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分也不要了”王大野的眉头轻轻一拧的问。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他是否太过计较那些东西了。可是想想,他毕竟也是个商人,跟王德安一样,对这些可以争取到的财产,总是那么的敏感。看着他那有丝焦急的样子,我轻轻的握住他放在挂档杆上的手,说:“大野,以后,我还会好好努力的。我妈对我说,做人不能亏欠别人。当初是我自己太较真,总把那些划在我名下的东西就认为是我自己的。现在我想通了。我只不过是暂时的拥有,我能真正拥有的,只有现实里的这些人和事物。孩子,家人,和你”“嗯,我知道只是,多听听律师的话总没错吧”他说着,车便驶进了万顺的大门。停下车,他就拿起了电话。“你等一下。”他见我刚要下车,轻轻的拉了一下我的手说。我重新关好车门。刚要说话,却见他已经拿着手机放在耳朵上开始说话了。“喂,何律师。”他说。“呵呵,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何律师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在这安静的车厢内很是清亮。那声音让人感觉他俩好似很熟似的“我现在跟塔娜在一起呢。”“哦。说吧王总,有什么吩咐。”何律师口气一转的说。“今天听塔娜说要对王立美的遗产进行公布,你有没有接到通知啊”“接到了,你打电话来之前刚接到的。我现在正准备去我的事务所拿那些相关的材料呢。”“行,那你觉得今天有把握吗”有把握难道王大野跟这个何律师已经商量了什么计划吗不由的我的心头就有些紧张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事就差不多”“那行。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呵呵,好。”随着一声“好”,王大野挂断了电话。面容之中略带隐秘的说:“好了。你看,何律师还是很帮忙的。”“大野,你是不是跟何律师说什么了怎么听着像是你们两个在布置什么阴谋似的。”我很是认真的问,看着他放轻松的脸又说:“大野,我真的不想让事情更复杂了。我只想安稳的结束这件事。然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王大野轻轻的用双手捧起我的脸,很是温柔的说:“傻瓜,我们是要好好的过日子。可是,我们总不能让人家欺负。你知道你在背后默默的背负了多少的骂名吗你知道你因为李沐然和万顺失去了多少吗面对那些人,我们不能束手就擒的让步,该属于我们的,我们不能放弃。懂吗”“我不懂,大野,我真的不懂。我们不要那些钱了好不好,我觉得那些钱不是好东西每个人都盯着那些钱,再说再说我我也没有理由去得到那些钱的”我说着,有丝憋屈的闪开了身子,侧过头去。满肚子的烦扰。“好了好了,有何律师撑腰你就放心吧他说了,他有办法的”王大野又拉过了我的手,轻轻的揉搓着说。“你到底跟何律师说了什么”我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肯定是对你有利的事情。乖,快去忙吧。我再不走可要迟到了”他抬起手看看表说。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之中,我的心愈发的不安稳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王大野能向何律师透露什么重要秘密。左思右想都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好透露的。走进金鼎大厦,去到28楼的“爱巢”去拿王立美的遗嘱。到了门口,我低头一看,敏感的发现有几个脚印冲着门的方向过去。有人在里面很敏感的将耳朵贴到门面上,但是没有听到什么声响。轻轻的拿出钥匙,快速的打开门。李沐然站在窗口,一下将脸扭了过来。外面的雪花,那么白像极了他那花白的头发。他一个还不到四十岁的人,短短的时间里,头发竟然那么白了“你你怎么在这里”走进去后,我轻轻的关上门说。他明显的观察到我看他的头发了,用手轻轻的扫了几下头,面无表情的说:“今天不是要公布立美的遗嘱吗我来的早,没事就上来看看。没想到,你一直没换锁。”“这个地方是你买的,我怎么会换锁。”我说。他轻轻的将身子转了过去,背身对我看着窗外的雪飘飘洒洒,幽幽的说了句:“日子,过的,真的很快”配着他略感忧伤的话,再去看他那一头白发,那刻心中竟汩出了阵阵的悲伤。当初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疯狂迷乱的两个人,此刻竟是如此的陌生和彷徨人这辈子太多太多事无法预料。、216风雨乍起惊魂“是王德安叫你来的吗”我看着他的背影问。“嗯,说是要公布王立美的遗嘱。”李沐然依旧看着窗外,看着他的侧脸,那眉目之中尽是淡然。“你想看看遗嘱的内容吗”我拿出王立美的遗嘱,对他说。他回头看了一眼,便绕过床,来到了跟前。我递给他后,他粗略的翻了一下后,微微一笑说:“这些你都给王德安看过了吧呵”说完,他苦笑了一下。“对,他住院的时候,我就给他看过了。然后,慢慢的他的病后来竟然好了”“当然,他本来就是因为气血攻心而得的病。你给他看了这个之后,他还生什么气。看了看遗嘱,我觉得,我今天似乎不用参加了。”说着他将遗嘱还给了我。“是吗”我有丝不解的问。“你觉得我还有参加的必要吗遗嘱上说的很清楚,王立美将金万集团的权利转交在了我手上,将遗产给了李玉阳。”“对啊那你可以在遗嘱公布之后,再回金万工作呀。”我说。李沐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王德安肯定是看了这份遗嘱后,才开始动手对付我的。我很清楚,他也明白的很他现在已经将我从金万排挤走了。今天公布遗嘱之后,我要是再回金万,岂不是给他第二次踹我的机会”“哦说的也对。不过,该去参加还是要参加的。说不定事情会有变化呢”我说。“不”他刚要说话,却发现了我手上无名指的戒指,眼睛轻轻的颤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抖的说:“你你结婚了”我下意识的去用左手挡住了右手的戒指,低着头,心里乱糟糟的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见我不再说话,便转身又去了窗前去看外面的雪。只是刚才那种淡然神情,凝重了很多。我们两个人,在曾经属于我们的“爱巢”里,慢慢的回归到了安静窗外的雪飘的很静,不争不吵的悠悠洒洒手机响了。是董小华。“喂,小华姐。”我轻声说。“塔娜,来万顺了吗”董小华的声音很轻柔。这种一点都不像她性格的声音,就是从上次她与王立真、李万山秘密开会后开始的。她可能觉得对我有愧疚吧她是跟随王立美成长起来的,没有王立美就没有她的今天。在王立美死的时候,王立美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配合我。当初也是王立美让她帮助我找回大宝的。所以,当时我在转移股权时,董小华虽涕不成声,但是仍旧是在上面签上了字。“我来了。怎么了”我说。“哦,王德安来了。我们一起过去吧。他在会议室等着我们呢。”董小华说。我“嗯”了一声之后便挂掉了电话。看了看还在发呆的李沐然,说:“走吧。王德安来了。”“哦”他没转身的轻轻应声说。从28楼的爱巢直接下了楼梯,我在前面,李沐然在后面。走近会议室的时候,便听见里面有人们议论的声音。经过电梯口的时候,“叮”的一声,出来了三个人王立真、杨泽东和何律师。“塔娜”立真一脸不好意思的冲我点了点头,眼神里还有丝愧疚的意味。“你们来了。走吧”我拿着遗嘱说。会议室里,董小华和几名金万的副总以及万顺的管理层都在,二十几人的椭圆形会议室里,这么多人,看上去显得也不是很空荡。王德安神情严肃的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顶端。王立真进去后,和杨泽东一人一边的坐在他的旁边。而我看看空着的座位,便只有末端的几个座位,便走过去坐下了,李沐然四下观望了一会,还是走到我身边的空位做了下来。我们两个的位置基本上是正对着王德安的。看着王德安虽不言语但却气势逼人的样子,很有压迫感。今天,是他亲生女儿遗嘱的公布。他的心里,比谁都敏感吧。何律师走到我跟前,“塔娜,王立美的遗嘱呢”“哦,在这。给你吧”我递给他。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眼镜框下的双眼,依旧是深邃的让谁都捉摸不透。何律师拿了遗嘱走到了王德安的跟前,弯腰在王德安的耳边轻轻的低语了几句。王德安表情依旧严肃的轻轻点了点头。何律师环顾四周后,轻声的咳了几下,“咳咳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何律师说完话,场内便即刻安静了下来。王德安从靠背上直起了身子,目光严肃,非常有震慑力的看着一桌子的人,不带任何感彩的说:“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说着,王德安停顿了一下,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他的头微微一低的说:“我的大女儿王立美去世了。”他一说完,底下有很多不知情的人,便交头接耳的谈论了起来。“我女儿”王德安加重了口气。他是想提示大家安静。大家安静下来后,他又道:“我女儿是去年去世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和她自己的遗愿,对于公布她死讯的事情,一直拖到现在。今天,我们在这里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公布王立美的遗嘱。好了,何律师,你公布吧”何律师一点头后,便站在了王德安的右手边,拿起了遗嘱开始念。其实遗嘱的主要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财产的分配。在一段王立美的独白之后,便开始讲遗嘱最重要的内容。何律师讲完王立美的独白后,停顿了一下,看着一众人都凝神侧耳的等着听主要内容,他轻咳一声后又说:“王立美的遗产主要由其儿子李玉阳继承。其万顺的股权则由塔娜继承”“塔娜是啊怎么会是她”底下的一众人当下就炸开了锅。“大家静一下。”何律师提醒后,又说:“王立美的金万集团总经理职务将转给了李沐然先生任何事物由李沐然全权处理。同时,因李玉阳尚且年幼,无法支配其财产,所以根据王立美的遗嘱安排,将由塔娜作为李玉阳的监护人,在其18岁之前,不可以动用那些遗产,在李玉阳十八岁以前,如果遇到紧急事件时,遗产的使用应由李玉阳的遗产监护人塔娜批准使用。另外”另外的后面几是分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钱给几个亲戚。最后,何律师放下遗嘱说:“好了,遗嘱公布完毕。”何律师收起遗嘱之后,众人便开始了交头接耳的议论。听着他们纷杂的议论声,我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我知道,他们此刻的目光肯定都在我和李沐然身上。用余光去瞥李沐然,却发现李沐然早已想到这幅场景一般,直着身子抬着头,没有一丝畏惧。“谢谢何律师了”王德安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何律师坐在了往里真的身边。众人听见王德安说话之后,便也安静了下来,等着老大继续发话。“大家刚才都听到了遗嘱的内容。但是,遗嘱之中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客观条件,那就是如果塔娜想继承万顺的股权,那么必须要和李沐然结婚,也必须是两人结婚之后,塔娜才拥有李玉阳的监护权。可是,你们两个结婚了吗”王德安直接将问题抛向了我和李沐然。“没有”李沐然很镇定的说。口气生冷的让王德安不由的瞅了他一眼。“知道就行哼所以,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结婚,所以你们就不能继承王立美的遗嘱我说的对吗何律师”王德安转过头,问他。何律师轻轻的抬了抬眼睛,微微送上一个苦笑说:“王总,这个恐怕有变”“嗯怎么”王德安眼睛一眯,神情紧张的问。何律师收拢了笑容后,转头看着我说:“据我所知塔娜去年生了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是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