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飞来飞去的。凌雪看只是无比担心着这轿子的质量,她怕一不小心就给摔了下去,粉身碎骨。所幸,没过多久,她就顺顺利利地落在了宋国的土地上。而另一边的风许尘,却只能无聊地逗着李青鸾。李鸣鸾搬救兵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晋国这些人整天都勾心斗角,所以太过谨慎,做什么事都喜欢放慢速度,深思熟虑一番。“风公子,若是没事的话,不如与连城一起下一局棋如何”玉连城见他闲得有些无聊,便主动问了起来。风许尘点了点头,他也正好可以以此解解闷,凌雪看离开以后,他也觉得无聊极了。他令人摆好了棋盘,然后摒退了又有,当真认真地同玉连城下起了棋来。玉连城的棋力倒是不错,胜过了许多男子,但是在风许尘眼中,也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不过,他也不想赢得太过轻巧,没了乐趣,于是刻意地引导起玉连城的棋路来。“风公子,我听说雪看和宋国皇帝陛下的关系,似乎不错。”玉连城忽地问道,她之前也让人把凌雪看的事情打听清楚了的,所以对他们在宋国时的情况,也了解了十之八九。“他们以前是朋友。”风许尘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以前”玉连城刻意地挑出了这个词反问道。风许尘扬着嘴角,向她笑了笑,“你没听雪看说过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也没什么立场和你讲这事。”玉连城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哽,本来准备好的话被活生生憋回了口中。不过,好在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很快,便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我多问了,只是觉得,雪看那样的女孩子,该是有很多男子喜欢才是。”她笑道。“不多,都还能对付。”风许尘轻巧地说道。玉连城垂下了眉目,她发现自己的引导似乎对风许尘一点作用也没有,所以准备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风公子不觉得,雪看不在了,会有些无聊吗”“所以,我这不正和玉小姐你下着棋吗”风许尘应声道。“我的意思是风公子若是无聊的话,连城能陪风公子的事,不止下棋。”她说着,便用手覆上了风许尘的落子的手风许尘抬起了眼,看了她一下,收回了手,然后又低下头去,笑了笑,“玉小姐,你劝你最好不要把心思打到我身上,你在晋国的事,我调查地清清楚楚,权力、名势,你想要的,只要你能让雪看开心,我也不会亏待你,我说这些话,你可明白”玉连城尴尬地愣了愣,尽力拉起了一个笑容,“风公子,你说这些”“听不明白”风许尘,叹了口气,起了身,用着柔和的声色道,“玉小姐如此聪慧之人,怕是不会不明白的,若是你再聪明一点。肯定也不希望我将话说得太难堪。”玉连城只觉得一股腥气堵在了喉咙。她当然明白风许尘的意思。她本是想接近他,然后一点点地去磨蚀他对凌雪看的爱,转移到自己身上。在她的认识里,女人想要掌控天下,实在太困难了,但是要是去掌控住掌控天下的男人,就要容易得多。这样,她就可以要谁生便生,要谁亡便亡,再也不用受人摆布。可是风许尘这些话,却是把她刚建立起来的自尊与自信,击垮到了谷底。让雪看开心这样的话,和做凌雪看的宠物有什么差别“风公子,若是我告诉雪看,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怕她是不会高兴的吧。”玉连城试探性地问道去。“我看你还不明白吧。”风许尘温柔地笑了起来,眸子里也尽是柔柔的眼波,“雪看唯一离不开的人,只有我而已。”随即,他的神色又阴狠了起来,“也就是说,她身边的其他人,随时去死都可以。”玉连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有过如此可怕的表情,她被惊地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立即答道,“我明白了。”“明白就好。”风许尘又恢复了一脸的笑意漫卷,就像刚才那个狠戾的家伙并不是他一样。他重新跪坐到玉连城面前,用着之前哄李青鸾一样的声线到,“那么,玉小姐,一定要和我们家雪看好好相处哦。”宋国行馆凌雪看觉得自己还是来早了。一个人呆在行馆里无聊的慌,护送她那几个白衣蒙面人虽然对她算是形影不离,但是基本上是哑巴状态,只有在她有吩咐时,才会象征性地应几句,“是”、“遵命”之类的话。直到第三天,大婚之前的一场宫宴邀请了所有观礼的人,凌雪看才觉得总算有点进入正题了。可是,老实说,她对宋国的宫宴,是有些抵触的。免不了要见一些曾经与她为敌的人。她的轿子一路经过了宋都的主街道,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她曾经熟悉的样子,一直到看到宫门口挂着象征着喜事的大红绸子,她才觉得,这里其实是变了的。但是这个变化并不是坏事。宋国的皇宫,她也再熟悉不过了。凌雪看吩咐那几个白衣蒙面人尽量不要跟近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出手后,便一个人迈进了宋国皇宫。过了宫门,验明身份后,她就随着一个小太监去了宴会的地点。她到的时候,来赴宴的人都还不算多。但是这不多的人里,却还是有她认识的。“留生君,好久不见啊。”她笑着坐到了苻留生的旁边去,见他已经是一身官服,便有些感叹起来。“卫长公主”苻留生见到她,却是有些吃惊的。赵临渊发给各国邀请信时,他就在旁边。等印玺加盖在卫国那一页上面时,赵临渊还苦笑着问他,凌雪看要是不来的话,是不是说明两人当真恩断义绝了。那时候苻留生道,卫国正在改革之中,若是卫国长公主不来,只是有事缠身罢了,不用想那么多。凌雪看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几个月不见,你看我就如此吃惊的模样。难不成是我长丑了”“未有。”苻留生摇了摇头,“只是,留生还以为,你不会来的。”“为什么”凌雪看特意用着轻松的语气问道。苻留生只是笑,没有回答。他并不好去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把以前的恩恩怨怨拿出来重提一遍。“留生君觉得我是个小气的人吗”凌雪看问道。苻留生摇了摇头,凌雪看在他的印象中,倒是不算小气。“那不就对了。我和宋国陛下zaiq以前嘛,怎么说也是兄弟,就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兄弟大喜的日子,不来祝贺一番的话,岂不是就太小气了。”苻留生轻声笑了一下,“陛下听到你这么说,也不知道会是高兴,还是难过啊。”“他该高兴的。”凌雪看理所当然道,“有我的祝福的话,他们一定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苻留生迟疑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这不一定是陛下想要的。”她听到苻留生说这话,便总觉得如果顺着他说下去,事情会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于是立马偏转了话题,“对了,皇后是惠妃吗”苻留生点了点头,“当初太后娘娘和陛下有过一局赌约,花朝节之前,如果陛下说服不了你,那么他就必须立惠儿为后。”凌雪看尴尬地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成功地转过话题。不过如果不是这个赌把赵临渊逼得太急,或许两人也不至于闹得如此。“你怎么来了”一阵冷冰冰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就如同一盆凉水一样,让她忽然觉得全身冰冷起来。“小鸢,大喜的日子,你这副模样可不好。”赵临泽提醒道。凌雪看起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赵临泽和江源鸢,尽量用着平和的心态对二人道,“请坐。”“多谢。”赵临泽自然地坐了下来,他见江源鸢别扭着,于是拉了他一把,强行让他坐了下来。然而江源鸢此时对着凌雪看还是没有好脸。凌雪看倒是觉得好笑,当初先背信弃义的是他江源鸢,他有什么脸这样对自己。但是,她始终觉得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还是少生事比较好。“卫长公主,听说你们的改革颇有成效,历史上自上而下的改革都是集中皇权,而卫国却在限制皇权,赵某对此倒是有些好奇。”赵临泽忽地问道。凌雪看看了看赵临泽,又瞟了旁边的江源鸢一眼,她看得出来,赵临泽这样问自己,其实是为了给江源鸢现身说法,但是,她觉得赵临泽还没搞清楚情况,现在的局势,江源鸢是绝对没有可能再夺得皇帝的位置了。而且时间越久,越没可能。“醇王爷,历史上那些集权越多的皇帝,不是越容易被推翻的吗你看始皇帝,论集权估计没几个比他更出色了,这过秦论有道,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可是,那么强大的秦帝国,也还是毁灭了,醇王爷觉得是为何呢”第132章 不合章法“仁政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赵临泽也是按过秦论的说法回答的她。“我觉得吧,是因为秦国的子民根本就没有把秦国当成是自己的家。所以秦国即使被推翻,他们也毫不在意。醇王您也知道,民贵君轻,社稷次之,所以吧,把更多的权力下放的话,民众才会觉得自己也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自己要去守护这个国家。这样,才会去长盛不衰啊。”“可是,这样的话,民众也会不好管束。”赵临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凌雪看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笑着眯了眯,“用人来管人当然不好管啦,但是用法律就不一样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什么人情可讲,这样不就好了。”“若是皇室犯错呢”“一样。”凌雪看果断地回答道,“如果我们卫国有任何一个皇室成员犯错,都会和一般百姓一样,接受审判,然后由审判的机构对其定罪。不包庇,也不冤枉。”赵临泽微微颔首,而后抱拳道,“赵某受教。”他并不是完全接受凌雪看所言,但是他尊重卫国的选择。“醇王客气了。”凌雪看也向着他回了一个礼。没过多久,这宴会之地便挤满了人,凑来他们这一桌的倒大多都是外来的宾客,有周边几个小国的来使,也有西河国的太子。这个太子倒是第一次来关内,也是因为和江源鸢曾经打过照面,所以才挤了过来。“兄长,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西河国太子殿下,耶律勒格,在西河国期间,我受了他不少照顾。”江源鸢向赵临泽介绍着,而后,他又向耶律勒格道,“耶律勒格,这是我兄长,宋国醇王爷赵临泽。”耶律勒格向着赵临泽行了一个外族的礼仪,而后便有些好奇道,“你是小鸢兄长,可是为什么你们的姓不一样呢”江源鸢和赵临泽都有些尴尬了起来,凌雪看苦笑着指了指自己,“他亲姐在这儿。”“你不是。”江源鸢用着决绝的语气说道。凌雪看皱了皱眉,她虽然知道江源鸢有很多可怜之处,但是他总这么任性地跟她作对,她也觉得心里憋屈地很。“醇王,按理来说宋国这大喜的日子里,我不该提这话的,但是,我这个弟弟已经被我卫国陛下下旨召回了,还封了顺王。我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在卫国不知情的情况下,还继续这样招摇过市地留在宋国。”她用着温和的语气说道,但言辞中,却带着步步杀机。江源鸢怔住,他没有考虑到凌雪看会这么不留情面地在此地说这样的话,他之前也一直以为凌雪看不会来的。但是,显然,是他错了。赵临泽也被她的话惊住,他考虑了一下,应当如何辩驳,但是即使聪明如他,也无法把弯的说成是直的。江源鸢在这里,是显然不合乎章法的。“小鸢,别同你阿姊闹脾气了。”赵临泽用着责备孩子一般的语气说道,而后偏过头去向着凌雪看道,“小鸢他一直和赵某较为亲近,大抵是在卫国不太习惯,这么多年了又没什么人管束,所以才跑过来,想看看我的。”凌雪看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赵临泽这回答倒是蛮聪明的,把江源鸢离开的过错推了一部分在卫国身上。但是,凌雪看倒是想借这个机会杀一杀江源鸢的锐气。“可是,醇王啊,你看他都不认我这个亲阿姊了,若是之后也不认卫国,可怎么办”赵临泽眉头紧锁起来。若是说方才凌雪看所言是杀人,那现在她的话,就完全是诛心了“小鸢,向你阿姊赔不是。”赵临泽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兄长。”江源鸢无法同意,所以摇了摇头。“小鸢,你也不是孩子了,该知道事情的轻重。快向你阿姊赔不是。”赵临泽这下用的语气也比刚才严厉了很多。凌雪看双手托着腮,满脸无辜地看着江源鸢发笑。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江源鸢基本无效,但是赵临泽说的,就不一样。这时,耶律勒格也不得不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