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桌丰盛的早膳,都是她最爱吃的,而某人正在优雅地动筷子。该不会都是他张罗的吧怀瑾咽了咽口水,上前挑了几样清淡的吃了几口就放筷子了。男人眉头又是一蹙,平时的她起码每一道都尝过,直到吃到肚子撑不下了才停手,昨日的晚膳好似也没吃几口。她不吃,他也没了胃口。“娘娘,娘娘”门外忽然传来叫唤。“天花重地,生人勿近”怀瑾不耐地扔一句话过去。“娘娘,奴才是李培盛,有人要见您。”李培盛压低的声音再度传来。见她这时候哪个不怕死的要见她怀瑾起身去开门,身后的男人眼眸沉静却也锐利。门开了,门外是一个仙女一样的美女,未语先笑,温婉大方。“燕儿”美人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人的脑袋,有点惊悚,怀瑾自是吓了一跳。这个男人长得很粗犷,面容俊朗坚毅,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粗野气息。关键是,他是谁“燕儿,我终于见到你了”男人突然扑过来抱了她个始料未及,她僵住身子,一头雾水。“李培盛”嗓音淡淡地在身后响起,带着些许不悦。李培盛赶忙上前道,“爷,他就是您抢走的呃,是借走的那匹马的主人。”“马的主人”声音轻轻,目光清冷地看过去。李培盛赶紧附耳补充男子的另一个身份。祈天澈意外地挑眉看去,眼中的冷意退散。“咳咳大哥,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怀瑾轻拍这个一上来就熊抱她的男人。祈天澈讶异,她知道肖默赶紧放开她,小心翼翼地查看,生怕自己刚才弄伤了她。怀瑾是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弄糊涂了,他好像是从那个仙女身后出来的吧,晾着那么个大美女对她上下观看,真的好吗而且仙女也是笑盈盈地看着他的行为举止,没有半点吃醋的意思。怪异,太怪异了“燕儿,你胖了”一身惊呼,怀瑾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能不这么直接吗她胖了,哪里胖了,根本就还好。她求助身后的男人,但是某人明明认识这人却好像故意当旁观者看她的反应。“太孙妃娘娘,你”“凌珑郡主,许久未见,六皇叔最近过得可好”祈天澈及时打断了凌珑。凌珑抬眸看去,瞧见那个尊贵非凡的男子就站在怀瑾身后,心下一惊,方才只顾着看他们重逢竟忘了上前行礼。连忙挪步上前,施礼,“凌珑见过太孙殿下。”“免礼,按礼你该称我一声兄长。”祈天澈伸手扶起她。“凌珑不敢当。”凌珑拘泥地道。“太孙殿下,我爹”祈天澈手指抵唇,凌珑顿时明白了,莞尔一笑,静静站在一边。“你叫凌珑呀,你刚想说什么”怀瑾瞪了眼祈天澈,她又怎会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凌珑微笑摇摇头,不语。好了,这下想从美女身上下手也不行了,这个粗犷彪悍的男人是谁啊“燕儿,听闻你染了天花,可急死我了,好不容易才进得来,你真的没事吧”男人浑厚的大嗓门轰得她的耳朵嗡嗡响。“我没事。”怀瑾愣愣地回应,实在猜不出这个一出现就对自己过于关心的男人是谁。“那就好那就好”肖默憨憨地笑着点头。“不为本宫引荐一下”祈天澈走上来道。怀瑾知他是找茬来了,还本宫的呢,很威风是吗她威胁的看向李培盛,李培盛很聪明地装没看到,他是很忠于自个的主子的。“诶呀还需要引荐什么,刚燕儿不是喊我了吗。在下肖默,肖将军的大儿子,太孙殿下你光天化日下抢走了我的马。”肖默大咧咧地自报家门。肖默肖燕的大哥原来她刚才胡乱称呼还称呼对了,只是,肖燕居然有这么耍宝的大哥真的想不到。真的,好直接。正常人敢一见面就指责皇太孙抢了他的马吗“原来是肖家的少将军,当日太着急回宫所以才抢了你的马,本宫在这里跟你赔不是。”祈天澈淡淡地颔首。“嘿嘿看在你是我妹婿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了,只需你把我的马照看好就行了。”肖默憨笑。凌珑赶紧上来示意他别太失礼。怀瑾看着这二人的互动,顿时明白了,仙女有意她大哥,只是这位大哥脑子有些不开窍。比如,此时,就一把推开美女,对她说,“燕儿,还有两日你就大婚了,你上一次大婚的时候大哥没能回来,这一次大哥终于可以看到你出嫁了。”怀瑾额上冒黑线,这位大哥说话真的,太太太直接了,听在听不懂的人耳里就是很高兴自己的妹妹二嫁了。她很好奇,这位凌珑郡主是看上他哪点的“燕儿”又是一声喊将她的视线拉回,然后,一块冰冷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皇太孙,调皮不适合你好么“燕儿”又是一声喊将她的视线拉回,然后,一块冰冷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大哥听说你被打入冷宫了,又听说你最近惹了很多事,大哥很担心你被砍头,所以趁爹不注意,把他的免死金牌拿回来给你救命。”这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僳怀瑾低头看着手里沉重的金牌,上面的确刻了免死二字克。等等趁爹不注意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怀瑾抬头怀疑地看他,肖默憨憨地挠挠头,坦白,“爹死活都不给,只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了,这块破牌子反正就是拿来救命的,不明白爹死攥着干嘛。”怀瑾想扶额,她的大哥啊,敢公然偷大将军的免死金牌是想死吗“大哥,你回来的事没人知道吧”怀瑾忽然想起一个比偷免死金牌还严重的问题。“我连夜赶回来的,足足赶了五天五夜,我听说你被下旨捉到刑部去了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娘临终前嘱咐我要照顾好你的,而且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死了我上哪再找一个妹妹去。”肖默很诚实地道来。祈天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让李培盛到外面守着,并且关上大门。怀瑾将金牌塞回给他,“大哥,你带着金牌马上回边关去,悄悄出城,不能回家知道吗”肖默看着金牌,又看着突然神色紧张的妹妹。奇怪,他的妹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以前那样总是一见面就哭哭啼啼,一个劲的道是非了。“诶呀这是大哥特地拿回来给你的,虽说现在没派上用场,那就当做是你大婚的贺礼,拿着,给回我作甚”肖默有些恼地把金牌塞回去,推来推去的,女人家就是麻烦怀瑾很肯定,这位大哥不止性子直,连脑子都直。他知不知道擅自离开军队是多严重的罪啊而且还回了京城,真是要命了“好金牌我收着,现在你听我的,跟凌珑郡主马上离宫,回边关去,不能让任何人认出你。”一辈子都没有兄弟姐妹,一有就摊上这么个活宝大哥,老天真是待她不薄啊。不过,握着手里的金牌,看着他憨憨的笑容,想到他犯错的背后是因为自己,心里暖暖的,第一次这么靠近亲情,真正意义上的亲情。“燕儿,我觉得你变了。”肖默再也忍不住直言。怀瑾绝倒,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祈天澈轻轻将她拉到身边,对肖默道,“少将军,你离开军队的时候是否有跟将军报备过”肖默摇头,“若跟爹报备,他就不让我回来了,我不回来谁救我妹妹,把她打入冷宫的你吗”说来就怒气腾腾。祈天澈很淡定地忽略他的怨气,“那你这情况按照军法处置就是叛逃。”“叛逃你说老子叛逃”肖默跳脚,若不是怀瑾和凌珑拉住只怕已经拽住皇太孙的衣领了。“大哥,他说的是真的难道你没想过这个后果吗”怀瑾大声骂醒他,某人替她说出了说不出口的字眼。谁舍得用叛逃二字形容自己的亲人,她是肖燕的大哥,也就是她的亲人了。肖默愣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但是好像知道自己的的确确闯祸了。他看向凌珑,凌珑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他顿时憨憨地笑了,“燕儿,大哥听你的,马上回边关去。”怀瑾傻眼,一个温柔的眼神就搞定了那她刚才的声嘶力竭是在干嘛原来,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果然不是骗人的。憨直的大哥和温柔婉约的郡主,真是越看越配了。终于把大哥打发走了,怀瑾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皇宫耳目众多,谁能保证不会被发现,尤其现在,太子党正在谋划除掉肖家。金牌,她刚才已经趁大哥不注意的时候还给他了,让他带回去请罪,如果能安全回到边关的话。“喂,祈天澈,打个商量吧。”她看向正在给劈风喂食的男人,认tang真地提议。祈天澈抬头看向她。“你根本就没打算让这场婚礼顺利进行吧我帮你如何”她想,他大概猜得出他的那个目的是什么。“如何帮”祈天澈笑问,也等于默认了她的猜测。他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破,现在到最后一刻实在没办法了才要跟他谈。“这你别管,你只管答应我,替我保全肖家”就算再怎么想置身事外,到底是身不由己。祈天澈心底打了个激灵,她想走怀瑾看到他盯着自己一瞬不瞬,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如何”“你大可拿它当条件跟我提。”他大概也猜得出她一定要留着那个条件是什么了。“那个条件得留着。我帮你救出她,让你不再受太子的牵制,你答应我的要求”她知道,这个男人他日必定君临天下,肖家有他的承诺必能安然。“好。”他答应了她,但不代表他会放她走。“一言为定”怀瑾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大麻烦托付出去了。“一言为定。”祈天澈微微勾唇,“你打算如何救”“秘密婚礼过后,我会让你见到她。”怀瑾自信满满地说。“嗯。”那日,他会让她寸步不离。怀瑾抬头望向外面的秋高气爽的天空,好像离自由又近一步了。最后一夜,杀气重重。躲在暗处的怀瑾却是懒懒地打着哈欠,这杀气都持续快半个小时了,她的耐性都要被磨光了,还没舍得出现。纱幔陡然大动,终于舍得动手了吗她唇角微扬,身子在黑暗中悄悄移动,杀手踏入,她寒光一抹,敌人已丧命,死前还不知自己死在什么武器下。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不是他毫无察觉,而是因为他睡前喝的茶里被她下了药。本能地不想让他看到这么血腥的自己,杀人可不是什么可爱的事。却不知,床上的男人从来都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草包,从杀气逼近的那一刻起,他早已为她提了一颗心,暗中留意着她的身影。来的大约有十来个人,她躲在暗处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身手是他从未见识过的敏捷巧妙,她杀人的时候没人会联想到平日里那张总是笑得慵懒的脸,这一刻的她全身满是煞气,比江湖中那些顶级杀手还要厉害,就像一个专为夺命而生的女阎罗。鼻端血腥弥漫,怀瑾杀红了眼,这些人是抱着死的决心来的,比较难对付。就在这时,一抹黑影破窗而入,帮她解决了身后袭击她的人。“祈隽”怀瑾没想到祈隽会出现,他不是又专门跑来看戏的吧祈天澈听到这声音,摆手,暗中的影卫便静止不动。“我一直都有在,只是今夜有事耽搁了。”祈隽将她搂到身侧,竭尽所能保护她。怀瑾一怔,难怪昨夜没有动静,原来是他在暗中解决了。见她又要动手,祈隽一掌打过去,回头却是对她露出邪魅的笑容,“有男人在怎可能还让女人出手。”“谁规定这世上只能男人保护女人”怀瑾手腕一抬,被祈隽挡了刀剑的杀手瞬间毙命。黑暗中,祈隽露出温柔的笑容,竟有些希望这些杀手杀不尽,如此,他就可以多感受一下与她并肩作战的感觉,她的狂,她的傲,以及她杀人时的果断,都让人血液沸腾。十几个杀手轻轻松松被消灭了,烛火点亮,怀瑾看着一地的尸首,突然敲脑袋,“我怎么那么笨啊,在院外解决就好了,在屋里还得处理。”祈隽忍俊不住,此时的她绝对让人联想不到是刚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既然屋里没法待,那就院外待也是一个道理。”祈隽上前搂住她就要走,倏然,身后清冷的嗓音波澜不惊地传来。“十二皇叔要带自己的侄媳妇去哪”怀瑾怀疑地回头看去,只见影影绰绰的光线下,他长身玉立,冷冷看着他们。他怎么这时候醒了不该啊,难道皇宫也卖假药“屋里血腥味太浓,没法待。”祈隽一派坦然地笑道,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没有及时出来保护她怀瑾接