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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柳尘鸢便不由得愣住了本以为冷宫是狭小破旧的,然而这景峰宫却比她想象中要华丽太多,她所居住的地方是偏殿,可已足够大了,只是她所住的房间要小一些,但也胜在暖和。而正殿,一眼望去,并不比皇帝太子的宫殿的正殿要小,虽然窗门紧闭,但雕梁画壁飞檐堂皇,绝不是普通的冷宫。这院子也极大,最让人惊讶的是,院中有一棵极大的古树,因着是冬日,树叶早已凋零,然而这树干大约要十人环抱才行。这很奇怪,皇宫任何殿内院子里为了防此刻,都是不允许种树的,稍微高一些,粗壮一些的树木都要被砍了,何况这样大的树木那棵树下是假山与池塘,池塘很大,只是现在里面一条鱼也没有,只有一池死水,毫无波澜。这样的池塘旁一颗参天大树,如此景象本应是好看的,然而放在这儿,在这寒冬腊月中,冷风瑟瑟,竟显得有几分诡谲。柳尘鸢不知道为何觉得十分不舒服,轻轻打了个抖。她拢了拢身上的女披,说:“这儿怎么会有一棵这样大的树,还有个水池”常安望了一眼,了然道:“回殿下,这水池名唤琉璃池,这树,则是一直有的,太宗赐名为长生树。”赵国太宗赐的名柳尘鸢愣了愣,道:“可这儿是冷宫”常安似也并不惊讶她不晓得这件事,解释道:“殿下您一直在椒芳宫待着,怕是不晓得。先帝以前的祖宗,寝宫都是景峰宫,一直到陛下登基,才换成现在的掌乾殿。陛下还下旨,将景峰宫改为冷宫”如此不合礼数的事情,大约也只有赵书贤才能做得出来。柳尘鸢呆呆地望着树和那琉璃池,心里总有些怪怪的,包括整个景峰宫,都让她十分不舒服。虽然也不晓得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偌大的景峰宫太过荒芜,除了她还有守在后头的常安常悦,便再无其他人。柳尘鸢吐了口气,望着空中袅袅白雾,道:“好冷。”话音刚落,空中忽然落下雪花,本已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柳尘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纷纷扬扬的,硕大的雪花。片片绵绵,似柳絮缭乱,更似鹅毛漫天。柳尘鸢入迷地看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那些的雪片。冰凌似的雪片落在手上,形状各异,没看清便化了,柳尘鸢盯着手中瞬间溶解的雪发愣:“这便是雪”身后的常安常悦自落雪后便一直安安静静的,可柳尘鸢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后便忽然响起一声嗤笑。那不是女子的声音。柳尘鸢听见声音,猛地回过头,就见赵书贤正站在她身后,他也不知是何时来的,身披玄色刻丝鹤氅,站的离她不远不近。常安和常悦的身影早已不见了。柳尘鸢呆呆地望着他,眼瞧着那些极大的雪片落在他发间,眉间,额头上还贴着一块棉纱,挡住了那时的伤口。让她意外的是,赵书贤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愤怒,他看着她,眼神是一贯的淡然。可又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柳尘鸢忽然回过神,慌慌张张地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辩解道:“闽州,从不落雪”她只在话本里,在宫人的嘴里听过雪,晓得它晶体剔透,晓得它白皙纯洁,也晓得雪这个东西,若是下大了,天地间便白茫茫一片,然而亲眼看到,却是头一回。赵书贤说:“朕晓得。”“你怎么晓得”柳尘鸢有些惊讶地回头,他还认识闽州来的人又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她现在应该立刻跟赵书贤解释,跟他说自己没想要杀他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这件事,赵书贤却忽然走上前两步,不容抗拒地抱住了她。柳尘鸢傻了,不明白为什么赵书贤好像尽释前嫌地这么温柔地拥抱她一般,可下一刻,赵书贤便在她耳边道:“是你告诉朕的。”什么时候柳尘鸢愣愣的,赵书贤却又说:“你说,朕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又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朕呢”这一道声音,似冰似雪,让人胆寒,柳尘鸢瞪大了眼睛,下一刻,赵书贤便忽然将她抗了起来,径自朝着正殿走去。、第32章柳尘鸢被赵书贤丢在床上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身下是软绵绵的被子,而她整个人也因为之前的高烧而软绵绵的等赵书贤欺身而上时,柳尘鸢才发出一声受惊的叫声:“赵,赵书贤”赵书贤没有理她,脱了她的女披,又以外袍为绳捆住了她的手,箍在她头顶。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许多次,可柳尘鸢总能最后脱困,赵书贤也总能最后收手。无非不过是她哭啼求饶,最后赵书贤到底饶过她。可这一回,并不一样。赵书贤像是听不见她的哀求一般,一件件剥开她的衣服,嘴唇在她的身上游走,他的唇舌掠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脸颊,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柳尘鸢哭的满脸是泪,赵书贤温柔地慢慢舔去她的眼泪,然而与这温柔不符的是,他下身的动作极为粗暴,柳尘鸢痛呼一声,紧紧咬住嘴唇,鲜血渗了出来。原本这样的伤已足够让她打颤,可此时那无法明说之处的伤才真正让她痛不欲生,让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唇上溢出了鲜红的血。嫁给赵文帝之前,柳尘鸢听嬷嬷教导过,也晓得第一次行床笫之事是一定会流血的,她曾暗暗想过,如果会流血,岂不是会疼这想法她不敢拿出来问嬷嬷,现在却才知道,原来确实很疼,而且疼的这样厉害。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里,偶也有一两句一笔带过的描写,无非是“”“飘然欲仙”之类的评价,可完全不是这样啊这种深入骨髓的痛,不止是身体,还有心里的绝望。像大风大浪,毫不马虎地拍打着她。她晓得,自己不会死于这样的风浪沉浮中,却始终有一种自己要窒息了的错觉。赵书贤看见她唇上的血了。他似是犹豫了片刻,最终仍是缓缓低下头,慢慢含住了她的嘴唇。那个瞬间,柳尘鸢忽然意识到,在此之前,赵书贤几乎亲过她身上每一寸,独独没有碰过她的嘴巴。这可以被称为吻吗柳尘鸢一点儿不晓得,她只知道,赵书贤的唇舌温柔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然而嘴上齿间越温柔,越似在安慰她,身下的动作就越让她疼不欲生。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分为了两半,在被两个赵书贤,截然不同地对待。从头到尾,赵书贤没有说一句话,表情也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也许有吧,可柳尘鸢痛的意识不清,根本没办法去看清他的表情。赵书贤翻来覆去地折腾她,像是永远不知餍足,到后来她也没有力气哭与发声了,整个人混混沌沌,她不说话,赵书贤更不开口,他攻城略地侵占她,却似乎一点儿也不开心,比她更沉默。恍惚中,柳尘鸢竟然隐约觉得自己听见了雪。是雪,也是风,呼呼作响,如泣如诉。一夜雪声繁,照墙灯影短。柳尘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可能是昏过去的她又一次梦到了赵书贤,即便昏睡之前,她还在赵书贤的魔爪之下。梦里,她穿着大红婚服,那婚服并不如自己嫁给赵文帝时所穿的华丽,但看起来规制很高,她要嫁的,应该是个皇子一类的人物。梦里的柳尘鸢坐在喜床上,外边忽然传来一声通报,说是二皇子来了。柳尘鸢规规矩矩地坐着,然而颤抖的手还是泄露出她的紧张与不安。没什么意外的,推开门,走进来的人是赵书贤。他没让那几个侍女跟进来,直接把门一关,响起的关门声让柳尘鸢又打了个抖。他也穿着喜服,毫不犹豫地走到柳尘鸢身边,也不按规矩来,直接用手就掀开了她的盖头。一掀开盖头,赵书贤也愣住了柳尘鸢满脸是泪,妆都哭花了,看起来有点可怜,又有点搞笑。赵书贤迟疑片刻,说:“你不记得我了”柳尘鸢一边哭,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赵书贤:“我知道你是镇远将军,是赵书贤可我们什么时候见过”赵书贤垂眸,说了句“算了”就去解她衣服,柳尘鸢哭的更是停不下来,最后赵书贤大约是有些烦了,忽然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新婚之夜,新郎官居然带着剑入了洞房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不和他洞房,就去死吗柳尘鸢几乎要昏过去,赵书贤却用长剑在自己手指上一划,而后往床上一块布上挤了些血,就潇洒地转身走了。只剩下一脸茫然的柳尘鸢,傻傻地看着那一团带着血的布,最后她像是想明白了,脸一红,缩成一团,忽然将那步丢到一边,起身冲了出去。离开喜房的柳尘鸢身上的衣服忽然不再是那繁杂厚重的凤冠霞帔,她穿着厚厚的素锦织镶银丝边淡白披风,头上梳着高髻,只插着一朵纯白色的梅花,手插在烟灰紫色团花手筒里,于种满了梅树的庭院内走走看看,直到赵书贤从庭外慢慢走近。这一回,柳尘鸢看起来并不太怕他,但仍有些拘谨,赵书贤的目光从她发间掠过,淡淡道:“梅花似雪簪云髻夫人好兴致。”柳尘鸢行了个礼:“将军大人。”她喊他将军大人而不是夫君,他也不怎么在意,只又看了眼她,目光在她冻的通红的鼻尖上停留了片刻,说:“这么冷,为何一人在院内。”柳尘鸢说:“问兰说今日可能要下雪呢我太冷了,让她去替我再拿几个暖炉来”“下雪”赵书贤皱了皱眉头,此时天空便恰恰落下雪来。柳尘鸢一脸激动:“这是不是雪是不是呀”赵书贤:“是你没见过雪”“没有”柳尘鸢抿了抿唇,“闽州从不落雪呢。”赵书贤道:“帝州冬日多雪,这雪落下来,起码明早才歇。回屋看去。”柳尘鸢犹犹豫豫不想走,赵书贤往前走了两步,最后停下脚步,往她这边瞥了一眼,柳尘鸢只好讷讷跟了过去,最后赵书贤说:“明早雪积满了,你穿厚些,我喊上老三,你可以带问兰,可以打雪仗。”“打雪仗”柳尘鸢的眼睛亮了,往他那边走了两步,又迟疑地说,“可我和问兰,怎么打的过您与三皇子呢”赵书贤道:“是我与你,老三与问兰。”柳尘鸢又高兴起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跟着赵书贤回屋了,屋外,雪依然在下柳尘鸢醒来时仍有些恍惚,那梦太真实,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在醒来的自己,应该在新房中,还是在景峰宫。周围素净的装饰以及身上的疼痛则很快告诉她,她在景峰宫。她只是做了个梦,可是,被赵书贤翻来覆去折腾的事情,并不是梦。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身上除了酸疼,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被子和衣服都换过。柳尘鸢并不打算细想是谁替她换的。她轻轻翻了个身,而一听到动响,外边的常安与常悦就立刻冲了进来:“殿下,您醒了”柳尘鸢被吓了一跳,有些无力地笑了笑,说:“醒了你们先出去吧。”常安常悦迟疑地看着她,并不想离开,柳尘鸢轻声道:“不用怕,我不会自尽。”即便她已经把话说的这般明白,常安常悦仍是不敢贸然离开,生怕她会作出什么事情一般,常安道:“既然醒了,殿下不如起来用些早膳”“没有胃口。”柳尘鸢直接道。那两人犹豫地站在那儿,柳尘鸢又觉得随意吧。她们不放心,要站在这儿守着她,便守着吧她背对那二人,觉得自己此刻大约看起来憔悴又狼狈。而她的心好似一汪死水。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自己却好像已经没有太多感觉。大约是害怕和惊惧,都在之前一次又一次中耗尽了。柳尘鸢闭着眼睛,觉得喉咙有些沙哑,眼睛也有些干,应该是昨天哭的太多了现在该怎么办呢又能怎么办呢被赵书贤这样对待,毫无疑问,她是恨不得死去的。可诚如她所言,她也,并不想要自尽。若是以前,她现在大约已经挂上布自缢了,可现在心里除了荒凉外,却居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她已被赵书贤折磨了这么久,从嫁来赵国开始,到现在。她都活下来了。又何必,再为了这样的事情自尽或许,她应该杀了赵书贤,可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那次时机,将来她还会有机会下手吗还有还有什么柳尘鸢努力寻找着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可问兰的鞋早丢了,姜蕴也有自己的妻子了,她好像实在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柳尘鸢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她不要死。只是因为她自己单纯地不想死而已。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只要活着,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她现在死,便是因赵书贤而死她总有一日会死去的,可不应该是这样,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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