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木岩侧过脸,眼神里似乎装了整个世界:“明知道不可能。”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叶墓紧张得肌肉紧绷,惶恐的低头:“我从来都不敢奢望啊唔”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近的连睫毛都数的清的脸。心脏快得要跳出来。有些东西,一直在奢望,奢望到做梦都没有梦到过。但当他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又不敢相信。甚至是希望不要发生放开叶墓被自己紧紧捏住的下巴,两唇分开,拉出一条银丝。叶墓下意识的无助胸口,少爷竟然吻了他那是不是是不是百木岩的脸色隐在阴影中:“我好像能理解你了,理解了你为什么那么多家族邀请你,你却还是呆在百木家。”语气里明明没有责怪的意思。却让叶墓又是一阵惶恐,步子紊乱的向后退开,低下头话都说不清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百木家,我绝对不会有那个胆子,少爷的恩德我也绝对不会忘”信誓旦旦的口气让百木岩的嘴角微微勾起,上前安抚的握住他瘦小的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能理解你的心情了,因为我好像也喜欢上了一个人。”松开手,百木岩转身继续望着星空:“所以能理解你的心情罢了。”叶墓神色凄楚的垂下眼睛:“是那位少爷吧。”没有疑问,是肯定句。百木岩没有说话。叶墓强压着低沉的心情,激动地说道:“可是那位少爷非死不可,您不是说了的吗他必须死后果您不是很清楚的吗只要有人取到他的dna,百木家的财产就绝对保不住的”想要以此来掩盖心上的痛,别人不知道,但那样爱百木岩的他,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拿过一旁的烟,点上,吐出弥漫的白雾。淡淡的语气,让叶墓显得十分不懂礼数。叶墓睁大了眼睛,明明以为能够掩藏的很好的“为了我,而忘记祖训,忘记敌人,还反过来帮助敌人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将刚刚点上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但蔓延过去的烟雾还是引起了叶墓的咳嗽,他原来连这个都知道吗叶墓的呼吸道很敏感,喉咙又干涩的要命,一手捂住胸口,一口握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什么。有液体从眼眶里出来,叶墓告诉自己,那是咳嗽出来的。等到空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叶墓鼓起勇气看向百木岩的眼睛,但光线太暗,对方的睫毛又长,叶墓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反倒是在明亮处的自己,张牙舞爪,狼狈至极。这样的自己,真的很难堪。可让叶墓伤心的,不是百木岩像是欣赏猴戏一样看自己,而是他明白,百木岩根本不在乎,不在乎自己到底是高雅的喝红酒,还是低头跟人称臣,亦或是像条狗一样的摇尾巴。对他百木岩来说,都是一样的。他是站在云端的人,高贵冷傲,一心只想着百木家的事业,根本没有想过情爱,当然身体的特殊也是一个原因。但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他,只会让人觉得无法靠近。叶墓甚至是庆幸,庆幸百木岩的冷漠,因为那样,谁也不能靠近他。而自己,可以因为工作理由,来接近他,知道他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这也是他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但他从来没有想到的是,百木岩也是个普通男人,也会有一天喜欢上人,而且还是那样一个徒有外表,内在毫无特色的小男孩。还为了他,这样几近羞辱自己。“所以,您是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还是将他留在身边好好爱护”声音颤抖地说出这句话,叶墓觉得脑袋发虚。“不知道。”想要抬手再拿一根烟,却又想到什么放下了手。这样敷衍的态度让叶墓接受不了:“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说出这种话,又为什么又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明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又为什么要给自己希望之后,还重新的狠狠伤害自己。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对于他激动的言辞,百木岩皱起眉:“你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要安慰你罢了,喜欢我这么多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说出残忍的话,百木岩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看着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额头青筋都跳起来的,眼角都是泪痕,紧咬嘴唇的叶墓,百木岩没有告诉他,他是因为理解了那种痛苦,才会同情起叶墓,他知道自己无法动摇刘叶,所以就把叶墓当成了自己。想着,也许自己让叶墓开心一点,自己也许也能开心一点。说出去,真是会被笑掉大牙。他堂堂百木岩,会这样子矫情而优柔寡断。他百木岩是谁他要什么得不到如今除了被身份所碍,他什么办不到美女,少年,帅哥,金钱,权利,臣服,爱慕,崇敬,他都有。但所有的这些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唯有刘叶是不同的,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是知道他是不同的。看到刘叶的身世,以及对刘彦那种全心全意的好,那样坚强却又蠢笨。他的心上的某一根弦,被狠狠扯动。传承了暴力,残忍,果断的家族血液的他,竟会一点都不敢碰刘叶一根毫毛。就像不相信自己的病会被刘叶治好一样,百木岩甚至不愿承认他会被那个普通到极点的少年吸引去。今天早上他还觉得医生的话可笑,可就在不久前,看到金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靠的刘叶那么近,他觉得脑袋里绷着的一根弦猛的断了。一瞬间他都想不顾一切的一拳挥上去,就算知道金家不好惹。“所以,刚刚的吻是您的施舍吗”叶墓拼尽全力的维持住身形,想要保护着已经所剩无几,或已经消失殆尽的尊严。“”百木岩拿起烟又放下,没有回答。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成是没有礼貌,因为他只是一个被捡来的下人,所以才会被这样无所谓地对待吗“是说到点子上了吗既然是真的,又何必不承认呢我不过就是一个捡来的下人罢了。”听到叶墓泄气的话,百木岩眉头皱的更深,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叶墓一把打断:“不用怜悯我而说出假话这样更是一种伤害”被打断,百木岩紧抿嘴唇,有些后悔,而后又松开口:“不早了,去睡吧。”终于是拿起手边的烟,点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脑子有点乱,为什么面前的叶墓,会让他的胸口微微泛疼又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根本不在乎他想要知道真相的急切心情,叶墓擦一把脸,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放下身子去任人践踏呢,认输般的:“好,少爷晚安。”萧条的身影慢慢远去,百木岩隐没在一片白雾中,五官皱起,觉得心上的后悔情感慢慢扩散开来。为什么刚刚心口会那么疼是不是说明叶墓对自己,也许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洁癖严重的自己,会觉得刚刚那个吻的感觉还不赖。甚至还想要那年下雪,风也很大。才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脏兮兮的,那时只有8岁的自己,一眼就在那群人中看中了他。毫不犹豫地指着他跟爸爸说,我要他。因为家里孩子很多,而自己又不是出色的一个,总是被忽视,孤独的活着。而叶墓的出现,无疑填不了这个空隙,于是自己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是保姆;睡觉的时候,他是抱枕;生气的时候,他是发泄物;上学的时候,他是陪读。尚还记得比自己大了9岁的他,因为自己不肯跟他离开,竟是被迫的搭了把椅子坐在他的课桌旁,一屋子的小孩子,他一个少年,十分不和谐。可从来没有改变过脸色。小孩,有时候也是恶劣的。那时的百木岩,就特别讨厌叶墓那张千年不变的脸,加上叶墓在他们家好吃好喝,皮肤也相当嫩滑。百木岩就想让那张脸有其他的神色,想要毁掉他的镇静。就用各种方式,捏他的脸,咬他的脖子,逼他给自己当马骑还做过一些更过分的事。叶墓也会疼,但他不吭声,就连被欺负到哭,也没有改变脸色。手脚一动不动的任他处置,更别说还手。之后的百木岩甚至是变本加厉。后来,因为他的态度,百木岩都以为他习惯了自己的欺负,心里理所当然的觉得叶墓生来就是给自己踩的,连垫脚石都算不上。长大后,没有再干那些小孩子做的无聊的事了,而叶墓也自然而然的成了自己的帮手,跟自己一起来到这硕大,却无任何人情味的百木家的大宅子。依旧很少说话,也很少有表情。会提醒自己的不足,会担心自己的身体但自己却觉得这是应该的。明明专业知识很厉害,别人有意无意地向他抛出橄榄枝,希望他去他们那里做更加体面光鲜的工作,但叶墓却从没离开。默默地,经常不说话。小心地掩盖着自己的才华,甘愿做一个管家,蹉跎到了30岁也没变过。就是这份坚守,才会让百木岩觉得太过熟悉,太过了解对方,所以才会几乎看不到他,不在意他,甚至觉得伤害他也无所谓。因为自己知道,他不会离开自己他会甘愿地为自己做任何事,即使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要百木岩一声令下,他也绝对会眼睛都不眨的跳下去。突然发现自己很像刘彦。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而刘叶,像极了叶墓。跟叶墓一样的为了爱的人而什么都不顾的付出,丢掉性命也不怕这也是刘叶吸引自己的原因吧难怪第一次见到刘叶会有一种熟悉感。骤然。百木岩的眼睛突然睁大,好似醍醐灌顶,脑子从来没有这么凉爽通彻过。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以前从未搞明白却因为知道不会被放弃而一直不管不顾的没解开的问题刚刚自己想到的。那才是刘叶吸引自己的原因,那个原因是因为是因为刘叶像叶墓并不是因为他治好了自己的病,也许之所以治好了自己是因为当天叶墓给自己对的,没错就是这样扔掉已经烧到烟柄,而微微烫手的烟头。顿悟地站起来,百木岩向着刚刚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激动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脚步塔塔地快节奏地响着。就像是一直深陷深陷囹吾的困兽,突然被砍断绳索解放一般,百木岩好像是抓住了那种感觉,却又好像没有抓住。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复的,生怕他的大脑处理掉一样的,一直一直的重复着。在告诉他,如果不那么做,他会像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地后悔。不,甚至是更后悔不客气地推开叶墓半掩的门,粗鲁又不知礼节,门撞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头埋在膝盖里的叶墓,因为突然见到灯光,呆滞着双目红肿地望过去,上面还带着湿意,看见是百木岩,立马起身逃跑似的往浴室跨步。但对方的速度太快,一把抓过他的衣服,用尽力道的捏住叶墓的肩膀,将那个伤心的人儿转过来。一阵劈头盖脸的吼:“我想明白了该死的,我之前没想到,可都是你这该死的责任”说完,也不等叶墓反应过来,就握住他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上去,碰撞着磕破嘴唇,血腥味在两唇之间,萦绕不绝。而吓傻了的男人刚刚没有流完的眼角的泪,竟震惊的左打一个圈,右打一个圈,就是流不下来。想要推拒,可无奈力气太小,最后,自暴自弃般的抱住面前那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的背。想着,即使又是施舍,那也是好的作者有话要说:、四十四一个星期后。“你要求给刘彦的钱,已经打给你的父母了。”百木岩坐在椅子上,叶墓站在他的后面。明明已经离得很近,百木岩却还是固执地抓住百木岩的手,脸上一派愉悦之色。挣脱不开的叶墓红着一张脸,不敢看面前的刘叶。装作没有看到,刘叶点点头:“嗯。”取下手指上那个闪亮的戒指,放到桌子上:“谢谢最近的照顾,我走了。”“等等。”看着已经转过身的刘叶,百木岩开口:“你没地方可去吧。”转过头笑着:“那也不能留在这里,只会给你们添乱的。”手却不自觉的抚在肚子上。这才是他的离开的原因,这是他的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叶墓抬起头,眼神闪烁:“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吗” 百木岩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不用了,再见。”说完,拿起沙发上的包,走了出去。这本来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易,他装作是百木家的孩子,百木岩给他钱给彦彦治病。本来就是你拍一我拍二的死规则,又有什么不舍的呢。即使真的不舍得,腹中的孩子,也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呼吸着院里的空气,坐上豪华大车,刘叶笑了。再见了,即使当初因为你既是逼迫,又是诱惑的强制交易,而让我和彦彦都曾痛不欲生过。但也谢谢了。我终于明白,我和彦彦是必定会分开的,即使没有你,也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