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灭顶的富贵荣华来她走她也不走,那是条绝路,走不通。这桩婚事她要不起,也不能要。现在不出手,不过是在等其余几方发牌。等她们都有了动作,她才会开始反击,她总是要和安国公府,和穆长尧彻底了断干净的。她想活,想挣脱捆缚在自己身上的牢笼,轻松无忧的活。她想保命,就只能比他们都狠比他们更能对自己下得了死手比他们都无情030 三房更新时间2014927 12:40:24字数:3424三房。梧桐院。三房居住的地方在忠勇侯府西北角的位置,距离忠勇侯府的权利中心有些远,比二房的院落,无论是地理位置,方位风水,占地面积,还是精美奢华的程度更是多有不如。这里原是三老爷池仲礼,自从生母去世后独居的院落。因一进院子就有一棵生长了百余年,葳蕤繁茂、华盖亭亭的巨大梧桐树而得名。三老爷池仲礼是忠勇侯府里唯一存活下来的庶子,本不得宠,被分到偏僻破落,庭院深深的梧桐院也在情理之中。然而都说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三老爷的命运自然也逃不出玄理之数。本是一介声名不显,在府里连顿热饭也吃不上,常年素衣陋面的庶公子,谁知不过是去了京城一趟,便时来运转被朝中吏部尚书兼内阁次辅江淮的独女看上了,差点一步登了天江淮是谁那可是现如今身居六部之首吏部的正二品朝廷大员,手握大魏官员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一部之事,更是朝廷内阁七位阁老中最得圣人心的一位,完完全全的天子近臣说起江阁老就不得不提起幽州江家。江家祖籍幽州,是清贵至极的读书人家。往上数五代,早在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江家的老祖宗便大手笔的捐献出家族全部资产,以谋士之身跟在太祖皇帝身边鞍前马后。功劳和情分自然比不过和太祖皇帝歃血为盟,结为拜把子兄弟,几次三番更是妙计频出,救太祖于危难之间,抗敌军与百丈之外,功劳彪炳千秋,大魏立国后更是被封为唯一异姓王的秦战秦王爷;但是,江家也因为老祖宗的慧眼识人,政治感觉犀利敏锐,处事稳健果断,一直不曾被圣人遗忘,恩荫与子孙后代。索性江家以诗书礼仪传家,规矩大,老一辈的人持身正,对子孙的教诲亦堪称严厉。因此,到了江淮这一代,比之之前大魏立国时皇帝封的一些公侯,或被将爵或被抄家夺爵或是从根底里烂掉,只剩一个空壳子维持表面风光的情况,江家不仅不见丝毫颓势,反倒比之之前更进一步。随着江淮入内阁,江家更是成了大魏国当之无愧的豪门望族,举足轻重。如此簪缨世家唯一的嫡出小姐,更是阁老江淮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女,品貌才学在京都都是一等一好的暂且不说,单凭这份家世背景,便贵不可言。这样的豪门贵女,便是嫁入皇家为皇子妃也不为过,配与忠勇侯府一介声名不显的庶子,便是愚笨粗鲁的无知村妇,也要哼哼唧唧上一声:简直是糟蹋了身份差距如此悬殊,知情者或不知情者或会私下里鄙夷江氏嫡女眼光拙露,却也都要抱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心思,仰着下巴鼻孔朝天的对着池仲礼哼上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这些吃不着葡萄说不葡萄酸的路人甲乙丙丁,已经完全忽略了,这本是江家先向忠勇侯府抛出了橄榄枝,完全将这桩婚事,当成是忠勇侯府庶出三公子死皮赖脸扒着女方不放了。忠勇侯府有望和江阁老府上结为姻亲的消息一传出去,莫说京都无数爱慕江家嫡女的王孙公子们,开始拐着弯的哀求长辈向江阁老表示有求娶令千金之意,便连江阁老的旧友同僚也以打趣的口吻时常探上两句口风。虽然多数人对池仲礼这个庶子嗤之以鼻,对这事儿也没放在心上,只权且做听了一场笑话,然而当江阁老真的出乎众人意料,将千娇万贵的嫡女许配给了池仲礼时,众人的眼珠子差点控制不住的掉在地上。笑话没看成,池仲礼竟是成功抱得了美人归,让江阁老家的这只金凤凰栖息在了忠勇侯府的梧桐院里,不得不说,随着两人的婚事尘埃落定,梧桐院里的这个百年梧桐树几乎要被神化了。迄今为止,有关于内阁次辅江淮之女“凤栖梧桐”的美谈还在大魏传播。翼州因为是事件的发生中心,各种有关于“梧桐显灵”“树神牵线报恩”的说法被改编成了各式样的戏本子,搬上戏台供人一乐;便连书肆茶寮,到了如今也多有讲“凤栖梧桐”这桩天赐良缘的,每每引得听众啧啧称叹。梧桐院里向来和乐安宁,待送走了亲自前来取祛疤良药,并对她们千恩万谢的姜妈妈,关起门来三房便又开始过起了自己温馨甜蜜的小日子。三夫人江氏问一声自己的奶娘杜妈妈,“相公可是在书房”杜妈妈笑着拿帕子给七姑娘擦擦嘴角的芙蓉糕屑,一边不忘笑眯眯的回江氏的话,“是呢,自夫人领着姑娘去给老夫人请安后,老爷便去书房练字去了。临走还吩咐老奴,夫人回房便让您好生歇息片刻,之后若无事便让您去书房,老爷还等着您给他磨墨呢。”江氏一听杜妈妈这话,再一看杜妈妈面上流淌出来的,掩饰不住的揶揄打趣含笑趣味的眼神,尽管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仍旧免不了俏脸涨的通红。江氏和三老爷池仲礼恩爱,这事儿不仅梧桐院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知道,便连翼州城的百姓都晓得侯府三爷宠妻至甚,对妻子更是一心一意。到如今,房里没有一个通房妾室不说,三老爷更是从不踏足风月场所,夫妻二人和美度日,好一对神仙眷侣,简直羡煞旁人。七姑娘今年方十一岁,长相有七分随了江氏,小小年纪就生的娇俏可人,见人面带三分笑,眸子时常弯弯的,让人看了就心生喜意。听了杜妈妈打趣母亲的话,七姑娘池明瑄一双明眸中的笑意更是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来,浓浓的深入眼底。七姑娘也拿着帕子捂着嘴偷笑,一边还不忘将小脑袋往杜妈妈怀中埋,嘴中却小声嘀咕着,“父亲一步都离不得母亲哩”这话拉着长长的尾音,说的娇俏又调皮,虽然声音小,却足够房里所有的丫鬟婆子听见。加之七姑娘说这话时,又是眨着慧黠的双眸与江氏挤眉弄眼,又是吐舌头扮鬼脸,让房里侍候的丫鬟婆子一时间俱都忍不住掩面耸肩低笑起来。杜妈妈更是满面笑意的将七姑娘抱在怀里,喜爱的就差“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了。江氏听女儿也打趣她,妩媚的面容因羞窘泛上红晕更显艳丽如花,伸着指头就作势往女儿额头上点,还不往忍着笑意教训七姑娘道:“你个厚脸皮的丫头,这么大姑娘了说这话也不知羞。”三姑娘对着母亲做了个鬼脸,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笑声清脆如银铃,“娘亲我还是小姑娘呢。”“不小了。”江氏面上笑意更浓,“娘亲都要着手给你选小女婿了。”七姑娘的小脸瞬间着了火似的全红了,屋中丫头婆子闷头笑的声音虽低,听在七姑娘耳中却再清楚不过。七姑娘眼神闪躲的也不敢抬头看江氏,只抱紧了母亲的腰,努力把头往江氏怀中埋,还不往一个劲儿又是羞又是恼的强调,“娘亲我还是小姑娘呢”“娘亲我才不要嫁人”“娘亲我还要在家陪您和父亲弟弟哩”。七姑娘羞得大眼睛水汪汪的,江氏好笑的将女儿拉起来,一边又询问着杜妈妈另外两个儿子的情况,一边拉着七姑娘去从新洗漱更衣。七姑娘是个小话唠,整天叽叽喳喳个不停,过了最初的羞涩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恢复了活蹦乱跳。江氏的大丫鬟秋雯在重新给她梳发,七姑娘便坐在跟前,一边把玩着母亲妆奁匣子里的首饰,一边不忘嘟着嘴和母亲说,“娘亲我不喜欢大伯母。”“不喜欢就别喜欢,以后也尽量少见她,做足了表面功夫,别的随它去,莫要委屈了自己。”江氏做姑娘时有父母兄长宠着,她又是幺女又是独女家世背景又雄厚,从小高高在上的长大,骄纵惯了,没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后来成了亲,虽然三不五时被老太太恶心一把,几次三番还吃了大亏,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过后总要找机会把肠子一一找过来。她这人吃茶吃醋吃斋就是不是亏。江氏从来信奉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她受不了那个憋屈,也从来不会强求为难自己,自然更不会让自己女儿委屈求全。七姑娘一听母亲这话小脸瞬间又恢复了明媚绚烂,她又兴高采烈的和母亲继续说道,“那以后我只把面子功夫做好了,让人大面上挑不出错,别的可什么都不管。哼,大伯母和祖母若是对我不喜,您也不能借此克扣我的糕点和玫瑰露。”江氏和秋雯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氏更是道:“你只比你五姐姐小了不到一岁,怎的心思就像长不大的小孩儿似地。不求你做事像你五姐姐那样妥帖周到,你也倒是给母亲争口气,让母亲知道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整天惦记着吃喝玩乐。”“我哪有整天惦记吃喝玩乐”七姑娘不依了,瞪圆了黑漆漆的眸子,嘴唇嘟的可以挂油瓶了。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七姑娘瞬间又噗嗤笑出声来,“再说了,我才不要学五姐姐事事妥帖周到呢,我有娘亲么。五姐姐姨娘去得早,她是没办法才要自己立起来,我有娘亲替我操心,才不要那么可怜。”江氏哭笑不得,却也觉得闺女说的是正理儿,一时间也不再提这些,只是又说到,“你两位伯母和祖母喜不喜你无所谓,自有娘亲疼你。他们那几院,以后没事你少去。”想到周氏,江氏的神情还不至于那么厌恶,想到张牙舞爪的老刁婆,和背地里煽风点火、尽出毒计的二夫人,江氏瞬间回想起昨日晚间看到的那封书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031 老刁婆更新时间2014928 12:40:33字数:3598七姑娘本来还想问母亲,知不知道为何昨日里大伯母要下二房和老太太的脸面结果在看到母亲脸上的脸色愤恨的咬牙切齿,气的浑身都微颤的时候,七姑娘愣愣神,硬是没敢把那句滚到了舌尖的话吐出来。她虽然被父母全心呵护着长大,因为日子过的安乐温馨,以至于养成了散漫跳脱的心性,但是这并不意味这她傻的连最基本的宅斗技能都没修炼出来。她父亲是庶子,在府里日子不好过;虽然母亲嫁过来后三房的地位有所上升,但这些都是看在她外祖父的面子上。然而外祖家势力虽然大,终究远在京城解不了近渴;她父亲和母亲又因为身份和经事儿少的缘故,前几年没少在祖母手下吃暗亏。父亲池仲礼性子温良方正,母亲难免就强硬许多。不过这些年来也多亏了母亲的强势,不然,他们三房早就被老太太磋磨的在这府里没了立足之地,说不定都能被二房给生吞活剥了。方才二伯母对大伯母极尽鄙薄和嘲讽的冷言冷语,她虽然听出了个所以然,但并不觉得仅只是大伯母克扣了二姐姐的“份额”,下了二房的脸面一事,就能让二伯母不管不顾的与大伯母撕破脸,大伯母更是与母亲联手将二伯母活活气晕过去,在荣寿院门口就不管不顾的大闹了起来。二伯母是个破落户舍得下脸面,大伯母可是安顺侯府的嫡长女,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宗妇,定不会一句话不和就和二伯母闹将起来,在老太太处落了把柄不说,还臭了忠勇侯府的名声。这其中必定藏着有什么猫腻,只是她还没有发现罢了七姑娘小大人儿似地叹口气,不敢问母亲,又不觉得五姐姐能给她科普出个所以然,便潇洒的挥挥手和母亲告别,名曰回房做针线,实际上吩咐她房里最会来事儿的小丫头打听消息去了。都怪之前在二舅舅家玩的乐不思蜀,一待就是十余天,脱离了人民群众,不然她也不至于落后的都有些跟不上时代发展潮流了。七姑娘带着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远去,在房里伺候的秋桐端了茶水进了内室,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仍旧气的眼冒凶光,胸口上下起伏个不停,凶恶的好似恨不能杀人的模样,再看看也是一脸无奈的举着羊角梳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给夫人梳发的秋雯,秋桐不由无奈的低叹一口气,“夫人您消消气,可别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为那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咱们可不行自个折腾自个的。”“我倒是不想折腾自个儿,可你们看看我现在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儿女相公都不在跟前,内室里只有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两个丫头在,外间也有杜妈妈把守,江氏不用再端着架子,故作不以为意,回忆起近年来过的糟心至极的日子,又想起这忠勇侯府里阴狠刁钻的老刁婆,她那些层出不穷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以及昨晚看到的那封气的她想吐血的信,当即委屈的趴在梳妆台上低啜起来。虽然昨天晚间已经发泄过一次,被相公拥在怀里左哄右哄的好生劝慰了一番,但是当时她想安慰相公都来不及,更不想让他伤心难过,也只是做了个样子怒骂了几声,便安然无恙的入睡了。其实她那里睡得着一晚上睁眼到天亮,眼都哭肿了。相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