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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1 / 1)

他以一个很漂亮的姿势停止了转动手机,将其塞到衣服口袋里,低垂着眉眼,淡淡道:“我先走了,决定好了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好。”傅白皱眉,想要喊住他,却被陈城一个眼神制止了。大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东门越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不知道是不是讨论过什么,所有人的情绪都很高涨,一时没人发现他的异常。看到东门越,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猛地跑了过来围住了他,陈城将手搭在他肩上,挤眉弄眼道,“东门,干得不错嘛,不过说真的,你那个录音室怎么弄到的听小白说上次你们去那些医生可是什么都不肯说传授传授经验呗”陈城的手触到肩膀的那一瞬,东门越浑身都僵了僵,他听到身体里的血液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飞快地流动,陈城的声音像是被什么过滤过了,变得模糊而又缥缈。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连在脸上堆出个表情的力气都没有了,大脑慢吞吞地运转着,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消化掉陈城话语里的意思。然后才面无表情回答说:“也没干什么,我就威胁了一下他,告诉他这件事公安打算查到底,如果他肯说实话,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放他一马。”虽然他尽力不表现的异常,但气氛还是有些异样,小白几人对视了一眼,陈城不着痕迹地将手缩了回去,干笑道:“那啥,总之兵不厌诈啊,干得好”血液流动的声响越来越大,鼓噪着耳膜,东门越有些吃力地仰起头,却只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什么声音也听不清。等众人散掉之后,他才慢慢平复过来,目光没有目的地游移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慢吞吞地从桌上拿出一本笔记本,那是他早上带来的,但去组长办公室的时候忘掉带过去了。他走到离他桌子最近的傅白身边,将笔记本放在他的桌上,然后趁傅白怔愣的时候,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门毫无预兆地开了又关上,惊扰了正在工作的几人,任安被吓得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些不在状况地问道:“发生什么了”连接被这么莫名其妙地对待,傅白脸色也不太好,没好气地说:“东门刚刚出去了。”“啊”“不过他出去之前给了我这个本子。”傅白沉着脸,却还是打开了本子,待看到里面记的东西,一下子就愣住了。陈城细心地发现他神情变化,连忙问:“怎么了”“嗯里面记了一些事,也不知道那小子走哪弄来的”傅白震惊地看着笔记,过了片刻后才缓过来,猛的站了起来,“都是华越医院历年来干的类似的缺德事走,去组长办公室,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东门越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公安局附近很少有人来,绿化却做得很是不错。快到冬天了,路两旁种的法国梧桐树叶子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光了,只余光秃秃的树枝,偶尔有几只麻雀在上面叽叽喳喳地叫着,一有生人来立刻扑棱棱地飞远了。东门越踩在已经褪色的柏油路上,低着头,脚步机械又麻木。他摸了一下口袋,却什么也没摸到,有些惊慌地又摸了会,这才慢慢想起来香烟在昨天就已经抽完了,而新的还没买。随便走到路边的一个小杂货店里拿了一包杂牌子的香烟,他恍惚地往外走去,店主喊了好几声才茫然地停了下来。“先生,您的香烟还没给钱,”尽管有些生气,店主依旧好脾气地对他说,“一共五块五。”“抱歉。”东门越这才听清了他的话,强打起精神去掏钱,掏到一半面色猛地变得苍白。店主狐疑地看着他。东门越觉得脑中的氧气渐渐都被抽走,所有的思维都不受控制,争先恐后地挤出了他的脑袋。没带钱。不,他怎么会没带钱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怀疑、轻蔑、不屑是因为以为他没带钱吗现在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钱呢为什么会没带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瞳孔一阵放大和收缩,面色白得不像话。店主吓了一大跳,正要出声喊他,身后突然伸来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手上放着一张十元的纸币。“老板,这是我朋友的香烟钱,你收好。”东门越瞪大眼睛,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被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谢谢。”他说,一边茫然地打量着来人,过了好一会瞳孔才有了焦距,“你是”他迟疑了一会,才想起来,“秦尤”“越哥你不能这样,明明昨天才见过面,怎么就装着不认识我了”秦尤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唇边有很明显的酒窝。昨天才发生的记忆慢慢挤进一片空白的脑袋,东门越迟钝地点了点头,反应慢了半拍才问:“你又是来找陈宇的”“不是,昨天是有事来找宇哥,但今天人家可是特地来找你的。”秦尤眯了眯眼,笑容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但东门越却什么也没能察觉到,他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或是听见了却没听懂,眼神空洞地点了下头,然后低头去打开烟盒。秦尤从刚刚起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从前东门越看到他可一直都是言辞厉色,但今天却一反常态,而且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对。“越哥”他掏出打火机,想替东门越点燃了烟,这一次东门越没有拒绝,木木地站在那,任由他抬高手臂将打火机凑到唇边的香烟上。劣质的烟草在火苗里翻腾燃烧,浓黑的烟雾慢腾腾地升起,很呛人,东门越吸了一口后才想起来似乎答应过谁不再抽烟,于是将香烟从唇边拿了下来,夹在手指中间,吸着空气中刺激的烟味,隐隐作痛的大脑神经这才觉得有一瞬的放松。许多乱糟糟的画面在脑中杂乱无章地闪过,有好多张嘴在他面前张张合合,有好多双眼睛在看他,有好多种声音在他耳边乱哄哄地响着。他听见有人说,被告西门晋,你要是再行使沉默权,就会被认为是对自己指控的默认他听见嘈杂的仪仗队的乐声响起,模糊的背景里,母亲李茹模糊着一张脸,抱着一个小罐子嚎啕大哭。他听见有人对他说,好小子,你居然能大义灭亲,把自己的父亲都给出卖了干得不错,这样应该就能平步青云了吧他用力挥去这所有的声音,最后从中准确无比地找出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冷冽、疏离、带着无法抑制的恨意对他说:东门,原来你父亲就是杀害我养母的凶手我不会原谅你心脏已经疼到麻木,呼吸也变得困难,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将香烟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地抽着“越哥”一旁的秦尤有些受不了这种烟味,却还是忍住了,看着他惨白的面孔,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吧”一听到医院两个字,东门越的神情突然猛的一变,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骤然变黑加深,亮得有些骇人。“什么医院”他侧过头,眯着眼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然后阴沉着脸问,“秦尤,你怎么在这里”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火蓝的地雷3、chater51组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东门越正一个人坐在公安局后面的绿化地中的观赏椅上,低垂着头,手上捏着一只没点着的香烟,不知在想些什么。“喂东门吗我们商量过了,打算联系一些受害者,一起把你给我们的录音交给媒体,反正这件事如果抖出来估计迟早要上报纸,先一步通过媒体的话,应该”“随便,”东门越声音有些干哑,他漠然地打断组长的话,“随便你们怎么做。”组长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低声道:“组长,我能不能请几天的假最近有点事。”“难怪看你总不在状态,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就放你三天假吧,”组长笑了起来,“你放心,到时候这件案子结束了,你可是大功臣”东门越神情莫测,淡淡应了一声,就直接把手机挂了。他手指微微颤抖,无力地垂下,手机“砰”的一声坠落在地,他却觉得连弯下腰去捡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上。小组的动作很快,效率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晚上时西门晋打开电视,看到的本市头条新闻就是关于某知名医院背地里的黑历史的揭露。他愣住了。恰好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沉着脸接起手机,姜戈有些急切的声音在那头响起:“阿晋,你有没有看新闻现在电视里正”“我在看,”西门晋沙哑着嗓子,声音尚算淡定,只是握在手机上发白的直接透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姜哥,这是怎么回事”那头沉默了一会,姜戈缓缓道:“我还以为是你毕竟你上次问过我关于你养母的事情,我以为你知道之后是打算报仇的”“不是我”西门晋捏着手机,都忘了用手杖,跛着腿一瘸一拐地踱到了窗边。他眉眼沉沉,透过浓黑的夜幕看向无穷的远处,几乎是叹息道,“那天东门有些不对劲,所以我才打算弄明白有些事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而此刻,万家灯火在夜色中缓缓亮起的时刻,全家团聚一起吃晚饭其乐融融的时刻,东门越却一个人走在市中心的街道上。红绿灯不停转换,他停在斑马线的一端,从高高竖起的风衣领口中仰起头,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市中心的电视墙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画面换转间,他看到了自家的别墅,一群警察押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打了马赛克,可是他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东门自华。押进警车的那一瞬,东门自华被迫弯下腰钻进去,印象中一直笔挺的腰背,瞬间变得佝偻,再无从前的意气风发。东门越清楚地记得,或许是事业上的志得意满,使得东门自华看着十分年轻,每次一起走出去,大家都会打趣东门自华,说他们不像父子倒像兄弟。原来,脱去那一层光环,东门自华一样是个年到中年的普通男人,他会弯腰,会蹒跚,会衰老。可是,光芒太刺眼,总会让人不自觉就看不清一些东西。风光得久了会更害怕失去,于是越战战兢兢、越不择手段。东门越掏出手机,十分平静地拨出了一个电话。“妈,是我。”开车到家,李茹出来替他开门。比想象中要好一点,李茹没有悲伤得失去理智,相反,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她脸色看着还挺红润,一直到走进屋子,暴露在明亮的日光灯下,东门越才意识到那是李茹涂了厚厚的一层粉。他想起不知道曾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越是要强的女人,面对绝望时越是会将自己打扮得光鲜靓丽,漂亮是她们无往不利的武装和武器。李茹化了很浓的妆,将所有的表情都掩盖在了厚厚的面具之下,平静地带着他往客厅走,东门越沉默地跟在她身后,酝酿了一路的安慰和说词在此刻却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忽然有些忐忑局促起来,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此刻不安地想要接受母亲严厉的训斥。屋子中有股很淡的菜香,经过厨房的时候,东门越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柜台上切了一半青菜。“你爸爸和我说了,这件事是你干的吧,”李茹坐在沙发上,低头给东门越倒了一杯茶,“他告诉我,以前那些受害者的资料都放在了家里的书房里,你前几天突然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抄它”东门越浑身一僵,低下头,“妈”“站在客观的立场,我知道你爸爸做得确实不好,他欠下的东西,必须要还,我从前一直不知道他做过这些事,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拦住他只是,站在私人的立场,我挺恨你的,不管你爸爸在外怎么做,他在家一直都是很称职的父亲,我,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把你爸给卖了,你怎么下得去手的有什么问题,你在家提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啊或者说,你在此之前知会一声,也比什么也不说要好得多”“因为下不去手,所以才没有说,”东门越的目光一直停在茶杯上,杯中的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卷着,沉沉浮浮,“我挺恨他的,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明明可以做好父亲、好丈夫,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好院长名利和金钱有那么重要吗”他的嗓子很又干又哑,像是被什么抓住了,每说出一个字都要花费比往常更多的力气,“他毁了那么多家庭,最后也把我们家给毁了”“不许这么说你爸你又好到哪里了”李茹睁大眼,“你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业绩,想要出人头地”“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像那个男人一样”东门越嘴唇哆嗦,却慢慢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悲痛和嘲讽,“你是我妈,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和他一样为了事业不择手段”“越越”“妈”东门越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眶通红,像一只被逼到绝望的狮子,“这是爸爸欠的他迟早要还我也很不希望我们家出事,可是让我们家出事的就是爸就是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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