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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平面上了。指尖有茧,他抚摸她脸颊的时候,触觉是粗糙的,力度却是温柔的。王京昀还想再写什么,却被苗羽佳轻轻拉住。“我想听你讲话。”那句手语应该是这个意思。他跟着她写字,她跟着他骑车,他们都默默地寻找一种平等的相处方式。如果你站在低处,那么,我便退下一步,与你平视。他的用意,苗羽佳多少能懂,只是见面时间短,她总希望能多聊一些,似乎谈话充实了,时间就能增加厚度。“是么,”王京昀有些意外,“我也想听你讲话,以前你给我念的课文录音,我还保存着。”说这话时,王京昀并没有想太多,他是真心喜欢她,包括她的声音,即便从喇叭里传来,也能让他在校园围墙边静静呆上一个午饭的时间。更别提她叫他名字的时候,让少年的他怦然心动。“讲不出话了,现在。”苗羽佳依然微笑着比划。王京昀:“”说一句“对不起”也许是合适的,王京昀心头发堵,抿了抿嘴唇,一个字也挤不出。没关系,她做了个手势,写道:“我习惯了。”明明她才是需要安慰的人,却反过来安慰他。“那以后我都用语音给你发信息,”王京昀说,“让你听个够。”苗羽佳又露出白白的虎牙,伸出了小手指。王京昀:“”那根小指头又往他面前移了移,王京昀勾住,松开时顺手将她的小拳头拉过来。王京昀看着她的笑容,好一会,才说:“也许你也许你可以试着开口说话,我是指,不用发出声音,说唇语就好,我可能看得懂。”他说得很慢,手中那只小手也开始挣扎,接着,他的掌心空了。苗羽佳垂下眼,站起来,指了指外面。王京昀:“”王京昀懵了,这是,叫他滚的意思么。苗羽佳往外走,王京昀也不敢坐着,赶紧跟上。“苗羽佳”她停住,勉强一笑。他们已经出到客厅,苗羽佳虚空点了点卫生间的方向。“”王京昀尴尬地退一步,“哦。”磨砂玻璃门关上,那道灰色的影子一直立在门后,水声传来。苗羽佳掬起一捧水,拍了拍脸。抓着洗手池边缘的手指节渐渐泛白,苗羽佳麻木地微张嘴巴,看向那片噩梦般的地方。灯光照不到,那里浮着空空的黑色。正常人那里也许是粉红的舌尖吧,也许说话的时候也看不清,反正她以前从来没留意过。她已经快八年没说过话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试着开口,可总是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像夏天田里的呱呱声。后来慢慢的,她也就不再开口。嘴巴一张一翕,看上去有些机械和僵硬,听不到声音,说是在说话,倒更像在咀嚼。苗羽佳有些厌烦地闭上嘴。王京昀从沙发站起,问:“你没事吧”担忧是真真切切的,她还是吓到他了。苗羽佳摇摇头,想对他笑,但失败了。“没事就好,”王京昀说,“刚才莽撞了,你别放在心上”大风刮过,那片碧湖又恢复平静。苗羽佳回归先前的淡然,掏出手机打字。“你学过唇语”“嗯,以前学过一些,干我们这行的,要求掌握的面非常广,比如轻武器就有冲锋。枪、手。枪、防暴。枪、狙击。枪,特殊情况下还有使用弓箭的,”撒谎的时候话显然变多,“技多不压身”她的犹豫给了他希望,王京昀小心翼翼:“要不,你试试”苗羽佳看着他,他的瞳仁很黑,她在里面的半身影子,小小的。“嗯”像冷天里,打了一个战栗,苗羽佳感觉嘴巴更像在哆嗦。王京昀就那么看着她渐渐呆了。他的迷茫,像听到一种听不懂的语言。“你再说一遍。”王京昀说。苗羽佳眉头蹙起,烦躁地推他一下,劲头里有埋怨的意思。王京昀扶住她的胳膊,说:“苗羽佳,你再说一遍,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这下,轮到苗羽佳愣住了。王京昀轻声说:“看吧,我就说我能看懂。”苗羽佳眼睛有些红,倏地又捶他一拳,相较之前,力度更大。但女人的手劲也就那么点,捣在胸膛,挠痒似的。王京昀的笑容有了自得的意味。苗羽佳瘪瘪嘴,嘴唇动了动,又“说”了三个字。这回,王京昀又看懂了她在说:“臭、男、人。”再也忍不住,王京昀哈哈笑起。“好了,”墙上的钟已经十点过,王京昀握着她的肩膀,“我该回去了。”她的手不知几时搭在他的腰上,薄薄的布料下,他的腰肌如想象中一般坚硬。离得很近,苗羽佳又嗅到淡淡的啤酒味,混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和热力,蚕茧般包裹着她。苗羽佳今晚穿了一条无袖连衣裙,他的手掌滑下一些,贴上她裸。露的胳膊。掌心之下,她在战栗,而他也是。你看不到,但你可以感受。只要一低头,他就可以吻到她。而他也这么做了然而,苗羽佳忽然侧开脸,踮起脚,几乎是撞进他怀里,匆匆抱他一下,又放开。“”王京昀尴尬地缩回手。“晚安。”苗羽佳用唇语说。王京昀:“晚安。”、18 第十七章七夕前,胡磊接了好些订单,大部分是老客户。夏季气候热,节日少,从六月开始就盼这一天,久旱逢甘霖似的,可把他给乐坏了。严采霜逗他:“别人没对象的,一到这种节日都哭爹喊娘的,你倒是一点也不伤感啊。”“嘿,”胡磊放下手中的花剪,从手里的花束中抽空看了严采霜一眼,“有钱挣我为什么要伤感啊依我看呐”他朝严采霜挤挤眼,“人民币还比女人可靠。”严采霜瞪他一眼:“瞧你这话说得,你意思是我和老板娘的信赖度还比不过一张红纸”胡磊有点急了:“你别误会我,我可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特指某些女人,当然不包括你跟苗苗姐。”“这我们当然知道,”严采霜嘿嘿笑,“某些女人不就是你前面那一位么。”胡磊:“”苗羽佳看了他一眼,也低下头静静笑了。胡磊说:“采霜,不带你这样挖苦人的啊,好歹我今天也是受害者。”“叫姐,采霜姐,懂不懂”严采霜说,“教了你多少回了,都不记事,小丫头都比你聪明。”“你才比我大那么一点点,”胡磊掐着小手指的尖端,“别老拿前辈的架子来压我。”胡磊语气里有那么点愤愤,严采霜也不恼:“大一点点也是大,我女儿都会打酱油了,你对象才上幼儿园吧。”他嗤一声,捧着花束站起,生硬地说:“我去送花了。”苗羽佳在装点一盒粉蓝色的永生花,听胡磊出门了,才停下手。“你俩真有趣。”苗羽佳比划一句,又端详起花盒。“他呀,”严采霜笑着说,“就是个小孩子,玩心重。”“他的思想可不小孩子。”严采霜愣一下,以为看错:“哪里不小孩了,幼稚都写脸上呢。”“男人不是那么容易读懂的,”苗羽佳比划,“他似乎挺喜欢你。”严采霜辩解:“他跟谁都玩得来,每次小丫头来都能跟他呆上一整天。”苗羽佳笑了笑,把花盒端到花架上。晚上六点到九点是年轻人的活跃时间,也是花店一天中最忙的时候。他们的晚饭都以盒饭代替,还是轮流着来。苗羽佳面有歉意:“辛苦你们了,等过了今天,你们可以轮流休假。”胡磊抱着一叠花盒往外走:“没事,也闲了有一段日子了,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每说一个字,花盒就跟着他胸膛起伏而颤动,严采霜用筷子虚空点点他:“你悠着点,摔坏了把你陪进来都不够。”胡磊翻了个大白眼,稳稳当当地把花盒抱进停在门外的小面包车。过了九点,花店又渐渐恢复往日的清静,严采霜在对今日的账目,苗羽佳打扫花台。苗羽佳翻了翻手机,王京昀的上一条信息还是在三个多小时前。他说:“终于可以吃饭了”那边有嘈杂声,她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无论是哪,都是最需要他们的地方,当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感应器又响起,严采霜抬头,反射性地说:“欢迎光临。”进来的是一个穿制服的外送员,背着一个大箱子,上面印着饭店店名。他看了一下手中的单子,说:“你好,来送外卖的。”严采霜疑惑地看向苗羽佳:“老板娘,你叫了外卖么”苗羽佳茫然地摇摇头,走了过来。“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里没人叫过外卖啊。”严采霜说。外送员又看一遍单子,说:“没错啊,就是这里,春风路47号浮生花店,三份汤,四份点心,一份炒面,还有一个果盘。”“这”严采霜迟疑地看向苗羽佳。“而且已经付过钱了,”外送员又说,将单子凑给她们看,“看这,都写着呢,错不了。”严采霜:“”苗羽佳没去看,抱着胳膊不知想什么,忽然对严采霜比划:收下来。“”严采霜只好帮着外送员把饭盒都搬到小桌上,大盒小盒铺满一桌。外送员走后,严采霜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娘,这谁送来的呀”“谷。”刚才看箱子上的名字眼熟,才想起是谷一凡之前带她去吃早茶的饭店。那会她的评价是还不错,谷一凡便愉快地告诉她:“这里的宵夜也不错,改天让你也尝尝。”“谷先生呀,”严采霜讶然,想了想,又觉得也不是那么意外,“谷先生真贴心,还怕你饿着了。”苗羽佳忽然抬眼,看了看她。那眼神,也没多大的情绪,严采霜还是感觉到一股凉意,不由缩了缩脖子。苗羽佳拉过一张椅子:“忙了一天也累了,吃吧。”严采霜溜了一眼门外,犹豫地说:“要不,等会胡磊”苗羽佳愣了愣,点头。好在,胡磊很快回来了,汤温得刚刚好。“哇”胡磊吓得停步,“还叫了宵夜啊,老板娘真好。”苗羽佳笑了笑:“谷一凡买的。”胡磊:“”胡磊和严采霜忽然又冰释前嫌似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苗苗姐,谷先生对我们店真的挺照顾的。”胡磊由衷地说。苗羽佳想了想,没法反驳。每逢年节,鲜花价格上涨,花商往往会提前将鲜花放入冷库中囤积居奇。冷冻后的鲜花虽也娇艳,但一般花期较短,花色容易变淡。苗羽佳有一年进了一批有问题的花,不仅大部分是冻花,还有夹条现象,每束花里混了一两朵短枝的。那次损失惨重,丢失了不少老客户。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弱肉强食,没人会怜悯弱者。有些花商见是两个女人来进货,其中一个还是哑巴,态度都不算太热络。谷一凡到底为什么帮她那么多,苗羽佳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从介绍大客户到靠谱花商,花店惨淡的生意在妙手之下起死回生。汤飘着清香,苗羽佳随手拿了碗竹荪老鸭汤,对她来说,闻着还比喝着味道浓。她给谷一凡发了微信,语气客客气气:“谢谢你的宵夜,破费了。”然而,谷一凡并没有回复。苗羽佳回答逸翠园,楼下路边刚好空出一个车位,她挂了倒挡,将车卡进去。停稳时,倒车影像映出一个蓝色车头,和一列熟悉的数字。苗羽佳下车,看清了,她后面是一台保时捷。走近,车内空无一人。“你是在找我么苗苗。”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树影中出来。苗羽佳吓了一跳,蹙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这表情,怎么像不那么乐意见着我呀”听上去很无辜。苗羽佳要打手语,却被谷一凡喊停。“等等,”谷一凡说,“让我猜猜,你肯定想说你来这里干吗,对不对”苗羽佳怔了一下,倒也点点头。谷一凡两臂一敞,笑说:“月下散步啊。”顶头,连嫦娥的一片衣角也不见。苗羽佳往楼里走。谷一凡在后面说:“苗苗,我这么意图明显的拜访,你怎么也不邀请一下我进门”苗羽佳转过身,打手势:“不邀请你还不是一样跟着来。”“哈”谷一凡干笑一声,然而并没有尴尬,“我就说,还是你最懂我。”谷一凡跟着她进门,自己从鞋柜里拿出那双黑色拖鞋换上。苗羽佳解鞋扣的手停了一下,倏然想到,她该去买双新的拖鞋了。“苗苗,”谷一凡很爱叫她小名,听起来像只猫,可比她温顺多了,“你怎么不问我今晚去了哪里”苗羽佳洗手出来,给他倒一纸杯的水:“你怎么不继续呆在那里”谷一凡:“”他捏了捏眉心,样子有点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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