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就算他是皇上,我颜云鹤还怕他不成、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他。”说完抽出腰里的佩剑就要往门口走去。“站住”冥渊怒吼一声,夺了他的剑,扔在地上,然后弹了弹衣服“你死可以但,别连累我,我现在不能死”这一字一句明明白白,分的清清楚楚,这样的绝情像一把刺刀直戳心窝。“你果真不在乎我的死活”颜云鹤转身对上冥渊的冷眸。冥渊不再看颜云鹤,转向一边,“你该清楚,我和你的处境,你若还当我是你师兄,就别做傻事本以为这两年你成熟了,却没想”“皇上驾到”门口太监通传。冥渊立马吹灭了烛火,拉起颜云鹤指着床底,“来不及了,你先进去躲一躲。”颜云鹤抽回手,看了一眼冥渊,随即从窗子翻了出去,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阵风吹乱了冥渊刚刚过肩的长发。“沈林睡了吗”身后传来冥寒的声音。冥渊这才将仰起的头低下,然后退掉了身上的袍子,只穿着有些湿漉的里衣。宫人点了灯,冥寒看着站在床边头发还湿漉漉的冥渊,长袖一挥屏退左右。冥渊下意识抬头,却看不见颜云鹤身处何地。“本王本想只是在门外看一眼,但总也管不住自己的双腿。”冥寒拉过冥渊的胳膊,“身子又没擦干就穿衣服了”“无碍习惯了。”说完,冥渊眉宇间有片刻的计较然后定定的看着冥寒,抬起的手却轻轻搭在了冥寒的手上,眉头微皱道,“既然来了就饮些茶水暖暖身子。”冥寒那原本晦暗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光亮,顺势握住搭上来的手,“怎么这般凉本王这就差遣他们去取个暖炉来”说着又轻轻的揉了揉。冥渊没有什么表情的低垂着头,“不碍事”仿佛挣扎了许久才轻声道:“你给我暖暖便好”说出这话时冥寒惊了一下,“多少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关心本王”别说冥寒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若搁别人看来这话里多少暧昧可是冥渊他自己却知道名单上剩下的人都是权倾朝野战功赫赫的重臣,除非依靠眼前人的权利,不然旁人怎么能动的了他们呢。窗外雨仿佛没有停止的迹象,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冥寒一边轻柔的抚摸那白皙削瘦的手指,一边盯着冥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可暖和些了”冥渊这才被拉回来,将手一点点抽离,转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皇上饮些茶”冥渊背对着冥寒,身上仅一层里衣黏黏腻腻的贴在削瘦的背脊上,顺着背脊看下去,仿佛能感觉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阻拦。一个个闷雷贴着屋檐,屋内被闪电打的忽明忽暗,冥渊刚端起的茶壶也随之跌落在脚下,本想弯腰去捡拾碎片,却感到背后一热,随之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浓浓的酒气从冥寒身上传来。“皇上”冥寒抱着冥渊慢慢朝着床走去,“不用怕”然后将冥渊平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冥渊盖上,燃了烛火,伸出手指蹭了他还未干的头发。冥渊本能的微微侧了侧头恰好避开了那包涵太多暧昧的姿势。只见那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指尴尬的蜷缩了一下,冥寒叹息了一声,”你若还是不愿意,本王不会强迫你,只是你若是肯试着接受”冥渊扭着头不看冥寒,“算了多少年都等了,不急于这一刻,只是你何时才肯原谅本王,何时才肯正眼看本王一眼,哪怕一眼”屋内烛火嘶嘶发出声响,窗外雨声又急了一些。许久,冥渊缓缓转过头,“皇上方才这些话是说给早已化成灰烬的冥渊听还是说给早已割断红尘的沈林听”“事到如今,冥渊与沈林又有什么区别你是冥渊也好,沈林也罢,在本王这都是一样的,本王对冥渊的坏对你的好也是对冥渊的好对你坏。”冥寒眼睛红了一圈,抓住冥渊的手“只是,本王求你不要再离开本王了,哪怕你一辈子都不肯让本王踏上的你床,本王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沈林本王这一生,太过孤寂,幼年碰到冥渊还没学会爱就被恨湮没,等自己的仇恨了却,却也终究失去了他。”冥寒将冥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现在本王又重新遇到了你,本王不想再错下去,沈林你愿不愿给本王这个机会,让本王好好的爱你补偿你”说着拿出一块龙纹血玉放在冥渊的手心里。“哼”冥渊看着那块玉冷笑一声,眸子里的情绪瞬间风起云涌,胸腔不断起伏,“你觉的你留着这块破玉冥渊就会原谅你”冥寒盯着那龙纹血玉眸子暗了几分,“不会”“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沈林就会肯让你爱凭什么你觉的你亏欠冥渊的我沈林就要替他受着”冥渊捏着那玉,手指泛白。冥寒皱了眉,张了张嘴又闭上,也许是饮了太多酒的缘故,眼神有些迷离“这还是你第一次与我说这么多话,沈林你离开的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小时候活下去的念头是要把你夺过来问问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冥寒低头握拳,“等我真正掌权了,把你从皇位上拉下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我冥寒终于可以将你握在手心里,而不是每天夜里盯着屋内的人影发呆。”说着眉头微微皱起,“可是你好像并不领情,不管我对你多好”“哼好我可听说,北汉太子大婚之夜你弑父夺权篡位,强盗般掳走北汉太子妃,一而再再而三凌辱北汉太子试问这样的好,哪个朝代的太子能受的起”“他怎么可以有其它人除了我他冥渊谁也不能想。”冥寒的口气有些发狠,“太子妃一事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算是当年他对我的背叛,没想到后来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为了卑贱的太监背叛我我又算什么他冥渊肯对天下人温柔,却唯独对我冷眼相对他明明知道”“知道什么知道你杀了他的父亲囚禁他的母后知道你夺了他的太子妃知道身为男人的他成为你的娈宠”冥渊眼底的杀气一点点溢出来。冥寒盯着冥渊泛因愤怒而皱起的眉心,伸手,“你果然是他”冥渊稍稍平复心情,“不不是”“那何以因个外人把自己气成这副模样”手指渐渐将那拧起的眉心抚平,长长叹口气“既然你不是他,日后便别为他动怒,多笑笑吧,本王喜欢你笑的样子。”“皇上您要的热帕子”侍者端着一盆热水跪在冥寒身前,冥寒接过热帕摊在掌心,然后将冥渊的手轻放上面,一点一点细细擦拭,“怎么不说话了也罢你若是累了,就听本王说。”冥寒看着冥渊已过肩的长发道“若不是你三番两次偷偷将头发剪掉,现在应该及腰了。算算你入宫也有些年岁了”手帕被侍女反复换了几次,冥寒这才将那擦热乎的手指慢慢塞进被褥里,若有所思的说,“你愿意做冥渊,本王就将王位送给你,本王自然也会把你当作冥渊;你若还想出家为僧,本王便在这皇宫里修一座寺院”话音未落,就听冥渊说,“你送的江山我不稀罕,更不屑做你在这深宫中养的一只玩物,我只做我自己,我是沈林”江山哼你以为送一个江山就能轻轻松松的将那日日夜夜的屈辱一笔勾销吗你以为这样施舍与恩赐我冥渊就会忘了那蚀骨的痛吗“好,从此以后,本王只把你当沈林。”“我要进朝堂”冥寒有些惊讶,“你想为官”冥渊拿起那块龙纹血玉,眼眸荡起一层层暗影,“既已还俗,便不能以出家人身份呆在皇宫里。皇上养着我,不干些差事,必然会有闲言碎语”那龙纹血玉被冥渊握在掌心,狐狸般笑盈盈的脸,“您说呢皇上”冥寒看着那笑容身下不由的支起了帐篷,人便由自主的压了床上的人,手指轻抚着那笑容的纹路,指腹抹了那削薄的唇,“本王以为会忍得住,却没想到这样不堪一击,你若再笑下去”冥渊这次没有推开身上的人,继而放大了那个笑容,“尚文院”“什么”冥寒动作一滞。冥渊一点点收回那笑,“既然皇上肯给那冥渊一个江山,不知区区尚文院我沈林要得要不得”冥寒心下明了,脸上也无怒气,反而带了几分柔情,“你沈林敢要的,本王就敢给”“那微臣先谢过皇上隆恩”“如何谢”两人黑夜里对峙,窗子被风开一角,风呼呼的灌进来,那将熄未熄的烛火,沾染了潮湿的雨水,嘶嘶几声后便灭了。闪电持续照亮屋内,两人的眼眸各持着情绪,一个像是卷起了风浪,一个却不起波澜。冥渊微微抬起头,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冥寒的唇。或许根本还没碰到,双手就被冥寒钳制在耳边,那简直是撕咬,冥渊感觉整个唇像是被吃了进去一般。冥渊只感觉脸上沾满了水光,黏腻温热让人作呕。黑夜里,冥寒停下了动作,“林林”一遍一遍像是呢喃,多了不该有的柔情,冥渊无法理解。“公子,要不要去宣太医”小太监探出头来问道。冥渊将胃里最后一点汁水吐了出来,却还是想吐,直到那汤汤水水里有了些血丝。解了衣服狠狠的摔在地上,拿起冷水直接冲刷被那人碰过的地方,手臂泛红,原本已破掉的嘴唇又被生生挫的有些肿胀。若不是忽然有紧急军事,冥寒不得不回去,冥渊有些不敢想,那样的日子他还是惧怕,怕到骨子里。冥渊坐在床边盯着窗外发呆,小太监给他上药。尚书院虽不像军机处那样可掌兵权,但却是文武百官奏折必经之处,拉拢人脉,妙不可言。、第30章 养精蓄锐“公子,您别怪奴才多嘴,这些年奴才都看在眼里。皇上是什么人呐,九五之尊,天下都是他的。但是他不迫您,这是皇上对公子的情,还等着您松口,这是皇上对您宠。那玉原本已入了坟墓,现如今皇上又取出来足够说明皇上对您的心思了。”小太监看一眼沈林没再多说。沈林冷笑一声,扯过床头上的那块血玉,眼底冷沉,一片灰暗,“那又能怎么样,已经太晚了太晚了。”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再帮我找一根银针”“奴才等会就去。”小太监收起药箱,伺候沈林躺下,“公子何必这样苦了自己,不能好好的跟皇上过日子吗”沈林不说话,摆摆手让其退下,等小太监退至门口,又开口道,“把姜南王叫过来”“公子”“还不快去”吱呀一声,屋外的雨声顺着门缝钻进沈林的耳朵,又随着一阵关门声,悄无声息。早朝。沈林已在这尚书院待足足两个月,那些大臣见了他算是毕恭毕敬甚至不敢直视,但却只挑了些清闲可有可无的事情交给他处理。“皇上,今日有大批难民往皇城内涌入,臣奏请,皇宫十里之外铸高墙,以来提防难民。”冥寒自上朝眼神就没离开过沈林,而沈林却始终低垂着头。“皇上皇上”冥寒这才回过神,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众臣唏嘘,这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如此心不在焉那老臣跪在大殿中央,手捧着奏折,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冥寒接过奏折,瞄了几眼便转向沈林问,“沈爱卿有何看法”沈林手指微颤,走到大殿中央与那大臣并排跪下,“回皇上的话,臣人微言轻。”“哦”冥寒将奏折放下,直视沈林,“此话怎讲”沈林叩首,“回皇上的话,臣在尚文院待了也有些时日,却只是处理些不让奏折受潮长蛀虫诸,如何设计新的奏折版样等如此类滑稽的事物。此时皇上问臣这样重要的事,臣惶恐怕不合王大人的意,下次臣就要去处理奏折该如何摆放这种事情”跪在旁边的王大人心下一惊,赶忙叩首,打断沈林的话“回皇上的话沈大人刚来我尚文院时日不多,理应从最基本的做起就算颜将军向臣极力举荐臣也必须一视同仁,不能偏袒了谁。”“颜将军”冥寒把玩着手里的火琉璃,眯起那狭长的眼角,“沈爱卿与颜将军旧相识”沈林这次抬起头,直视那双危险的眸子,“几面之缘”朝堂下,有臣子议论纷纷,“几面之缘哼听人说,颜将军经常夜入宫内,有人都看到,颜将军经常驻留在沈大人宫前”所谓谣言一旦有捕风捉影者,剩下的那些人便不会管事实是否如此,只是一味的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罢了。“对对一待就是整整一夜”“我听闻当值的太监说,无里还时常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呢”“我也听说了就在沈大人还在灵隐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