定,可他自己倒没有坚定的心志教她,不一会又没了人影。“溪哥哥,近一年你怎么只穿白衣”小姑娘一看到少年就喜欢在他身边跟前跟后,她渐渐总结,只有问问题才能引起少年的注意。“白衣脏了好不好看”小姑娘摇摇头。少年难得没有敷衍小姑娘,认真道:“和你昀哥哥对练的时候,习书法的时候,白衣若不小心脏了就太丑,这样便更加努力一些了。”第二日,小姑娘穿了一身鹅黄衣裙兴奋的来到少年面前:“这裙子是不是脏了也不好看”少年含笑点点头。小姑娘双眼里含着期许:“那现在就是好看了”少年好笑的复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