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玩具车的大宝说。“我要上学”大宝抬起头看着我说。“好,改天就送你去。刘妈,就选小区南边的那个吧。离着家里近,也好接送。”“行你说了算。塔娜,最近工作怎么样了王立美的遗产处理的怎么样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听见你提起。”刘妈突然问。我觉着现在这么个情况,也可以告诉她了。便将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了她,包括王德安生气住院的事也告诉了她。不过,我也告诉了她,我会再去找王德安商量遗产的事,会进行再分配的。“这个王德安也这是的,钱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怎么看不开呢”刘妈有丝不高兴的说。“恩,不过,你也别说王德安了。光王立美的遗产就五千多万呢真不是个小数目,那还没加上金万集团的那些资产,加上金万的资产得至少两亿。那么大的资产,王德安能不急吗”我说。“那么多钱啊啧啧,我想都不敢想。人这一辈子赚多少钱都有个数,咱们老百姓就别想着那些东西了。多大的钱就有多大的烦恼,一年能挣个几万块钱,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行。塔娜,你也是三十的人了。人都说三十而立,说的也不全是男人,也包括咱们女人。以前我年轻的时候不懂,现在感觉懂了那么一点。人们说三十而立,以为是成家立业之类的,其实不是。三十的时候,你该立的是以后的路”“以后的路”“对,工作上说,就是你知道你自己这一辈子应该干什么了。该立下一个干下去的心。而婚姻上也不是要你立马成婚,而是要立下跟谁认认真真的走完一辈子。可不能马马虎虎的草率了。你现在跟李沐然领了结婚证,是法律上的夫妻,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人,也可以考虑一下他。”刘妈说着说着又转移到了李沐然身上。他一说李沐然,我就想起他被王大野打的受伤的样子;但是,如果让我跟他过一辈子,怕是很不现实的“刘妈,以后再说吧”我有丝郁闷的说。“呵呵,行了,妈不说这个了。说了你就烦。今天打算去哪”“没事我想去医院看看王德安”我说。“行,去吧跟他好好的商量一下,还是那句话,命里不该有的咱不要,要了咱也担不起”刘妈微笑着说。“恩知道了。”王德安的病应该还是上次的病,所以,我直接去医院找了上次他住的楼层。刚走到前台想去问问他在哪个病房,可是我根本就没必要问了。因为他被推着出来了“38号病人立即准备手术”护士从一间病房露出头来大喊。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着一众人推着病床往外跑,我一看王立真焦急的样子完了王德安赶紧的跑过去,看见王德安捂着肚子脸色极其的苍白“爸你撑住啊撑住啊”王立真哭着说。“立真”我赶忙喊。“塔娜我爸医生,这下该怎么办啊”王立真惊慌的不知道该问谁了。旁边推车的医生皱着眉头,一声不语。手术室的灯亮起来后,立真站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的非常的焦急。“怎么突然就推手术室了”我问。立真眼里含泪的说:“我爸昨天半夜里吐了次血,但当时关着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血。今天早上我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有血,再问我爸的时候,他就开始捂着肚子了。医生给诊断后,这不是马上就进行手术嘛我爸的肠道疾病是老毛病了。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快我爸”王立真说着又哭了起来。王德安的妻子手里拎着饭跑了过来,她嘴巴还没有打开的,手术室的门却打开了看着医生那深带歉意的目光,齐燕嘴角顿时就颤动了起来。“很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爸”王立真大喊一声后,跪倒在了地上。齐燕手里的饭一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的身子顿时就斜着倒了下去“妈”王立真一下的又跪在了齐燕跟前。一众医生轰的一下聚集起来,将齐燕扶到了旁边的座位上掐人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怎么撇下我们走了啊哇”齐燕大声的哭了起来。“吱吱”病床的轮子声响起。白色的被单盖住了王德安的面容。齐燕看见一下跑过去一把掀开白色的被单,看着已死的王德安,“哇”的一声,又晕了过去。我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地狱一般,他们母女二人的哭声,阵阵的割着我的心让人又冷又痛如果,如果我早一点来,或许王德安就不会死掉。曾经他因为金万的事情而病倒,这次他又史无前例的被何律师欺骗。何律师骗他只要将遗嘱公布就可以了。没想到混了一辈子商战的老人,最后一刻被一个和自己单位合作了多年的律师骗了一次。而且损失了全部的资产。这种打击,让他再也支撑不起来了齐燕又一次被弄醒。她忽然发现我也在人群之中,双眼顿时冒出了火,那六十多岁的小身板蹭一下的从长椅上蹦起来,一把撕住我的衣领,哭着喊:“你还我老公你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女儿又害死我老公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们这帮人渣还我老公还我老公啊”“大妈冷静点冷静点啊”旁边的医生一哄而上的将她拉开。她却依旧无法冷静的哭喊着骂我骂吧骂吧我该骂我忘了我是怎么从医院里离开的,只觉得那天真冷。出了医院的大楼,开车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颤抖,怎么也无法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中。最后一把扔到副驾驶上,抱起方向盘痛哭起来。浑身颤抖着哭泣。我是被吓哭的真的是被吓哭的浑身哆嗦着,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想起王德安被掀开白色被单时的面容,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瞬间起来了。那张死后仍然倔强生气的脸,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抹去。事情为何会发展到现在的这一步齐燕,恨死我了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来一看是李沐然。颤抖着拿起手机,擦掉眼泪,接起电话。“塔娜,你在哪今天李玉阳放寒假。他想见见你”“我,我在医院我在医院”我说话时,还是有点哆嗦。“在那干什么生病了吗”李沐然问。“塔娜妈妈生病了吗”旁边李玉阳的声音也从听筒中传了过来我拿过纸巾又擦了擦眼泪,使劲的镇定一下自己说:“王王德安死了”“嘟”的一声后,电话断了。放下手机,车窗外的冬日暖阳释放着冬日里点点的温暖。可此心,此刻,无比凄凉、224衣渐宽人消瘦我在车里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感觉李玉阳和李沐然应该会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玉阳,如果他长大之后知道了现在发生的这些事,他会怎么理解我他会不会恨我还会不会喊我“塔娜妈妈”一辆车一下子停到了我的对面,是金万集团的公车李沐然和李玉阳一下从车上下来了李玉阳直接的就往楼上跑。李沐然看了我的车一眼后,眸底闪过一抹深情,便又快速的跟着李玉阳去了。我下车,看着他们钻进楼洞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冷风吹着我冷冷的我就愣在那,不知道该如何走。还过去吗过去干什么坐回车里,发动起了车子,慢慢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是很多熟悉的人开着车往里跑。那是李万山等一批王德安一手培养的心腹等。我没有停车的继续往回走。回到家,刘妈正在教阿木尔学走路,大宝在一旁陪着玩耍。两个孩子见我回来,立刻的跑过来。可我这会却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看见刘妈的脸,心情一瞬间就降到了冰点。刘妈看着我红红的眼圈,隐约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走过来,看着我。她眸底里流转着不安,轻声问:“怎么了你去了趟医院怎么哭了”她问的时候,声音里竟还有丝小颤抖。“妈,王德安去世了”我一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知道刘妈是在乎他的,我知道,她嘴上说着如何如何,可是她一声都未再嫁她对王德安恨的透透的,可是也爱的透透的“妈你”我看着她仿佛灵魂一下被抽空的样子,赶忙问。“没没事我,我去屋里歇会,我去歇会”刘妈转过身,步履缓慢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屋里走。那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悲凉。刘妈中午也没有出来吃饭,我照顾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不知道大人的悲喜与忧愁,不断的嬉闹着。那阵阵孩童天真的笑声,让此刻的空间里,突兀的显出了那种情境上的极大反差下午一点,我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实在有些不放心刘妈。便去看看她。轻轻的推开了刘妈的门。刘妈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窗外发呆。我从来没看见她的腰板弯的那么厉害过,像是个泄了气的球推门的声音不小,她却没有回头,怕是想的入神,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床上,放着七八张照片。我远远的看过去,那是刘妈年轻时跟王德安的一些照片。走近些后,看清了那些照片。年轻时的刘妈是那么的漂亮,王德安也意气风发。昏黄泛旧的照片上,那青春在肆意的张扬着,王德安穿着中山装,从后边环抱住一身红衣长裙的刘妈。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是那么那么的纯真。那是完完全全的无需标注就能明了的爱意。“妈”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她依旧愣愣的没反应。轻轻的绕过去,看见她眼睛轻轻的闭着,两行泪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溢。看见她那样子,我的心就跟针扎似的,刘妈被狗咬的遍体鳞伤时也未曾痛的掉眼泪。此刻这会,她的心该是痛成什么样子才会留下如此多的眼泪“妈”听见我一声轻喊,她轻轻的睁开了无神的眼睛,眼眶红红的,嘴角微微抖动着说:“他”刚说出个“他”便什么也说不下去了,我一下坐到她身边,轻轻的搂住她,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窗台上,竖着一张王德安中年时期的一张半身正装照片。此刻竟像是遗照一般。刘妈在送别吧刘妈睡着了。像个孩子攥着心爱的玩具似的,攥着王德安和她年少时的照片睡着了。我轻轻的关上门,整个房子里安静的很。轻轻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想着,曾经刘妈和王德安的故事。刘妈心里原来是那么那么的在乎王德安,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他,她没有强攻,也没有退后,只是在原地徘徊着,唏嘘的等着。徘徊了一辈子,也骂了他一辈子;等了他一辈子,也恨了他一辈子这一爱就是一生。人这一辈子,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人生的旅途中,她痴情的爱着那么一个有家室的人。在那个封闭的年代里,离了婚,背上抛弃丈夫的一个负心人的骂名,苦苦的念了王德安一辈子一切,唯有死亡。唯有死亡,才能将那一切的喧嚣和复杂沉淀。想着那些时。王大野忽然的打来了电话。我怕影响他们休息,便去了阳台。接起电话,他问:“王德安死了,你知道吗”“哦知道了。”我有点忧伤的说。“知道了怎么听起来这么这么悲伤”他声音低沉的关心问。“没什么,心情不是很好。”“走,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我今天没什么事,好好的陪陪你。”“算了,刘妈病了,我还要在家看孩子的。”“哦,那好吧。塔娜,你是因为王德安的事情伤心吗”他问。“不知道脑子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