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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亭充耳不闻,只用化成利爪的手在梼杌的肚子里搅了一个来回,梼杌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唇色由苍白变为惨白,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滚落道:“青龙我们这么多年无冤无仇你何必”殷寒亭抬起眼眸,声音像是在冰水中浸过一般,他望着梼杌道:“我只要人,他不可能不在这里。”“他真不”梼杌还未说完就向旁边吐了一口血,恼怒地想着青龙今日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还真当他不会还手了就当梼杌打算拼尽全力反抗时,殷寒亭这才猛地将爪子抽了出来,“把人给我,不会为难你。”梼杌身体摇晃着,根本站不住,他面如金纸地摇了摇头,靠在山石上又吐了口血,这才道:“虽说我是要了人,那叫什么上仙还真挺有意思,但是天帝要不送过来我也没办法呃我肚子”他捂着开了洞的腹部,赶忙抓起魔气就向里面填去。殷寒亭面色瞬间一变,但很快又道:“不可能,你给的条件天帝接受了。”“可我真没见着人,冤枉死了。”梼杌满手是血地捂着肚子,魔气源源不断地向他的身体涌入,他似乎还怕殷寒亭不相信,只好抬起自己的一条腿,示意殷寒亭看道:“这只腿废了,就算他不给我送人,我五百年内也出不了漭山,我就是诈他,找点乐子”言外之意就是,谁知道天帝这么怕死殷寒亭怔怔地看着那条假腿一动不动。“你说我这腿,以前让腾蛇的胃液给溶了,到现在都没好全就你来的前一晚,它也来过说不定就是它带走的人临了还扫我一尾巴简直欺人太甚”殷寒亭愕然道:“腾蛇”“就是它”梼杌特别肯定,那双原本有些流里流气的眉目也多出了几分阴森杀虐的意味,他和青龙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现下瘸着腿,打不过就示个弱,青龙不会真的把他当回事,倒是他与腾蛇之间仇怨颇重。“听说他这儿出了点问题。”梼杌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笑道:“可算是为我的腿出气了,要不是现在瘸着,真想弄死它。”腾蛇在上一次大战之中吞了梼杌的半个身子,结果一时不慎被穷奇袭击,失去灵智。后来因为闯了祸,被天帝一直拘在天宫,就是怕放他下界之后神志不清再难找回来。但若腾蛇当真有心要走,小小的结界和禁令又能把他如何完全失去灵智的仙兽只单纯依靠本能行事,根本不存在顾忌和害怕一说。“他去哪儿了”“南边。”在去往天宫的时候殷寒亭确实没有看到腾蛇在云阶驻足的身影,从宫女们隐隐约约的话语中猜测,腾蛇极有可能打破天帝的结界之后下往了人间,这的确与梼杌的说辞不谋而合。殷寒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信了七分,但他对梼杌的耐性已然耗尽,“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抽出来。”梼杌知道他这是要走了,赶紧摆了摆手,哼笑道:“那你最好也别让你找的那人踏上我的地盘,否则”他舔了舔嘴角,“我真的会撕了他”大山之中的灵光消散,魔气重新盈满山坳,那头人面虎身的巨兽再一次现身,随后颤巍巍地躺了下来,梼杌实在是虚惊一场,在矛盾尚未完全爆发之前他和青龙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则费劲拼死到最后好果子都让“黄雀”吃去了,自己不得善了,就和腾蛇当年的下场一样。殷寒亭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再多言,急匆匆地化作龙形,顺着南边一路寻去。川蜀的山道多奇异艰险,再往南,山间的树木枝叶就更是肥硕,水分充足十分茂密,一眼望去,满眼都是层叠起伏的绿山和坑坑洼洼的凹谷,连绵千里,不见尽头。在一天一夜的找寻之后,青龙的身躯遮掩在弥漫的雾气中,雨水淅沥沥地落在下面的大山之间,它仰头痛苦地尖啸着,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哀鸣,又像是在呼唤,只是苍苍茫茫十万大山,没有任何人能给予它哪怕一点点的回应。他找不到腾蛇,也找不到小草当人真正离开身边,记忆反倒变得清晰起来。他原本打算把小草当做崇琰的替身,却不曾想,事到头来,竟是这般造化弄人。小草贪吃、贪玩,但或许那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不再局限于一扇不及人高的屏风内。那是他从没有认真去发掘的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还来不及和他说一声抱歉,尽管他说过那么多次的抱歉。也来不及再好好地看他一眼,尽管他曾经好几夜都在陪他入眠。后悔不已。北海境内,战事还在持续,但自从九婴败走之后,东海作乱的魔族就像是失去了头目一般,弃城逃命的不少,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胜利确实在即。北海龙王龙心大悦,与之相反,东海王宫内却是愁云一片,龙君不知去了哪里,没有在期限之内回宫,也没有任何消息。各种文书案卷就像是雪花片一样地堆积在了桌案上,丞相越鲸只能赶鸭子上架,日日早出晚归,把处理政务这事从龙君亲赴前线一直做到现在,于是天天都唉声叹气,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长皱纹了。往日里,每当他伏案熬夜,蓝玉都会过来给他添茶,在他烦闷时温声劝慰,却没想到今天他哀叹了五声之后,蓝玉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外间的门槛上,背对着他抱住腿,看着外面静寂的毫无波澜的夜色。越鲸写得手腕也有些酸痛,他干脆起身向书房外间走去,烫了一碗茶,停在蓝玉身边,弯身笑道:“蓝玉姑娘请喝茶。”蓝玉这才被吓了一跳,惊慌地转过头,手指有些轻颤地接过茶碗道:“丞丞相大人。”“你有心事”越鲸也随意地甩开衣摆,在低矮的门槛上坐了下来,“能说给我听听吗”蓝玉脸色一白。越鲸顿时就有点受打击,他本想打个岔过去,没想到蓝玉下一句却是:“是关于小草就是白公子的”澜轩的主人,那只颇受龙君关注的小狐狸,越鲸表示理解地点点头,结果余光瞥见了蓝玉的手掌上竟然比昨日多出了一条口子,伤口虽然不深,但颜色还泛着红,很新。“这是”蓝玉像是有些恐惧般地飞快收回了手,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昨天白公子失手摔了镜子,我不小心划到所以”她未说完,眼神也开始变得惶恐起来,半晌欲言又止。越鲸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按住她的肩膀道:“别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蓝玉惊恐之中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我我昨天看到小草他他的脸”小草的脸就像是被青铜镜完全吸去了五官,只剩下一片平坦的皮肉裸露在外面没有任何伤痕可是小草脸上的伤是她亲眼见过的林芷说根本好不了了现在澜轩里的那个人,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她的小草、 第33章 小狐狸算计殷寒亭在漭山附近找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收获,他又上了一次天宫,逼问天帝关于腾蛇的下落,只可惜天帝却是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线索似乎就这样断掉了,他只得身心俱疲地重新回到东海,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小草的去向,但那人的存在,就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无法控制着自己不去憎恨。他也才恍然明白,为何崇琰在与他相认之后要利用他,抛弃他,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那一段温情的纠缠因为不在乎,所以何来的相守他把全部的眷恋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人身上,所以现在知道真相才会那么痛,那么慌,无法安定虽然东海的边关在打仗,但百姓们过得都算安稳,看到青龙的身影出现在王城的海空之上时,他们还能携妻抱女,让自己的孩子踏上肩头,对着巨龙欢快地挥手。只可惜这一次巨龙并未在王城上空多停留,径直向着王宫飞去,白色的雾水随着海风很快飘散开来。殷寒亭落到王宫大殿前的空地上时,侍卫们早已经恭候在地。殷寒亭只是轻轻颌首,没有多话,他的脸色很差,面容苍白,只有眼眸还能勉强收住一缕神,支持着他始终站立着,不能倒下,他若是倒下了,还有谁能找回小草侍卫们赶来了驾辇。然而殷寒亭却摆手拒绝,自己默不吭声地往前走,这些日子,每一次寻找的结果都是失望,他已经不敢再怀揣更多的期待。甚至,他觉得小草或许还在澜轩等着他,那么多天的煎熬只是一个报复他的玩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的恐惧稍稍缓解蓝玉也闻讯匆匆赶来。这个方向极有可能是去往澜轩,蓝玉在给殷寒亭见过礼之后就紧紧地跟在了他的后面,急切道:“龙君,可否在去看望白公子之前听婢子一言。”殷寒亭沉重的步伐并未停下,他声音有些沙哑,“嗯。”蓝玉知道这是说出她心中疑虑的最好机会,赶在龙君到达澜轩之前她深吸了口气,直言道:“婢子怀疑,澜轩里的白公子是有人刻意假冒”殷寒亭身形顿时一颤,这时才终于驻足下来,缓缓回过头看向他身后紧张得连嘴唇都开始发白的侍女。蓝玉以为龙君是不相信,赶忙接着解释,“婢子看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不见了还有他脸上的伤也同时没有了,婢子真的没有说谎”就算小草会幻形,可哪里有把五官都变走的戏法更何况那伤口深可见骨,只可能被覆盖,剥离表皮之后却是不可能消失的但这些话她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到头来还是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她的神情也变得焦急起来。结果哪里料到,殷寒亭听完却只是淡淡地垂下眼眸,“我知道了。”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他的面容很是平静,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任何起伏和波澜,他接着大步往前走去,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蓝玉愕然地呆立在原地,她有想过龙君有可能会不信,有可能会勃然大怒,甚至还会责罚她,可却独独没能预见这样平静的反应。就好像他原本就知道她所质疑的一切都是事实。龙君若是早就知道,那他会不会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人顶替了小草而那个顶替之人,只可能是蓝玉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徒然生出了一股寒意,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跟着殷寒亭继续往前走了。这样的猜测让她忽然觉得前面的人是那么的残忍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掌事宫女,没有骇人的滔天权势,养过一只傻乎乎的小狐狸,便经常挂怀,这样的感情是那么的渺小,自然比不得龙君对于心上人的念念执着这是她进宫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心甘情愿地照料一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也是第一次得知它的离开,才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和小草从此往后,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相见。殷寒亭没有听到身边跟随的脚步,但寒风中带来的那一声声压抑在喉间的哽咽,也让他忍不住酸涩了眼眶,尽管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或许在这个王宫里,真心待小草好的人,就只有这些单纯的侍女了他只奢望小草走的时候,也能像蓝玉对他那样,至少留下一点点对于东海的想念。澜轩外,长薇和长萱十分惊喜地发现龙君驾临,赶忙出来行礼,忙碌的龙君很久都没有踏足过澜轩了,久到连公子寝殿前的那一方小池上都已经依稀浮起一丝温厚的暖意。只不过龙君独自一人,看起来神情似乎有些沉重,长薇和长萱莫名地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紧接着她们便听见龙君冷冷道:“澜轩里的所有人都出去,没有召令不许踏入轩门一步。”长薇和长萱及身后的侍女们皆是愕然,殷寒亭则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边经过,通往后院的长廊上,原本一串串高挂着绽放的紫色花束大部分凋落,直至寝殿门前,他站立了一会儿,伸出手,重重一推。此时还是白日,房中的人并未入睡,闻声见到殷寒亭进来也只慌乱了一瞬,镇定下来后反而还坐在梳妆镜前淡笑道:“寒亭,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寒亭小草从未这样叫过他的名字。直到这时他才算是真真正正地认知到,小草,果然已经离开了。殷寒亭闭了闭眼,那一丝微末的乞求落空,他只能强迫自己重新定下心神道:“他从未这样喊过我的名字。”该是到彻底说明一切的时候了。梳妆镜前的人笑容顿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是他话说得不对还是殷寒亭知道了什么他迟疑着,便站起身表现出作为原主人应该带有的小心翼翼,试图糊弄过去地低声道:“我不可以这样喊你吗崇琰上仙他也是这样喊你的。”那是小草的容貌,苍白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和腰际,面前人脸上的纱布倒是已经拆掉了,右颊上一道从颧骨贯至下颌的伤疤位置也没有丝毫差错,可殷寒亭还是出声道:“崇琰。”他不会再认错了。崇琰这才愕然地怔在了原地,这一瞬间他不是没有想过承认自己崇琰的身份,但倘若他承认,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换容的能力就会暴露出来,他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也跟着瞒不住不不可以画中人的面容是他胆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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