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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注视的方向被风夹带着迅速扑面而来。白蔹向前几步,鼻尖微微动了动,顿时蹙起眉头道:“这是黄老先生和黄管家”他话音刚落,林子深处就极快地窜出了一条毛色不纯的土狗,而土狗嘴里还叼着几根颜色泛白的树枝。土狗在看到白蔹和黑蛇的那一刻明显激动起来,它平日里其实非常害怕黑蛇,但是这一次,它得救了土狗向着白蔹冲过来的这一刻并未喊叫,因为它嘴里叼着它的主人。白蔹顿时吃了一惊,那几根树枝可是黄芪堂药铺黄老大夫的原身上千年的黄芪,修炼出人形以后被家养土狗叼着逃跑只怕还是第一次土狗到了白蔹身边后这才把嘴里叼着的黄芪根放下,但同时口中也发出了极恐惧的吼叫,像是要给他们示警一般,而就在它身后,竟然有一团黑色的雾气紧紧跟着弥漫过来。这样阴森可怕的黑气白蔹脸色一变,确定是魔族无误,“小黑。”黑蛇焦躁地抖了抖身体,在白蔹没有说出指示的情况下瞬间变作了此时身体的几十倍大,然后猛地向着魔气中心冲了进去,顺便一扫尾巴,再把白蔹和土狗都推出战圈。黑气中打斗十分激烈,白蔹身上气息薄弱,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凭着声响判断战况,很快,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忽然发出惨烈的尖啸。魔气停止蔓延的时候,小黑也沾着满嘴的鲜血慢悠悠地回到了白蔹身边,然后像是献宝似的把口中含着的怪物心脏吐了出来。蛇的毒液腐蚀着那块有人头那么大的心脏,白蔹用短刀顶着心脏翻看了一下,然后走到黑气消散的地方,却只见那名作乱的魔族已经被小黑撕成了两半,上半身就如同烂泥一样糊在树干上,完全辩不出原形了,而下半身倒是还能看得出是一双类似人族的长着蹼的脚。逃过一劫的土狗这才重新叼起黄芪,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看罢,再重新跑回密林之中。白蔹只得先放下魔族的尸首跟了进去,小黑也变回了数尺长的模样。而就在离他们不算太远的另一座小山包上,土狗又找回了他们遗落下的衣服和药草筐,黄芪被放在地上之后,很快恢复了人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在不远处,一具尚未完全消去温度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白蔹走过去弯下身摸了摸地上人的脉搏,摇摇头道:“刘老先生已经去了。”东街药铺的刘大夫就这样躺在土坡上,满脸僵硬的纹路像是历经了百年的风霜,然而此时他胸口处竟然破了一个碗大的血洞,几乎是瞬间就被魔族给夺去了性命。黄老大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泪水却一颗一颗地从细缝似的眼睛里滚了出来。白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不能把尸体带回去,毕竟黄老大夫和管家是在变回原形之后才得以逃过一劫,他们要如何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呢所以只能先按照人族的法理,去报官,然后再回来敛尸。白蔹背起药草筐,小黑懵懵懂懂地盘了进去,而土狗也在此刻重新化回中年男人的模样,收拾好身上的衣物,扶着颤巍巍的黄老大夫向着山脚下走去。黄老大夫悲痛万分,等到这一阵伤感缓过去些,他才对着身旁的白蔹沙哑着嗓子道:“我在铜铃镇住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刘老头,我还在他那儿偷学过几手治病救人的法子但他竟然走得那么突然”中年男人也叹息着,眼神悲痛。白蔹没有接话,他知道黄老大夫话还没有说完。黄老大夫哽咽着摇摇头道:“你听我一句,铜铃这地方怕是要遭难,不能再待下去了。”白蔹点点头道:“这里出现魔族绝非偶然。”“所以我决定要走了,管家肯定也会一起,你要是愿意跟上,我们可以一直往北走,去扬州,到时候再另开一家黄芪堂。”“这”白蔹是如何也没想到黄老大夫竟然愿意带他一起。“你的脸还有得治,只要你愿意治。”黄老大夫笃定道。这只怕是看出来他的伤是自己划的了吧,白蔹有些尴尬地笑笑道:“去扬州的事,等我再想想。”黄老大夫感伤地叹了口气道:“想吧,想吧,等我报了官,给刘老头入土为安后就要走了,你在之前跟我个答复。”白蔹应下,他们报了官府,因为夜色已经渐深,官差直到在第二天早晨才去了一趟郊外的密林,这一次魔族的尸体也一并被杵作带回衙门。白蔹想了一晚上到底要不要跟着黄老大夫去扬州,扬州城他从没去过,听说很漂亮,也很繁华,城中守卫巡视,城外另有军队驻扎,魔族进犯到扬州的可能性非常小。还有小黑,应该是愿意和他一起走的吧。第三天,黄老大夫打算为铜铃的镇民坐诊最后一天,管家找了熟人打算把铺子连同后面的小院一块盘出去。白蔹把自己的包裹收拾来收拾去,左右不过几件换洗衣服,小黑更是什么都不需要,不过它还是坚持让白蔹把它吃饭的大盘子一起带上。白蔹好脾气地点头,帮它把盘子洗刷得干干净净,再小心地裹上布,塞进自己的包袱里。他俩能够轻装上阵,不过药铺里需要搬走的东西还很多,医书,药草,光这两样只怕就得单独雇一辆马车,然而没想到的是,等到真正走的那一天,黄老大夫检查了一遍管家收拾的东西,竟是把药草全留下了,托给隔壁大婶家的姑娘,若是有病人拿着方子想抓药,都不用钱。这样他们雇两辆马车正好,黄老先生和管家坐上前面那一辆,管家驾车,而他和小黑守着后面这一辆,虽然刚开始马儿受了黑蛇不小的惊吓,但庆幸车夫来了,车夫还算胆子挺大,白蔹连连保证小黑不会咬人咬马之后,他也就稍稍放下心来。走的时候白蔹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街道,他来这里不过才两年的时间,就要离开了,不过心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反倒多了几分期待,他曾经被关在青丘山的时候就想过来人间避世,愿望虽然推移了时日,但现下总算得以实现。小黑游上白蔹的膝盖,把脑袋搭在他的腿上。白蔹摸摸自己的脸颊道:“到了扬州我就让黄老先生给我治脸。”小黑嘶嘶地吞着舌头,晃点脑袋。白蔹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给你吹一曲好不好”说完,他从胸口的衣襟里翻出那只曾经召来过小黑的海螺。小黑明显高兴极了,立即游到白蔹脚边晃动起整个身体。白蔹把海螺放到唇边,起初只是几个低低的气声,不过很快地,气声也变得富有乐律起来,他微微阖着眼,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般,神情安宁,只是偶尔露出的眼神有些悲伤。其实他吹的海螺乐声并不是很好听,他只有吹树叶还稍微擅长一些,但是不论他的海螺吹得怎样,小黑都会很很喜欢,也很买账,不像那个伤了他心的龙君他那么努力吹出的曲调,却听不出他所有的决绝。就这样离开吧,就好像他们从未有缘相遇过,就好像他们从未想要重逢过。小黑像是察觉到白蔹情绪的低落一般,很快又把脑袋搭在了白蔹的腿上。马车出了铜铃城,向着扬州进发。而就在东海与南海交界的岸滩上,海水冲刷着礁石,一条水蛟极快地浮上岸来,它通体掩在巨大的礁石之后,这时海螺发出的灵音已经传到了几千里开外的地方,即使夹杂着浪花拍打的声响,它也确信自己听到了这是它送出去的海螺,它不可能听错,水蛟朝着发声的方向静心寻觅,就在距离他一千多里的地方就快找到了,它就快找到那个吹海螺的人了殷四此时的心情复杂非常,像是惊喜庆幸,又害怕等到他赶过去吹海螺的人却不是他想要找的,但是不管怎样,这对于解开东海目前的死局都具有着极重要的意义。找到那个人,然后把那个人带去青龙的面前。海浪滔滔,水蛟从水面一跃而起,这一刻,殷四觉得自己像是肩负了整个海族的使命。而在一千多里之外,白蔹和黄芪一行十分顺利地进入了进了山道。、 第41章 小狐狸梦魇车内颠簸,赶了一天的路很是辛苦,半途中路过村边的一个茶摊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打算让车上人喝点水,马匹歇一歇再走。白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茶摊,茶摊里面人还挺多,他只得对盘在腿上的小黑道:“我去给你端一碗水喝,你呆在车里不可以下来。”小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乖乖地晃点脑袋。白蔹从包裹里找出它最喜欢的盘子,跳下车辇,走进茶摊,打算再多点一份酱肉,结果哪里想到,他还没离开马车太远,忽然,只听见身后枣红色的马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小黑竟然没有听他的话,自己爬出了车厢,缓缓地将一半身子搭在了枣红马的身上。枣红马吓得都快疯了,崩溃地仰起蹄子嘶鸣,撒开腿就胡乱向前奔去。“有马受惊了”茶摊内一片哗然。喝茶的车夫惊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不过在他之前,白蔹已经脚下接连几个纵越追了上去,一脚踩上枣红马的背,弯下身紧紧拉紧缰绳道:“小黑,进去”小黑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赶忙慌慌张张地把身子缩了起来,至此,枣红马才算是彻底被逼停,得了好一阵安抚。白蔹赶着马车往回走去,马车夫望着白蔹的眼神简直充满了敬畏,毕竟飞身跳上马车这种事可不是寻常家的公子哥能够做到的。白蔹尴尬地给马车夫赔了不是,从茶摊上端着牛肉和水去找小黑,他们的车厢里还堆着一些杂物,此时全都倒塌了下来,小黑呆呆地缩在他的包裹下面,用布遮住脑袋,明显也是被吓着了。白蔹哪里还能再和他生气,轻声哄道:“好了,不怪你的,先出来吃东西吧。”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整理起车厢内的杂物。小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圆圆的眼睛湿漉漉的。白蔹又好气又好笑地伸出手摸摸它道:“真不怪你,牛肉是凉的,喝点水再吃。”小黑这才放下心来,嘶嘶地吐着舌头舔了一点点水,然后张开大口,白蔹见状会意,立马端起盘子就把牛肉全都倒进了小黑嘴里。小黑不怕噎着,嘴巴能塞得老大,嚼嚼嚼的时候最爱爬上白蔹的大腿。白蔹想了想,他们从铜铃赶往扬州至少要走半个月,小黑每天都只能待在车上确实不好受,于是问道:“小黑你想过化形吗化形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下车去走走。”小黑舔舔嘴唇,就像是没听懂一般,再次张大口。白蔹无奈,只好下车又去加了两盘牛肉,回来后一人一蛇大快朵颐起来。等到两辆马车再次上路,天色却开始暗沉起来,车夫一边赶马一边和白蔹道:“等会儿怕是要下雨喽。”白蔹掀开车帘看了看,果然,空气已经渐渐湿润起来,燕子低飞,乌压压的云盖在头顶。没过多久,雨水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道路有些坑洼泥泞,车夫们只得把速度放慢些。直到驾驶第一辆马车的管家忽然惊讶地直起身子大声问道:“何人在前面拦路”雨幕遮蔽着视野,远远地,只见有一个穿着靛蓝色华衣的公子撑着一把油伞,站在土路的中间,不闪不避,明显堵住了他们的去路。黄老大夫也随即掀开车帘,让管家停下马车,向着堵路的人道:“这位公子因何事拦车”华衣公子抬起头,恭恭敬敬道:“这位贵人,突逢大雨,我的马儿跑丢了,可否行行好,载我一程”随后拉着白蔹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黄老大夫毕竟见过的世面也多了,他眼神扫过华衣公子绣着金龙图纹的衣摆,又想起今日下午这场说下就下的大雨,忽地就蹙起眉头道:“你是”华衣公子笑了笑道:“在下无意叨扰太久。”说罢他向着黄老先生抱了抱拳,径直朝后面的马车走去。白蔹被前面的马车挡着,只模模糊糊能够听见说话声,直到风度翩翩的南海龙王撑着伞,走到他的车辇旁道:“好久不见。”马车夫疑惑地望着他,问道:“这位公子是否要上马车”殷四点点头,直直地望向白蔹,然而白蔹却瞬间脸色大变,一时嘴唇啜嚅着说不出话来,南海龙王怎么找到他的是不是殷寒亭也知道了他的心中一时慌乱起来,殷四的到来对他而言决定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不行,你不可以上来。”白蔹赶忙道。殷四只得赶忙向着愕然的车夫解释,“这雨下得颇大,我的马跑丢了,只得求贵人们能好心载我。”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向马车施了一礼。车夫热心肠,倒是挺想一口应下,只不过车厢内主人家明显神色不愉,他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毕竟他只是一个车夫。白蔹咬了咬唇,这才在惊慌失措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还是仍旧拒绝道:“车厢内放置了不少旧物,只怕委屈了公子。”殷四接口道:“行路在外,哪有委屈不委屈,还请公子行个方便。”白蔹不说话,就在两人僵持间,却只见车帘处缓缓游出了一条粗壮的黑色毒蛇,毒蛇吐了吐信子,看到殷四的一瞬间眼珠变得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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