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收起碗筷,“皇上这是断魂汤药材稀少若是天天做,自然是不可能,不过皇上若喜欢,我自然会做些其它的。”冥寒皱眉,看着那碗,“断魂好奇怪的名字,那第二件呢”沈林又把一盒子端过来,慢慢打开盖子,“最近天气冷,皇上批阅奏折手总是冷的紧,于是就差遣下人做了这暖袖儿。”冥寒看着盒子里用金丝宝石将那白色皮毛穿引而成的暖袖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漂亮,手感如此好,你定是花了心思。”说着冥寒便要将那暖袖拿起。这时沈林把盒子盖上,“皇上,这第三件不在这”说着转身出了大殿。冥寒便起身道,“今日本王乏了,众爱卿尽兴。”说完也随着沈林出了大殿。冥寒出了大殿便看见沈林没有披斗篷,雪花落在了那官服上,眉眼皆含笑意立在那风雪里。冥寒走过去敞开斗篷拥住沈林,“怎么傻站在这,也不知道躲一躲”手指蹭了蹭沈林头发上的雪,“瞧这一身雪,身子这般虚再受些风寒,那可了得”“皇上”“朝堂上一口一个皇上还没喊够么”冥寒吻了沈林的睫毛,“平日你可不这般叫我的。”沈林动了动嘴,半天才道“寒”随即沈林感觉身子被抱紧了些。“我的渊”沈林撤了撤身子,“还有一件礼物,随我来。”冥寒直接把沈林打横抱起,“本王抱着你去”沈林没有拒绝,“去我之前住的地方”没多久的功夫,俩人便进了到了沈之前居住的地方。沈林从冥寒身上下来,走进一间屋,回头对着冥寒说,“马上就能看到了。”说着转动了一处的机关,那扇墙壁便轰隆隆的打开了。冥寒看着那密室入口不由得皱起了眉,“没想到你这里居然还另有乾坤。”沈林取了烛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随我来。”冥寒跟着沈林进了密室,一股阴冷便席卷了全身。冥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走到底时,下面的灯火通明,沈林灭了烛火,走到一间房前,对着冥寒说,“到了,你进去看看吧,这可是我为你准备了很久的贺礼,皇上可要好好欣赏才不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冥寒虽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推门进去,扑鼻而来是一阵腐臭的味道,随后耳边传来低低的呻吟声。等眼睛适应那屋的光线,冥寒便看到一个衣着破烂瘦骨嶙峋的人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身边的炭火生的很旺。“你是谁”桌子上的人听到声音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沈大人求你放我出去吧,那人已经快不行了,老臣该做的都做了”那人睁眼见一双明黄龙靴,顿时吓一跳这才颤颤巍巍抬起头,眯着起的眼睛忽而瞪大,“皇皇上”前方高能,胆小者勿看。冥寒俯身细细看了那人一眼,“张太医你不是失踪了吗”“皇上救命啊皇上救命啊,老臣被沈大人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求皇上开恩,求皇上救救老臣。”冥寒冷了眸,“沈大人他为何囚禁你”张太医伸出手指了指暗处的人影,“皇上都是沈大人逼老臣的。”冥寒捂着鼻子,走到那人面前,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那人光着身子,已瘦的皮包骨,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头部被钻了孔入了铁环硬生生镶嵌在了一块与头型相吻合的木圈上,皮肉已经爬满生长在了木头上,往头皮上看,冥寒不由得皱了眉。那里已经没有了头发,没了头皮,甚至头盖骨也没了,有的是还在微微跳动的脑浆,上面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水,每落一下,那人便会痛苦的呻吟一声。那人的脸已经分不清样貌,皮肤松松垮垮挂在上面。身上也生了各种暗疮,暗疮上明显有上药的痕迹,但那好像已经不管用,因那暗疮不断的往外冒着黑色水。那人身边放着一堆草药,冥寒又看了一眼那人身下,便转身不忍再看。“他是宫里的太监怎么会在这”张太医跪爬在冥寒身边,带着哭腔,“皇上这是姜南王啊姜南王”冥寒不由得一怔,随即转身又看了一眼那人,冥寒慢慢的闭了眼睛。这时沈林走进来,笑盈盈的说,“臣的这第三件礼物皇上可还喜欢”冥寒看着沈林不说一句话。沈林走到姜南王身边,“这原本是为皇上亲自设计的,但后来发现,等这水滴穿透皮肤,穿透脑壳,搅乱脑浆时,他只会感到疼痛,直到死去,感受疼痛一丝一丝夺取生命。但这远远不够你说呢,皇上。”冥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提剑直接将姜南王的脑袋削了下来,又不待张太医反应过来一剑次过去。“走吧”冥寒将剑收起来,然后走了出去。出了密室,雪下的更大了一些,两人立在风雪里,相对两无言。冥寒慢慢走过去,扔掉手里的剑,轻轻抱住身前的人,“渊真的是你,本王很高兴。”沈林冷笑一声,“是我又如何。”冥寒抱紧了一些,“渊我的渊,真的是你。”然后捧起沈林的脸,“本王怀疑过,但本王不敢相信真的是你。”沈林盯着冥寒的眼睛,“不过是皮囊不同,魂魄却是同一人。”这时侍者走过来,“皇上这是您要的暖袖儿。”冥寒接过那暖袖儿,随手一翻,那白狐的样子便呈现在了眼前。沈林伸手摸了摸那白狐的头,“怎么样,我剥皮的技法还不错吧,瞧这皮毛没有一丝的破损,若是让那老道知道了定会伤心了。”冥寒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这是你最喜欢的那只白狐”“对这就是那只白狐,原本我放了他,它却不知好歹又跑了回来,怨得了谁呢,不然皇上今日也喝不成这白狐熬制的滋补汤药了。”沈林摸了摸眼角的泪痣,“为了掩盖那骚狐的味道,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呢。”冥寒只感觉五脏六腑像搅翻了天一样,整个人眼前一黑,口腔一阵腥甜,随即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那沾染着血迹的白狐暖袖儿也落在了地上。沈林看着最后一抹夕阳在冥寒身上退去,抬脚迈过去,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沈林来到一个宫苑内,出示了腰牌,进了门。屋内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满屋子都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沈林拿起一个狐狸的木雕,耳边回荡起冥寒的声音,“渊,你看本王雕的这狐狸像不像你养的这只。渊你看这是本王新学的,等冥扬长大了我们三个一起玩蹴鞠。渊,这个风筝上画了我们三个人,你说你喜欢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我们的冥扬大一些,我们便去”沈林踏过刚被扯烂的风筝,扔了狐狸的木雕,慢慢走到一个小吊床边。里面躺着一个粉嫩的婴儿,满脸肉嘟嘟的,睡的香甜。沈林站在婴儿面前,面无表情,伸出手放在婴儿脖子上,本想用力那婴儿却忽的睁开眼睛,见到沈林伸过去的手便伸出小手抓住,咿咿呀呀的对着沈林笑了起来。沈林猛的缩回手,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淌了出来。那婴儿拍着小手一直对着沈林笑,笑的那么可爱那么沈林呆滞了一会,好一会才伸出手放到那婴儿的脖子上,“来世不要再与我扯上关系投胎到户好人家,早死早托生。”那婴儿环着沈林的手伸出小舌头慢慢的啃,一边啃一边咿咿呀呀的冲着沈林笑“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下的去手吗”身后传来冥寒的声音。沈林立马转身见冥寒一身玄色长袍立在他身边,眼神里充斥着心疼的神情。“你最好不要插手,等我杀了它,下一个就是你”说着沈林便用里掐住了那孩子的脖子。这时冥寒瞬间闪过来打掉了沈林的手,婴儿便被他抱了起来。“你想怎么样对付本王都可以,但这孩子是无辜的。”沈林立马拔出腰间的短匕首冲着那孩子便刺过去,“对,他是无辜的,所以我才大发慈悲让他死的不那么痛苦,至于你,我会慢慢折磨你”冥寒没有躲,那一刀硬生生的刺进了胸膛里,顿时血喷溅到了沈林的脸上,怀里的婴儿也大声啼哭起来。冥寒扯了扯嘴角,“你是以渊的身份刺的还是沈林作为沈林你难道没有爱过本王吗”“没有”冥寒慢慢挪到沈林面前,笑了笑,“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咳咳只要你答应不伤害他,本王答应你答应你一切。”沈林看着冥寒不断往外冒出的血,又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婴儿,冷冷的道,“皇位”“好咳咳,本王一会便下旨。”沈林转身不再看他,“冥寒,你记住了,这都是你欠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我自己的还有这世上再无冥渊,只有沈林。”、第46章 这样那样五年后。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含着手指头,笨拙的迈着小步子,吃力的往城楼上爬,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我的太子小祖宗,这可不是你随便能来的,若让皇上知道了,又该罚你不准吃饭了。”小男孩依旧坚持着,直到爬到上面,才喘着粗气瞪大眼睛四下瞧,直到看到一个人影,小男孩便笑嘻嘻的跑过去。城墙之上,柳絮纷飞,沈林长发束起,站在风口,手抚着颓圮的城墙,眯起眼睛望着百里之外的云霄。“父父父皇”小男孩冲沈林喊。沈林闻声转过身,冷冷的看了小男孩一眼便又转回了身。“皇上奴才不知皇上在此,还望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带太子下去。”说着太监就要抱起小孩。小男孩推开太监,跌跌撞撞跑到男子身边,抽出含在嘴里的手,扯住沈林的长袍,仰起头咯咯笑起来,“父皇抱抱”沈林不为所动,手稍微一用力,那小男孩便跌坐在地上,摔了一个大屁股蹲。小男孩被太监扶起来,“哟哟太子殿下没有伤着哪吧你看手掌都磕破了,快奴才这就带您去包扎”小男孩皱着眉头,从小太监怀里挣出来,又屁颠屁颠的往沈林身上蹭,见沈林袍子上被他手上的血蹭脏了,便伸出手抹了抹,越抹越脏,小男孩急的满脸通红最后捧着自己的小手小声的哭出来。沈林这才将脸转过来,低头看着那小不点一脸倔强的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脸上也不知去哪蹭的一脸灰,早上侍者刚给换上的白色袍子现在却成了灰的,怎么看沈林都觉得不讨人的欢喜,还偏偏沈林随手从城墙上掰下一块土坯,递给正在哭的小男孩,“吃了就不疼了”小男孩顿时瞪大眼睛,抹抹眼泪,接过那土坯仿佛宝贝一样,一掰两半,一块藏在袖子里,一块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直接张大嘴一口吞了。“呜咳咳啊”那土坯沙土颗粒大小男孩一边咀嚼一边哭,但却不肯吐出来。沈林看着小男孩吃完土坯,才长长的叹息道,“傻子”小男孩抬起头,立马摇摇头,“不不不是傻子,冥扬不是”见沈林没有说话,又从裤子里掏出一块咬掉一半的桂花糕,拉过沈林的手,放到手心里,“吃父皇吃甜”然后又手舞足蹈指指那半块土坯,又指着那被咬掉一半的桂花糕,“这个好甜。”沈林接过那半块桂花糕,直接扔到地上,“傻子”然后转身便离开。小男孩看着地上被踩碎的桂花糕,又看看离开的沈林,伸出手把那碎末抓到手里,掏出帕子包好,这才凸凸的跑去追沈林。院子里,冥寒在练剑,动作幅度有些大背上绑的绷带一会便被血侵湿,而冥寒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看着太监抱着冥扬走进来,这才收起了剑。小男孩看见冥寒立马将小手藏在背后,小声嘟哝着什么。冥寒抱起小男孩擦了擦他嘴上的土渣,又拽出那受伤的小手,一脸疼惜,“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倒了”小男孩摇摇头,“爹爹不疼冥扬不疼。”“你鹤叔叔呢”小男孩嘟着嘴说,“酒好多。”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块土坯,“父皇父皇给给的。”说着就要往嘴里送。冥寒立马把那半块土坯打掉,看着怀里有些呆滞的男孩,“他又欺负你了他总是爱欺负你”冥寒抱着小男孩到了东宫,推门便闻到一阵酒气,颜云鹤躺在墙角已醉的不醒人事。冥寒给男孩擦了擦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包扎了伤口,“他也就欺负欺负你,你就且让他欺负欺负吧除了你他还能欺负谁呢谁让他是你父皇呢”小男孩指着冥寒的背,“疼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