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问题,又安慰了一阵儿子,马熙拉决心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探探清楚。至于朴家的种种,她无暇理会,还有什么事情比在俊更重要呢。马熙拉几乎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脑海中全是在俊哭泣懊恼的样子。早晨给在俊准备好早餐后,马熙拉就去了医院,随便打听一下就能详细地知道关于在俊的一切。有人为他惋惜,有人落井下石,有人抱有怀疑,更多的人,则是与怀着与自己无关该的看戏心态。可是,对于病人是怎么死的,大多数人都讳莫如深。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并没有什么收获,马熙拉只好先回家去陪着在俊。马熙拉驾车离开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落下了车窗,戴着墨镜的女人笑得邪恶又痛快。马熙拉面色不好她就开心,马熙拉伤心痛苦她就得意,朴在俊的前途被毁,马熙拉一定不好过吧。李文学,你既然拿我的过去羞辱我,如果,你深爱的女人也遭人侮辱,我倒要看看你还会怎样维护她车辆缓缓启动,金贤静的计划也在悄悄进行。几天都没有见到朴泰秀回转心意,被他严词拒绝坚决不许进朴家门的ena郑又岂会善罢甘休,在朴民俊面前哭哭啼啼一晚上,朴民俊第二天立刻就去为爱人打抱不平了。父亲住院时ena郑的尽心尽力他看在眼里,ena郑为了能让父亲满意做的所有努力更是让他心疼,而今到了他们顺理成章要结婚的时候,父亲的态度却和原先无异,朴民俊心中的怨气可想而知。但朴民俊没有料到,这次回家因为和父亲的唇枪舌战又引发了朴泰秀的旧疾。本就是没有痊愈时强行出院,今日病情复发,情形更如排山倒海。朴泰秀浑身抽搐,嘴里还不忘喃着“不肖子”,朴民俊心里发慌,赶紧就近送去医院。马熙拉依然为在俊的事情茶饭不思,好几天都奔走在医院和公寓之间,在俊的情绪好了许多,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毕竟从儿时到现在,在俊一直都是最出色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天要塌了似的。更因为医学,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那些梦想幻灭的人,心中的痛苦又岂是旁人可理解一二的。从二楼走到大厅,马熙拉却看到朴民俊一路小跑在一辆推车后面,她赶紧躲在廊柱后面,却悄悄跟了上去。那推车上是个矮胖身形的男人,马熙拉只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朴泰秀。朴民俊很快就被挡在了抢救室外,马熙拉也退到一边静静观望着这里,她当然不关心朴泰秀为何又到了医院,她只想知道抢救室大门重新推开的那一刻,医生告知的,是朴泰秀活着还是死了的消息。抢救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马熙拉知道医生们一定在竭尽全力地抢救他们的病人,可她作为病人家属,期望的却是朴泰秀永远睁不开眼睛。她在墙角站了许久,却依然对朴泰秀的情形毫无所知,就在她有些焦急烦躁的时候,右臂却伴随着一声久别的“熙拉”被人抓在了手里。马熙拉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一双大手已牢牢挡住她马上脱口而出的声音,待转头回神定睛,她才看清身后出现的竟是太久未见的李文学。、宕伏“你怎么在这”马熙拉又惊又喜,转而却立刻换上了深深的怨怼和疏离。“我听说了在俊的事,特地来看看,你也是为这事来的吧。”李文学见马熙拉避着他退开一步,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谢谢你。”马熙拉声音不现波澜,倒像敷衍一般。“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呢。”李文学急着上前去握马熙拉的手,她却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李文学已经很长时间联系不上马熙拉了,她刻意不接电话,似乎也不在朴家,今日偶遇,李文学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能解开心中的烦闷和疑团。顾忌着还在医院走廊,不时会有往来的医护人员,李文学也不再多管马熙拉情不情愿,上前抓过她的手就向一旁的楼梯走去。“你做什么放手”马熙拉担心别人看到,尤其担心被朴民俊看到,一直低声反抗着,却还是被李文学拉到了鲜有人影的楼梯门后。“为什么躲着我”李文学将马熙拉压在墙上,双手握着她的两肩,他盯着默不作声的马熙拉,更是勾起了无名大火。一只手捏向马熙拉的下巴,几乎是挟持一样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有怨毒和愤恨,却没有他熟悉的美丽和温情。“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么好好的你又怎么了马熙拉,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能不这么自私吗”李文学被这眼神刺激地几乎失去了理智,马熙拉却一句话都不说。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对这个人彻底失望了,可是那些真实发生过的曾经却又让她做不到真正放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她,想躲,却无处可躲。半晌不见马熙拉反应,李文学更是愤怒,“你可不可以有一点点的在乎我哪怕一点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你呢就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吗我就这么让你厌烦吗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马熙拉怔了一下,眉头深锁,轻轻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那红唇开启后尽是冰一样的温度。“对我讨厌你最讨厌你我自私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也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可是我不会和别人上床,不会和别人生孩子李文学,在俊不要你管,他是我的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从现在开始,你只要管好你和金贤静的孩子就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插手我和在俊的人生我不想再看到你再也不想见你”马熙拉这么多天何尝好受过一时,从金贤静告诉她怀孕的消息后,她对李文学的恨就超过了从前。如果当初是误会,又为何重来之后依然是这样的结果始终都是他在背叛,一直都是他在辜负。可是,又何尝单纯的只是恨呢。她爱他,爱了整个曾经,爱着整个身心,她也懂得他为她做的一切。但那又能怎样呢,到现在,还不是要逼着自己放手只有远远离开,对彼此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吧。已经做好转身的准备,可这个一再欺骗她感情又一再让她死心塌地的男人居然说她自私,本就满腹委屈的马熙拉更是要流出泪来。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误会她诋毁她,可是,这个人不行但倔强如她,马熙拉强忍着,坚决不允许自己在李文学面前落泪,就算心痛,也绝不能。马熙拉因为情绪激动口不择言,却不知她的话让李文学大吃一惊,就连躲在角落一直偷听的朴民俊也是震撼不小。“熙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李文学的心里忽然荡开了一圈又一圈无法阻挡的波澜,又不敢轻易问出口去。“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不要再找我了和你的金贤静好好过吧也不要再联系在俊”马熙拉用力推着李文学,却被他钳住了手腕。“我是问你,什么叫不会和别人生孩子”李文学死死盯着马熙拉,却看到她眼中的慌乱和害怕。马熙拉垂着头不说话,手腕被李文学太过用力而抓得生疼,她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话,甚至后悔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任由李文学怎么逼问,马熙拉就是不开口,直到李文学在她腕上留下清晰的深红指印,才心灰意冷地放开她。马熙拉有些趔趄地扶着墙跑下楼去,李文学瘫软地靠在了墙上。她的背影,如一叶红枫,单薄,却牢牢黏在他的眼神。可是,他的脚下像生了根一样,他追不上那个身影,就连视线,也留她不住。悄悄离开的朴民俊,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就算,他的猜测不对,凭着马熙拉和李文学的关系,也足够让父亲将马熙拉母子从家里彻底除名。一种把对手扼在手中的快感让朴民俊浑身轻快起来,也不管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已经熄灭,医生正到处找着家属签名。不知是命大还是运气好,秋风落叶,一切都萧瑟起来,朴泰秀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到了能看到斑斓秋景的人间。但依然是性子难改,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他就天天嚷着想要出院,要不是医生警告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会要命的话,朴泰秀现在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躺在病床上继续打着点滴。朴民俊照顾父亲的同时当然不会闲着,这半个月里他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收购集团股份的人竟然是李文学想起那日他和马熙拉在医院的对话,朴民俊决定向父亲说明一切。马熙拉竟敢背着父亲出轨,单这一条,自己就足以压倒弟弟在俊。何况,现在,李文学的行动一定是和马熙拉合谋的吧朴民俊胸有成竹的来到医院,因为担心父亲再次受到刺激发生意外,他还特意安排好医护人员守在门外。一切妥当后,他不再顾及太多了,欲望和仇恨早就蒙住了双眼,今天,和别人分享了二十多年的他一定会一招制敌后唯我独尊。可是,没让朴民俊得意多长时间,完全出他意料的是,得知马熙拉和李文学有私情的朴泰秀似乎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虽然血压也一直在高升,但这位身份显赫的会长还是一忍再忍收拢了拳头。早已见过那些不堪的照片,朴泰秀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他能容忍马熙拉不爱他,虽然他二十多年都不愿承认,但是,他不允许他的女人背叛他。哪怕是自己心爱的人,即使让马熙拉去死,也决不允许遭受背叛。朴泰秀目光迥然,就算拼尽全力,也一定要让马熙拉和李文学付出代价“民俊,无论如何,都要搞垮李文学还有,当心马熙拉”父子两人难得如此同心同力,而此时此刻,因为共同的目的,又父慈子孝地出现在了同一幅画面里。朴民俊得到父亲的首肯,自然要不遗余力地对付这两个人,他最清楚李文学和马熙拉在一起后会给集团带来怎样的风暴,而这种风暴,他绝不会眼看着它去发生,更别说席卷一切。大概,物以类聚是再明确不过的,和朴民俊一样觊觎朴家资产的ena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来探望过朴泰秀几次,却每次都被这老头赶了出来,一种报复的心理让她想对付朴泰秀。原本接近朴民俊就是为了钱,眼看着朴泰秀不仅没有死反而被照顾地很好,又开始给朴民俊操办起相亲的事情,一种人财两空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为此,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或者说,她决心去赌一把。“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么,客套话就不必了,直入正题吧。”马熙拉坐在ena郑对面,虽然不知道ena郑约自己是何目的,但总觉得和朴家有关。ena郑笑笑,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马熙拉果然如她所料,就算身在窘境,也依然要摆出一副高傲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臭架子。“夫人,我想我是懂您的,或者说,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ena郑意味深长地看着马熙拉。“哦”马熙拉的神情滞了一下,又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我想,您之所以在会长身边待这么多年,一定是有所求吧,不然,以您的相貌,为何会偏偏嫁给会长呢。”ena郑自得以为说到了马熙拉的痛处,神情也得意起来。“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说我个人生活的吧。”马熙拉轻蔑一笑,云淡风轻。ena郑暗自佩服马熙拉的忍耐,也是,能蛰伏这么多年不露痕迹,绝非简单人物。“我知道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俊少爷,可是现在,你们母子应该有难处了吧。我也实在不忍心夫人等了这么多年的梦想会成为泡影,同样作为女人,我想帮您,也想和您合作。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最默契的伙伴。”ena郑话音刚落,马熙拉就了然似的笑起来,“杀过人的女人果然厉害,说出的话都这么让人无法拒绝。可是,我要是不愿意呢。”ena郑面色微变,却依然强作镇静,“夫人是聪明人,既然我今天来找您,一定就有让您愿意的办法。”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放在了桌上,“您一定不愿意让在俊少爷知道自己有个这么不堪的母亲吧,也不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您和李文学代表的私情吧。”桌上的照片,是ena郑曾亲手交给朴泰秀的照片,既然朴泰秀怎样都不会同意她成为朴家的儿媳,那么就和马熙拉做一场交易吧。马熙拉随意翻着桌上的照片,那是她和李文学的种种,是回忆,也是永远无法回去的过去。虽然吃惊ena郑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但马熙拉依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夫人果然是痛快人,呵呵,现在,只有我能帮在俊少爷当上会长,到时候,作为酬谢,你们给我一半的资产这样,不过分吧。”ena郑的算盘早已打好,见马熙拉因为这些照片松了口,她嘴角忍不住溢出了挡不住的笑容。“想不到杀人犯也敢来威胁别人,如果想去坐牢的话,你随便做什么都行。凭几张照片就想威胁我,你未免太狂了。”马熙拉拿过手提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表情明显怔住的ena郑,踏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夫人夫人”ena郑起身喊着,又一屁股跌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照片被她用力地揉成了一团。他们母子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马熙拉竟然还是油盐不进,她恶狠狠地瞪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