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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每一次百无聊赖的筛选无趣又无用的消息之时,怀揣着一二分妄得此人行踪的心思。每每看到了,便觉得这一日并没白过。若是没看到,便觉这日复一日的何其索然无味啊阳春三月里听得这人曾去清清河边草上抢了稚童鸟筝,哄骗他们哥哥能给你们放的更高更远,却乌拉拉的全都缠进了自己手心里,放了半晌一个不小心,倒了尽数挂在了树梢上缠绕一堆,勾也勾不下来、解也解不开去。只好拿着先前杀人放火的买卖薪金,轻功一现的卖了更好的风筝回来悉数还光。自己却在树下仰着脸啊呀啊呀的慨叹金银如流水,孔方兄还真是不愿同自己认下这个朋友。暮雪十二冬听得这人用两笔任务薪金买了大堆不像是给人吃的药材,然后在马市上溜溜达达了近半月,放着千里踏雪不挑,偏偏从一老丈手里拿三筐口粮换来了一匹病弱小马。尔后消息便算是断了线头。起先只是觉得这人做事太无厘头罢了,却不知怎的一件比一件更让他抓耳挠腮,想知后续,便时常揣了袖子坐在窗前静待时光荏苒,信息再临。可一气从暮雪寒冬等到了春末夏初,也再等不得这人片缕消息。总觉得他许不定是死在哪场任务里头去了,兴许尸骨全无,自己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虽然动用力量去挽他个全尸也没甚么不可,可总归是找不到最好的托词,便只能浮躁一时沉静一天的耐着性子,寻思着,再等等看吧。他向来是个不怕等的人。然后,消息终于来了烈阳六月天,这人烂醉在赌坊里,先是将财银悉数散尽,最后输的底裤都没了,被人扒的一干二净抛到了街上。这人还犹自醉着甚么「大、大、押大」赌坊打手笑话他,「兄台,衣服都押进来了,你还拿甚么赌再输了赔老婆不成么」「钱,钱我还有钱你们知道我是谁么」这人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捧着酒坛大着舌头,「老子可是谢常欢」话音未落便瞧见从坊里飞出了一干打手谁不知这人是悬赏榜上的第一名值钱的不是谢常欢这仨字,也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名字后紧跟着的那一串数字。因此,谢杀手裸着身子狂奔了三条街一时成为千古流传的佳话。十三寻曾经在酒桌上还常拿这事笑话他,言辞切切间奚落不假,听出来更多的却是熟稔。後来又是金秋十月寒,北地却当先入了冬,他一路踏了匹不知甚么品种、却速度无比惊人的烈马,一路马蹄声声如战鼓擂脆,毫不留情的便踏碎遍地金光熠熠,名利傍身,一路风火璀璨的就奔至了北地冰原。一页纸笺不够叙述他是如何同那匹比主人还疯癫的野马怎么就风风火火恍恍惚惚的去了北地的。素手执页,缓翻而过。只一行大字然后听说这人骑着马撒了欢的在薄冰上乱蹦跶,步步踏银光,碎碎听冰裂,紧接着双双落水。只把温浮祝看的神情恍惚,险险不能自已。一瞬间好像又回到稚时学堂,他顶着一颗机智过人的脑子,不肯学三书五经,不肯效先贤仁义,偏生爱大家摇头晃脑跟着夫子齐读君子之行时,偷偷藏了小画本于课桌里津津有味的翻着。那时候大哥便次次抓自己,抓一次敲手心一次,这边委屈的抹了眼泪认了错,一扭头该怎样还是怎样,只气的他们统统为自己的将来忧心。也正是如此,温浮祝从小才没学的好轻功。因为他们都不教。总怕自己会了点轻功,连学堂都不上了,镇日屋顶揭瓦,树下弹雀,河中摸鱼,草中埋兔的等着後来一起撑过隗昇最飘摇的时候,温浮祝已经老了。排兵布阵,攻克南境陲风,又接连吞并周边绵延小国,扩展版图,大收疆土等着他再回头的时候,已经过了学轻功最好的年纪。更何况,自觉此生江郎才已悉数用尽,浮生且过后,他忽然就有点倦了。譬如他现在是可以再度下河摸鱼,屋顶掀瓦,只是,终归是难寻当年欢乐。这话曾在五年前,他彻底在心底认同谢常欢之后,拿出来同他讲过。谢常欢哈哈大笑,那时候他肩膀中了一箭,笑起来能扯着伤,他却还偏偏笑个不停「所以老温你这是在羡慕我羡慕我自由自在,羡慕我在想要做甚么的时候,便能立马去做」「大概是吧。」那时候夏夜风凉,天空上星子一闪一闪,他俩并排躺在屋顶上,离的天空太近,好像一伸手便能摘下几颗来在手中摸匀摸润。谢常欢清了清嗓子,风淡淡刮起二人青丝,在空中纠缠不休。温浮祝只听得他轻声反问,「那你怎么不知,许不定现在重新下河摸到的鱼,会比当初你抓到的鱼更大更漂亮於是你会有更多乐趣呢」一瞬间愕然。不及开口反驳甚么。便听得旁侧这人吸着刚才由笑扯着的伤口嘶嘶笃定道,「温浮祝,你哪怕有了这个念头后,也一定没有真的去实行过。」确实如此。因为先前已经在心底否定,找不回这个乐趣了。却忽然被他捉住了手腕,短促了句,「起」,便匆匆翻身下瓦。温浮祝轻功没他好,猝不及防被他扯着了,差点摔下去,这人却似是早有所料,旋身回抱了他一下,「啊呀啊呀,可惜在下现在一只臂膀受了伤,怕是抱不动你,不然我刚才又有便宜可乘了。」言之凿凿的一张脸,却不见得甚么亵渎神色,有的只是满目的温暖欢喜。直到被他像赛风似的拉出去狂奔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是」「我这是领你去摸更大更美的鱼。你该不知道吧,离我们这边大约八个城镇的距离,有一条非常澈的小河,那里头的鱼都特别大,也特别漂亮。当然最重要的,是它们味道十分鲜美。」温浮祝只知道拼着全力跟着他的脚速,让他负担不要过大,闻言却不由自主啊了一声泄气,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反问,「八个城镇你这大晚上的」「我这大晚上的,便是要领你狂奔八个城镇,去摸一尾鱼回来的。」「常欢,我没你那么好的轻功」「你不肯跟着我的速度试试,怎知一晚上你便奔不过去我倒是忘了先前用了几个时辰了」顿了顿,又忙扯了一脸忧郁之色的他道,「嗳呀,你快甭想了。我敢打赌,你过了今夜,不用今夜,便是一两个时辰,可能这股子劲头就消了,那时候哪怕你奔去了,摸着鱼回来了,也没现今这刻更期待。」他一边抓牢了他的手带他狂奔,又一边朗声大笑道,「温浮祝,你终于肯有趣了一次。」回过头来又促狭了一张脸,「所以有时候不是你小时候没做成甚么,长大了便做不成甚么了。也是得看这股子新鲜劲头的啊呀」那夜他俩没去得成。只因谢常欢太过在意回头开导他了,而又没注意他自己脚下的诡异步速,这一扭脸的过程身子却不带停歇的蹿出了十丈远,一不留神便撞上了身前树干,便是温浮祝有心拉他一把,提醒他一声,也没来得及插得进嘴去。朗朗月华下,谢常欢捂着额头蹲在树下默默揪草,独留温浮祝一个人在旁侧捧得肚子笑弯了腰。简直也恨不得学那些个江湖豪客,性至随意放达的捶胸顿足仰天狂笑,可温浮祝毕竟是温浮祝,只能一边揩着眼泪,一边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怕谢常欢实在觉得太丢面子,笑的乱抽抽的顶着满眸水色去安慰拍他的肩,「常欢,没甚么的我并不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再笑一会儿就不笑你了哈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哈哈」最后是笑脱力的倒在他身旁,谢常欢依旧一脸惆怅的捂着额头望天说真的,他现在低头头晕,还被温浮祝笑声震得耳鸣。那年二十五,温浮祝活了人生小半载,头一次笑的如此酣畅淋漓,兴尽而归。作者有话要说:、第八章。及至天明时忽然来了场急雨。谢常欢当时正好和聂白在外面整弄马车。下意识一个飘忽回到客栈想去老温的房间里避一避雨,未及效仿一回那采花大盗如何如何破门破窗轻佻而入,却见那窗扇忽得被人从里头拉开了。谢常欢一个刹步不急,径自猛扑了进去。温浮祝也是一大愣,下意识只知接住他。却不料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这边一时没心下准备,再加上谢常欢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量,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温浮祝连连往后退了四五步,直至后腰撞到了桌边才堪堪没双双一起栽倒地上去。谢常欢双手仍旧牢牢缠着温浮祝的脖子,双腿也夹紧了他的腰,这时候才装模作样的抹了把虚汗道,「吓死我了。你说咱俩要是刚才一起摔地上去了这事传出去得多叫人笑掉大牙啊」「你还不从我身上下去」温浮祝气急,先不提这事怎么就会传了出去,便是他摔地上去又怎么了不就是为了证明他轻功好么倒也不晓得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不舍得将他直接摔地上去,此刻只得一抬肘捣向他腹部,一路顺着硌人的骨头磕在了硬邦邦的胸膛上迫他赶紧下去。谢常欢这才松了腿,却没松手,下意识使了力气将他往桌上按去,单手也顺着摸上了他的脸颊。温浮祝叫刚才磕在桌边的那一下治的整个后腰都震的疼,此刻被他使力一压,疼不必多说,一下子竟然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一路飙着麻痹使力,连口气也没喘的上来,浑身忽然使不上丁点力气的软了下去。「你别闹」缓了两大口方才缓得下刚才这股子瞬间失了感官的茫然片刻,温浮祝找回气力后冷声训他。「刚才伤着了」谢常欢口吻很轻,一手也从他脖颈上滑下来,滑到了他腰后替他揉捏着舒缓疼痛,慢声道,「其实你腰不好也没甚么的,我腰好便行了。」温浮祝无奈侧头,这人嘻嘻哈哈的,一大早起来就能开始寻思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真是太没皮没脸了是单手又缓缓划过他眼睑的细腻触感,谢常欢叹了口气,在温浮祝爆呵出第二个松手前当先收了手,「怎么脸色这么憔悴」温浮祝撑着桌边缓缓起身,「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我啊呀,莫非是在下没有相陪在侧,老温你空房寂寞空虚难耐空」「因为要防着你骚扰。後来夜雨又下,我轻功不如你好,自然就得提了十二分的心神来从雨中辨别是否有天外来客、你这个惹事精又有没有暗自偷偷摸过来对我动手动脚。」谢常欢眨了眨眼,毫不给面子的批评道,「老温,我来了你也听不出的。你那内家功夫真的十分的不入流。」温浮祝笑,「有多不入流再怎么不入流,不照样能招架得了你天下第一的杀手,也不过尔尔。」谢常欢亦笑,「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他不对刚才那番话做些评价,只是继续柔声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那么不入流,你还不如尽早洗洗睡。因为我下流,可不是对我喜欢的人下流。同样因为你是我谢常欢喜欢的人,所以我才会处处尽心尽力的护着你。夜雨声中脚步难辨,再如何难辨,我也得时时刻刻担心着有没有人打我心上人的美色主意。」像是看温浮祝不理他,谢常欢忍不住又过去殷殷切切道,「老温,以后你尽管放心睡便是了,我会护着你的。」「你」温浮祝挑眉,「你是个跟徒弟都说哪怕是师父站在你身后,你也不能把空门露出来的人,你叫我放心」「喂」谢常欢不满,「徒弟和心上人能是一样的」眼巴巴又去抓了温浮祝准备倒茶的手,贴着自己胸膛按紧了,「这点心意,你还分辨不出」温浮祝就势一个渡鹤掌按了下去,吓得谢常欢一个闪身在空中翻了两翻,想翻出窗外又忆起外面正雨时,只好匆忙收脚,尴尬的扒着窗框立住了身,「好了老温我也不闹了你也别喝茶了,我本就是来知会你一声该走了。」顿了顿,又神色古怪道,「这次身后跟的有些棘手,背后灵一样。还是你和聂白先走,我处理处理再来。」温浮祝持着茶杯的手一顿,停了半晌这才抬头,「你多加小心。」「统统都是羽鸦」「是。」「嘶,奇了怪了。我们抢了荼蘼的生意,怎么说也该是荼蘼的追来,怎么当先追来的会是羽鸦我一路上都不知处理了几拨扁毛畜生了。」谢常欢围着炉火转了转,「按理说不应该啊,羽鸦没必要跟我们过不去。他们明明知道我们不是省油的灯。」「是。」谢常欢又背着手原地绕了几圈,没头苍蝇似的乱晃了几个转身就也一把奔去桌边提了茶水准备来醒神,刚待要喝又顿住,不由自主拔高了声调,「怎么连你也在喝隔夜茶」「还有谁在喝」一身黑衣老汉模样的男人停下解剖尸体的手,左右四顾望了一番不由觉得背后更是发凉,「我,我咋还没瞧见再有人呢」「不是,他不在这里。」谢常欢这人看起来再怎么不着调,不像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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