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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1 / 1)

请出来让大家一睹这位传奇公主的风采”一旦有人开了头,含糊的笑声便更加暧昧不明,大概在他们的眼里,秦延之是爱惨了我,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如果一个男人真正爱惨了一个女人,又怎会舍得她受一丁点儿伤害。秦延之也微微笑起来,很矜持很高贵,我从未想过他是一个如此华贵的男子,我最初见到的只是个落魄少年而已。年轻的摄政王走到鸾车前缓缓伸出手,他的声音低沉温润:“夕儿,到家了,出来吧。”我不能逆了他的意思,只得抱着孩子步下鸾车,握住他手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一道凌烈的目光自宫门一侧传来,如实质一般打在我的身上,内心不由震了一下,禁不住偏头望过去,由于距离远,只遥遥看到一个墨色服饰的男子,他似是悠哉得斜倚在宫门口,目光却是落向这个方向。我的手一缩,却被秦延之牢牢抓住,他就那样牵着我,侧着身子低头对我浅笑着说:“你和孩子一路上辛苦了,若是住不惯宫里,搬来秦府也行,你原先住的屋子我一直保留着,还是原先的样子没有变,我总念着如果有朝一日你回来了,还是住在原先那里习惯些。”我埋头含糊应了一声,就那样被他揽着进了宫门,走出好远的路,我再回头去寻宫门口的人,竟是全无踪影。心里头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眼神怎么如此不济,竟然辨不清那个人影是不是二公子,一阵恍惚走神,秦延之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便一句也没听清,只思忖着晚间得空去一趟原先的昭文侯府,若是没猜错的话,汉北王家的质子理应还住在原先的府邸。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我愣是没找出空隙。先是叩拜小皇帝上官宇,他卧病在床一年有余,我也只是隔着纱帐遥遥行了礼,而后便被赐了椅子坐在帐外跟他话家常,其实所谓的话家常就是我单方面自己诉说近况,小皇帝则绝少开口,可是于情于理这场兄妹团聚时间不能太短,否则传到外面便成了皇家凉薄,说到底还是为了面子。于是我便卯足了劲讲自己的过往,从三岁练剑讲到十五岁下山,后来发现话题明显不足,喝了口茶又从三岁练剑讲了一遍,讲到十八岁接管寨中事务事时,又觉得事实并非如此,正思忖着从头再讲时,小皇帝忽然开口了,声音沙哑,仿佛年过半百的老叟,他说:“你是云子宁吧”呃我说:“其实我也不想是。”幔帐里的小皇帝轻声笑起来,他笑起来的声音嘶哑,很吓人,在他持续笑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我终于忍不住说:“你别笑了,我还是接着给你讲我三岁练剑吧。”上官宇闻言又哧得笑了一声,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招手让人递了杯茶过去,只抿了一小口,而后对我说:“秦延之养了你这头凶兽在身边,不怕你反咬他一口吗”我窘了窘,握着茶杯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凶”“那你觉得我凶不凶”小皇帝撩开幔帐,一张温和无害的面孔展露在我的面前,可以说,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当今的皇帝陛下,他长得眉清目秀,理应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个少年,脸庞纤瘦白皙,腼腆的像个女孩子,他跟上官翎极像,气质上又比娇纵的长公主平和,若让我拿山间的一种动物打比喻,我想到的是小绵羊。在我被他的绵羊气质倾倒的当口,他又弯起嘴角温和得笑起来,很友善的样子。我瞬间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我说:“皇帝陛下,你真是太凶了,比上古的饕餮凶兽还凶,我好怕,我决定出去透口气压压惊。”因为我实在不想听他接下来要对我说的话,其实如果让我选,我宁肯给他讲七八遍我三岁练剑到二十一岁入宫的悲惨少年成长经历,那是一段多么悲催而难忘的人生旅途啊我丢下茶盅逃出正殿后,一大群嬷嬷婢女便呼呼啦啦得围了过来,一会儿带我参观卧房,一会儿又要给我量身定衣,连带我给孩子喂奶的权利都被剥夺,喂养的嬷嬷抱着平安一通乱哄,而后便教导我说身为公主要注意皇家仪容,喂奶这么有失风姿的事情要交给乳母来做后来宫里的教习嬷嬷轮番上阵说教,我终于在她们对宫廷礼仪的过分执着中昏昏睡去,临睡前不忘嘱托她们:“走前帮我加足炭火,别忘了带上门。”第二日又要去叩拜长公主,以示姐妹情深。其实提到上官翎我有点头疼,于是第二日便托病没去。第三日听说长公主身子不适不愿见人,我便更加理直气壮得不去拜访。直到第四日,上官翎的贴身婢女特特寻到我这里,只捎了一句话给我:“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听懂。于是那婢女又跟我说:“长公主心已向佛,以往的尘缘皆一笑置之,只愿寻一方净土,念一世清净。”我低头默默想了好久好久,最终让她托话给上官翎:“人生在世匆匆百年,万勿苦了自己。”我是决计不会再去叨扰这位清修的小公主,但是我却时常会回想起她,她虽然有些骄纵脾气有些大,骨子里却是好的,只是遇人不淑,拥有那样的一个哥哥亲近那样的两个表哥思慕那样的一个伴读最后又瞧上了这样的一个我最终在大家的合力摧残下凋零了,初初也只是一朵打着蕊的花骨朵,还未到达盛开的季节便已落寞了。有的人笑着死,有的人残着活,有的人机关算尽,有的人心已向佛。在宫中的这些日子里,我从未单独见过长公主,只是偶然在暮色十分望见一个纤细苍白的背影,她行的很缓慢,夕阳下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仿佛镶嵌进朱红的宫墙。皇宫尽东头有座肃穆的皇家净祠庵,那便是长公主余生的所在。对于她,我是伤感的。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第〇六章:再相见入了京城的第七天夜里,我终于摆脱嬷嬷仆妇们的纠缠。秦延之也只在白日里带我和平安到外苑的荷花池边坐了坐,他原本就沉默寡言,话语不多,以往我们在一起时都是我在说,他只是含笑不语,而现在我当真是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有的时候他问一句,我便思忖着得体的话语答一句,大部分时候都是平安在闹,小孩子将将满月,哭一会儿,睡一会儿,再闹腾一会儿,一天也就过去了。我夜里将平安交托给乳母看顾好,自己在包袱中寻了件以往的男装穿上,倒也是不肥不瘦将将好,难得我生产完两个婴孩后都未曾长胖,这点真是令在下甚欣慰。亥时之后,我将门锁从内扣上,吹灭了屋里的灯盏后便从窗户窜了出去。今晚月光不甚明朗,月亮躲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我循着记忆摸向宫门,挑着几个僻远的城墙走,我记路的本领虽有增长,却并未达到精湛的地步,一路摸到东泽门时,正好撞见一队巡逻的侍卫,慌得我忙俯子隐在城墙的阴影里。我听那带头的侍卫说:“赵院正今夜宿在药庐,摄政王命我们把守严密,不得放外人进入。”众人应诺一声便巡了过去。古往今来,偷鸡摸狗的事情皆是要在夜晚亥时之后进行,我这厢易了妆容要去会那汉北的质子,只不知摄政王同那个医术精湛的赵院正又在图谋些什么。我一边寻思一边认路,终于在子时让我找到昭文侯府,我无暇顾及这昔日的豪宅落败成何种模样,只隐匿身形匆匆找寻任墨予昔日住的庭院,有微风,有花香,有荷塘,一切如旧,只是物是人非。二公子的卧房亮着灯,我推门一看,微微正支着额头在外室打盹,小脑袋一颠一颠,一听到开门声便忙坐直身子,迷迷瞪瞪道:“二公子您回来啦,奴婢伺候您更衣。”这小妮子大概睡迷糊了,揉了揉眼睛起身向我走来,理了理发丝,又帮我抚了抚袍角,一副要扒我衣服的架势。我忙握住她的肩头摇晃几下,低声问道:“微微,是我,任墨予不在卧房吗”“你”微微霎时清醒过来,她瞪大眼睛盯着我,吃惊道:“云公子,原来你没死啊”我脑门上凝了一滴汗。难道在大家心目中我就如此该死吗做人做到如此地步,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我正要问任墨予去了哪里,微微却一把抱住我的胳膊泣哭道:“云公子你没死就好了,你不晓得二公子他找了你多少年,那年那年他连跟长公主的婚事都拒了,独自一人大江南北得寻了你大半年,直到后来老爷称病罢朝数月,二公子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当时他胡子拉碴,整个人落败得不成样子,我自小跟着二公子,从未见他那样难过我和南叶她们背地里抹了好几回眼泪,后来二公子被老爷锁到祠堂里,他便镇日里喝酒,醉的时日比醒着的时候多,醉了他便会说,云子宁已经死了云公子啊,二公子当年真以为你死了你是躲到哪里去了”“我”“二公子一年多前在落云山重伤昏迷,躺了整整大半年才醒来,他醒来后第一句话便问,云夕呢我们都不知道他说的云夕是谁,他却挣扎着起身去寻,只是他受的伤实在太重,还没爬到门口便又晕倒了,之后有一天老爷忽然对他说,摄政王已经向落云公主下了聘礼,不日便会大婚从那之后二公子便不再动弹,也绝少说话了。”“你”“云公子,二公子他这几年过得很辛苦,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陪着他呆在京城里好吗,南叶她们去年也被放出园子配了小厮,只有我年纪还小些,能够再伺候二公子一年你就别走了,微微替二公子求你”“我”“还有还有”我说:“微微,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话痨,你让我说句话成吗”微微眼角挂着泪珠,忽闪忽闪得眨了下眼睛,满面委屈的盯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二公子他人呢”微微又眨了眨眼睛,仿佛更加委屈。我便放柔声音安抚道:“你告诉我他人在那里,我现在就去找他。”“二公子他”微微咬着嘴唇,很难以启齿的样子,她低下头,又抬起头,最后终于说道:“二公子他去了醉金坊还没有回来”我那满腔的柔情蜜意啊,顷刻间化为晴天霹雳那个想我想得死去活来的任墨予自从娶了长公主后又娶了那劳什子的嫡女,现在竟然又醉卧花丛夜不归宿。我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走。微微在后面一把拖住我的袖子,小声说道:“二公子他很伤心。”我挠头:“我也很伤心。”微微又说:“二公子他很绝望。”我挠墙:“我更绝望。”于是微微松开我的袖子,怯怯道:“云公子你又要走啦”我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不是,我这就去阉了任墨予,这样他就不会伤心不会绝望了,我也解脱了。”语毕提气窜出城墙,留微微一个傻在原地。提气一路奔到醉金坊时,我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珠,微微有些体虚。挨个房间观摩一番后,我便开始满头大汗。待寻到任墨予那一间,里面倒是出奇的安静,室内并未点灯,黑漆漆的,我只隔着窗户望见床侧的屏风上挂着一根竹笛,那是我一年前下山买给他的,当时他还嫌弃制材差,只没想过今时今日他连喝花酒都带在身边。我打开窗户钻进屋,快步走到榻前去揭帘子,还未看清与他交颈的姑娘是美是丑,手臂便忽然被人抓住,那人一用力,我整个身子便扑倒在床榻上,抬腿想要反抗,床上的人影却反应极迅速,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下身牢牢制住我的双腿,抬眸处,任墨予的眉眼清晰,他正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得看着我,满目捉狭:“公主殿下竟是如此思慕在下,深夜造访,本公子又怎会辜负了姑娘这一番拳拳盛意。”我盯着他,有些磨牙。于是任墨予便在我鼻尖上蹭了蹭,轻声说:“都做了孩子娘了,脾气还如此大,这样不好不好。”我瞪着他,有太多的话想问,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任墨予也不解释,只低头轻轻覆在我的唇上,辗转轻吮,细细喘息,空气中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气泡荡漾开来,床帐内满满的旖旎风情。“云夕,我爱你。”他轻轻说着:“我等了你好些天,你若来寻我,就说明你也是爱着我的。”我未说话,只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臭着他特有的男子阳刚之气。“我既寻你寻到京城,便是把命都舍弃了。”他吻着我的发,用一种平淡的语调轻声诉说:“而你既寻我寻到这烟花地,便生生世世是我任墨予的妻子,永不离弃。”我说:“二公子,那你家里的夫人怎么办”低沉的笑意从他的胸膛传入我的耳朵,起起伏伏,他揉着我的头发说:“傻丫头,你是怎么找到一个比你还傻的宋非晗,他抱着孩子去找我大哥,死活说我们家平阑是你给他生得,惊得我大哥当场厥了过去,新娶过门的夫人转日便要上吊,宋非晗却一口咬定那孩子确实是汉北王世子的喜得爹爹合不拢口,大娘在祠堂内诵了一天的佛经。”想起宋非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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