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了。“我一生下来就没见过妈妈,一直都是那个男人把我养大的,其实,比起恨他,我更恨我自己。”西门晋的嗓音依旧淡淡,他总是这样,仿佛无论何时都不起波澜。但东门越却能从他微弱的颤音里听出他此刻心中的痛苦难受。他用下巴蹭了蹭他肩膀,撒娇一样,却让西门晋心中一暖,渐渐平静下来。“五年前你没有去看你爸爸最后一面,”这一次西门没有冷硬地反驳崔定国不是他爸爸,东门越又把他抱紧了点,继续道,“我后来替你把他的遗体葬在了城北教堂后面的那块公墓里,明天陪你去看看”大概是经历了太多,心肠一下子说软就软了下去,软的毫无章法,就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又或者是被人从黑暗里拉了出来,所以那些恨啊怨啊,都留在了里面没有跟出来。西门晋轻轻地“嗯”了下,然后往后面靠了靠。东门越觉得这样躺着一辈子不起来才好,但还有事没交代,不得不言不由衷道:“你以前那间屋子还在,里面的东西也还没动,你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住回去。”西门晋轻笑了下:“没有不方便,这里挺好。”东门越忽然觉得耳垂有点烫,他蹭了下西门的侧脸,察觉到他耳朵也在发烫,这才觉得平衡了些。“睡吧。”“嗯,睡吧。”闭上眼,西门晋忽然想到,也许,从头开始,大错特错的就是他。他从前以为自己陷在了黑暗中是因为始终没人拉他一把,可事实上,那双手或许早就伸到了他眼前。如此恳切,带着十二分的光明与温暖。是他闭上了眼,假装自己看不到。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火蓝无光的地雷w群号不能放在这里,一回复就会立刻被删,可以在微博里私信俺,俺会把群号告诉亲们,如果不想加群的,也可以私信俺,然后俺直接把和谐章发过去咳,当然现在还没写微博直接用网页版jj,就能看到在文案上了、chater4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看到有好多妹子没看前一章俺来提醒一下,想把这篇文早点完结,以后偶尔会双更咳,是偶尔,时间依旧是凌点半,不会变的到y市的时候正好赶上中饭时间,陈子凡的准媳妇儿将夫妻俩的饭菜放在保温盒里带到hades去,没想到正好便宜了西门晋和姜戈。和姜戈的大刀阔斧狼吞虎咽不同,西门晋吃饭的动作看起来很沉着淡定,但碗里的饭菜却少得比姜戈还快。自家媳妇又回去盛饭菜了,陈子凡委委屈屈地站在吧台后面,瞪着这边,敢怒不敢言。他的身家性命可都在姜戈手上,这个混蛋就知道用奖金威胁他和他媳妇,哼,当谁不知道嘛,肯定是被准嫂子甩了,这才眼红他们夫妻恩爱,从中作梗,让他媳妇不得不回一趟家,小两口就此劳燕分飞如果姜戈能知道他现在心中的腹诽,肯定会将嘴里的饭菜都一口喷出来。幸好他不知道。饭刚刚吃完的时候,得到消息的abe闻讯而来。他一进门,就直接走向角落处的那一桌,站在西门晋身边,用力摁了他的后脑勺。五年不见,没想到居然化身为咆哮帝。“臭小子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见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西门晋心中一暖,仰起头,轻轻笑了起来:“abe,好久不见。”“哼”见他笑得这么诚恳,abe怎么也不能继续咆哮了,只能哼了两声以示“虽然再见很开心但别想这样就打发我劳资现在心中还是很不爽”的复杂心情。姜戈出来打圆场,哈哈笑着说:“阿晋,你今天不用一点实际的东西赔罪可不行。”西门晋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笑着问:“一杯酒,行不行”陈子凡不乐意了:“我呢”西门晋已经起身向吧台走去,闻言笑道:“你也有。”他洗完手,打开柜子,发现里面所有调料和白酒的摆放位置一点都没变,有些生疏又无比熟练地从中取出两个高脚鸡尾酒玻璃杯放在台上,这才想起来问:“你们想喝什么”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居然终于能喝到西门调的酒,陈子凡十分兴奋:“来一杯七七,我记得你调出来的颜色是偏橙色的,早就想尝试一下了。”西门晋勾唇,拿出已经开封的威士忌,小心地往杯子中倒,一边问:“abe呢”“想喝的好多”abe苦苦思考了半天,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我就来一杯你以前调给你那个朋友喝的那个吧”西门晋动作一顿,想起从前调给东门越喝的那一杯酒,然后轻笑着摇了下头:“那个我不调,其他的随你选。”abe瞪大眼睛,不满:“喂喂怎么能偏心成这样”西门晋却异常坚定,有些歉然道:“那个真的不调,要不,你点两杯酒吧”眼见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abe恶狠狠道:“三杯”西门晋无奈揉眉心:“喝得太多,味道也会杂在一起好吧好吧,别瞪了,三杯就三杯。”五年多没碰过鸡尾酒,西门晋的调酒技术却依旧娴熟。他先给陈子凡调了一杯七七,清洗完用具后又很快地调出一杯gibson、一杯giet还有一杯harvey wa棒er,依次排在了吧台上。对abe做了个“请”的姿势,他笑道:“可别嫌我调的酒难喝。”正闭着眼体会他调的七七的陈子凡顿时大惊小怪叫起来:“j,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姜戈十分淡定地忽视abe母鸡护崽子一样的眼神,捏起那杯harvey wa棒er放在唇边就抿了一口,然后轻笑道:“确实,阿晋,你调的酒要是还叫难喝,子凡和abe可要去自杀了。”没护得住崽子并且躺着也中枪的abe:“”喝完酒,abe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眼红到若有所思到面无表情十分顺溜地转了一遍。他放下酒杯,紧紧盯着西门晋,就像一个看着五万两黄金。西门晋觉得有些渗人:“怎,怎么了”“j,你要不要考虑去我的酒吧有你在,生意肯定能和hades一样好薪水是姜哥给你的薪水的三倍怎么样”姜戈好笑地屈指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喂,臭小子,有你这样在前主雇面前光明正大挖墙脚的吗不过你挖也挖不过去,因为阿晋现在根本不在我这边工作。”abe懵住了:“啊j不在哥你这边工作吗那他现在怎么在这”说完,他眼睛开始亮了起来,“这样正好,j,你要不要考虑去我那里”“我只是回来看看,”西门笑笑,“你提出的条件确实挺诱人的,但是抱歉,我现在不在j市,不能去你那边上班。”“那你现在在哪”“n市。”陈子凡忽然插嘴:“是和阿越住在一起么”西门晋一怔。阿越看来这些年东门和他们确实亲近了很多。接下来的时间几个人又聊了不少,一直到傍晚,临走前,陈子凡忽然一把抱住了西门,然后放开他,昏暗的光线中眼眶有点红,“j,恭喜出来。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们真的怪想你的,以后有空一定要过来玩。我会一直待在hades。”“搞什么啊,临走前还来个煽情欢送,”西门晋仗着身高优势,揉了他脑袋一下,笑容温和,“又不是见不到了。”陈子凡笑:“j,感觉你变了好多不过你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每次你值班女顾客就会异常的多了。”一直到车子开出j市了,西门晋还有些怔然,姜戈侧头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自己也说又不是见不到了,怎么搞这么伤感”西门晋垂下眸,轻轻笑了笑:“就是五年不见,觉得也没怎么变”姜戈挑了下眉。“也没什么伤感的,只是觉得挺好的。”姜戈一直把西门送到了小区楼下,陪着他往二楼走的时候,忽然说:“其实我在n市也有一些产业,你要不介意,可以去我那边工作”他其实犹豫了很久了,但总觉得现在的西门是不会再去迪厅这样的地方了。果然,西门晋轻轻摇了下头,感激道:“姜哥,谢谢你,不过我打算找个安心一点的工作。”“没事,我就知道你不会去,毕竟东门的工作摆在那,你确实不适合去我那里,”姜戈站在最后一阶楼梯下,想伸手揉一下他的头发,却发现实在有些难度,于是最后落在他肩膀上无声地拍了拍,“以后好好过,我知道,你虽然不爱说话,但所有事都心里有数你敲门吧,我走了,再不走被东门那小子逮到,肯定要我进去坐会,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了。”西门晋没有阻止。等姜戈身影消失在楼道处,他才敲了下门。东门越来开门的时候还围着黑色的围裙,手上拿着一只铁勺。见到门外是他,眸色温和沉静,十分自然地笑了笑,“你回来了,正好我的菜也快做好了。”屋子中果然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淡淡的温馨感在心中缓缓氤氲,胀胀的,很满足。西门晋忽然有种他们已经这样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错觉。“今晚烧的什么”“我买了百叶,还有鱼圆,炖的鲫鱼汤快好了。”“好香啊。”“那是,也不看看谁做的”东门越一点也不掩饰小嘚瑟,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帮你配了一副钥匙,就放在鞋柜上,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带着。”西门晋一愣,然后重新慢慢走到玄关处的鞋柜旁,那里果然躺着一串钥匙,亮晶晶的,很新,还挂着一个小吊坠。他拿在手上看了看,小吊坠是一个布做的人偶,衣服上用记号笔写了“东门越”三个大字,闪亮亮的在那边宣告自己的存在感。“”“哈哈,人偶是不是和我一样可爱”东门越得意道,“钥匙一共有三把,分别是楼道处防盗门的、家里大门的,还有保险柜的。”保险柜。西门晋默默地将钥匙收了起来。他洗了一下脸,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都被端到了桌上。东门越笑盈盈地朝他招手,“来来来,吃饭了。”西门晋其实还有问题想问他,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他于是笑了笑,走了过去在饭桌旁坐下。“吃完饭,我们去看一下你父亲吧”这是昨晚说好的,西门晋淡淡应了声,东门越忽然有些忐忑:“严格算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家长,要不要买点水果不知道你爸爸喜欢吃什么”“不用这么麻烦,”西门晋想了想,道,“买瓶酒就好了。他生前一直很喜欢喝酒,养了这么久的习惯,忽然这么多年没酒喝了,一定不好受。”东门越有些心酸,一把握住他的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谁都不欠谁的了。”“嗯,我知道。”“对了,西门,你什么时候,也跟我回家见一见我爸妈吧”东门越刚刚说完,西门晋就浑身一僵,他以为是他不愿意见他爸妈,连忙说:“其实见不见也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挺好的。”西门晋沉默着吃完饭,放下碗筷的时候忽然问:“什么时候”“什么什么时候”东门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反应过来了,惊喜交加,“你同意和我回去了吗”“嗯,”西门垂下眸子,轻轻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是你的家人。”“太好了那就下周末吧,”东门越的欢喜怎么也掩饰不住,“你知道吗,其实我妈早就知道你了,之前那个修学旅行还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呢”、chater44晚上的墓园很清净。东门越把车子停在路边上,示意西门拿着酒先进去,“我去停一下车,伯父在第七排右数第三个墓位,你先去,我过会就来。”“嗯。”西门晋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提着两瓶茅x酒,慢慢走进墓园。等东门越把车停好后过来,就看到他静静地站在墓前,不发一言。起风了,他的头发有些乱,发梢柔软地垂在脸侧,小幅度轻轻晃动,在脸上留下细细碎碎的阴影。夜色太浓,看不清墓前那个清瘦高挑男子的表情。东门越心中一片沉静,他站在远处出了会神,捋了捋头发,然后才带上一个恰到好处温柔的笑,慢慢走了过去。“和伯父说什么了吗”晚间的秋风已经有了冰凉的寒意,从衣角袖口钻进衣服中,好像要把身上所有的温度都给夺走。西门晋摇摇头,淡淡道:“没有,我早就没有话要和他说了。”“酒呢”“开了一瓶,已经倒给他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味了,西门轻轻递过来另一瓶酒,淡笑,“这瓶你来吧。”东门越眸光一闪,有些动容。他郑重地接过酒瓶,拧开,然后半跪下来,目光虔诚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