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号码是赵记者给我的。”一听是金贤静,李文学这才反应过来这确实是她特有的声音,可是,她又为何会主动打来电话呢。“呀,原来是金主播,哈哈哈,我怎么连您的声音都没听出来呢,惭愧,惭愧。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呀”朴泰秀的事情暂时放一边,李文学的心情好了起来。“您说哪里的话,是前些天赵记者采访我时说您是他的朋友,还说您想找我出书。因为李代表的鼎鼎大名,所以能被您选为书籍作者,我很荣幸,这才特意打电话征求意见的。”金贤静毫不避讳她对出书的兴趣,李文学也知道,像金贤静这样能爬到主播位置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李文学一听她的话,自然求之不得,自己还没有正式见面邀请,她就已经爽快地答应了,看来这个金贤静也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金主播您太客气了,还说什么征求我的意见呢,只要您把一些大众好奇的经历写进去,保证这书会畅销”李文学约金贤静出书本来也没指望她能写出什么高深的东西,只要能随便说一点八卦之类的,大众就一定会去买单。至于其实,若不是出版社今年开发出了新的项目,他也不会想到找一个主播来写书。“真的吗只要这样就可以了”金贤静没想到出个书竟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呵呵,对别人来说很难,对您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啊总之,谢谢您答应和我们出版社合作,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李文学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距下一场会议还有二十分钟。“那以后就仰仗李代表您了,希望您多多关照。”金贤静笑得很柔和,李文学也不禁笑起来。“改日我一定亲自去拜访您,真不好意思,我马上要去开会了。”李文学在记事本上潦草地写下“拜访金贤静”,眼看着时间不多,急着想挂电话。“好的,那就不打扰您了,我们改日面谈。”金贤静和李文学互相道别后挂断电话。李文学在电脑工作栏里输入了一个对勾,看来自己的工作任务又搞定一项了。他大步流星地夹着本向外走去,回想着金贤静主动出书的话语,思绪就忽而又飘到那个从不轻易露面的女人身边了。熙拉,既然你那么讨厌站在别人身旁,我便带你回到我的身边、识人本是万物新生的时节,朴泰秀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痛快。马熙拉一去台湾就是半个月,对于他来说,不见马熙拉的每分每秒简直都是煎熬。不仅如此,今天一早,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了秘书放在桌上的新人物样稿,本满心得意地想看看这些人要怎么夸耀自己,结果翻到最后两页才看到提到自己的几句可怜的话,朴泰秀将书“啪”地一摔,憋了一肚子闷气。“李文学”书页内侧的出版社代表名字赫然印着这三个字,在朴泰秀眼里却像钉子一样扎眼。这书里所有人都是海外归来的学问人,只有他显得那样格格不入,相较之下,最后两页分明就是碍人的讽刺。朴泰秀有个习惯,只要心情不好就会习惯性地找马熙拉,满肚子闷气无处可发,国际长途又有什么,一个电话过去,正准备去海边走走的马熙拉拿起了听筒。“亲爱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电话刚接听,朴泰秀就质问道。朴泰秀的语气不似平时,马熙拉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老公,什么事这么急呀”“都去多久了还不回来,你不知道我一天都离不开你吗”朴泰秀扫了眼仍在脚下的新人物,恶狠狠地说,“李文学,我要告他”马熙拉听他提到李文学,敏感地问道,“你是说,李文学吗他,他怎么了”“怎么,你认识”朴泰秀也没多想,继续发着火,“那家伙太可恶了把我和一堆高学历的海归放在一起编书这也就罢了,别人都有十多页,就只把我安排在最后两页他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看不起人我要告他我要告他”马熙拉听明白事情经过,心缓缓定了下来,安慰道,“这种事,怎么好张扬呢。况且把你编进书里,怎么说都是好事,如果我们去告他,也赢不了的。编写别人,人家也没有异议,我们去告,反而显得自己心虚。”朴泰秀一听就急了,“那这哑巴亏我就吃定了吗这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他无冤无仇的,干嘛针对我”马熙拉站在阳台上,远远的那片海是她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却因为李文学的事而没有了任何心情。“你先别急,我和在俊后天就飞回去,这件事等回去再说。”马熙拉隐隐感觉,李文学做这件事,一定和自己有关。“真的吗后天就要回来了那我一定去机场接你”朴泰秀听到马熙拉要回来,早已把李文学的事抛在脑后,多日不见,他早已迫不及待想见她了。“不用了,你工作那么忙,叫司机来就行了。”马熙拉将长发拨至脑后,看来,真的要提前告别台湾了。“那怎么行,亲爱的,我后天一定亲自去机场大门等你”朴泰秀哈哈笑着,恨不能下一刻就见到马熙拉。挂断电话后,马熙拉坐在酒店宽大的藤椅上,天空那么高那么蓝,心却渐渐收紧了。李文学,终究是她逃不过的难关。首尔高档西餐厅内,灯光是暧昧的暖色,小提琴缓缓悠扬出舒缓的曲调,李文学和金贤静面对面坐在白色的椅子上,远远看去,倒像一对般配的情侣。李文学今天终于有些空闲,看到本上记着当面致谢金贤静,就给她打了电话,所幸,金贤静爽快地应约而来。“没想到金主播这么给我面子,能请到您来真是荣幸啊。”李文学为金贤静倒好一杯红酒,又伸回手给自己倒上浅浅的红色。金贤静抿嘴笑着,“能和李代表合作才是我的幸运呢。”“哈哈,第一次见您,您可真是比电视上还漂亮的多。”李文学举起酒杯,和金贤静碰了一下。“果然是出版社代表,真是会说话。”金贤静笑着呷了口酒,抬头问道,“上次您在电话里说的关于书的内容,不知能不能再深入跟我谈一下”“嗯,其实您的身上都是公众的好奇点,比如写点什么恋爱啦,工作啦,总之哦,对了,尤其是初恋可以多写一点。你想啊,著名主播的初恋,肯定吸引眼球啊。”李文学边说手势,金贤静却微微低下了头,不自然地绞着手指。金贤静对异性总是过于挑剔,一般人入不了眼,东挑西挑,再加上工作实在忙碌,也就把恋爱耽搁了下来。况且,她心中对男人总有阴影,曾经噩梦般的画面突然蹿出眼前,金贤静不由颤抖着举起酒杯喝了几大口从勉强镇静。听李文学让自己写恋爱,她登时全身像掏空般一片空白。“李代表,我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正式谈过恋爱。”金贤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羞涩地低着头,毕竟已经三十多岁,却在感情上交了白卷。李文学的确愣住了,他以为主播的感情生活一定都是纸醉金迷的,却不知金贤静如此说,难道她对自己还要有所保留么。李文学试探道,“金主播,既然我们是合作者,目的都是把书出好,让更多的人来消费,所以,我希望您能写一些大众喜欢的卖点出来。”“我李代表这么在意初恋,您的初恋一定很难忘吧”金贤静话锋一转,李文学的眉下意识轻轻挑了一下。初恋,也许最初的,也就是最后的了。人生总有那样的场景,如一场意犹未酣的演出,恰到激情处,却宣告结束。他爱过,深深地爱过一场,把那个人,捧在手心地去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这样了。全部的爱,都已经留在了当初,留给了一个叫马熙拉的女孩。李文学没有说话,一口饮下了杯中的红酒,明明不是那么烈的酒,他却喝出了酸楚的味道。马熙拉,命运再次安排我们重逢,是为补偿我们吧“李代表、李代表”金贤静见他沉默不语,不知陷入了怎样的思绪,她轻声唤着出神的李文学,却发现他真的有不同于其他男人的魅力,但究竟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哦,不好意思,呵呵。”李文学回过神来,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精美的礼品盒递给金贤静,“小小礼品,不成敬意,既然明确了和您合作,这点儿意思也表示一下我的诚意。”金贤静好奇地拆开礼品盒,里面有三款精致又独特的图书封面,每一款风格都让她惊奇,又觉得那么妥帖完美,尤其她自己的照片都经过特别挑选和制作,更突出整个封面的清新美丽。“您的礼物果然与众不同,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别致的礼物”金贤静是真的爱不释手,眼睛牢牢粘在封面上舍不得离开。“喜欢吗”李文学微笑地问她。“当然我一定好好收藏”金贤静迟疑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说,“李代表每次出书都会送人这样的礼物吗不会是惯用的手段吧”惯用的手段曾几何时,他送马熙拉一本划满暗号的书,她也调皮地问他,“这是你对女孩子惯用的手段吗”哪有什么惯用的手段,不过只用心对待过那一个她。对面的人终究不是马熙拉,李文学坦然一笑,“怎么会是惯用的手段,这是为金主播您特意设计的,别人可没这个待遇。”“那李代表是对我感觉不错吧”金贤静故意挑逗地看了他一眼,的确,很多年以来,李文学是第一个让她有感觉的男人。李文学却轻描淡写,他再次举起酒杯,“当然,我们国家但凡看过金主播节目的人都对她感觉不错的。哈哈,来,为我们未来的新书干一杯”“砰”,金贤静将酒杯重重碰了过去,她不得不承认,李文学的谈吐、风度、甚至他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吸引她的全部感官,可是,他却不同于其他男人那样无休止的讨好。他的点到为止更像谜一般想让她探往,让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吸引,而这也是她第一顿不想那么快结束的晚餐。、对立朴泰秀没有食言,将马熙拉和在俊亲自从机场接回来后,又用一屋子的百合花给了马熙拉一个惊喜。可惜,马熙拉一点都没有心思看这些花,就连朴泰秀昨日为见她而做的皮肤保养也丝毫没有看出来。“老婆,那个徐宥拉不是毕业了吗,这回怎么不跟你们一起回来我也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呀。”朴泰秀一路光顾着诉说相思,回到家才问起在俊相亲的事。在俊一听“徐宥拉”就头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不吭气,马熙拉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朴泰秀笑了笑,“什么儿媳妇呀,还没定下呢,徐宥拉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我们在俊的媳妇可还要挑一挑才行。”在俊惊讶地抬头望着妈妈,他以为自己的未来已经和徐宥拉绑在一起,没想到妈妈竟然说出这样出人意料的话。“不是说徐宥拉和我们儿子很般配吗”朴泰秀怀疑地看着马熙拉和在俊,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天在台湾都干了些什么。“是,去之前只是听说,但几天相处下来,觉得两个人还是差了很多。哎呀,再慢慢挑一些吧,我可不想这么快让别的女人把儿子带走。”马熙拉努了努嘴,朴泰秀就立刻送上笑脸。“儿子怎么会走呢,应该是我们家进人口才对,再说了,就算儿子走了,不还有我吗,我可是打都打不走的。”朴泰秀拉起马熙拉的手,她却挣开了。“在俊,你先回房间去吧,我和你爸爸说点事。”马熙拉走到在俊身旁,提起他放在沙发上的箱包,示意他上楼去。在俊对于妈妈对自己结婚事情的态度改变心存感激,此刻马熙拉一发话,他哪有不言听计从的理,立刻起身扛着包向楼上走去,转身还不忘冲马熙拉扬起一个暖暖的笑容。在俊走后,客厅只剩下朴泰秀和马熙拉两个人,马熙拉端起一杯水,问朴泰秀,“你在电话里说的李文学是怎么回事”“哎呦这家伙提起他我就来气”朴泰秀坐到马熙拉身边,又站起身来,“你等一下,我去拿那本书给你看。”不一会儿朴泰秀就拿来了那本新人物,马熙拉顺手翻到了最后几页,果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朴泰秀就像给整本书凑数一样。“看见了吧这个人,多狂妄无礼竟然这么羞辱我难道以为我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老婆,你说,这种人我要不要告他”朴泰秀生气地盯着新人物,这本书像他此生受得最大屈辱一般不可饶恕。“告他你凭什么告他这本书不是注明了吗,是为我们国家推动经济发展的人物做公益性的资料,人家又不牟利,你怎么告,再说,告也赢不了,白白坏了名声。”马熙拉合上书,给朴泰秀解释着。李文学是懂法律的,既然他要让朴泰秀丢脸,就已经想到自己可能会吃官司,但是,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选择了一本公益性的书,就算被告,朴泰秀也是没理的那一方。马熙拉深知李文学的想法,这一次,朴泰秀注定要被他愚弄了。“混蛋李文学这个混蛋”朴泰秀将书踩在脚下,和李文学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看着气急败坏的朴泰秀,马熙拉决定去见李文学一面,她必须,要和他亲自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