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若有所思。“别想了,能有什么事他妈妈跟着呢”“我知道,哎,其实我担心的成分并不多,只是,我很想他啊我现在很想见到他,都已经一个月没碰面,这么久的分开,还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呢。”虽然小夏嘟嘟囔囔的,我还是全都听清楚了。我不屑的看她一眼,继续做起题来。小夏反瞪我:“是是是,我是没有陆冬儿厉害,男朋友走了还能神速回血,我可还没到火候呢,就让我当一个永远小鸟依人,想念他依靠他的软妹子吧,反正我就是很想他,也不管你嫌我没出息喂,冬儿,你在听没”嗯,我没在听,对小夏的嘟囔我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埋头做题。“哼,无聊。”小夏生气的把本子都合上了,不再做练习。她站起来活动了活动,一下子迈到椅子上,高高站在上面,然后“韩东夏,你快点回来,我好想你啊”她竟毫无忌惮的喊出了来,声音很大。我吓坏了,跑去拉她:“你有病啊这么大声音把老师弄过来,明天你还想不想留校学习啊”“怕什么,班里又没人。”她狡黠的笑。“谁说没人的”班级门口忽然响起一把清冽的声音,淡淡的并不响亮,却足以把我和小夏都吓了一跳。我们“啊”的齐声叫出来,转身向声音的方向看去门口立着的人神情淡淡,眸色晶亮,正浅笑着望着我们。不,准确的说,是望着小夏。“东夏”小夏从刚才的惊吓中立刻恢复,尖叫着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向门口那个站立着的男生,边跑边笑,然后叫着奔入他的怀抱。抱住小夏的韩东夏明显带些责怪,他斥小夏道:“跳椅子很厉害啊,你要是摔残了我可不要你了。”因为在意而关心,因为关心而责怪,这种最亲密的指责,连我身处一旁都觉得肉麻,小夏更是领会深刻,更加亲昵的在他怀里搂搂抱抱,蹭来蹭去。“你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小夏赖在韩东夏怀里,仰着头问。“因为你说你想我啊。”韩东夏的神色淡然。“哎,全被你听去了算啦,反正你回来了。”小夏笑着说。然后他们谈谈笑笑,说说闹闹,小别重逢后,他们有说不尽的思念,道不完的爱意。小夏是全部说在嘴里,叽叽喳喳讲个没完,而韩东夏不怎么讲话,只是从他轻抚小夏的头发,掐小夏的脸蛋,还有眼睛里的柔柔光芒这种动作和细节,可以看出他见到小夏的开心。被两个人暖暖的气氛打击,我有些难受的转身,看向教室的窗外。冬天的时候,韩东夏和翰林几乎是同一时间离开了这座城市,可是很快韩东夏就回到了这里的生活,而翰林,却是完全没有预期。我望着教室外,已经黑尽的天色,还有点点星光,我有些茫然无助,心里腾起的感觉不知是思念还是什么,压着我,我挣扎不得。以后我们一定也会重逢的吧,那我们重逢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呢我们的重逢会是在巨大喜悦下,还是在意外的惊讶里;是感天动地的拥抱,还是淡然的一句你好;是甜蜜的说着说那,关心不断,还是默契的不可言说,不言而喻。或许,重逢无关什么样的,只要他在就好。只要有重逢,就会有盼头。或许不在乎会等多久,只要能等到。翰林,今天,这座城市的夜晚很黑,星星很亮,不知道我们能否看到一样的星星,能否感受一样的浓浓夜色,不知道在这浓浓夜色中,你会不会也沉浸在浓浓的思念里。翰林,你在哪座城市呢那座城市有没有银杏树你的自行车又放到哪里了呢翰林,怎么还没等到夏天,我就已经这么想你了呢。韩东夏回来之后,小夏就把时间更多的拨给了他。虽然不用像我们一样苦读,但是韩东夏还是会每天来学校。我想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个让他无法放心的小夏。三年来韩东夏每天在学校泡着,所以他的功课完全不比我们差。他甚至成为了小夏的专属陪读,每天监督她,还能帮助她。这样一个爱心老师,私人订制,让人不可不叹。相比之下,我寒酸很多,不仅要自己发愤图强,还得在自习时学会屏蔽那边两个“夏”的无限恩爱。久而久之,我甚至觉得,我已经拥有了铁打的铠甲,可以帮我抵挡一切影响我注意力集中的东西,倒是在学习上得到了不少提升。而小夏在自己的努力和韩东夏的保驾护航中,也是稳步提升。很快,已经到了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日子。学校举行了很盛大的仪式,所以在礼堂里,满堂激情,壮志凌云。这天的宣誓响彻我校每个高三学子的胸膛,更在我心里熊熊燃烧着。之前,高考于我并不那么急迫。家庭的期望当然有,但不足以构成很大的压力,父母亲人最多的是希望我淡然平安就好。而我自己,也远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或是目标。将来社会和工作的压力,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平平淡淡学习,只追求让自己心安就够。但陈翰林的介入,以及他不久前的离开,或许点燃了我心里的那一份斗志。我要努力,让我和翰林的感情有一个善终,让我们可以过着优越的生活携手余生。我要努力,为我爱的人,也为我自己负责。我在竭尽全力为未来奋斗,在高考中,也要竭尽全力赢得一个最好的结果。学习是难事,也不是难事,我会尽力拼搏着征服它。成绩很重要,又并不重要,但它会理智的给我一个未来。高考倒计时一百天了,那之前我也在不断学习,不断努力,那之后也更是要最后的冲刺拼搏。小夏和我也一样,她也在为了她和韩东夏,和他们两个的美好未来努力。我们两个都以不错的状态在向高考进军,有着从未有过的动力和信心。在前进呢,我和小夏。在这种时候,我们又没有言说的默契了。然而,在迈入春光已经无比明媚的四月时,在高考仅剩一百天的这天,老天爷给出了不公平的一道命令,他把痛苦不幸,把寒冬烈风,在阳春时光,在温暖不已,生机不已的春天降临在我们身边,措手不及,更躲避不及。所以,在韩东夏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没错,就在百天宣誓刚刚结束,所有激情斗志全都没来得及熄灭的时候。在大家都说着话向礼堂外走的时候。阳光很刺眼,却一点也不炙热。小夏挽着韩东夏,我在小夏身边。小夏在与我交谈,聊着周末去蓦然回首一起学习的事。然后小夏身体忽然往另一边侧去,接着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沉重。人群都安静了,很短暂却很透彻的安静。有人喊:“中暑了”接着大家终于动起来了,人群向我们这边靠拢,小夏面色苍白,一下子蹲到地上,然后所有惶恐不安全部袭来。并不炎热的春天,怎么会中暑呢小夏的唇色都黯淡了,身体更是已经僵硬的不能动了,她只是蹲在韩东夏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人群非常吵,很快有老师过来维持了秩序,也请来了校医。感觉身边人散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来了,白大褂和绿色的手术服在眼前晃来晃去,韩东夏就被抬上了担架,又抬上了车。我这才发觉我身上也冷得不行,于是赶紧抱住了小夏。短袖外面的肌肤触手冰凉,我的心也一下凉成一片。我在小夏耳边不停说着“没事”,却随着她一起恍惚起来。最后,我抱着她慌乱的上了救护车。然后等整个人都冷静下来时,我的眼前出现了可以在大脑里得到反应的景象,是一片雪白的病房,插着针管,躺在病床上的韩东夏,和守在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小夏。、38祝愿医院里的白色很柔和,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刺眼。滴滴滴响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机器,机械的让人感受不到力量。东夏就躺在我面前的床上,从他在学校晕倒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他惊喜的出现在教室的那晚好像就在昨天,我可以清楚地记得那天漫过全身的喜悦,记得当时他温柔的目光。那之后,生活都变得更加美好了。他的归来,带来了我期待很久的陪伴,日夜陪伴,日夜鼓励,还有日夜教导。这段短短的时间,有他,还有冬儿,更有青春的奋斗,美好的让我每天都笑着醒来,无比积极的迎接新的一天。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现在在医院里的苍白无助。学校老师陪着我们一起过来了,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也联系了段阿姨。东夏被推进去做检查之后的结果,医生不肯和我们讲,只和校医进行了陈述。然后,就看到老师和大夫一起眉头紧锁的情形。我的心更往下沉了,虽然在东夏晕倒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绝不是中暑这样的小问题。以他的特殊情况,我不敢往下多想。现在,病房里只有我,东夏,和陪着我一同过来的冬儿。房间里过分的安静,我能听到的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和立在一旁的冬儿的呼吸声。我盯着东夏的睡颜挪不开眼睛,灰成一片的心虽还沉着,却没有了方才的紧张。东夏啊,他永远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即使是晕倒后的现在,也只是面容上多了几分苍白,与平常并无什么区别。我还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他睡着的样子,看着看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怎么回事呢,东夏刚才在礼堂,我还斗志不已的拉着你蹦蹦跳跳,发誓说一定要考上南桦,大声地嚷嚷着一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而你也满目鼓励的冲着我笑,我们还一起沉浸在所有高三学生的澎湃巨浪中。但出了礼堂的大门,忽然就翻了天地。我相信你没事,可是你总得先醒一下,亲口和我说一下吧,不然我怎么放心回家做你今天给我勾画的习题,而如果我不做,你明天肯定还要说我。东夏,你知道吗,你晕倒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东夏,我的姥姥姥爷在我出生前就已经离开,奶奶去世的时候我不过两岁,所以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失去至亲的伤痛。我没有试过在病床边守着自己在意的挚爱之人,也没有试过承受忽然飞来的横祸。可是你倒在地上,救护车开过来的时候,恐惧和慌乱全部都向我涌过来了,我被完全淹没,挣扎不得。东夏,你一定不忍心我这样难受吧你一定不忍心让我因为心爱的人被病痛打倒而难受吧我渐渐又有些慌乱了,眼泪流的更加厉害。“小夏”冬儿在房间的一端,声音轻轻传来。我满脸泪水的转头看过去,颤抖着声音:“冬儿,我好害怕。”冬儿立马走到我面前,轻轻揽过我的身子,让我的头靠在她身上,靠着她的怀抱。我在冬儿的怀里渐渐止了泪水,可还是心慌不已,难以平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段阿姨走进了房间。她手里拿着好些纸单子,眉头微皱地看着病床上的东夏,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我和冬儿,竟站在那里微微有些出神。“阿姨。”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唤道。“啊,小夏你在呢。”她回过神来暖暖一笑,“东夏的相关手续我已经都办完了,不过等他醒来,我就带着他转院,去我们一直去的医院再做细致检查。”“东夏他到底是怎么了”“我也说不好,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情,一会儿就会醒来了。可能是情绪上引起的波动让他有些受刺激吧哎,他的脑袋啊,总让人琢磨不透。”段阿姨笑着说。“是这样啊,那我们留下来帮忙,等东夏醒来,一起帮着转院。”我赶紧道。“不用了,你们赶紧回家吧。我把医院的地址发给你,明天你再去医院看他好了。”段阿姨的笑让我再说不出话。“那,好吧。”我点头同意。我和冬儿于是拎起书包和阿姨告别。心情虽复杂,我却只有等待着明天的结果。第二天一放学,我没留下来晚自习,就匆匆赶到了段阿姨昨天发来的地址。敲敲门,没等应门我就走进病房。是比昨天那家医院的白色缓和一些的淡黄色病房。我目光急着去探病床上的人,却发现被子半掀着,人却不在。“东夏”我喃喃道。房间里没人,我站在房间中央,一时不知道怎么办。“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支吾,“那个,小夏,你来了。”我赶紧转身望过去,真的是东夏他身着一身淡黄色的病服,一阵舒服温实的安心感,干净平整,清爽简洁。“我在上厕所,听见有人进来吓了一跳。”东夏竟有些尴尬似得,逗得我一下笑开了。“小伙子,精神不错嘛。”我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非要留院观察,我也没辙,已经没什么事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他也淡淡笑着。“你昨天,真是把我吓坏了。”看着他不仅没有憔悴,还难得明朗的样子,我内心终是一块大石落地。眼睛酸涩,差点又掉泪。还好还好,看来真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东夏顿了顿没接我的话,却忽然面对着我微微弯身,然后将我搂在了怀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